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花葵咬住他的唇瓣,抽出手指,挺身将下腹的欲望蛮横的贯穿入紧窒的嫩肉里。
“唔--”
小老鼠的闷呼挑起他一股恼火的情绪,松了口,他抬高小老鼠的腿,挺身用力顶入,很满意听见小老鼠闷叫:
“痛……”
郝古毅赶紧捂住嘴,怕爷爷入睡后被他喊痛的叫声给吵醒,爷爷会咳嗽好久、好久……
他没钱买药了……
***
天色微亮
郝古毅揉揉双眼,一瞬瞠然--
糟糕!
他要赶快去煮稀饭给爷爷吃,喂大鸡和小鸡……
葵的身体压住手脚,他小心翼翼的挪动,整个人滑下床,一屁股坐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害怕把葵吵醒,他索性爬去衣柜边,蹑手蹑脚拿出衣服套上。
赤脚踏地,偷偷摸摸的接近床沿,伸长手去捞回竹筒,眼角的馀光瞄到葵睡得沉,别过的脸庞显露出他对葵所产生一种陌生情绪……
是什么……
怀抱着竹筒,低垂首,眨眨渐渐黯然的眼睫,兴起的念头是他不想跟葵睡觉,想着葵会住多久?
感受到股间流下湿黏的液体,他提袖擦掉眼角的水,想不透为什么葵会乱塞东西,是真的比他还傻吗?
可,他没听过别人也叫葵傻瓜……
回过头来凝视趴睡在床上的葵--
不想看见的感觉是不是就叫做讨厌……
就像他不想看见大黄狗。
郝古毅扛着油桶沿途叫卖,时过晌午,他将油桶搁在路边,人就坐在油桶上啃馒头。
屁股隐隐发疼,他伸直酸疼的腿,心里挂记着爷爷有没有去炉灶上拿东西来吃?
会不会纳闷他没回家?
他的花花母鸡有没有孵出小鸡?
如果有……小鸡会是什么颜色?
唇瓣漾起和煦的笑容,弯成两道桥的眼闪烁着光,幻想毛茸茸的小鸡好可爱……
由远而近的敲锣打鼓打断了他的幻想。郝古毅纳闷的左右观望,搞不清楚声音从何而来--郝古毅好奇的张大眼,等了好一会儿,街道两旁的商家或是民宅的人纷纷出来观望。须臾,扛着花轿的迎娶队伍经过眼前,热热闹闹的朝着城东的方向前进--“原来是摘星楼的花魁凤仙姑娘嫁给纺织坊的章腾为妻。”
“啧啧……有钱人的迎亲排场热闹啊,凤仙姑娘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下子不愁下半辈子没好日子可过。”
“人啊,不管是什么出身,只要能攀上有钱人,就算只当个小妾,都比嫁给一般平民老百姓来的好。”
“那章氏的纺织坊可是有好几家,章腾只是继承其中两家而已,其他的则由兄弟们平分、各自经营。章氏可是个大家族,光是人口就分了好几房的支脉,掌权的是章大夫人。”
“那女人就是章霸的元配夫人,听说可精明、厉害。章氏纺织坊最初是章大夫人的娘家事业,由于章大夫人是独生女,顺理成章的继承纺织坊,经过长年之后,她将最初的一家小纺织坊经营成今日的规模。”
郝古毅一脸茫然的听着身后的人说话,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漂亮的凤仙姐姐嫁人了……变成新娘子……
爷爷说过新娘子跟新郎在一起,就会有小娃娃……
就像养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然后会有小鸡。
真他奶奶的……蠢老鼠没回来!
妖美的眼散发阴鸷的危险气息,一脚踹开厅堂的竹椅,没理会那老废物吓得拿不稳手里的东西,“匡当--”打破了一只盘子。
一粒馒头滚到脚边,犀利的目光一扫,花葵一脚踩上,“呿!没用的老废物!”碎了声,他拂袖离去。
人站在屋顶上,衣袂飘飘,环视入眼的范围--后院子的鸡群少了蠢老鼠的存在;各街巷道也没见着蠢老鼠扛着油桶回来。
花葵咬牙切齿,恶咒:“该死的大夫,蠢老鼠八成是为了钱去卖整天的油。因为这五十两……扫了本大爷的兴致,看我怎么整治你!”
