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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硬汉 page 6 作者:陶乐思

  仔细回想,是他不好,婚后一心想冲事业,忽略了她的感受,仗着已经定下来,所以连这种简单的幸福都忘了维护,难怪她要生气。

  “对啊,所以我才没来。”尝到熟悉的怀念滋味,楚骞不由得满足地眯起眼。

  “以后你想逛夜市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不,不只逛夜市,想去哪儿都可以找我。”不论是补偿心理还是想再重来,只要她还愿意找他,他排除万难也会尽量陪她。

  楚骞睐他一眼,不置可否。

  他真的变坏了,随时随地的搞暧昧,故意说些让人容易误会的话,以为他有什么意思。

  “你话真多,再不吃就要被我吃完了。”她转移话题,把盘子里的东西拨一半给他。

  他们吃完了蚵仔煎,离开摊子,重新挤进入潮里,因为是用餐的尖峰时段,人超多,楚骞的肩膀连续被人撞了两下,官赫天牵住她的手,走在她前方开路,避免她再被踫撞。

  “跟着我走。”

  楚骞怔愕的被他拉着走,眼睛下意识看向被他包裹住的手,再移向他宽阔伟岸的肩背,忽然间,耳朵只听得见自己在胸口狂擂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声强过一声。

  一时之间,她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回到她大学时期,跟他甜蜜恋爱的那段时光……

  还是只有他,能轻易的影响她的心啊!

  他们从夜市头逛到夜市尾,陆续又尝了几摊,全是过去他们惯吃的东西,也是楚骞怀念的滋味。

  走出拥挤人群,他们从另一条路往回走,官赫天还是牵着她的手,态度自然,像是两人之间从来没有分开过。

  月儿高挂夜幕,温润光芒从行道树叶间筛落,映在楚骞妍丽的脸庞,夜风轻拂,吹动她发梢,官赫天看着,眼色温柔,一阵恍惚,那扬起的发梢撩过的,似乎是他的心弦……

  “骞骞。”他哑声轻唤她的名字,她停步,疑惑的抬眸看他,他定定凝着她好几秒,对于终止的婚姻及蹉跎的岁月都感到无比的惋惜。“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没头没尾的,她一阵纳闷。

  “我让你失望、让你伤心,所以对不起。”他真心诚意的道歉。

  楚骞望进他如墨般漆黑的眼瞳,像跌入一张网里,不可自拔。

  离婚时,他没说过一句歉语,却在四年后的现在送上迟来的抚慰,而她还是不争气的鼻酸眼涩心揪紧了……

  爱情在婚姻终止的当下顿失所依,的确令她很受伤,这些年来为了将那没了依归的爱安置在内心最隐密的角落,也令她很辛苦,可他一句道歉,像是破解魔法的咒语,缓解中毒的解药,瞬间解开束缚她多年的心结。

  “算了,都过去了。”

  她敛眸撇嘴,视线垂向红砖道,认知到自己是吃软不吃硬的类型,遇强则强,却禁不起温言软语。

  官赫天既然起了头,就决定把话说完,尤其想起她酒后吐露的心声,他愈加心疼歉疚。

  “你说的对,我不该在你气头上还随你起舞,不好好解决问题,还冲动的答应离婚。当时我要是能够多想一下、多让一步,或许我们之间就不需要分开这么多年了。”

  那时候,他们都太年轻,思虑不够周全,个性都太拗,硬踫硬才会伤了彼此,现在经过岁月的历练,他们都成熟了也圆融了,他对她的情感却依旧存在,所以这一次他有把握能做得更好。

  秘密被发现,楚骞不禁愕然瞠目。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当初说要离婚是在气头上?”

  “你在棕榈夜喝醉那天说的。”她果然把喝醉之后说的话、做的事都忘光光了……这样很危险,以后他得看住她才行。

  原来又是酒精惹的祸。楚骞懊恼的低头皱脸。

  “反正婚都离了,追究对错也于事无补,日子还是要过,就往前看吧。”她振作起来,刻意说得豁达。

  “我知道过去是追不回来了,但是骞骞,我们还有现在和以后,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将她的手牵得更紧,忐忑紧张的心情仿佛像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向初恋情人告白的那种程度。

  楚骞心弦牵紧,霍地抬眸。

  此刻,他不是重逢以来那种泰然自若、悠哉自负的样子,他紧张得有点严肃,望着她的眼里凝着不安与期盼,她还感觉到他手心冒着薄汗……

  他是认真的。

  “我……”她心慌意乱的摇了下头,才开口,官赫天就仿佛洞悉她心意似的抢白。

  “我承认我们后期的相处有问题,但那都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才会忽略你,我知道丈夫这个身份我做得不够好,可是你不能否认我们曾经深爱彼此……”他赫然发现,这几年就是找不到和她相恋时那种幸福满足的感觉,才会一直寻寻觅觅,没能再安定下来。“骞骞,那些快乐甜蜜的日子,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忘记了吗?

