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逃跑,那证明了她并未如同想像中的有勇气面对被欺骗的他,但下一回他仍是会追上去,他可不打算这么轻便放过她,他从来就不是个大度量的男人,更不容许他人当他是个傻子任意玩弄。
“你走错房间了,请回吧。”对于他有意渐进地朝她逼进,制造着无形的压迫,梁宁佯装不受何影响,甚至退开了一步,将房门前的位置空出。
她不打算逃跑,因为她明白逃跑不过是一时的效用,他若有心,随时都能再次出现在她眼前,她不过是赌这男人高傲的自尊作祟,或许有那么点可能会逼迫他自己必须大方,必须展现男人的气概,不再纠缠为难她。
凤天朗来到梁宁的身前,也正好是房问前,而她希望他继续向前步,但偏偏他选择停下了脚步。
他目光森冷地直盯着她,接着突地勾起唇角,但露出的并非是和煦的微笑,而是一抹教人心惊的冷笑,
“比起你这大骗子四处撒谎,我这不过是走错房间,小事罢了。”百分之百的讥讽。
她并没有趁着机会逃走,甚至理直气壮,完全当作两人之间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骗子果然要比一般人大胆,甚至是不知耻。
很好,他与她之间不曾这么简单便结束,至少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他是个商人,从不轻易教他人占去便宜,更别说是欺骗,她就像是一道让人恨恨想破头,却没有答案的谜题,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将答案找出来的。
他朝着梁宁逼近一步,但她似是无所畏惧,并未移动脚步闪躲。
“注意你的用词,谁是骗子来着?”梁宁挺起胸,拒绝表现出任何心虚,因为她确实不需要感到心虚,她只是在执行她的务工作,“但我得承认是我看走了眼,不是场异国艳遇罢了,男欢女爱,以为都是成年人的我们能够玩得起,至少事后不会追在人家屁股后头喊着别人是骗子,我太看得起你了。”
她学着他说出了讥讽的话来,拒绝承认自己是个骗子。
她的工作在必要时,偷、拐、抢、骗样样得使,她的存在便是一项谎言,无关良知与个人情感。
而这一回她搞砸了,现在她必须尽力补救一切,必须拒绝他的纠缠,必须尽力去忽略内心某一角落为他的纠缠而偷偷感到窃喜的情绪。
第5章(2)
“喝醉酒的人通常喊着自己没醉,想当然,骗子不会承认自己是骗子。”凤天朗再向前一步,之间此时的距离只剩半步之距。
“我不想再跟你多说废话,快出去,我未婚夫随时会回来。冯皓祖,你的表哥,你不会是想骚扰你未来的表嫂吧?”梁宁朝着凤天朗堆起假笑,是提醒他,也是刺激他。
但或许是因为他用着带刺的态度及言语一再地刺激着她,挑起了她骨子里反骨的性格,她下意识的反挑回去,却忘了这样的举动只会教两人之间更加纠缠不清,违反了她决定逃开的初衷。
又或许,她并不真想那么轻易地与他划清界线,想着与他狠狠地激缠一番,将他所有讨人厌的缺点一一挖出,再次抛离他的时候,她的心便恢复了自由,不再受他人牵绊。
“未来的表嫂?”凤天朗挑起眉,那模样像是突然听不明白梁宁话里的意思。
他并未再跨出脚步,将两人之间那半步的距离化为零,而是倾身向前,用着轻柔却是讥讽的语调在她耳边吐气。
“我想信你们之间是真心的,真心的欺骗他人,真心的当一对大骗子,呵!”
温热的气息袭上肌肤的瞬间,梁宁忍不住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因为这样的气息让她不禁想起了那些曾有过的火热时刻。
她知他对自己的身心仍是有一定的影响程度,只是她没能料到竟是如此巨大且强烈,逼得她得在第一时间里向后退开,成为懦弱的一方。
但她退开了一步,眼前的男人并未就此放过她,他立即向前逼近一步。
这一回,凤天朗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他就近在她的眼前,近得她忍不住伸出手阻挡他继续的逼近。
只不过原是意图阻止他继续向前逼近的手,并未达成它原有的目的,反倒是被他的大手一把扣住。
“放开我。”梁宁伸出左手,试着解救被钳制住的右手。
但左手的任务失败,甚至一同落入敌方的手里。
“放手,你究竟想做什么?”梁宁使劲挣扎着,但男人的力道抓得恰好,不弄疼她,却也教她无法顺利挣脱。
“我想做的事情挺多的,但相同的问题,我倒是很想问问你。”凤天朗将不断挣扎的人儿拉进自己的怀里,低着头将薄唇贴在她的耳背上,“你究竟想做什么?”
想当然耳,怀中的人儿除了继续努力地想挣脱他钳制的动作之外,她什么也不愿回应。
“还是……你也想信凤家秘宝的传说?认为只要得到它的人,成为他的另一半至少也能够安稳的生活在他的庇护之下,你是这么想的吗?”
