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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大少 page 10 作者:安琪

  “还在学胶彩画吗?”把玩她的短发,他眼神温柔地问。

  “嗯,张老师真的很棒,谢谢你让我去学画。”当初收到他这份生日大礼时,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张辉兰是胶彩画的权威,但近年已不收弟子,她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竟然让张老师答应收她为学生。

  “你高兴就好。”她真的很容易满足,不需要华丽豪宅,也不需要昂贵珠宝,却更让他想好好疼惜。只可惜……

  唉!

  交谈突然停止,气氛也沉寂下来,两人沉默互望,相对无言。

  康予柔受不了这里沉闷的气氛,唇一咬,大胆地搂住他的颈子,主动献上自己的唇。

  他很快地接回主导权,深深地吻住她,才刚止息的情火,再度熊熊燃起……

  ***

  最近,高雄有件让人津津乐道的大事,那就是赫赫有名的杨家要办喜事。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前黑道老大杨虎,要嫁女儿啦!

  虽然杨家小女儿杨靖卉要嫁的对象,只是北部一个小小的花卉批发商,家境不过小康而已,但因为杨家是地方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婚宴自然不能寒酸马虎。

  豪迈惯了的杨虎海派地说:“虽然偶很想请个一、两千桌,不过偶的宝贝女儿说要低调一点,那就折衷开六百桌就好。”

  为了这场世纪盛宴,杨家特地将自家经营最大的餐厅包下来,上下三层全部摆满宴客桌,因为出席的宾客高达五、六千人,所以还出动了杨氏集团数百名保全负责维持秩序,以防止闹事份子或电视台、八卦记者等不在邀请行列的人物进入。

  自己的么妹出阁,杨靖鹰自然不能得闲,他一手包办所有的婚宴相关事宜、包括餐厅场地的准备,保全人员的安排调度,来宾停车,以及交通问题等琐碎的事。

  终于,今晚就是这场世纪婚宴了。

  他在下午就来到餐厅,确认最后的准备工作正确无误,他素来要求很高,不容许有半点差错。

  在宴会开席前一个钟头,新人、他的家人,以及亲家都陆续到来,只剩一个该到的人,迟迟不见踪影。

  “鸢呢?”他寒著脸问家人。

  “不知道!昨天问过二哥,他说会携伴参加,要我自己先过来。”、杨家老三杨靖枭一脸无辜地摊摊手。

  “他在搞什么鬼?”杨靖鹰不悦地拧起眉头。

  自己唯一的妹妹结婚,身为二哥的他不早点来帮忙,竟还像蜗牛一样慢慢爬。

  “耶,大家都到齐了吗?哎啊,不好意思来迟了,因为我带女伴去给化妆师梳妆打扮,多花了点时间,所以耽搁了。”

  一身白色西装,俊雅风流的杨靖鸢像跳舞般踩著轻快的脚步走进来。

  “听著!我不管你是带著英国皇室公主还是世界首富的女儿出席,今天是你妹妹的结婚典礼,你就应该安安分分地提早过来。”

  这个弟弟自由惯了,向来不受拘束,杨靖鹰可以容忍他平日对家族事业兴趣缺缺,逮到机会就开溜,但不能容许他在这种重要时刻还姗姗来迟,只为了一个──拚命把珠宝首饰往身上挂,害他迟到的虚荣女人?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好熟悉、好熟悉的声音,怯生生地传来,杨靖鹰倏然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然后极为缓慢地转头。

  轻移莲步走进来的女人,让在场所有人忍不住发出低低的惊叹,难以相信凡尘世间还有这样清丽脱俗的仙子。

  她穿著一席雅致的乳白色缎面小礼服,设计简单大方,细肩带、低襟领口,胸前有个立体的蝴蝶结设计,衬得酥胸更为饱满,最是引人注目。

  合身的小礼服腰身迷人,纤细不盈一握,顺著臀部柔润曲线而下的,是长度只到膝上的荷叶边裙摆,毫无瑕疵的玉白小腿下套著一双同色高跟鞋,短短的黑发往后梳,只在耳鬓别著一朵乳白色缎布人造花,大胆地凸显她细致的五官。

  这样的打扮既亮丽又抢眼,高雅且不俗。

  予柔?!

