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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两国舅爷(下) page 8 作者:陈毓华

  她忘了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她的夫婿不会允许她躲开。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手腕被牢牢擒住了,男人将她拉起,两人的身体便贴在一起,他的气息就在耳畔。

  接着他的唇重重落下来,含住她的嘴唇。

  粉粉的唇如花瓣般细腻芬芳、柔软娇嫩,纤柔的身子如风中轻摆的兰花,雪白前胸如山峦般连绵起伏,弹性十足,令人不可自拔的沉溺其中,想要更多,唇舌滑过她细致的皮肤,他的血脉如同岩浆热烈沸腾。

  伏幼只觉得她的心软软的,仿佛汪着春水,浑身轻懒,柔情而缱绻。

  用最后仅剩的理智把怀里的软馥抱离浴池,走回内室,放在床上,朱佾开宛如对待珍品般小心的将伟岸身驱覆盖了上去……

  第十三章  有了软肋了(2)

  朝阳爬上了天际线。

  六个丫鬟四个主内,贴身伺候,两个主外,还有负责跑腿的小丫头们,众人都立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上一个多时辰了。

  大婚的第二天,大花和小玉从秋日口中知晓,姑爷和姑娘是要到宫里谢恩的,只是主子们却迟迟不见醒来,几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屋里头是有声响的,但是主子没有出声喊人,她们又怎么敢随意进去?

  一只白嫩的手推搡着身旁的身躯,呢喃道,“再不起来,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这位爷很有那滚在床上一辈子不下来的劲头,可今天是什么日子?新妇进门的第一日,是要同丈夫一起去跟一家人见面敬茶的,虽说公婆都已经不在,于礼她也不能太过肆无忌惮,落人话柄就不好了。

  朱佾开不情愿的下了床,仍是光溜溜的,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床上的纤细白手扔了一块不知哪抓来的布,叫他遮掩一下。

  他笑得爽朗,“要叫人进来伺候吗?”

  伏幼从被褥里钻了出来,“嗯”了声。

  朱佾开转身唤人,听到声音的大花和小玉先进去,月缳和秋日则是吩咐屋外的二等丫头去将准备好的的温水、青盐、巾子端进来,一同伺候伏幼洗漱,朱佾开则是去了浴间后,由另外两个丫鬟伺候着他穿衣。

  原来朱佾开身边有四个专门伺候的大丫鬟,他把两个最得用的派到伏幼身边,只留下春白和夏末。

  因为是新嫁娘,不好穿得太过朴素,在月缳拿出来的好几套衣服中,伏幼挑了一件玫瑰色吉祥芍药锦缎袄,配上百折飞鱼裙,头戴一顶精巧的珠冠,腰系宝色绣花丝带,耳缀着百合滴翠耳环。

  这一番打扮,让朱佾开看得眉开眼笑,错不开眼。

  “我可以替娘子画眉。”他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性感。

  素来了解他脾性的丫头们耳根火辣辣的烫,却一个个垂手低眉,湿了一背的冷汗,大花和小玉初来乍到就少了那么几分小心翼翼。

  “让你画,成了张飞眉,我还能见人吗?”伏幼娇嗔的眄了他一眼。

  说起来朱佾开大多时候面无表情,就算收拾人,也乐意使那种让人哑巴吃黄连的法子,这会儿他这么高调的向下人展现他对新婚妻子的恩爱,这是想让她用最快的速度在国舅府里占有一席地位吗?

  他对她算是有心了。

  “不见人最好,我留着敝帚自珍。”

  敝帚自珍能这样用吗?算了,她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与这男人一般见识。

  忽地肚子传来咕噜一声,她脸一红,被折腾了一晚上,昨儿个也没吃过什么,现在真的饿了。

  “传膳吧。”他很善解人意的捏了她的手心一把。

  虽然是无意间的一个举动,却让伏幼心里掀起一阵波涛,她总觉得,她这夫君在某些方面有些似曾相识的痕迹,而这种错觉在昨夜圆房之后更加明显了,那么多的似曾相识,她一下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这点让人烦躁。

  一个非常不靠谱的想法窜进她脑子里,她是穿越来的,他也是,有没有可能他是她想的那个人?

  这么一猜想,她顿时觉得呼吸不顺,胸口生疼。

  老天爷会对她这么疼惜吗?

  “不是应该先进宫谢恩?”皇帝大过天不是?怎么他还有闲暇喂饱肚皮,这算大不敬吧!

  “不急。”朱佾开淡淡说。

  他娶了妻,总该做做沉溺在爱河的样子,晏起不思朝政,皇帝应该会很乐见。

  既然他说不急,那就不急吧。

  她虽然是穿越来的,会的事却少得可怜,没有改朝换代的本事,如同她在后世那样文明的时代,也没有能力改变社会一样,她所能做到的就是做好她自己——在任何年头,做好自己就是最强的态度,而能做好自己也是最强的实力。

  “多吃点。”一双玉箸夹了菜进她碗里。

  桌上有一白玉盆子装着黄白紫三色米粥,精致的青花瓷摆盘里有鹅肉巴子、蒸鸡蛋羹、蒜酪、椒末羊肉、豆汤、醋鲜虾、五味蒸面筋、牛肉水晶角儿、面片汤,很家常的菜,但伏幼不得不说,国舅府的厨子很有两把刷子。

