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会做不到,杀人这种事我都敢做了,而且那个人还是和我共事一夫的庶妹。」谷清雪笑得残酷。
「你真的害死你妹妹?!」江定兴这下真的吓到了。
谷清雪也不避讳说出这件事,杀死自己的亲人,她却完全没有一点愧疚,「我用熏香毒死她,让她一天天虚弱而死,谁教她要比我得宠,我每天看到她就想杀死她,当她动也不动,没有气息时,还真痛快啊!」
「可是……」说着说着,她脸上闪过愤恨。「我以为她死了,丈夫就会只爱我一个人,没想到那女人死了,他很快又有了新的女人……」
那个新纳的小妾可比谷清缨还嚣张,几乎威胁到她的地位,她得守住她嫡妻的位置,绝不能让那女人快她一步有孕,让夫君更加宠爱她!
「我要让那个女人身败名裂,只要传出她和别的男人私通的事,我丈夫就会马上抛弃她!」占有她丈夫的女人,她一个个都要毁了!
江定兴惊恐地望着她,果然最毒妇人心。
谷清雪朝他嫣然一笑,「怎么?觉得我很可怕吗?」
江定兴真觉得这女人可怕,但又觉得很兴奋,「不,更诱人了。」
谷清雪拨了拨头发,「那我们合作,一起除掉碍眼的人。」
江定兴看她一身赛雪肌肤,又兴起欲望,低吼一声,朝她扑去。
江定拓和徐路儿在墙的另一面,透过墙上挖的小孔,可看到床上这对男女激情翻滚的春光,也可听见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包含先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楚听见。
徐路儿听到进那些对话后,脸色发白,陷入了过往的恶梦里,一想到谷清雪对她做的事,就令她感到呼吸困难,快要喘不过气。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慢慢淡忘的,为什么又要让她想起来?谷清雪还说杀死她很痛快,脸上没有一点悔意。
她好恨……好恨……
「路儿!」
徐路儿猛然回过神,对上江定拓担心的脸孔。
「路儿,怎么了?你脸色好苍白。」江定拓急忙问道,他的大手带点轻颤的抚摸她的脸蛋,刚才她一脸痛苦,快不能呼吸的模样,真的吓到他了。
徐路儿知道自己吓坏他了,她深呼吸一会儿,平复了情绪,安慰他道:「大概是空气太闷了,我人有点不舒服,现在没事了……真的,我没事了。」她朝他绽开甜美又温柔的微笑。
「是吗?」江定拓仍然担心,但看到她脸上总算恢复血色,才放松了下来。
这时,徐路儿想起正事,连忙看了下小孔,床上已没人了,她朝江定拓问道:「他们人呢?」
「刚刚走了。」江定拓咬牙切齿的道。
徐路儿生气的握紧拳头,「毁了鸳鸯香丸还不够,他竟然还要这么害你,就那么怕你会继承江记吗?」
自从那一天他们说要逮住元氏和江定兴后,江定拓马上找人去帮他盯着这两人,秘密调查他们的行踪,他人脉广,不管是镖局或是各大饭馆,曾经受过他恩惠帮助的人都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元氏他们倒挺小心的,继之前把青儿藏起来后,现在连那位阿忠也不见了,摆明是不想让人捉到把柄,就连派去偷香方的小偷也捉不到,也找不到目击者,不过他们倒是意外查到江定兴近来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而且那女人竟然还是望族段家的少夫人谷清雪。
在听到江定兴与谷清雪有染时,徐路儿可真吃惊,谷清雪是那么深爱她的丈夫,怎么可能背叛他?不过她有一股直觉,想着不如从这条线查,或许会透露出什么讯息来也说不定。
江定兴和谷清雪固定在瑟香酒楼幽会,恰好这酒楼是江定拓认识的人开的,也就是之前从马车上救下的母子的夫婿许敬平,对方为答谢他,安排他们在隔壁房间窃听。
江定拓虽然很不想偷看别人幽会,但徐路儿却坚持要亲自去一趟,她想知道谷清雪有没有参与江定兴做的事,江定拓只好跟着她一块来。
果真,寻这条线查是对的,江定兴竟想陷害江定拓,毁了他的名声,保住自己的继承人之位。
而且谷清雪洋洋得意的说着害死她之事,现在竟还想害其它无辜女子身败名裂,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她已经被害死了,绝不能眼睁睁看她再害别人!
原本她的复仇之心已经变淡了,心想若是谷清雪对于她的死有一丝悔意,还惦念着姊妹之情的话,或许有一天她会慢慢忘记仇恨,但现在她知道谷清雪非但没有悔过,还想和江定兴连手害人,她决定要继续她的复仇计划,她要讨回公道,让谷清雪得到应有的惩罚。
「拓,我们绝对要阻止他们!」
「当然,我要他们后悔敢对我下手!」江定拓怒火中烧。
毁了鸳鸯香和江记的名誉还不够,江定兴竟然还想将他和徐路儿平静美满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他不会让他破坏这一切的,他要亲手保护他的婚姻!
