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优笑笑又走进去,关上门,背倚着门猛拍胸口,唔,心跳的好快,他不知道那样看人杀伤力很大吗?再拍拍脸,放水试探温度。
“优。”
她好笑又好气,隔着门喊:“又怎样?”
“还是没事。”
不寻常!真的很不寻常!
为什么她会感觉生病的商季衍有点爱撒娇,像个吵着要糖吃的小孩?
吕优叹气,想想走出浴室一直走到他跟前,他也一直望着她的眼,由远而近,一眨也不眨。
“你到底想怎样?”
商季衍还是只是微笑,笑看不语,但无辜的神色显得可怜兮兮。
吕优好气又好笑,这样子的他是她第一次见到,觉得可爱!
忍不住捏捏他的脸,半哄:“你快点把这些粥吃完好不好?一会还要吃药,然后睡觉。”
商季衍握住她的手就势贴在自己脸上,半天道出一句:“我讨厌白粥。”
吕优一楞,呆呆看着鲜美散发热气的白粥,她好不容易排队买到的白粥就这样因为某人挑食给嫌弃了……沮丧的泡泡蔓延。
“还有,我也讨厌面筋跟牛奶。”他掩住嘴半咳了一声,继续表达自己的喜好。
美女白净的额角有一根青筋突起。
她尽量绽放出笑容不想打扰他难得温顺的画面:“可是这些对生病的人最营养。”
“所以?”他脸色变了,笑容尽失,声音也冷然。
“所以你还是得吃!”她说的极缓,在他高压似的注视下一字一顿的宣布。
“不要。”他锁眉,厌恶的拒绝。
吕优火大:“这是我辛苦买回来的!你不吃这些待会儿空腹吃药对身体更不好!”
“我也可以不吃药。”他淡淡回应。
“废话。”他睨视她的神情好像是在看一个白痴,“谁会喜欢吃药?”一声呻吟,商季衍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野蛮女,居然揍病人。
“总之,这碗粥你不吃也得吃。”然后退开,退到保证他一会起来也反击不了她的范围之外。
两人火大的对视,视线交叉的火花劈哩啪啦。
最后还是商季衍破天荒的挫败认输,想来生病的人战斗力还是会减弱的。
吕优满意地走出房间,她将牛奶杯拿到厨房清洗,然后整理流理台,再回房间时,商季衍已经吃过药睡着了。
她悄悄地接近,坐在床沿地板上,手肘靠着脸颊,倚在床边,凝视着他的脸庞。
很久没这样态意地看他了!
他没有梳理的头发在额前微乱地垂下,随时宣布开战的眼睛和嘴巴紧闭,戾气不见了只剩下温和的五官,这样的他是她很少接触的,正如他以前所说,他的温柔不会赐予野蛮不领情的女人,而她,正好被他规划到那一类。
可是他说爱她,那是真的吗?
穆修说他对她的感情不一样,那是真的吗?
夜里,等吕优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床上了,而且还枕在商季衍的左肩。
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怎么会上床跟他睡在一起。
她明明洗完澡后,就在窗台前的地板上坐着,一如她以前的习惯,可睁开眼后,怎么会躺在商季衍的怀里?
那么唯一的可能只剩下半夜是他抱她上床的!
吕优僵直着身躯,推开被子小心翼翼地爬起,想要在不打扰某人的睡眠前下床。
“怎么了?”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吕优惊住,半天不肯回头:“呃……你还在生病,我的睡癖不好,喜欢踢被……”
对方沉默,如果不是因为那屏长的呼吸,她会以为他又睡着了。
房间好安静,她的心脏怦怦跳,她想,他一定也听到声音了。
在黑暗中.空气起了化学反应,多出了几分撩人的情欲。
陡然,腰际一紧,她又被抓回了床上,然后被压在某强壮身下,她睁大双眸惊呼一声。
上方传来商季衍邪魅低哑的嗓音:“这样你就踢不了被子。”
“可是……”吕优喘气,“可是,你很重……”
他凝视她半晌,突然低下头咬她耳朵,热烫的呼吸,吹拂过她的颈项。“我听说一种速成方法可以让人感冒快点好起来。”语气中包含危险的意味。
她试图撇开脸躲避他不规矩的攻击,慌张地问:“什么方法?”
商季衍盯住她火红的侧脸笑了笑又低声说:“就是将感冒传给别人。
吕优怔住,继而反应过来,回头看他,却不小心刷过他的薄唇,引发了一串火花,让她不由自主的颤抖,气息变得更加急促。
两人视线火热交缠,慢慢地她在他幽亮的眼眸深处感觉到他下半身的欲望蓄势待发,体温渐渐升高。
轻轻叹了口气,她圈住他的脖子无奈地说:“要是传给我,我要吃皮蛋瘦肉粥哦!”