  她还在念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他,有好多地方都是他带她去的,有好多事也都是他陪她初次尝试。

  他们会在寒流来袭时,飙上山去看雪;会趁她暑假,冲到垦丁、澎湖去玩水;他们曾为了看流星雨,抱着毯子在车里熬夜等待;跨年倒数时激情拥吻,再迎接曙光;他们一起采草莓、摘水蜜桃、拔野菜……

  与官赫天的那份爱恋是她生命的一部分,象征她的青春岁月,对他的感情早在心间冒芽抽长成大树,根深柢固的盘踞心田,深入她的灵魂记忆,怎么可能忘得了?

  回忆勾起了楚骞的嘴角,眼色迷离而温柔。

  “没忘。”她摇摇头,记忆里的他与眼前的他重迭,心口缠绵着一股淡淡的酸与甜,不禁感慨。“那时候无忧无虑,真的很开心……”

  不须言语,他们就有默契,脑海里的回顾都是共同的甜蜜记忆,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倒转了,交会的眸光中充满着深刻感情,空气中弥漫惆怅与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氛围……

  “你心里还有我的,对吗?”他抬手抚上她脸颊,哑着嗓问。

  这距离太危险,暧昧温热的肤触令她不由得一阵颤栗,呼吸屏凝,喉头跟着紧缩。

  她不想承认,即使藏得深,但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他,可在他深情的目光下,又说不了谎……

  官赫天将她的犹豫看在眼里,已经不需要听到回答了。

  这小女人啊,有点倔强、有点任性,还有口是心非的毛病,可他偏偏就是喜欢这样的她。

  爱情就是这般没有道理可循啊!

  他将她拉得更近,大掌扣住她的后颈,倾身吻住她的唇。

  楚骞吓了跳,伸手抡拳抵住他肩窝,手腕却被他烙铁般的大掌圈握住,移向他胸膛,贴在最靠近他心脏的位置,明明他没使劲,她的力量却莫名消失,没再想抵抗……

  过去的、现在的情感,将官赫天胸口涨得好满,他热情又不失温柔的吮吻她唇瓣,一股难以抵挡的热潮自两人相合的唇瓣涌上,楚骞尝到他的味道,鼻间盈满他的气息,感觉熟悉又陌生……

  她融化了,心墙崩塌,任他登堂入室,找回一席之地。

  大街上,人车熙来攘往,他们在路树下亲吻,听不到喧嚣,只感觉得到彼此……

  第6章(1)

  在官赫天的指点和协助下,楚骞顺利办妥老板交付的任务,包括找风水师确认吉日、邀请的对象、祭品的准备……各种相关动土大典的大小事宜。

  终于,到了选定的日子。

  这天,艳阳高照,晴朗无云,不只是吉日,连天气都好得没话说,负责典礼的楚骞,一早就带着几名工作人员到工地张罗,忙进忙出忙得不得了。

  上午十一点,是预定好的时间,吉日中的吉时,随着时间接近,该出席的人陆陆续续抵达,其中也包括了官赫天与工程团队。

  官赫天一到现场就环顾周遭环境,搜寻楚骞身影,看见她正跟着工作人员搬送祭品。

  “这箱这么重你也搬?”谴责语气的背后是浓浓的心疼,他一把搬走楚骞手中的负担。

  “你来啦。”楚骞看着那箱明明很重的饮料,一到他手上仿佛轻得像空箱,索性放心交给他,甩甩手,抹抹汗,落得轻松。

  他看向她,窄裙、丝衫、高跟鞋,脸蛋红扑扑,呼吸有点喘,头发有些微凌乱,丝薄衣料因汗水而黏在肌肤上,明显有累到。

  “很累吗?”他担心地问。

  “累是还好,只不过太阳好大,天气好热。”她用手搧风,感觉有点吃不消。

  “休息一下吧。”他朝遮阳棚努努下巴。

  “大家都在忙,我怎么好意思休息?”她无奈的摇摇头,看看手表。“而且罗秘书说老板已经在路上,就快到了。”

  “还要做什么?我帮你。”他想减轻她的负担,就算她脸上还有一些妆遮掩,可他敢打赌,现在的她若是素颜,脸色一定很难看。

  她检视供桌上的东西,以及几把象征开挖动土、涂上金漆的大铲子,接着看向遮阳棚下坐着等待的宾客和来帮忙招待的公关部人员,扬唇婉拒。“不用啦,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那需要帮忙就说一声,不用跟我客气。”

  她看向他,抿起一弯笑,点点头。

  或许卸下心防了,他们的互动比之前好很多,虽然她没有明确答应他复合,但也没有像刚重逢时那样排斥与他接触,她不再因为心结而故意对他的好意视而不见,甚至看他样样都不顺眼。

  但此刻她没有心思多想,因为太阳把她晒得晕头转向,现在只能靠意志力硬撑。

  重要人物时间宝贵,把时间掐得刚刚好,高铭正好在典礼开始前三分钟抵达,准时主持动土大典。

  多日的准备,就为了这不到一小时的仪式,典礼结束,忙碌的高铭给了楚骞鼓励与赞赏,随即又乘车赶赴下个行程。

  出席的人们陆续离去,工作人员继续留下来收拾善后,当然楚骞也不例外,她是负责人,做事要有始有终。

  官赫天和工程团队也还待在工地讨论动工事宜,日正当中,阳光炙人,忽然,一阵惊呼声浪传来,引起所有人注意。

  官赫天看向骚动处,心口莫名一紧,停止谈话,迅速迈开步伐,下意识搜寻心爱女人的身影却没瞧见她,不禁愈走愈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他扬声问。

