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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娇女 page 7 作者:银心

  是吗?原来他心中早有一名女子,却为了过往恩怨无法成亲。

  他那个人,骄傲又霸道,被人退婚,又惨遭难堪羞辱,因而无法回头寻觅旧爱,才转而娶她,顺便报答爹爹的知遇之恩……

  以他的性情,并不是没这可能。

  所以,他对她强势而固执,却没有真正的男女情爱。

  所以,他才总是如此冷静冷淡。

  水气在泪眶中打转,书季绫气苦不已,安适之见了也只能负手苦笑,又道:“书小姐若执意要嫁,安某自然不便勉强,不过,反正离成亲之日还有三天,若不嫌弃,不妨暂时留在此处,好好思量一番。当然,您可以随时离开,适之只有一个厚颜无耻的请求——请您别把我们私下见面的事告诉寂黯。”

  向她揖了一礼,他恳切求道:“身为朋友,本不该阻挡他的婚事,我只怕他一念之差,赔上终身幸福,这才斗胆将原委一一说明,接下来小姐要如何取舍,安某绝不过问。”

  书季绫沉默不语,安适之凝望她一阵,便悄悄退出房间,留下她好好思索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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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不是范含征,这我可以确定。”书仲绮笃定说道。

  昨晚他再回到范含征住所时,好友已经出门了。

  听下人说,范含征打算动用人脉,派遣京师禁军隐密的搜寻妹妹。

  随后他俩会合,范含征面有忧色,那绝不是伪装出来的。既然禁军出面,他只好在范含征的建议下,回家等候消息。

  深夜时分,张寂黯默默坐在梧幽园里,彻夜不眠,书季绫连月来气恼排拒的模样,不断不断浮上心头。

  如不是范含征搞的鬼,那么她是独自逃婚了?

  让一家子人为她担忧,让自己身处险境,颠沛流离,吉凶不定,这一切,只为了不想嫁给他?

  “禁军出马,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你别太担心。”见他神情憔悴,书仲绮安慰的拍拍他肩膀。

  他微微点头,仍是低眉不语。

  这漫长的一夜,就在这无尽的煎熬中过去了。

  书季绫依然行踪成谜。

  禁军在京师里彻夜搜寻,没有任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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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就要成婚了,发生这种事,怎么现在才来禀报?”书老翰林知道事情原委后,端正手上的茶碗差点跌落。

  书仲绮苦笑。“本以为很快就会找到她,所以才不想惊动爹,以免她回家后挨骂。”

  再说,禀不禀报,差别并不大,因为所有能做的事,他们全都做了。

  只是没想到书季绫本事这么大,禁军翻遍整座京城,居然找不到她的芳踪。

  “那怎么办?取消婚宴已经来不及了,咱们那些宾客怎么办?季绫以后怎么办?”书夫人摇摇欲坠,几欲晕倒,丫头们七手八脚的扶她坐下。

  喘了口气,她不禁懊恼的对丈夫埋怨。“都怪你,女儿都说不想嫁了,为什么偏要这样逼她呢?”

  “你还说,孩子通通被你宠坏了!”书老翰林听得勃然大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连声骂道:“她这把年纪了都不想嫁,你这做母亲的还这么溺爱她,难怪她这么无法无天!这都是你害的!”

  没理会屋内的争吵,张寂黯静默的倚在门边,无言望着屋外。

  稍早,外头下起一场大雨,到如今,屋檐还零零落落滴着雨滴,放眼望去,地面上残花飘零,受不住这场骤雨,只好飘落泥淖,结束原本就短暂的花期。

  就算投靠范含征也好,她有没有找到地方避雨呢?他黯然的想。

  远远忽然跑来一个家丁,拉开了嗓门,没命的大吼。“老爷!夫人!四小姐回来了。”

  张寂黯心头一震,幽远的黑眸立刻朝那人身后望去。

  “回来了?在哪里?”

  “绫儿啊……”

  书老翰林、书夫人等,闻讯立刻奔了出来,家丁身后一阵嘈杂,接着才看见书季绫一脸疲弱,被三两个丫头簇拥着,慢慢往主厅走来。

  “爹,娘……”她全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扯出一抹淡笑,接着便被母亲拥进怀里。

  “傻丫头,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我好冷……”书季绫哆嗦着撒娇,垂头靠在母亲身上。

  书老翰林站在夫人身后,不禁叹了口气,继而斥道:“快回房把衣服换了,否则万一生病,明儿个怎么成亲呢?”

  “喔……”她娇憨低喃,一抬头,才发现张寂黯也伫立在人群之中。

  他皱眉望着她,神色苍白沉郁。她匆匆瞥了一眼,突然心头一跳,便赶紧避开他的目光,低头随着母亲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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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里,粉儿立刻张罗了热水香花,仔细伺候主子沐浴更衣,而后更端来许多茶果点心。

  书季绫一点食欲也没有,换上干净的衣裙,便懒懒地赖在床上,一脸疲困。

  书夫人见她如此没精打采,便挨到床沿上,忧心忡忡的问:“绫儿,这些天,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幽幽叹了一声,她翻身把脸颊枕在母亲大腿上,低喃着,“一想到要出合成亲,女儿就觉得害怕,所以……就躲到凤屏那儿静一静。”

  洛凤屏是她的手帕交,两人经常往来。

  书夫人不疑有他,慈爱的轻点她的鼻子,责备道:“你呀!有这种事,怎么不跟娘亲说一声呢?”