  发现二弟的女伴竟然是她,杨靖鹰震惊得忘了他的语言能力,就只是瞪大眼睛看著她,一直、一直看著她。

  直到那明显有不良意图的男人在一旁窃笑轻咳,他才迅速找回迷失的意识。

  “这是怎么回事?”他眯起眼,冷冷地问她,也问那只奸诈狐狸。

  “就是……那个……”

  康予柔小手不安地绞扭裙摆,神色为难地不断望著杨靖鸢,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说服”她陪他前来出席的那段经过。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见她一直盯著自己的弟弟,杨靖鹰非常、非常地不高兴,脸上的寒意更深、更骇人。

  “哎,你别吼她,我告诉你就是了。”奸诈狐狸杨靖鸢跳出来“英雄救美”。

  “其实很简单啊,因为卉卉出嫁嘛,我们做哥哥的当然不能缺席,可是我自己一个人出席好像太寂寞了,于是就想找个伴,可是看来看去身边都没有合适的人选,最后就想到向大哥商借您的红粉知己。”

  “商借?”哼!他可不记得有人曾来问过一声。

  “是啊!大哥,您都不知道这小女人有多固执,我好说歹说,她都不肯陪我一起出席。”

  “是吗?”他赞赏地瞧她一眼。“但她现在人不是在这里吗?”除非是他迷昏她把人扛来。

  “唉,你不晓得其中的曲折过程,一开始她确实不肯答应,幸亏我毅力坚定、百折不挠,她不答应,我就天天登门拜访,直到她被我的诚心感动为止。”杨靖鸢噙著梦幻的微笑,歌颂自己惊人的意志力。

  “嗯。”这人太不要脸了,老三杨靖枭作呕地捂著嘴,差点吐出来。

  “是吗?”杨靖鹰冷笑。

  他是自己的弟弟,他肚子里有多少条蛔虫,他一清二楚,鬼才会相信他那套“诚心感动天”的说词。

  “依我看,应该是她一开始不答应,你就天天上门死皮赖脸地痴缠,缠到最后她受不了,才勉强答应以换取安宁?”

  是的,就是这样!康予柔眼角噙著沉冤得雪的欣喜泪水,不断用力点头。

  “别说得这么难听,什么死皮赖脸?我可是很好心的,知道她生活寂寞,每天一起床就去陪她聊天,现在我连她念书时的座位和学号都知道了呢!”

  陪她聊天?杨靖鹰的脸倏地一沉。

  “那天我还缠著她替我画了一张画,她画得实在太棒了,我要请人裱框挂在客厅里,让大家都能欣赏。”

  替他画画?杨靖鹰脸色更加难看。

  “而且她棋下得很好喔,为了赢过她,我经常找她挑战,甚至常常吃过晚饭才回家。对了,顺道一提,予柔煮的面很好吃喔!”

  煮面?!

  够了!杨靖鹰不想再听了,再听下去,他会在妹妹的大喜之日动手揍自己的亲弟弟。

  “你跟我来!”他面色铁青,拉著康予柔就往外走。

  “欸,阿鹰!婚礼就快开属了,你要企哪里啊?”杨虎喊道。

  “我马上回来!”冷硬的声音抛来,人已消失在门外。

  ***

  “你为什么要来?谁允许你来的?!”

  将她拉进无人使用的空包厢里,杨靖鹰沉著脸,冰冷质问。

  他的质问让她极为难堪,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对不起,我不该擅自跑来这里,我马上离开!”

  她捂著嘴转身想走,他却像突然清醒似的,立即拉住她。“别走!”