花葵循着昔日跟踪蠢老鼠的路线而走,耳闻人们谈论今日的婚礼,市集街道仍洋溢着热闹的气息。
他不禁冷笑--
可不认为嫁入豪门的凤仙会有好日子可过。
女人一向为难女人;好似他--仅为难男人。
蠢老鼠被他逮着就完了,他绝对操得他无法走出门外!
花葵摆着一张很美的臭脸,端着大爷的架势,跨步踏入‘慈善药堂’。
年约四旬的大夫一眼就认出来人;摘星楼的花爷--
男人鲜少长得如花爷这般美艳,若忽略那一身邪肆的气息,花爷足以堪称是位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大夫道声:“花爷,您今日来此,是身体微恙么?”他察言观色,花爷的脸色发青,有点破坏美感……
“我是浑身不舒坦。”怒火中烧,沸腾滚滚。花葵大剌剌的勾来椅子坐下,说:“大夫妙手回春的医术远近驰名,凡举疑难杂症、小儿伤风邪气入侵,只要来此一趟,定能药到病除。”
大夫闻言,心花怒放。跟着坐下,笑说:“呵,不敢当、不敢当。花爷您赞谬了。”
“大夫何必谦虚。”花葵皮笑肉不笑的。随便三言两语哄哄大夫;先给糖、再剥皮。
“花爷,您这趟来是……”
“当然是专程来找大夫整治毛病。”
“好说,您有什么毛病么?”
花葵挑眉,解释:“大夫可能不知我身边养了一只小老鼠,令我感到困扰的是这只老鼠的蠢脑子有问题,常常搞不清楚状况不打紧,还不会分辨银两与银票的差别。”
啥?!
大夫的脸色一僵,“这样啊……”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花爷怎认为他会医治牲畜?
老鼠本来就不会分辨银两,花爷是在说笑么。
“嗯,”花葵继续道:“前阵子,我养的那只蠢老鼠上药堂买药,他拿给大夫一张纸,结果换了几帖药回来。啧啧……”花葵摇头轻叹:“用纸换药可真是稀奇,大夫你认为呢?”
“呃……”大夫一瞬坐得挺直,顺着花爷的话说:“这事稀奇……是稀奇……”心下一惊,总算听出端倪--花爷暗讽……喝!
大夫刹那反应过来--花爷和卖油的傻子有关系?!
“依你看,小老鼠的蠢病有救么?”
“无药可救……”谁不知道卖油的傻瓜脑子有问题。他以为傻子在卖油的途中捡到银票,遂贪财欺他。
“大夫,你是不是对我装傻?你这儿明明有药材可以医治蠢老鼠的脑子。”花葵很笃定的说。
“不不不……花爷,您说笑了。”大夫干笑两声,坚持道:“我这儿没有药材能够医治蠢……老鼠。”
花葵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提醒道:“大夫,看来你的脑子也蠢,记忆也差。不过,没关系,这药堂有一种木材,可当药材。”
“什么木材?”大夫听得糊里糊涂。
花葵站起身来,不再搭理半句。
大夫瞧他走出药堂外,立刻起身送客,怎知到了门口就不见花爷的人影?
花葵在前一秒已跃上屋檐,抬脚一瞬踹掉慈善药堂的牌匾--“磅--”一声巨响,匾额当场碎裂成两大块。
“啊!”
大夫惊诧不已的张大了嘴,目瞪口呆的看着一道人影跃下,“是花爷……”
花葵挑眉,冷嗤:“大夫的妙手回春,果然不同凡响。”他一脚踏上变成‘春回’两字的牌匾,“哼”了声,留下一只脚印,头也不回的走人。
郝古毅扛着油桶,脑中不断想起昔日的凤仙姐姐会给他糖,自然而然的沿路走到摘星楼外徘徊--凤仙姐姐嫁人了……
真的吗?