  “嗯……”她闷闷的垂着脸,不发一语。

  “那么,明天就要成婚,你还怕吗?”书夫人柔声问。

  书季绫不愿回答,便翻身背对着母亲,娇嚷道:“好累喔,在人家家里,样样都不顺意,还是自个儿家舒服。”

  “好好好,你赶快休息,娘会去跟你爹解释的,嗯?”

  书夫人间言,只好起身为她拉上被子,赶紧退出去让女儿饱睡一顿。

  蒙着被子,书季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睡,便睡过了下午,睡过了晚上,隔天粉儿来摇她的时候,她仍觉得疲累,眯着眼睛下不了床。

  “小姐,起床更衣了,今天是您出阁的日子,可不能贪睡啊!”

  她忧心的看着主子,明明睡了一整天,怎么看起来还像刚回家时那样憔悴虚弱呢?

  “这么快?”书季绫心不甘情不愿的推开被子,“……好想睡。”

  “小姐啊,赶快梳妆打扮吧!耽误吉时就不好了!”

  粉儿早就准备妥当,书季绫好不容易撑着身子下床,她便把嫁衣、妆盒都取来,又叫了两三个嬷嬷,仔细为主子梳妆打点。

  书季绫始终没什么精神,懒洋洋的随丫头们摆弄,所幸吉时一到,一盖上盖头,什么委靡气色全掩盖去了。

  外头锣鼓喧一天,祝贺的人潮不断,曾被人暗地里骂过无数次,据说永远嫁不掉的书季绫,总算办成了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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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我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喜宴过后,范含征和书仲绮又聚到别处去喝茶聊天,手里拍着折扇,他俊眉微凝,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奇怪什么?”书仲绮挑眉。

  支着俊脸,范含征咧嘴一笑。“书季绫如果想逃婚,一定会找我。”

  “你……怎么事到如今,还敢说这种话?”书仲绮勃然不悦地板起俊脸,冷颜斥责,“寂黯对你多不谅解,你知道吗?”

  “季绫的个性,你还不清楚吗?”范含征睨他一眼,冷笑道:“我若不跟她同伙,万一她真的独自离家出走,谁保证她一路上会遭遇什么?有我陪伴,至少能保她安全无虞。”

  “这……”闻言一怔,他倒是没想过这一层。

  “哼哼,”范含征摇头嗤道:“我也是从小看着季绫长大的,对她的关心,不会输给你这亲生哥哥。”

  是了,季绫鬼灵精怪,心思万变,除非和她站在一块儿,否则谁知道她心里盘算什么?以她的个性,正需要一个能陪她胡闹闯祸,又能适时保她平安的对象,而这个人,除了范含征,普天之下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个。

  一思及此,书仲绮不禁起身对好友揖了一礼,歉然道:“是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只是贪图好玩,陪她搅和。”

  摇摇头,范含征也不以为意,随又偏头说:“既不是逃婚,又不是被歹徒绑架,季绫就那样无缘无故的失踪,又突然出现,还编派谎话来敷衍你娘——”

  洛凤屏那里,书仲绮早就问过了,季绫根本没去找她。

  “怎么?”

  范含征蹙着眉,悄声道:“我总觉得,有人不希望他们成亲。”

  “嗯?”这么说,书仲绮也不禁狐疑起来。有这可能吗?

  突然轻咳两声,范含征神色诡谲的低问:“你猜季绫……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爱慕者?”

  书仲绮两眼一瞪,随即爆出阵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如果真有那个人,我爹早就感激涕零,双手把季绫奉上了,还会等到今天吗?”

  “说的也是。”范含征忍俊不住,也跟着笑了。

  “反正季绫已经出嫁,就算真如你猜想那样,也只能到此为止吧?”

  “但愿如此。”低头品茗,范含征欣然微笑。

  第六章

  好困噢……书季绫垂着眼睑,顶着沉重的凤冠霞帔,乖乖坐在新房的大床上,脑袋瓜子越垂越低。

  困死了,又困又热,炎炎酷暑,太阳把人晒得头昏眼花,偏只有她得穿上厚重的礼服完婚,真是折磨人啊!

  打着盹儿,眼皮渐渐不听使唤,渐渐的,渐渐的再也抬不起来了。

  “季绫?”

  晚上张寂黯回到新房,揭开盖头,神色霎时一变。

  她意识昏沉,双颊涨红,整个脸色都不对劲。跪在她身前,他探手一摸,只觉她额头火烫,果然发烧了!

  他赶紧为她脱下婚袍凤冠,扶她睡下。

  “嗯……”书季绫呢喃着,拢紧的秀眉似是舒展了些。

  这妮子……烧成这样,竟然毫无所觉,还整晚顶着凤冠端坐着!