徐路儿见他有报复的决心,微微启唇道:「拓,我有个好主意……」
第9章(1)
包厢内,江定拓一副丧气样。
江定兴为他倒酒,表露关心,「大哥,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你心情不好是一定的,就让小弟陪你喝一杯吧。」
江定拓叹了口气,「我和我娘子好不容易做出鸳鸯香丸,我的店也做出一番成绩来,可以让爹高兴一点,没想到会这么不顺……」说着说着,他突然抬起头望向江定兴,双眼迸射出怒意,「你说,是哪个王八羔子嫉恨我?先是想偷香方,得不到又想毁了鸳鸯香丸,简直是可恶透顶!」
被骂王八羔子的江定兴顿时有点心惊,只能干笑道:「大哥,你再喝一杯,心情会痛快点。」
江定拓一口干下,又啦哮道:「他奶奶的,要让我知道是谁陷害老子,我肯定要揍死他,割下他的肉,扔入海里喂鱼!」
江定兴心下一惊,但他并不认为江定拓已发现那些事是他干的,遂又为他倒了杯酒,挤出笑道:「大哥别气,我们兄弟俩今天就好好畅谈,小弟请客。」
江定拓喝下酒后,大喝一声,「好酒!真爽快!」接着,他叫来小二,点了一大堆菜。
江定兴抽了抽嘴角,他点的都是最贵的……
菜上来后,江定拓一边吃一边大骂,「老子不会饶他的……老子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他又喝了杯酒,已不知不觉的喝下了好几瓶。
江定兴不断替江定拓倒酒,听他不间断的叫骂,眼底闪着鄙视,真觉得他粗俗不堪,这种人让他继承江记,江记肯定完了。
江定兴自身的优越感更高了,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
「大哥,你别再喝了,会醉的。」江定兴看他喝得差不多了,终于搁下酒瓶。
「那我要回家了,我娘子在等我……」江定拓站起身,醉的连站都站不稳。
「大哥,我差人扶你回去。」江定兴使了个眼色,他的手下马上一左一右扶住江定拓,却不是往酒楼出口走,而是往房间走去。
走了一段路后,江定拓被扶着走进一间角落的房里,那张偌大的床上正躺着一个女人,他早就不胜酒力,一躺上就呼呼大睡。
江定兴随后踏了进来,拿了包纸包给身边的手下。「点香。」
他的手下接过,将香粉倒入桌上一只小巧香炉里,疑惑地问道:「二少爷,大少爷都喝了酒,醉得不醒人事了,这熏香真的有用吗?」
「你不懂,喝酒后再闻这熏香会更有效,做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来,等到明天,只要他和有夫之妇私通的事传了出去,他的人生就毁了。」
江定兴说完,泛起令人感到恐怖的笑容,手下看得心里发凉,也只能听命行事的点香。
当几乎看不见的白烟从香炉里袅袅窜出时,几人已踏出房间。
门咿呀关上,江定拓马上睁开清明的双眸,弄熄了熏香。
他冷冷一笑,真是蠢蛋,竟还想用跟上回一样的熏香害他,这次他可是先吃下可解任何春药或迷药的解毒丹,才他跟着江定兴来到此地。
咿呀一声,门又开了。
「大少爷。」阿广和几个小二打扮的侍从走了进来。
「人走了?」江定拓坐在床上问道。
「是,二少爷和他的属下都离开了。」阿广说着,揉了揉头,「我还被二少爷的人打晕,许是怕我回去求救吧,我的头还在晕着呢。」
江定拓看他话还那么多,应当没事,便马上命令道:「把人换上吧。」
一刻钟后,床上的女人被移到安全的地方,他们搬来另一个女人,谷清雪。
当江定拓听完江定兴想陷害他的阴谋后,他和妻子决定将计就计,假装上当,再反将一军。
接下来,他便等着江定兴动手,终于在今天,他邀他出来喝酒。
江定拓故意挑了这家酒楼,江定兴邀他喝酒散心,当然要顺他的意,他才会爽快让他陪喝酒。
他挑的这家酒楼,也是许敬平开的,所以他做起事来非常方便,能让他的人扮成小二进来当帮手,也能将白天捉来、还在昏睡的谷清雪带进来和床上的女人做交换。
而且江定兴实在太大意了,没有留人在酒楼里,所以没发现他没真的被熏香迷晕,造成他的失败。
「大少爷,现在要去捉二少爷吗?」阿广问道,二少爷毁了鸳鸯香丸还不够,现在竟又想陷害大少爷,实在不可原谅。
「不,先让他回家,要是他中途不见,怕他身边的人会怀疑计划失败,又回来一探就不好了,就让他先回家作个好梦,我再亲自去捉他!」江定拓唇边勾起冷笑,全身笼罩着一股森冷气息。
稍晚,江定兴睡得正熟,突然有道黑影无声无息潜入房间,站在床边看着他,正是江定拓。
江定拓站在床边,看着睡梦中还露出笑容的江定兴,神情一冷,点了他的昏穴,好让他中途不会醒来,再轻松扛上肩,踏出房间、跳上屋檐。