闻言,商季衍的眼睛在这个瞬间清亮而有神,他的手探入她的睡衣里惹得吕优不安的挪移,然后重重的吻上她的唇……窗帘羞涩的舞动,月光流泄进屋,柔和的在地板上投影交缠的律动。
第6章(1)
“下雨了哦。”下班前杨梓荇刻意进来提醒。
吕优揉揉脸部肌肉,随口应了声恩后又埋首公司营运计划报表。
杨梓荇翻翻白眼,走到办公桌面前双手撑在桌上撅嘴说:“我没有伞。”
吕优听出她语气中的异样,很无奈地合上文件夹,靠回椅背晃头松缓颈部的僵硬,耸肩:“我也没有啊。”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
吕优皱眉:“那你究竟想说什么?”
杨梓荇垮着脸:“就知道你少根筋。”顿了顿接着解惑,“我是提醒你可以拜托商季衍来接你。”
吕优半眯着眼看了她好一会,最后还是很淡然的反问:“女人你管太多了吧。”
气死了!杨梓荇跺跺脚,一副对牛弹琴的懊恼状。
吕优甩甩手像是驱赶着苍蝇一般不耐烦:“走走走,我很忙。”
“我是很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的让你走啊。”
杨梓荇撇嘴结论:“你这位女朋友也太独立了吧?”
吕优楞住:“怎么突然这样说。”
“我观察你们交往这几个月,你有主动打过一通电话给商季衍吗?”不待她开口回答,杨梓荇已经代劳:“没有。”
吕优将手交叉横放在胸前,轻笑:“就因为这样你就判我有罪?”
“或者,你有试过为你们之间的关系做过什么?”
吕优哑然,笑容僵化,的确没有过。
“小优,直觉告诉我,你对待他还是有所保留。”
半晌得不到回应,杨梓荇径直地说:“总之你这样对你们之间的感情会有很大的影响,毕竟爱情是讲求互动的,不能单靠一方一头热,否则,感觉会一点一滴地逝去,爱情也会消失。”
“有这么严重?” .杨梓荇白她一眼:“当初你不是就是因为他没有付出而离开?小优,做人要公平一些。”
换言之,她很不公平?这项指控她难以接受。
吕优正色回道:“我只是考虑他有他的个人空间与工作需要。”
“这些都不能当借口。”
杨梓荇打断她即将的反驳,伸手作停的手势:“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你在等,等分手的那一天。”
吕优僵住,心脏仿佛突然被插了一刀,尖锐的疼痛着。
那种被一语击中的心虚与难堪使她张口结舌失去了往日的淡漠。
良久,她妥协认输,手指在桌上轻敲:“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眼里并没有属于热恋的那种喜悦跟幸福,只有防备与忧虑。
小优,你觉得精明如他会没有看出来吗?”
“或许你是想惩罚他以前的淡漠,可小优,将心比心,他现在对你很好,他很关心你、很在乎你,这一切,如果没有爱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现在杨梓荇在责怪她?
“我真的很坏吗?”什么时候开始她身边的人都开始在远处旁观怨愤她?
“你只是变成了当初的商季衍而已。”
外面电闪雷鸣,一声声轰隆隆的雷响彻心扉。
只是……那真的很严重。
当年的商季衍是她曾经每晚都不想记起的心痛。
所以,现在商季衍也在承受她曾经承受的心疼吗?
不,她并不是有意这样对他的!她只是、她只是太在乎、太紧张、太害怕了。
唯恐一个不小心,每夜拥她入怀沉睡的人就消失不见,她只是一直在防备那天的到来,抵御心碎的突袭,所以难以全身心的投入。
“小优,以后我不会再重覆今天的话,我只是不想你日后后悔。”
日后后悔?
待彦岚辉接杨梓荇离开后,吕优陷入沉思,脑海里那旬日后后悔像魔咒一般一直打转,想忽略都不行。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不早了,都快八点了,商季衍下班了吧。
正想着要不要打过去问问他放不方便过来接她,似乎他们是真的拥有心有灵犀的感应,手机铃声扬起,她忙按下绿色的接听键:
“喂?”
“你在哪里?”
“你呢?”
“我在家。”
吕优讪讪:“我还在公司。”
商季衍沉默了会儿:“等我,我去接你。”
“好。”握紧手机,很用力。
现在察觉到了,商季衍对她似乎已经说了好多次让她等他?
她想,也许他也很在意最后那次的不告而别吧?
吕优恍惚地对着窗外发呆,没留意到商季衍的到来,直到被他轻易地窃去一个香吻“在发呆?”他捏捏她的脸。
吕优注意到他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赶忙起身到差不多清空的小套间里找毛巾递给他。
商季衍不接,只是微笑着凝视着她。
她笑了笑,轻柔地为他擦拭脸上细碎的雨珠,轻轻擦拭飞扬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淡薄的唇,直到深切地感应到他眼眸深处的渴望,指尖不住地颤抖,毛巾忽地落在地板上。
她想弯腰将毛巾捡起,可他不让,霸道地将她拉过压在办公桌上恣意的亲吻。
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眼睑、鼻尖、与唇。
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巧妙,没有弄疼她,却也让她无法逃走。
吕优侧脸挣扎,轻喘了几声,手推着他温热的胸膛:“你该不会想在这……”
“我是。”简短的回答清晰地表明了他的意愿。
“我……不……要。”她脸红得像苹果,心跳得像是要从喉咙跳出来,压根儿就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无赖!