“那不是卖油的傻瓜草么?!”老鸨的眼儿尖得很,手持团扇不断的挥阿挥,赶苍蝇似的叫:“去去去,我这儿不缺油,你快走,省得碍眼挡了我的财神爷上门。”
郝古毅不走,说明:“我想找凤仙姐姐。”
“姑奶奶都嫁人了,你还在妄想,呿,凭你这傻瓜蛋也配?”老鸨嫌恶的睨了一眼傻瓜,尔后笑得花枝乱颤。
手持团扇遮掩涂红的嘴,取笑道:“你这傻瓜草有哪家姑娘会想要?人又傻又穷,除非是天下红雨,才会有瞎了眼的喜欢你。”
郝古毅想了又想,“雨水不是红色。”
老鸨碎了句:“老娘就是在说不可能的事。你真笨啊你。”
郝古毅愣在原地,好生迷惑事实并非如此。“爷爷喜欢我、花花母鸡和小鸡喜欢我、凤仙姐姐也喜欢我,才会给我糖。爷爷说小孩子也喜欢我,才跟我玩……”他纠正后,扛着油桶走回头路,身后传来令他感到不舒服的笑声--“呵……傻子就是傻子,继续做傻梦吧你。除了你爷爷喜欢你这傻子,还有谁会喜欢?呿,笑话!”
郝古毅的心猛地一揪,似被人掐住般的难受;双手紧抓着系在担子两头的绳索,飞也似的逃离令人难受的取笑--
第八章
老鸨尖酸的笑声回在脑海--‘呵……傻子就是傻子……除了你爷爷喜欢你这傻子,还有谁会喜欢……笑话!’没有人喜欢他……
因为他傻的关系……
难怪葵会变成鬼,会对他凶巴巴,还会弄疼他的屁股……
只有爷爷对他好,不会笑他是傻瓜、大鸡小鸡也不会笑他、凤仙姐姐也不会……
葵就会……其他人都会,小孩子也会……赫!爷爷骗人……
郝古毅霎时恍然大悟--
附近邻居的小孩笑他傻,也是因为不喜欢他的关系。
长期相信的事实瞬间变成了谎言,孩童们的欢笑一字一句变成嘲笑--‘小傻瓜、像根草,走在路上被狗咬,跳到树上真好笑……’真好笑……
“我已经没有被狗咬了……没有被咬了……没有……”郝古毅不断摇头反驳脑中恍然明白的事实,仿佛这样就不会被嘲笑……
奔跑了一小段路,脚下踩到凸出地面的石块,整个人收不住势,加上扛着两只晃动的油桶重量,“啊……”他惊然一叫,一瞬跌下几十层的石阶--肩上的担子滑落,两手仍紧抓着绳索,“咚咚咚”地随着翻滚的油桶一并摔落在石阶下的平地。
郝古毅趴在地上,手抚着发昏的脑袋,喊:“好痛……”
眨眨眼睫,右眼的视线仍不清,他提袖一擦,没理会袖口染上腥红的颜色。
“啊!我的油桶……”郝古毅左右观望,赶忙从地上爬起,顾不了身上好多处地方都在疼,“我的油桶破了……”迅速凝聚于眼眶的水气模糊了视线,倾倒的油桶破了一个大洞,油倒了一地都是。
怎么办……
瞬间慌了手脚,左顾右盼四周,狭长的巷道内没有人经过,他也不知道巷子外通往哪条道路……
油桶破了,爷爷会骂他不小心……
眼睛的水愈掉愈多,落在地上化不开他的愁--郝古毅一一捡起掉出口袋的几文钱,不远处还有掉落的一只鞋,他捞来地上的担子,扛上肩头,油桶一头轻、一头重,他晃晃然的举步离开巷道内。
沿途留下滴滴答答的油,一身狼狈又少穿一只鞋的走在路上,即使认出了方向,他也不敢回家--花爷心不在焉……
已经维持一个多月的神秘行踪,花爷不在摘星楼过夜,甚至不再和任何一位小倌儿玩乐……
是入不了他的眼么?
