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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小姐不爱了 page 5 作者:夏滟

  简础洋也笑了。“垦丁?不如去夏威夷?马尔地夫?杜拜?”

  杜乐茵瞥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长长一声,貌似不屑。“土财主啊?我肯定你连垦丁都没去过!”

  这倒是。“反正都要出门,何不去更好的地方?”

  “现在流行爱台湾啊,垦丁又没比较差,干么白白给人家赚外汇?而且去那些地方舟车劳顿,根本无法好好放松休息,光搭飞机来回就得花一、两天时间呢!”

  “原来如此。”简础洋一脸受教的样子,晓得她连提要求都舍不得他太操累。“好,那就去垦丁。”

  杜乐茵体贴人的方式如冬日暖被,烘得熨贴舒适,十分受用。和她在一起,远比他一开始预料的还要舒心,这辈子从没过过这般舒坦平和的日子。

  某方面来说,就是因为她够可爱贴心,才会令他在允许范围内,想疼、想宠,对她好一点。

  这一点,杜乐茵也知道。

  第3章(2)

  晚上,两个人就这么闲扯瞎谈,亲密地偎靠着。交往大半年,现在杜乐茵是越来越少回自己的家了,他们一个在台北北,一个在台北南,距离太远而相聚时间太少,她考虑过要不要搬家,但没看到合意的房子前不好意思提……唉,算了吧,何苦连对自己都装模作样地说谎?

  她内心希望的,当然不仅仅是住得近,更渴望住在一起,分享彼此的生活,每天醒来的第一眼和睡去的最后一眼,看见的都是心爱的人。

  但……或许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想法而已。

  杜乐茵感受得出,他的心思没她这么深、这么重。简础洋很重视自己的空间,不会想和她住在一起。他的世界总有些地方是她无法涉足的,就像系领带这件事一样。

  她隐隐叹息。说出搬家的事,也许简础洋会很上心地替她找房子,可她多少会感到失望。

  她靠着简础洋,蹲坐在沙发上,扳起自己的脚趾头。

  他正看文件看得专心,只手撑着头,微侧的脸部线条刚棱俊凛,轮廓清晰,沉思的表情衬着那双含敛的目,很吸引人。

  她心怦怦跳,因为很喜欢他,所以就连对方一个垂眸的动作,都会令她心跳到不行。不过杜乐茵偷偷在脑内代换了一下,如果是挖鼻孔的动作咧?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想着那画面,她吃吃地笑了。

  她因笑产生的震动影响了他,简础洋挑眉,停止阅读瞧了她一眼,看她像只粉白可口的兔子窝在他怀里,乖顺的样子逗惹得他勾起唇来,俯首亲吻她发顶。“想什么,这么开心?”

  “想你挖鼻孔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这么好看?”

  “呃。”没料到她脑袋里转的竟是这古怪念头,他不禁噎住,哭笑不得。“想那些干什么,你要真想,我做给你看不就行了?”

  “真的?”杜乐茵瞪大眼。

  “假的。”

  “小气!吧么这么卢。”

  “卢?敢问杜小姐,我挖鼻孔,你挖什么给我看?”他戳了戳杜乐茵不满翘起的嘴,笑得很坏。

  “挖……”不知想到什么,她一下子从脚根红到脸,整个人像只被烫熟的虾。

  她瞪他一眼。这男人平素看来很拘谨,但有时候,就会显得特别……呃,邪佞?

  特别是欺负她的时候。

  所以她哼哼两声,无视他的调戏,随手摸了个指甲剪给自己剪脚趾甲。

  她低着头,剪得很慢,状似专注,偏偏发红的耳根还是没遮掩住心思,简础洋笑看着,手臂一个用力将她给牢牢扯入怀里。

  “我来。”

  还不及反应,指甲剪便已落入他手里。

  简础洋手伸到前头,将她白润的趾一只只分开握住,再行修剪。

  他坚硬的下巴抵着她的肩,白日刮净的胡因近深夜而冒了些头出来,不时扎进她真丝薄透的睡衣里,奇异地麻痒。

  这姿势太亲昵,他的每一口呼吸拂落在她脸畔颈侧,给她造成莫大影响,敏感的脚趾被人揉捏的感受非常奇妙,她头晕耳热,脑际一阵醺醉似的酩酊,连腰都软了。

  她忍不住发颤,简础洋看着,安抚似地亲了亲她。“别怕,我技术没那么差,不会剪到肉的。”

  “才不是那样……”杜乐茵闭了闭眼。这男人简直是她的毒,她上了瘾,却不想戒除。“我自己……”

  “小心。”简础洋把她箍得更用力,整片胸膛贴着她的背,仿佛就连心跳声都快同步,化为一体。

  杜乐茵低垂着脸,羞得都快蒸发了。不是没做过比这更亲密的事,她实在没必要这般大惊小敝,可是、可是、可是……唉。

  “喀嚓”、“喀嚓”,简础洋动作仔细,帮她的趾甲都剪好,还用手抚了抚顶端。杜乐茵逐渐宁定下来,气氛安适,这远比先前激烈的拥抱还要令她更加感受到两人的靠近,如果是现在讲出来……也许,不管他反应如何,她都不会太失落了。

  “那个……我想搬家。”

  简础洋抬眉。

  “刚好租约快到期,我们现在……住得太远了,很多事都不方便,我想找个离这儿近一点的……不用太近也没关系,交通方便就行了。”

  简础洋听着,表情逐渐严肃起来,像在思考什么。“房子找好了?”