  他从后头拥住她,道歉似的别扭低语。“你别生气,我不是怪你,而是……不想看见你和鸢在一起。”

  他们选了同色系的衣服,鸢又是俊美的男人,两人站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任何人见了都会觉得他们非常登对。

  只要想到大家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他就火得想把二弟那张欠扁的笑脸打成肉饼。

  “我其实也不想来,是他每天都去缠我,我受不了才会答应的。”她委屈地解释。

  “我知道。”他安抚地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

  自己的弟弟有多么无赖,他还不了解吗?

  在他无言的求和下,康予柔的委屈渐渐消失,原本僵硬的身子逐渐变得柔软,撒娇地往后靠在他怀里。

  他搂著她,轻轻地摇晃。“为什么不想来?”他贴著她的脸颊,低声问。

  康予柔沉默不语。

  “不想见到我吗?”他又追问。

  “是不想。”小嘴噘起,这句话很明显赌气的成分居多。

  “为什么?”他以为她会想念他,就像……

  “因为怕见到了你,我会难过。”见到了,却不能拥抱、不能接近,说不定还要见他与其他女人搂搂抱抱,那不是更难受吗?

  “为什么会难过?”

  “欸,先生!”她扭过身,不满地戳著他的胸口指责。“你不觉得自己今天一直在问为什么吗?”

  杨靖鹰愣了愣,仔细一想,低低闷笑起来。

  “我没发现,好像确实是。”

  他笑了!他很久没笑了,她好怀念这样的笑容,眼里不自觉泛出柔得快要滴出水的眸光。

  气氛变得和缓,两人目光交缠,嘴唇缓缓地贴近,直到它们互相轻触,然后紧密地密合在一起。

  康予柔低吟一声,双手绕过他的脖子,送上柔嫩的唇瓣。

  在这一刻,她只想忘了所有的泪与痛,就这样永远与他相依。

  这个吻愈来愈激烈,两人正吻得如火如茶,包厢的门忽然被人打开,接著一声诧异的惊叫声猛地响起。

  “啊!对、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你们请继续!”

  康予柔慌忙从杨靖鹰怀中抬头,羞怯地望向门口,认出闯进来的人正是今晚的新郎,杨靖卉的新婚夫婿──林宗泓。

  “我、我先走了。”想到他们热吻被人看见了,她就一阵羞赧,略一点头后,快步走出包厢。

  包厢里的气氛不太对,杨靖鹰没开口,身为妹婿的林宗泓也不知该说什么,僵滞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著。

  好一会儿之后,杨靖鹰才说:“两个人真心相爱不容易,能够长相厮守更不容易,你要好好珍惜。”

  不要像他,深爱著一个人,却必须强迫自己远离她,那种痛苦旁人岂能体会?

  ***

  将近午夜,热闹了一整晚的喜宴终于正式落幕了。

  新人已经前往五星级饭店休息,双方亲属也各自离开,杨靖鹰一直等到所有后续工作都处理完毕,巨额的礼金也请人护送存到保险柜内,他这才疲惫地上车准备返家休息。

  上了车,周冠祐请示道:“大少,今晚要上哪儿过夜?”

  “今晚不是该到康予柔的住处去吗?”他往后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懒洋洋地提醒。

  “啊,对咧!今天是礼拜天,我竟然忘了。”周冠祐懊恼地敲敲自己的脑子,随即命司机开车上路。

  坐在另一侧的程仲君眸中出现深思之色,片刻后绽开一抹奇异的笑容。

  原来啊……呵呵。

  第九章

  婚宴过后,杨靖鹰与康予柔又恢复以往的生活模式。

  杨靖鹰照常忙到三更半夜,周一到周六不见人影,只有周日才会到她的住处过夜。

  而康予柔也一如以往温柔地服侍他,只是心已飘离,她照样每周两次到张辉兰的画室学画,画画是她现今生活中最大的慰藉。

  日子就在平淡中度过,但这日,突然发生一件谁也预料不到的大事,让所有人讶异地看见从不失控的人,惊恐暴怒的恐怖模样。

  “大少、大少!”周冠祐快步奔进杨靖鹰的办公室,脸上满是惶恐。

  “发生什么事了?”杨靖鹰头也不抬,面无表情地盯著电脑萤幕,观看各店面的营运资料。

  “康、康小姐失踪了!”