或许该说从未有人入他的眼……
段玉嫣然一笑,开口试探道:“花爷,您是不舍得凤仙出嫁?”据他所知,凤仙为花爷赚进不少银两,这数儿和自己相较之下,恐怕有增无减。
“凤仙……呵,我当然舍得。”
花葵手拿筷箸拨弄眼前精致的美食,两餐滴水未进,差厨子奉上一桌美酒菜肴,美人段玉来伺候,仍觉索然无味,挑不起半点食欲……
“嗟!”
花葵丢下筷箸,道声:“撤走。”
“花爷,您不吃?”段玉讶然。
花葵斜睨着美人吃惊的神色,问:“怎么,我用不用膳还得经过你的同意?”
段玉敛下眼,小声道:“玉儿不敢。”随即,他站起身来,莲步轻移至花爷的身边坐下,探手摸往宽阔的胸膛,安抚道:“花爷,膳食暂且搁着,先让玉儿伺候您,可好?”
指尖熟练的挑开男人的衣扣,朱唇凑近薄情的唇,主动诱惑男人,献身的目的不过是想证实自己不输给男人在外另结的新欢……
一瞬掐住白皙优美的颈子,妆点的红唇仅差寸厘就得逞。花葵敛下眼映入那毫无惧色的美丽容颜,听他发出清脆的嗓音:“花爷,您弄疼我了。”似撒娇……
他不在乎男人五指毫不留情的留下痕迹,明知此举会惹怒男人,他也甘之如饴承受男人的怒气--“你似乎忘了我不让人碰嘴。”妖美的眼藏笑,欣赏美人渐渐涨红泛紫的花容,“你并不笨。想伺候男人,就要针对他的喜好下手。”
“呵呵……花爷说的是,玉儿记住了。”被勒得难以呼吸,浑身开始发颤,手却未停止挑逗男人,沿着裸露的胸膛而下探进男人的敏感处,伸手握住尚未产生丝毫反应的柔软,指尖描绘着形状美好的男性象征,试图挑起他为他而变硬、挺起……
花葵似笑非笑的建议:“你应该用嘴。”当下松开箝制,让他得以顺利呼吸。
段玉深吸了几口气,唇瓣漾起一抹笑,道:“好。”他心甘情愿的为他服务。
身躯滑下椅子,整个人挪至男人敞开的双腿间跪着,撩开遮蔽的束缚,饱览那螫伏不动的静止状态。体会过男人的强悍,甚至粗鲁称不上怜香惜玉,可男人持久的爆发力少有,长时间的需索令人过足了瘾。
妖美的眼眸闪烁狡狯的光芒,恶质的笑意在俊美的脸上漾开,时间拿捏的刚好,朱红的檀口就要纳入自己的瞬间,花葵站起身来,一脚踹开在他身上发情的小倌儿。
“啊!”段玉扑倒在地,撩开散在脸庞的秀发,翘首望着男人面无表情的扣回衣扣,“为什么……”他不可置信主动献身仍被男人嫌弃。
“玉儿,别再让我听见客人抱怨你服务不周全。想想你是干哪行的,若想拿乔,等你得宠的时候也不迟。”但是对象绝对不会是他;不讳言早就厌了……
“锦文--”浑厚的嗓音一吼,他等着守在门外属下进房。
卓锦文打开房门,一目了然刚才发生了什么。花爷教训楼里的小倌儿不识抬举,得罪了不惜花费大笔银两只求与小倌儿一宿的客人。
平静无波的眼神由段玉的身上移开,卓锦文恭敬的问道:“爷,有何吩咐?”
“带他去伺候樊爷。以后若是再让我听见哪位大爷来摘星楼玩得不尽兴,就让他接三流的客人。”
话落,花葵凛着俊美的臭脸,心情不佳的离开摘星楼。
真他奶奶的……蠢老鼠害他空腹一整天,脾气暴躁,一肚子火气无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