  “没,还在看。”

  简础洋沉默。确实,他们现居位置过于遥远,不论去谁那儿都不方便,但没想到……先估量到这一点的,居然是她。

  “信义区如何?离上班的地方近一点。”

  “可是离这儿还是远啊,而且又贵……”

  简础洋一笑,抱了抱她。“我朋友在那一带有置产,先前问我要不要住饼去,我嫌麻烦。他不收房租,水电、管理费自理,帮他把房子看好就行了。”

  听起来很诱人,但……

  简础洋看她神情,明白她的顾虑,笑道:“距离问题就不用担心了,我也会搬过去。”

  “……啊?”

  “要不要一起住?”

  简础洋问得很平静,好似只是在问她“要不要吃这个”一样。

  杜乐茵睁大了眼,还不及回答便听见他道:“我这里,你上班不太方便。”他本身自己有车,但未必可以随时接送到她。“如何?”

  “好。”杜乐茵笑了,答应得很干脆,这本来就是她日思夜想之事,自然没必要多矫情。

  她眉梢弯弯,笑得好甜,尽避没有过于热烈的反应,简础洋依旧知道她很开心,这样就好,总归是打算好好过下去的,住在一起不过是迟早的事。

  他想,他喜欢她。

  她不多彰显自己,轻轻淡淡,恍如微风,拂得人心神舒畅,却又不至于淡泊无趣,尤其那一双明明白白、显露爱意的眸光,满足了他被爱的渴望,甜甜地靠过来撒娇的时候,更像极了棉花糖,松软可口。

  那种感觉,大概像养了一只猫或者其他小动物,有空就疼,没空就先搁一边,随心所欲,没有太多压力,偶尔看着它摇尾走来向自己示好,就觉得开心。

  有这么一个伴侣,他觉得够了。

  可她毕竟是人……他脑里闪过这念头,但很快抹去。他会照顾她、对她好,让她开心满足,补偿他不够爱的部分,这应该可以了。

  思及此,简础洋吁了口气,将她拥得更紧。“乐乐。”

  杜乐茵为他突来的称唤一愣,好气又好笑。“是音乐的乐啦。”他老爱这般叫她,害她对厂商自我介绍的时候差点都把自己名字讲错了。

  简础洋一笑。“我喜欢你叫乐乐,一辈子快快乐乐的。”说罢,他俯在她耳边,又唤了一声。“乐乐。”

  顿时,杜乐茵浑身一颤,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她明白他在示好,尽避方式很笨拙。像她喜欢Costco的凯萨色拉,每次都能自己吃掉一盘,他下班想到,总是绕过去带给她;有时他和自家老总下来“棠人”巡视,看到适合她的东西也会一股脑儿地买,导致款式相似的项链,她都已经有了三条。

  对他这种几乎是拿钱砸人的拙笨行径,她没少念过,但他压根儿不听,仍旧故我。

  唉,她明白这男人懂得的做法也就那些,不论如何,他这份心意她很感动;世界上没有所谓正不正确的爱情表现,只有适不适合、受不受用。她喜欢他,不论他做什么都是好的,自然舍不得责怪。

  思及此,她笑了。乐乐就乐乐吧,她就当他的乐乐,快快乐乐一辈子……

  交往一年多,好不容易能腾出时间旅行,杜乐茵开心极了。

  早在一个月前排班,她就和同事们耳提面命、再三叮咛。“这几天我一定要休!拜托……拜托……”

  她双手合十,求得很可爱。杜乐茵在排班上向来随兴,配合度高,大家也都愿意卖她一个方便,有同事乘隙调侃。“怎么,要跟男友出去啊?”

  她呵呵笑,羞涩垂眸,颊畔漾起一片甜润的红,答案明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长时间出门,她很重视,早早便准备好各项旅行用品,不料却在这时候接到简础洋通知——

  “Mia住院了。”

  她吓着,隔天紧急和同事换了晚班,一早便到德安医院探看。陶蜜亚见她来,叹了口气。“真是,明明都叫础洋别告诉你了。”

  两人先前见面已是快三个月前的事,这段期间尽避有通电话,毕竟没看到人,杜乐茵没料到好友竟在短时间内变得这般憔悴。她脸色苍白,眼窝深陷,身形瘦削,过往如墨缎般的发丝毫无光泽,整个人奄奄一息,失却生气。

  杜乐茵看得心揪,眼眶含泪,反倒是陶蜜亚无所谓地笑了笑。“干么啊,那种表情,我又不是快死了。”