凤家确实有秘密存在,但这秘密并未完全包裹得密不透风,只是所谓的秘宝究竟是否为众人所猜测的那这答案一直有待确认,只不过这一切,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凤家的一切都与他无他想要的只有她。
他想知道她究竟是谁,进凤家的目的又是为什么,他要厘清一切,才好下决心放弃她,或是与她一辈子纠缠不止。
“我怎么想都与你无关,放手……再不放手,我要喊人到时候所有人都明白你这人是如何骚扰你未来的表嫂,你也别想在这屋子里抬起头做人了。”梁宁的语气里充满了威胁,但只有她自己明白这看似强悍的外表之下,究竟藏了多少害怕。
是的,她很害怕。
但她害怕的并非两人此时紧贴在一块的亲密姿态,他们之间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她没什么好害怕的,更不是害怕他是否会因为遭受她的欺骗而伤害她,她知道他不是个暴力分子。
早在接近他之前,她已将他的基本个性从资料上详读,而在熟识他之后,更加确认他不是。
她害怕的是自己那无法抗拒的心。
他的怀抱教她不断想着不久前,两人曾有过的火热与欢愉,那是让人难以抗拒的甜美滋味,也是她亟欲逃离的主因。
她拒绝沉沦,拒绝感所束缚,她抗拒不了他的吸所以必须强迫自己拒绝他所有的碰触,因为她的身体肯定会偷偷地泄漏她的真心。
“喊吧,你以为我在乎这屋子里的人如何看待我吗?”凤天朗张口轻咬了一下眼前那柔嫩的耳骨,再用着极度暧昧的声调说:“尽情的喊叫吧,我挺想念你那样喊叫的声音。”
梁宁明白这男人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不是笨蛋,上一回意外碰面也让她明白他知道冯皓祖的秘密,也间接明白她与冯皓祖之间并不是正常的未婚夫妻关系。
好吧,就算她与冯皓祖之间真是正常的未婚夫妻关系,相信眼前的男人也不会看在眼底的,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回到凤家大宅确实只为她,只针对着她,她不能再否认,不能再心存他能够决定放过她的侥幸想法。
他此时此刻的表现,实实在在地说明了不肯对她松手的事实,两人之间能够松手的人是他,不是她。
“快放手,我不是你的女人,这里也不是那蓝天白云的希腊,一切都不同了。”梁宁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般充满威胁感,她收起言语上的武装,试着唤回他的冷静。
没想到这番言语却反倒换来凤天朗更不冷静的反应,只因为他恶意的曲解了她的话意。
“没错,一切都不同了。”凤天朗终于松开了梁宁的手,但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要放她自由,相反的,是为了将她更稳固地牢困住。
他松手的瞬间,便张大了双臂,将她紧紧地环抱在自己的胸膛里,大掌开始不安分地在她的颈背游移着。
指尖滑过那露在衣服之外的颈背,温热的气息离开了她敏感的耳朵,却以着更诱人的姿态来到她的颈窝间。
“你不是我的女人,那么会是谁的?冯皓祖吗?”最后那名字,凤天朗问得讽刺。
梁宁自然不能回应他的问题,而她的沉点换来的是一连串温热的亲吻。
凤天朗轻柔的细吻落在她细嫩的颈窝间,她先是一阵僵硬,但那是试图想抗拒受到诱惑的本能反应,她知道,他也知道。
“他会像我这么吻着你吗?”他问得故意,大手更是毫不客气的落在她的腰间,用着舒适的力道不断来回抚摸着。
“放开我……”梁宁强迫自己维持清明的理智,不能受到他恶意的诱惑。
她仍是挣扎离开他,但推拒的力道已显得无力,她甚至清楚感受到身体受到他的影响而轻颤着,而不不肯松开她的自然也是感受到了。
现在……他该是很得意了是吧?
“要我放手,只怕后悔的人会是你。”
凤天朗不重不轻的咬了她一口,让她感受到轻微的疼痛,却又享受着这份由疼痛所带来的快/感,让yu/望来掌控着她,因为即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但她的身体无法向她撒谎。
她抗拒不了他的亲近,她仍想要他。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颤抖加剧。总是试图推开他的力道同时也减弱许多,他勾起勾角,缓缓地撩起她身下的长裙,温热的大掌毫无阻碍的抚上她细嫩的大腿,并四处流转着。
“他会像我这样温柔的抚摸着你吗?”