真在她办公做爱,以后她怎么能安心?
晚上几个过度刺激的回忆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她羞得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再把自己埋起来,从此之后再也不要面对他。
“要?”他不动如山,没有挪动一分一毫,含住她的下嘴唇故意曲解着她的话语,大手更是放肆地伸进衣服里在她敏感的腰际划着圈圈,并逐渐地往下方移动解开她的裙子。
“商季衍,你在生气吗?”
突然间,有这种认知闪进脑海。
虽然他极力想挑起她内心的火热,可是无形中却带有一丝丝的怒气。
他停住所有的动作,眼神幽黯地望进她清澄的眼里,气息紊乱地哑然问:“你发现了?”
是,她发现了!因为他突然的“强迫”!
虽然每晚他们都少不了一些激情运动,可从不会像现在这样罔顾她的意愿。
他一向都是尊重照顾她的感受。
“你在气什么?”她撇开脸心虚地看向刚被他大手一挥扫下的凌乱的文件。
“你说呢?”他板正她的下颚,不容许她的逃避。
“我、我不知道。”
“你当然知道,你也应该知道!”很冷很低的声音却透着几许戾气。
吕优叹气,迎视他的愠色:“你气我没有打电话给你,就像上一次一样?”
商季衍戾气褪了一些,拇指抚触着刚被他用力吻得肿胀的唇。
“优,你可以继续狡辩下去,我有很长的时间跟你慢慢耗。”
上次,她忘记带钥匙,下班回家才发现。
她没有通知商季衍回来是因为担心他在忙工作,所以一个人在外头小逛了一会儿,直到天黑他到家了才回来。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他沉沉地问。
那一瞬,涌动在他们之间的空气几乎凝固了起来,紧绷到了极致。
“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没带钥匙怎么不跟我说?”
吕优的视线凝结在餐桌上寂寥廖的钥匙,沉默。
最后也还是他先叹息作罢。
现在历史又再次重演吗?
因为杨梓荇说的那句“不想你日后后悔”加上同样的过错商季衍不可能再像上次那样轻易作罢,所以轮到她妥协了。
“好,我承认,是我不够积极。”
“还是不够。”他目光灼灼地锁视她。
“那还有什么我应该知道的?”她很小心地问。
他抱住她吻她短短翘起的发丝:“我气你的不依赖。你让我觉得自己不被需要!”
女人说对了,她的太独立让他很不爽!
几日后——“为什么要去木瓜爱的小屋?”吕优坐上车系好安全带问着。
司机不答,脸臭臭的:“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吕优楞住,回头看见商季衍比了比自己的唇,脸红了红,没好气地凑身过去在他唇上重重吻了下。
这是他们那天坦然相对之后的协定。
他认为她不够热情,故意要她积极表现出对他的热情。
至于他,吕优甩甩头,不想再回忆他对她不积极的火辣惩罚。
一旦放开欲望,他的热情教她吃惊!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之间也因此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第6章(2)
“穆修打电话来。”
“我怎么不知道?”
他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瞅她:“告诉我不就等于是告诉你了吗?”
“哦。”这倒也是。
“什么时候打来的电话?”他们除了上班时间一直都是在一起,也没注意到他有接到木瓜的电话。
“半夜打来的,你睡着了我就没吵你。”如果不是他满眼暧昧的促狭,吕优还没反应过来。
木瓜真会挑时间!
“穆修说昨晚兜兜生病了。”
“什么?”
“老大,大侠你们来了……”话没说完,开门的人已被拧了耳朵。
“优,你打错人了。”商季衍轻笑地提醒。
可恶!
吕优松开拧住瘦猴耳朵的手,没好气地抱怨:“谁让你开门的?”
瘦猴委屈地揉了柔自己通红的耳朵:“刚好我有空,就我开门,这也有错吗?”
“当然有错!这里又不是你家的恶心小屋,你开什么门?”
哇靠!
胖子,光头小四在旁边咋呼,火爆的老大又重现江湖了。意识到这点,他们几个不由得缩缩脖子,反观商季衍没像往常一样制止她的暴行,而是抱着双臂退到一旁心情很好的隔岸观火。
呃……大侠变了好多。
“那对狗男女呢?”一眨眼,吕优的脸放大式地显现在那两人视线范围内。
两人没作好心理准备被吓得一致往后倒退一步。
见状,瘦猴赶紧过来:“他们在房里。”
吕优猛敲了一记他的头:“知道不早说?”
另一头战火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