  “再折腾下去就差不多了。”先去停车,随后而至的简础洋跨步进门,脸色很不好看。

  陶蜜亚没说话,但眼神阴暗。杜乐茵见状,上前握住她的手,心疼于那骨感。

  陶蜜亚的情况确实还好,仅是过劳,得花时间休息调养,怕的就是心理的劳累大于身体,毕竟心病难医。

  她入院的消息唐家瞒得很密,医院是唐家产业,病房也是最高级的VIP室,附带看护,说真的没什么杜乐茵可插手的地方。

  离去之际,简础洋问陶蜜亚。“有什么话要帮你带给他的吗?”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陶蜜亚的丈夫、简础洋的顶头上司唐湘邑。

  陶蜜亚眸光一黯,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又点点头。“暂时……我不想看到他。”

  “好。”简础洋同意,这代表无论如何他都会挡着。

  杜乐茵随同他走出病房。对于陶蜜亚的事,她知道的其实不若简础洋来得清楚,毕竟他们先前处于同个职场,朝夕相见,陶蜜亚的丈夫与他又是极贴近的上下属关系。她有些感伤,又隐约愧疚自己没及时关心,未料在她极为幸福的一年里,好友竟过得如此艰辛……

  “蜜亚她……不要紧吧?”

  简础洋沉默着,没回答。

  “础洋?”杜乐茵不解,唤了他一声,发现他走神得厉害。“怎么了?是不是你也累了?”她抬手,想在他额前一探,简础洋竟下意识闪避,甚至挡开了她的碰触。

  她一愣。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他笑了两声,转而握住她纤白柔荑,安慰道:“没事,只是在想些事情。”这倒也不是说谎。

  “喔。”杜乐茵没多说,仅垂下眸,看望两人交握的手。

  随即她恬静地笑了笑,加紧了手中的力道。没关系,反正不是第一次这样,简础洋的世界,她懂的一直都有限。

  第4章(1)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谁都没提起外出旅行的事。

  陶蜜亚一个人住院,为免引发媒体无限联想,这事不能公开,等于几乎没有能去探病的人,杜乐茵担忧好友孤单寂寞,尽量把班调成晚班,早上都来医院陪她。

  有时候简础洋会同她一块儿,有时不然。陶蜜亚的身体状况没特别恶化,但也没好转迹象,整个人越显羸弱,她似乎铁了心不想回到唐家,正用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在抗争。

  杜乐茵很担心,尽避确信好友不会寻短,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简础洋想的似乎和她一样。这阵子,他心不在焉的时候多了,两人尽避住在一起,但几乎无法有所交流,因为他把自己关了起来,不论心灵或实际上的,杜乐茵无法涉足,外加陶蜜亚的事已足够她操心,短期内无暇改善两人现今不上不下的情况。

  她想,简础洋肯定很担忧吧?毕竟一直以来,他和陶蜜亚的关系也很深刻。

  这天,她下了班,是晚上七点,尽避多数换成晚班,但也有轮值早班的时候,德安医院的探病时间只到晚上八点,她想去看看好友,抱着给对方一个惊喜的打算,她走向病房,手脚很轻,悄悄地推开了门……

  “简础洋,你每天晚上特意跑来,不会就是为了监督我有没有好好吃饭?”

  简础洋坐在一旁没说话,但答案如何,已是显而易见。

  陶蜜亚笑了声,其中苦涩的成分居多。“我居然沦落到要你跟茵茵担心成这样的地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她动筷,不是不想吃、不愿吃,而是吃不下,身体觉得足够了,再多好似也没意义。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了七成,简础洋满意了,将餐盘拿起,准备替她放到门外,顺便回去。

  陶蜜亚问他。“还要回去上班?”从前两人共事,他下班时间从未早过晚上八点,如今几乎天天跑来医院“监督”,可见是把公事压后了。

  她叹口气,朝简础洋招了招手。“过来。”

  “嗯?”

  “领带。”陶蜜亚笑着指了指他松开的襟口,见他手里还端着盘子,遂道:“我帮你。”

  “好。”简础洋深沉的眸里,荡起了幽微的光。

  陶蜜亚至少懂四种领带的绑法,她动作熟练地帮他系了个双环结,忽而想起一事。“很久前帮你用过一次双交叉结,记得吗?”

  “记得。”或者说,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时他们陪同唐湘邑出席一场宴会,陶蜜亚一见他脖子上的领结便大惊小敝。

  “你怎么到这种时候都在弄温莎结?过来,我帮你!”温莎结适合宽领衬衫,双交叉结则较显得高雅隆重,多用在正式场合。

  陶蜜亚低垂着头,纤细修长的手指在他喉间游走,打出了漂亮的结来……一如此刻。

  “好了。”她笑笑,拍了拍简础洋的肩膀。“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回去跟茵茵说别太担心了,还派老公来监督,真是——呃?”

  不知何时,简础洋手里的杯盘放下了。

  他腾出的手紧紧抓牢了她,陶蜜亚迷惑地眨了眨眼,只见他眼目深邃,看着她的方式很沉很沉,像是载满许多难言情绪,她看不懂。“础洋?”

  “不是乐乐叫我来的。”

  “呃?”

  “是我自己想这么做。”说罢,他抬手抚上她苍白瘦弱的脸。她现今的变化……实在太教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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