“嗯……”梁宁咬着下唇,拒绝回应,也拒绝让更多的呻/吟逸出口。
这是她软弱的拒绝方式,但若他再不停手,她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的,她只会像每回激情交缠那样,最终是她融化在他的火热之下。
“刚才你问我到底想做什么,现在我就告诉你吧。”语毕,凤天朗一把将她横抱起,走向了一旁柔软的大床。
第6章(1)
凤家所有人都知道所谓秘宝的存在,不知从哪一代传出的消息,指出所谓的秘宝是家族古老的咒文,而那咒文就刻划在一张牛皮卷宗上头,由当代所持有者挑选下一任承传者。
持有咒文者,便自然能够承领咒文护身能力,能够坐拥无尽财富,一世安然平顺,这些对外是秘密,但对凤家人而言这称不上所谓的秘密,真正的秘密还有一项。
凤家早已坐拥人人钦羡的财富,所谓富不过三代,但这一句名言在凤家却是无法成立,而凤家人代代几乎都能够活过七十岁,除去极少数的意外,凤家已称得上是长寿者家族。
已经拥有的东西,凤家上下众人早已不希罕,所有人都相信咒文本身肯定拥有更巨大的能力,但究竟是什么呢?那才是真正的秘密。
当凤南诚以凤氏的名义召回所有人,那便意味着秘宝准备好挑选下一任的继承者,今天凤南诚十二名孙子全都回到了凤家大宅。
最后一名抵达的人,是冯皓祖唯一的亲妹妹冯佳谕。
她带着长相十分帅气的年轻男子回到大宅里,男子名叫杨杰,是她的贴身保镖。
梁宁一见到杨杰便明白了,他当然是冯佳谕的保镖,但也是公司派来支援她这回任务的帮手。
她不需要任何人手支援,但显然公司不这么想,难不成是这屋子里有人并不如预想中来得安分?不是什么善良老百姓来着?暗示她要更小心是吧?
好吧,不论哪种可能,这回任务,她会多加小心谨慎。
梁宁送了一块牛肉到嘴里的同时,水眸状似不经意的快速地在这足足有二十个餐位的餐桌上流转一回。
“打算生孩子了没?”这不冷不热像是只在问天气的问话是从凤善亚的嘴里问出的。
当然,她的问题并不是问着同桌上仍未正式结为夫妻的冯皓祖与梁宁,也不是问着早上才回到凤家大宅的冯佳谕这身女子,而是问着坐在她对面的夫妻俩。
凤子豪是凤善亚的亲弟弟,但即便是自家的亲弟弟,她的态度也并未显得特别亲善,她难相处的个性并不对家人特别打折扣。
凤善亚无疑是个艳丽依旧的女人,而凤子豪难然身形外貌都显得豪迈粗犷,但细看着那五官,不难发现部分确实与她神似,要不两人之间的冷互动,还真难教人相信他们是亲姊弟。
对于自家大姊直接的问话,凤子豪当是听而不闻,注意力只在眼前的食物上头,反倒是他身旁甜美的妻子扬着微笑回应了凤善亚。
“大姑,我们打从结婚的那一刻起,就算画着想要孩子,有好消息,一定第一个通知你。”涂诗诗的笑容看来是那么地真实,甜美的面容上看不见半分的虚伪与勉强,吐出口的话语也是。
身旁粗犷的丈夫与柔美的她,单从外貌上看来,他们夫妻的组合似乎有那么一点突兀感,但当她回应话语的同时,身旁的男人却不忘悄悄地为她布菜,那举动无声息地展现了他的关心,看在他人眼底,两人却突然变得十分般配了。
“结婚就计划着孩子?”凤善亚扔出问号,但脸上嫌弃的表情并不打算向任何人要答案。
同桌上的其他五人,连同不熟悉凤善恶性情的梁宁都明白现在不是任何人回应的好时机,因为她压根儿没把话说完。
果然,下一刻又见凤善亚开口了。
“你们……”她才开口,一道颀长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眼前,正确来说是众人的眼前。
凤天朗面无表情地来到梁宁对座的空位坐下,一旁训练有素的佣人立即手脚俐落的摆上餐具,低声请他稍待一会儿。
众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凤天朗的身上,每个人眼底都有着不同的情绪,但多半都是负面的,真心欢迎他回到这间大宅的,相信伸出三根指头都有剩了。
当然,他并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人是用着什么眼神望着他,他多年不曾回到这块土地上,一回来,便成为众人眼底最大的竞争对手,谁还能真心给他好脸色看呢?
梁宁只在凤天朗出现的当下,快速地扫了他一眼,接着便直接当他是透明般的不存在,而他打一出现,就是当所有人是透明不存在的,不看也不理会。
“你们最好都去检查身体,结婚有五年的了,肚皮一点消息也没有,去看看到底是谁有问题,有问题的人最好认清事实,该接受的就得接受,该走的人就得走。”凤善亚把刚才没说出口的话接着说下去,也不管在场有谁,便把现实不过的话挑明了道出口。
若是她凤家人身体有问题,那么无子嗣问题就得接受,若是女方有问题,那么就识相的走人吧,把女主人位置让出,别占着茅坑不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