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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钟情 page 2 作者:彤琤

  直接拿开壶盖,牧妐晴以从没有过的豪迈之姿就着酒壶直接畅饮,将壶内为数不多的烈酒一饮而尽。

  「很好,这比较有效。」她抹抹嘴,擦去唇畔酒液,秀美的娇颜漾着傻呼呼的笑容。

  霍一下的站起身,适应黑暗的她就着极微弱的月色,步履不甚稳定的往内室而去……

  「姚、姚公子。」打了个酒嗝,她笑咪咪的掀开那薄如蝉翼般的床幔。「我,莺莺……对,我是莺莺,我来服侍……服侍……」

  醉意迷蒙的大眼睛染着困惑,很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床上盘腿而坐的人。

  是错觉吗?

  伸手,牧妐晴拍拍那结实的胸膛,没错啊,是有个人坐在这儿,这状况是……

  「姚公子,你坐在这边做什么?」她好困惑好困惑的问。

  毫无动静,床上的人有如雕像那般,兀自盘腿静坐。

  唔……那本一零八式中,有坐着的这一招吗?

  牧妐晴试着要理出一个头绪,她记得那本书上什么不可思议的动作跟姿势都有,但在这时头昏脑胀的前提下有执行上的困难。

  「你这样子……我很难办事耶。」她抱怨,摇摇晃晃的爬上了床。

  应该是要很害羞的姿势,但这时酒意壮大了那颗没什么用处的小胆,牧妐晴很豪放的跨坐于目标人物的腿间。

  「唔……我现在……」打了个酒嗝,她笑咪咪的宣布:「要开始了。」

  小手攀上他的衣襟,原本打算一把扯开,但是有实行上的困难,因为他的大掌一把包住她的小手,制止住她的为所欲为。

  圆滚滚的眼睛先是看着被制止的部位,然后往上、往上、往上移,直直望入一对寒星般的眸子……

  「姚公子?」

  「冷。」

  「啊?」

  「冷。」

  「你冷?」她理所当然的这么想,很友善的安抚他道:「不怕喔,书上说这种事很激烈,等下就会热起来,到时你就不冷了。」

  那双星眸的主人并无回应,灿若星子的乌瞳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流转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承着那视线,牧妐晴只觉得脸儿更热了起来。

  这很没道理,明明屋里头光源不足,就算适应了这样的黑暗,了不起也只能隐约辨识模糊形体,省得磕伤或绊倒,但是这会儿对着那双眼,总觉得对方好像把她看得清清楚楚似的,叫她打心里不自在了起来。

  「别看……啊!」她直觉想去捂他的眼,但是被眼明手快地拦截了下来。

  她困惑地望向那双眼睛,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怎能知道她的意图,还能准确无误的抓住她?

  四目交接的感觉,让她没来由地又感到害羞,忍不住别过头……

  「书上没说要这样的……」她嘟囔,不明白现在是哪个步骤出了错。

  「是吗?」清冷的嗓音如丝如缎,轻巧的滑过,让牧妐晴由耳朵直酥麻到心底,整个人忍不住微微轻颤了下。

  她觉得不自在,心口就像有什么东西轻搔过,让她浑身不对劲,特别是被他大手握执住的双手,简直是火热得不像话。

  「好……好奇怪。」她好困惑。

  「因为你吃了『一举得男』。」叫人心痒的男声不温不火的直指出她的问题。

  「啊!那个!」像是被提醒了什么,她挣脱他的握执,连忙掏出幸幸帮她收好的春药,以有福同享的语气说道:「来,你也吃。」

  没动静。

  「喏,你也吃点,这样我们才好进行接下来的事,你放心,我会对你很温柔,不会弄疼你的。」她连说带保证。

  依然没动静。

  「你要吃点啊,不然我们怎么大战七天七夜?」没说出口的是,她还会蒙起他的眼,把他捆绑起来,再来进行「七天七夜、借种一次成功」的计划。

  「七天七夜?」这字眼让那不温不火的语调有些微的起伏。

  她笑咪咪的,自觉很有心的安抚道:「放心,你别怕,我会很温柔……」

  轰然一声巨响,破窗而入的人截过她未尽的话,某张狂女声大笑道——

  「冷基安,卧可找到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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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帕夷娃族的准下任族长,苗人凰对自己的本事一向极具自信,即使这会儿遇上的对手是冷之安这样的人物也一样。

  「拟以为跺得恨好,但卧们帕夷娃族也不是剩油的灯。」挑出火折子,得意的苗人凰打算正式捕获此行的猎物。「拟中的油艳基乐五穷,不但能让拟成为卧的夫婿,它还有卧们帕夷娃族人才能追踪的气味,让拟想跺也跺不……是谁?」

  得意的宣告极其意外地终止于火折子点亮的那一刻,映入眼前的画面,让苗人凰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有人?

  她费了那么大的苦心,下了那么重的成本,好不容易才以无味无色的「幽艳极乐无穷」让史上最难搞的冷之安着了道。

  结果……

  竟然有人……

  先行一步……

  坐在她应该坐的那个位置之上?

  就在冷之安的身上?!