  啪──

  正在输入资料的大手瞬间冻住,杨靖鹰缓缓抬起头,神情看似平静,但眼眸正在急速结冷。“你说什么?”

  “司机老张接康小姐到画室去学画,因为巷弄小,她一向让老张停在巷子外头等,自己走路进去。结果今天她进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老张等到过了中午还没见到人,觉得不对劲到画室去问,才知道康小姐早就离开了。对不起,我们没有保护好她!但我想,她会不会是被绑──”

  杨靖鹰的镇定瞬间崩盘,他脸上震惊与慌乱的表情,让周冠祐剩余的话卡在喉咙。

  “她怎么了?你再说一次!说清楚点!”杨靖鹰在下一秒钟跳起来,扯住周冠祐的衣领,怒声质问。

  “大少!”程仲君赶紧冲上前阻止。

  “你说她被绑走了?她为什么会被绑走?是谁绑走了她?!”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唔,大、大少,我妤难受……”周冠祐快吸不到氧气,脸色涨得通红。

  “大少,您冷静一点啊!”程仲君抓住杨靖鹰的手制止他,以免周冠祐被他活活掐死。

  但杨靖鹰怎么也不肯放,因为焦急慌乱,神情愈来愈凶恶。

  “你给我说清楚,快说啊!”

  “大少,您再不放开,冠祐真的会被您掐死──抱歉,失礼了!”他顾不得腧矩,直接用手刀击向他的腕关节,才迫使他松手。

  “呼──呼──”周冠祐死里逃生,急速喘息,捂著被掐出瘀痕的可怜脖子,飞快倒退好几步,惊恐地看著有如被厉鬼附身的杨靖鹰。

  杨靖鹰逐渐拉回理智,低头看著颤抖的手,再抬头看看周冠祐由涨红转为苍白的脸色,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他失控了!他竟然震怒得差点掐死周冠祐。

  “冠祐,抱歉!”杨靖鹰抹了把脸,懊恼自己怎会如此失控。

  “不……不要紧,我知道大少也是心急。”不过他真是吓坏了。

  看来永远那么冷静、镇定毫无情绪的他,发起狂来竟会如此的可怕。

  吓死他了!周冠祐这才有点明白,大少对康予柔──其实很爱吧?

  “或许,康小姐不是被绑架,而是自己离开的。”程仲君猜测道:“毕竟您与她……并没有夫妻关系,只是单纯的利益交换,她离开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杨靖鹰坚定有力地摇头,说:“我相信她,她绝对不会一声不响地走掉,绝对不会!”

  “可是她不见了是事实……”

  “一定有人绑走了她!”

  “您何以如此肯定──”

  程仲君话还没说完,杨靖鹰的手机就响起来。

  杨靖鹰急速取出手机,按下接听钮。“杨靖鹰。”

  “杨靖鹰,哼,你好啊!你的宝贝不见了是吧?”电话那头传来怪异的声音,扭曲的音波,听起来像机器播放似的。

  “你是谁?是你绑走了她?!”杨靖鹰立即严厉地逼问。

  “哈哈!是我绑走了她,如果你想要她平安无事,就亲自过来赴约,地点是高雄港区三十二号码头。对了──记住,要自己一个人来,要是让我见到你带了任何一个手下,我就先拿你心爱的女人来开刀!”

  对方话一说完,立刻切断电话,杨靖鹰怔立片刻,才缓缓收起早已断线的行动电话。

  “大少,对方说什么?”程仲君急忙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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