  张寂黯没好气的摇头轻喟。连照顾自己也不会,性情还像个孩子,却已成了他的妻子。

  他走到房外,唤来粉儿。“粉儿,季绫发烧了,快叫人去请大夫。”

  “啊?”粉儿闻言当场吓得脸色发白。小姐发烧了,她们这干丫头竟然没一个发现?

  他淡淡瞥她一眼,只道:“还不去!”

  “是,姑爷。”粉儿慌得转头便跑。

  她实在糊涂了,小姐昨天回来后就显得特别疲累,一整天都懒洋洋,她只当小姐娇弱,在外住了几天,回家后才特别疲倦,这天偏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她满心以为小姐脸红是因为太热,却没发觉那是病。

  过不多时,大夫登门来为书季绫诊脉,说只是一点小风寒,吃药休息,过两天就好了,粉儿拿了药方就要去抓药,张寂黯却叫住了她。

  “不必忙了,去休息吧!”

  他坐在床沿,目光停在书季绫身上,语气平常的说:“三更半夜想去哪里抓药?就算药抓来了,熬好煎好,季绫正睡着,难道要挖她起来喝吗?既然只是风寒,明早起床再张罗吧!”

  “是。”粉儿只好退下。

  新房里红烛高照,终于只剩下他们俩,新娘却昏迷不醒。

  他探手摸摸她额头,她鼻息短促,口唇干涩,紧紧蹙着秀眉,似乎连在睡梦中也痛苦不堪。

  为了不想嫁给他,竟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她,就真这么厌恶他?

  叹了一声,他拾起手边的毛巾,小心擦拭她燥热不堪的丽颜。

  书季绫辗转反侧,一直昏沉沉的在枕头上翻来覆去,忽然间,俏脸露出一丝气苦,生气不已的踢开被子,抽抽噎噎的嘤嘤哭着,像是作了什么恶梦。

  张寂黯耐性等她挣扎一阵,才帮她把被子盖回去。

  这时,她突然咬着干涸的唇瓣,呓语着,“寂黯……”

  梦到他了?他怔住,痴痴看着她。

  可她却气恼的侧着脸,连在梦中,也气鼓鼓的,“可恶……你……张寂黯。”

  张寂黯手上捏着毛巾,闻言,不禁抑郁的发起呆来,又突然想起在锦蝶园里,她和范含征亲密拥吻的模样。

  她究竟是为了反抗婚事,故意做给他看,还是真对那浪子动了情?

  “那天我去找她,正是为了确定她的心意。当时她已明白告诉我,她愿意出嫁。”范含征如是说。

  是吗?他迷惘不已,怅怅的低头看着她。

  瞧范含征的神态,倨傲嚣张,对书季绫似乎真的并无迷恋之意。

  可,他的话能信吗?

  “讨厌鬼……”书季绫呓语不断,额头上渐渐冒出一片细小的汗珠,张寂黯见了,立刻伸手帮她抹去。

  无论如何,他们已成亲,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寂黯?”这时,她突然睁开眼睛,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他心念一动摸摸她的脸,柔声道:“你作梦了?”

  书季绫吓得一头香汗,美眸圆睁,突然伸出手,使劲扯住他颈项,将他拉了下来。

  “你……”他吃了一惊,张口欲言,她却吃力的抬起头,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紧接着,抬起手臂如盘蛇般牢牢抱住他,仰着小脸,一点一滴吃力地吻着。

  “季绫?”他彻底愣住了,不敢相信她正在做的事,唇上柔软的触感简直像作梦般……不,是因为她作梦了,所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吗?

  书季绫嘤咛着,忽然叹了一声,又阖上眼睛,倒在他臂弯里,失去了知觉。

  “你究竟梦见什么了?”

  张寂黯喘息的抱着她,心脏跳得飞快。

  她在梦里,吻的人是谁?

  五味杂陈的凝视着她,陌生的妒意流遍四肢百骸,每一根骨头都刺痛得难以忍受。

  是范含征吗?无论如何,总不可能是他……

  还在想,书季绫又痛苦的扭动身躯,脸颊又红又热,见状,他赶紧甩开杂念,专心搅拧毛巾,为她仔细擦拭。

  新娘昏迷不醒,新郎抑郁忧愁,所谓洞房花烛,便如此草草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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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书季绫睫扇翻动,迷迷蒙蒙的从睡梦中逐渐清醒。

  恍惚中,一股奇异的热力包围着她,她长长吁了口气,忽然感觉腰间环着一双手臂,吓得她浑身一震,立刻僵直身子。

  原来张寂黯从她背后搂着她,两具身躯紧贴在一起,她低头瞧见了,不禁脸红心跳。就、就算是夫妻,这……这样也太害羞了吧?

  昨、昨晚究竟发生过什么?她怎么全没印象呢?

  “你醒了?”她稍稍一动,他便跟着转醒,沉沉的嗓音划过她耳膜。

  书季绫不禁羞涩的低下头去,低低应了一声。“嗯。”

  “烧都退了吗?”张寂黯坐起来伸手摸她额头,她却莫名其妙瞠大双眼,回眸一问——

  “啊?我发烧了?”

  所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淡淡苦笑,随即下床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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