  「达蛋!」娇斥声扬起的同时,苗人凰手腕上的软鞭恍若具有灵性那般直甩而出,她心中的那股子恨气,要不将那越俎代庖的大胆女人给大卸八块,她帕夷娃准继任族长的脸面该往哪儿摆?

  牧妐晴从一开始就是傻的。

  窗户就这么天外破进一个人,已经够叫她吃惊了,她昏昏不明的脑袋更没想到会有人点起火折子……在她被嘱咐的计划中,她是不应该被看见的!

  牧妐晴只记得不能被看见,但不记得妹妹有交代到面临这种状况,她应该怎么应对才正确,是以火光一亮,她只能傻呼呼的就着光源,看向那一身异族打扮的美艳少女,然后恍惚中似乎听见对方喊了一声……

  达蛋?

  什么东西达蛋?

  牧妐晴晕得好厉害,怪腔怪调的一句「大胆」叫她怎么也猜不透,困惑之中只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闪了过来……

  天旋地转!

  以她这等凡夫俗子的眼力,自是不晓得高手过招,眨眼间已经啪啪啪几十招过去,她只知道自己被抱着甩来又甩去,整个人更加头昏眼花,也更加搞不清眼下的状况。

  打斗中,火折子被直射向烛台处,为室内照出稳定的光源,虽然只是细微又摇曳的一盏,但这对苗人凰这等高手已是足够。

  她对自己的身手极有自信,打着这回定要趁着冷之安身中「幽艳极乐无穷」时霸女硬上弓逼他就范的主意,只可惜下一瞬间,继椅子被踢飞砸碎之后,桌子也整个的掀了,桌上的烛台跟着啷一声掉落,那一度扬起的灯光就跟着这么大江东去……

  峰回路又转,一闪而逝的花火在以为灭绝的那刻却整个大放光明,灯油与桌布的结合,别说是光明,它们很快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结果。

  守在院落外头的幸幸听见绝对不寻常的巨大异响已连忙奔近,一见到火光大起,整个人心惊不已。

  「小姐?小姐?」护主心切的她本想破门而入,没料到里头翻倒的厚实木桌偏偏堵在门口,让她推也推不动,只能高声问:「怎么回事?里面是怎么回事?」

  要是可以,牧妐晴也很想问这个问题,但在先关心这来路不明的异族少女究竟意欲为何之前,她有更重要的问题得解决——

  「你是谁?」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她的错愕极为明显。

  关于姚舜平这号人物,她一介闺秀虽不是很熟识,可好歹都是县城里的人,城郊处的大观寺礼佛节时,隔着人潮听丫鬟的介绍,总也远远瞧过几眼,因此再怎么不熟识,对这名传闻中的人物,牧妐晴好歹总是能认出个大致模样来。

  所以她不懂了,现在抱着她的人……大异于优雅贵公子模样的姚舜平,清冷的面容、飘逸绝尘气韵、眉宇间叫人难以亲近的疏离感,比起有谪仙之喻的姚舜平更像天上仙人。

  那么……这人到底是谁?

  「冷基安,她系鞋?」疑问来自苗人凰,最后一掌被震开时,她被冷之安隔空点了数大穴,如今动弹不得,只能像个木头人般定在原点,这令她心头怒火更甚,那股子想得到冷之安的念头更是烧得比旁边那团熊熊大火还要炽烈。

  一语惊醒梦中人!

  虽然听不懂那怪腔怪调的汉语,牧妐晴却是直觉顺着声音看向发问的人,脱口:「她又是谁?」

  「小姐!小姐!里边没事吧?」幸幸在门外可急的。

  在各式疑问跟着大火交杂一团的这时刻,冷之安神色平静,倒像是没事人一样,只见他清冷道:「苗姑娘,冷某说过,无意介入贵族的族夫竞选。」

  「这事有不得拟……」直射入喉的异物感让苗人凰下意识噎了噎,不知吞下何物,让她大怒:「拟让卧吃了什么?」

  「别再烦我了。」冷之安不予理会,只冷冷落下这五个字,抱着怀中的人儿,飘然的由苗人凰破入的那扇窗而去。

  现场,就留下心怀怨怼又不得动弹的异族少女、门外拚命想破门而入的忠心侍女,以及正在熊熊燃烧中的那把火,烧啊烧,烧啊烧……

  第二章

  十多年前,别说是称霸字花界,事实上在那年头,字花界内并无「牧记」这个字号。

  会有今日的规模与财力,就如同每个上字花楼的赌徒会拥有的梦想那般,幸运,一连串叫人无法想像的连番幸运创造出的非凡际遇,造就了今日称霸字花界的牧记赌坊。

  在牧家长女出世之前,牧家仅是平县里一户极为寻常的苦力人家,挣的钱永远不够生活,夫妻俩镇日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争吵,偶尔买张字花做个发财梦是唯一的生活调剂。