  “楚特助昏倒了。”

  “天气太热,可能是中暑……”

  围在一旁的人七嘴八舌的惊嚷,有的说要叫救护车,有的说要用水降温。

  官赫天听到楚骞昏倒,呼吸一屏,一颗心跃上喉头,连忙拨开人群,赫然看见她昏倒在地,有人托住她的头和上半身,而她的脸漾着不正常的红晕,像是熟透的西红柿。

  “让开,不要围着,让空气流通……”他立刻从别人手中接过她,挥手驱散围观的人群,急切忧心的叫唤楚骞。“骞骞!骞骞……”

  “送医院好了。”有人建议。

  她身上热烫的温度令官赫天心惊,他不再迟疑的横抱起楚骞,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下直奔座车,送她就医。

  大太阳底下劳动一整个上午,别说是个弱质女子了,连一个大男人都有可能倒下。

  官赫天将楚骞抱进副驾驶座,放躺座椅,将空调开到最大,解开她襟口两颗钮扣,然后赶紧开车上路,但还没抵达医院,楚骞就醒了过来。

  “赫天……”楚骞恍惚的看向旁座男人,虚弱扬声。

  “你醒了?”官赫天分神看向她,稍微放慢了车速。“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头昏脑胀,有点想吐。”楚骞抚额,秀眉轻颦,虽然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但还是很不舒服。“我怎么会在你车上?你要载我去哪里?”

  “你刚刚在工地昏倒了,我要送你去医院挂急诊。”路口红灯亮,他踩下煞车,侧身轻抚她额头,眼底尽是担忧。

  “医院挂急诊?不用了。”她把椅背调高,连忙拒绝。“我现在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放心。”他皱起俊眉,阳刚脸庞布满关切。

  “我想可能是中暑吧,应该没有严重到需要去医院……”见他眉头还是没松开,她只好另外提议:“不然你送我回家休息,好不好?”

  官赫天犹豫了下,看她唇色已经没那么苍白,也不再坚持了。

  “好吧。”

  高铭把楚骞带回台湾,给她的待遇很不错,交通三餐有津贴,还安排了住宿,格局一房一厅附厨房,出入有大楼保全过滤,很适合单身女子独居。

  这是官赫天第一次来到楚骞的住处,不禁下意识打量评估,妥当的环境让他满意放心,不过,若要更妥当的话,最好就是楚骞搬回他们俩的家。

  回到自己的私人领域,楚骞一整个放松许多,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开冷气,第二件就是褪去束缚的高跟鞋和窄裙,换下湿黏的衣物,舒缓浑身的不适感。

  “我流了满身汗,先去洗个澡,你在客厅看看电视,碗筷杯盘在厨房。”简单元格局一目了然,跟官赫天也熟得不需客套,楚骞省下招呼。

  “别洗太久,寿司搁久了不好吃。”官赫天扬声叮咛,手里提着方才途中买的运动饮料和午餐,因为天气太热,楚骞胃口不好,本来她根本不想吃,在他的坚持叨念下才勉强选了清爽的料理。

  “你先吃吧。”楚骞的嗓音透过门板传来。

  怎么可能不等她自己先吃?官赫天到开放式的小厨房把运动饮料稀释,中暑的人需要补充水分和电解质,再拿了小碟子盛酱油和芥末,把味噌汤倒进小碗里,打开寿司外带盒,把所有东西张罗在客厅的茶几上,摆得整整齐齐,有够贤慧。

  楚骞的家在十二楼,整片落地玻璃窗对着外头,景观好、采光佳,但缺乏隐密性,所以她将纱帘放下,屋里的光线柔和,看起来很凉爽。

  客厅摆置的东西很简单,靠墙的系统柜有台三十二寸的液晶电视,L形沙发和茶几,没有多余东西,客厅与厨房间是一个小型吧台,看似兼具了餐桌功能,流理台、瓦斯炉整齐干净,没有太多使用的痕迹,卧室他还没机会瞧,但整间屋子已经给了他一种她随时会走的感觉。

  她还会再回上海吗?

  台湾已经不再算是她的家了吗?

  想到她可能会再离开,在另一片土地生活,他的心不由得一阵紧缩,纠结着浓浓的失落。

  那晚,他们虽然亲吻了,但是楚骞并没给他肯定的答复,他知道她不是无动于衷,却没办法确定能否留下她……

  他不想再让她走了,他想留下她。

  永远。

  第6章(2)

  “啊,你不吃在发什么呆啊?”楚骞洗了战斗澡,头上包着毛巾,穿着及膝连身的棉质家居服,已经没有之前那副病怏怏的虚弱样了。

  “我在思考待会儿要先进攻哪一种。”官赫天反应很快的敛回神思,开玩笑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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