江定拓用轻功迅速抵达酒楼,窗前早有人接应,他连忙将人带入房里,让他睡在谷清雪的身边。
江定拓将点在两人身上的昏穴点掉,又看了他们最后一眼后,朝阿广命令道:「点香。」
一大早,有一批人冲进酒楼,为首的是段家少爷段文旭,昨晚他接到消息,说他的妻子谷清雪和男人在酒楼里幽会。
刚好谷清雪出门未归,段文旭将信将疑搜查妻子房间,发现谷清雪藏有男人送的礼物,在他的逼问下,她的丫鬟才坦承她最近都借口到庙里拜拜,实则和男人幽会,已维持三个月了,他大发雷霆,一早就赶来酒楼。
京城段家的少爷前来,门房岂会拒绝,况且老板还有特别嘱咐他们,只要段家人一来,就马上让人进来,因此几人立刻进去搜。
厢房里,江定兴和谷清雪因熏香的关系,夜里不知缠绵了几回,身上只用薄被盖住,空气里充满着欢爱的气息。
谷清雪睡眼惺忪的醒来,看到身边躺的男人,吓得顿时清醒了,死命摇晃他,「定兴,怎么会是你?快起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会……」
昨天下午,她和丫鬟在街上逛街,走到小巷时,忽然她就被人捂住唇拖走,接着就意识全失了。
江定兴被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看清楚他面前的女人时,吓得大喊出声,「清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谷清雪脑袋一团乱,慌乱摇头。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越来越靠近门边,两人不安的看着门,下一刻,一个男人破门而入,谷清雪一看清那人的长相,差点晕了过去。
「夫君……」她抖着声唤道。
江定兴听到谷清雪的话,脸都黑了,他此生从来没有那么恐惧的时候。
他心里只闪过一句话,他们被陷害了!
江定兴和谷清雪私通被逮个正着,段文旭暴跳如雷,要不是念及江定兴的江记二少爷身分,早将他处以私刑活活打死,哪还会只打个几拳,便通知江家来带走。
这毕竟也不是光彩的事,两户人家在京城都颇有名望,传出这种丑闻彼此皆颜面无光,于是达成保密的共识,各自处置两人,不再让他们见面。
谷清雪有可能会落得被休离的下场,但段家为顾及门面,或许会用其它方式惩处,总之不会让她再占着嫡妻的位置,或是宣称她急病而死,或是将她送到庙里吃斋念佛,度过余生,而江定兴被带回去后,马上被江老爷打了板子。
江老爷以为这儿子最省心,从小到大没做过让他操心的事,没想到他竟和有夫之妇勾搭上,做出让祖先蒙羞之事。
在打完板子后,江老爷罚他跪在祠堂里反省,好向列祖列宗谢罪。
元氏怎舍得看儿子受苦,连忙去向江老爷求情,知道儿子和有夫之妇有染,她比谁都吃惊,但她早该察觉到的,儿子近来有异状,常在工作上分神犯错,但她并不认为儿子会那么大意,被段家少爷当场逮到,段家少爷怎会知道他们在那酒楼里,这说不通,一定有鬼。
且儿子明明跟她说有计策可以让江定拓身败名裂,要她睁大眼珠子看好戏,怎会变成他自己被发现与人私通,肯定是被陷害了!
她替儿子喊冤,「老爷,兴儿是被陷害的,他怎么可能会犯下这种事,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你说谁会害他?」江老爷不以为然。
「是……」元氏想了想,只想到一个人,「一定是拓儿!他嫉妒兴儿,视兴儿为眼中盯,想拉下兴儿,继承江记!」
肯定是江定拓事先察觉到什么,先下手为强害兴儿!
「你说是拓儿害的,你可有证据?」江老爷看到妻子竟欲陷继子于不义,愤怒反问。
元氏哑口无言,证据?她也只是凭直觉猜的,总不能说是儿子想陷害人家,结果被反将一军吧?这样兴儿的下场或许会更糟。
江老爷见她说不出口,大骂道:「为了保护兴儿,你连是拓儿陷害这种谎话都说的出来,兴儿他就是被你宠坏的,才会做出这种事!」
元氏被骂得灰头土脸,脸色难看。
「娘,你说是我害二弟的,可你没有证据,不过我倒握有许多你和二弟私下对付我的证据。」
这时候,江定拓的声音传进厅来,人也步了进来,他不知在外头待了多久,听全了她和父亲的对话。
徐路儿跟随他进来,静静地待在他身侧。
她当初提出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时,本来还怕江定拓的心太软,无法狠下心对待他的亲弟弟,幸亏他只想了一下便点头了,接下来,她出主意,让他负责执行,就连先前他们母子做的所有龌龊事,都花了一些人力一起挖出来算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