  然而,在字花楼近半年以来得奖人从缺、累积出史上最大笔的奖金、牧家长女出世的那日,这样的日子有了重大的改变。

  牧家中奖了。

  头彩,独得。

  大异于其他的赌徒,获得这笔巨大财富的牧长兴确实是有他的头脑跟手腕,他不但按兵不动,拖了两个多月才趁没人注意时去领奖,还在领奖那日携家带眷连夜搬离平县。

  到了顺城的那一日,入住客栈前行经一家字花楼,兴许是多年来的习惯,牧长兴鬼使神差的顺手又买了张字花,当晚开奖,又是头彩独得,还是平县有史以来第三高的奖金。

  牧长兴没让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他沈住气,当机立断带着妻小于隔日离开,转往邻县落脚住下,隔了月余才返回平县,趁着无人注意之时低调领出彩金,之后连夜潜遁返回新居。

  待牧长兴抵家之时已是新月高挂时分,可迎接他的不是一屋子饭菜香,只是一脸惶惶不安的妻子。

  一问之下不得了,原来妻子刘氏抱孩子去买菜时,顺路经过一家字花楼,长年看丈夫买字花,这次还连两回都中大奖,那让她一介妇人也对这玩意儿感到好奇,忍不住跟着买一张想试试手气。

  却没想到临晚开奖时,又中奖了,第三次的头彩。

  乖乖隆地咚,中奖这种事,第一次可以说是幸运,第二次可以说是狗屎运未完,但第三次呢?

  深怕乐极生悲这事发生,反正这会儿钱也有了,惊疑不定的牧长兴连忙备了大把银子,想方设法求见知名的神算子,打算问问这连串的奇事究竟会不会为他带来大祸,却意外得知长女是聚财福星降世的喜讯。

  这事,本该是牧家人才知的机密,但随着牧长兴计划性的开设了第一家字花楼,随着时日慢慢发展成一家又一家的牧记字花楼在全国各地开始营业,甚至一举演变成字花界龙头之际,牧长兴如何能这般平步青云,就成为很值得研究与讨论的问题。

  牧长兴的生平很快被挖了出来,连他七岁那年跌落粪坑、六岁那年遭鹅追啄的小事都成为字花迷们茶余饭后的话题,造成他一夕致富的关键大事,又怎能不被人得知?

  聚财福星,还是活生生的宝贝娇娃儿,这样的话题在市井之间的传闻比牧长兴的生平事迹还要精彩万分。

  好比谁谁谁意外得到聚财福星用过的茶杯,就中了当期的字花头彩,又有那个搞矿业的谁谁谁,在山穷水尽的时候,费尽心机求得聚财福星汰换掉的枕套,没多久就传出挖到矿脉的喜讯。

  诸如此类各式各样的传闻都有,这名气一旦大增,江湖传闻一多,自然而然演变成野心者意欲夺宝的局势。

  所幸这局势牧长兴一开始就料到了,因而打牧记创业以来,自有一套保护女儿的方式。

  撇开外在的人力部署,单单是宝贝女儿的心理教育就做得十分扎实,而且是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扎根……

  「宝贝心肝晴晴,你跟心儿都是爹爹的心肝小宝贝儿,你要记得,这世上的人一个个都自私自利、贪得无厌,当中特别是男人啊,坏透了,一个个都坏透了。」

  「坏透了?」软软的甜润嗓音里满足不解。

  「是啊,坏得不得了,就是坏透了。」

  「会怎么坏?」

  「他们见晴晴这么可爱,一个个都想把晴晴抢走,让晴晴再也看不见爹娘跟心儿。」

  「不要不要,晴晴要爹爹、阿娘还有心儿。」

  「所以晴晴自己千万要当心,只要是不相识的人,不管说什么都不能相信,因为那都是要把你拐骗走的伎俩,特别是等你再大一些的时候,会有更多男人设法说好听话来哄骗你,那更是不能相信。」

  「晴晴不懂……」软软的童音里有着浓浓的不解,只因为这年纪实在无法想像太久远以后的事。

  「唔……这么说好了,因为晴晴是这么可爱,那些男人看见可爱的晴晴,会忍不住想要吃掉,到时他们会想尽办法拐骗、诱哄你,为的就是要抓住你的人跟心,然后他们会变成怪物一口把你吃掉。」

  小小的年纪听到「吃掉」这字眼已是大惊失色,但更可怕的是,说这话时,她最敬爱的爹亲表情竟然开始扭曲,带赤的国字脸就这么无预警的变形,惊得她心魂欲飞,整个人抖得有如风中落叶,却连叫喊呼救的气力都出不了。

  她整个人虚软无力,手脚有如灌了铅泥那般沈重,想跑也跑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张原本属于爹亲的脸,慢慢、慢慢地转变……转变……由带赤的国字脸变成净白、斯文的清冷面容。

  这脸……不陌生呀!

  目若寒星,清逸的俊颜带着几分冷意,眉目问染着几许疏离感,天人般的气韵……好……好……好眼熟……太过的眼熟……

  只见那如画一般的天人直盯着她,肃穆冷酷的模样,就像蛇看见青蛙那般,直看得她浑身发麻。

  而后,就见那粉樱色的唇轻启,忽地化为血盆大口,当着她的张口结舌,就这么扑天盖地的迎面罩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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