  用过早饭,练子早已吩咐人把马车准备好,此时日晴微雪,倒是不妨碍行走,朱佾开上前扶着穿着雀金裘的伏幼坐进马车,四个丫鬟也跟着坐进了后面的一辆车里。

  国舅府距离皇宫并不远,马车不算大,也不让人觉得空间狭小,里头有茶几小瘪暗屉,一应俱全。

  朱佾开将挡光的车帘挂到一边,然后放下挡风的锦帘,那锦帘也不知是怎么做的,一放下,车里的光线便足足的。

  两人挨得近,朱佾开的鼻端都是属于伏幼的香气,他没多说什么,直接揽过她的身子,狠狠的吻上她香唇。

  他老早就想这么做了,毕竟新烘炉,新茶壶,新婚夫妻就应该恩恩爱爱的,羡煞别人,瞅着伏幼那呆楞的样子,不由分说更加深了这个热吻。

  伏幼被朱佾开的热情软化,闭起双眼,双手不自觉的环着他的脖子,回应了起来,直到两人都觉得呼吸困难才停了下来。

  朱佾开留恋的轻啄她红肿起来的芳唇,而伏幼的脸已经红透。

  “你再这样看着我,等会儿我们就别想下马车了。”朱佾开的喉结一下一下的耸动,瞧得她又是一阵脸热心跳。

  “少不正经了!”

  “我要太正经,哪来的夫妻情趣?”他继续调侃,见伏幼脸颊一片酡红,用指腹抹了抹,又把她抱进怀里。

  伏幼始料不及,顿时半栽在他身上,这时外面响起了声响。

  皇宫到了。

  练子在外头喊道:“爷,夫人,我们到了。”

  朱佾开“嗯”了声,率先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后的他未走开,反身撩开车帘,伸出手,扶着伏幼下来。

  四个丫头是不能进宫的,和练子留在宫外。

  两人慢慢走进宫门,此行两人要先去拜见皇帝,叩谢赐婚大恩,再去皇后殿里见皇后及各位主宫娘娘。

  对皇帝,伏幼没什么兴趣,上一世她见过那些历代皇帝的画像,都是老头子,这位皇帝登基都二十余年了,能年轻到哪里去?

  她对皇后,也就是丈夫的姊姊比较感兴趣。

  能当上皇后,统管六宫,没有一定的姿容和能力,这位置真的不好坐,也坐不稳。

  据说朱家的这位嫡女聪明早慧,美丽出众,明智能干,和皇帝大婚后,夫妻鹣鲽情深,琴瑟和鸣,捋顺六宫游刃有余,要说唯一的遗憾,就是子嗣稀少。

  子嗣稀少对一个皇后来讲,要钻了牛角尖,非要自己所出的孩子才许继承皇位,那就累了,若能换个角度想,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孩子不都全要唤你为母亲,你对他好,掌握着他此生会飞黄腾达,还是默默终老的算筹,他再蠢再笨,就算心向着生母,还是要把你供着。

  此时雪势已停,经过长长的甬道,可见到四下扫雪的小太监,抬头望去,飞檐宫墙都沾着皑皑雪白,只微微露点尖角,冷得让人想多看一眼何谓皇宫的欲望都没有。

  朱佾开替她拉高了裘衣,“再走几步路就到御书房了。”这时皇帝一般已经退了早朝,会移驾御书房批阅奏折。

  老内侍一见朱佾开领着新婚妻子来谢恩,除了替他掸去肩上的细雪粒,还朝着他眨了眨眼,然后朗声通报,“国舅爷、国舅夫人给皇上请安来着!”

  太监的声音不若正常男人的低沉沙哑,带着一股子不好形容的尖细,伏幼听着虽然有些隐隐地不舒服,但并没有什么表情显在面上。

  她没来过皇宫,没见过这些人上人,但是她起码看过连续剧,知道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杀人不过一个眼神,她既然决定要做好自己,那就尽量显现自己的平庸吧。

  平庸是生存之道。

  谁知道这时候的御书房竟比伏幼想象中的热闹许多。

  朱佾开带着伏幼进去,双双跪下给坐在御书案后的黄袍男子行了大礼。

  “怎么,都这时辰了才舍得带着新婚夫人来见朕?”

  伏幼听着皇帝的声音也没敢抬头,只觉皇帝声音气韵渊厚,如海如山,感觉上不会是个太差的皇帝。

  “臣睡迟了。”朱佾开一点也没有害臊的意思,当着一屋子的人实话实说。

  “得了,你新婚燕尔,来人,给国舅、国舅夫人赐坐。”

  朱佾开落坐在较后头的位子,伏幼坐到他的下首。

  这一屋子人想必都是皇子皇孙,朱佾开不管多受皇帝宠信,他还是外戚,身分上绝对构不着皇室子孙,伏幼很能理解,他要真的往上位一坐,她还得心惊肉跳了起来呢。

  虽说皇后只生了太子一人,但嫔妃们可是非常努力替皇帝开枝散叶的,皇帝的心也没偏到哪里去,有能力者他会另眼相看,这一日,刚好碰上了皇帝考校这些皇子们文章武功的日子。

  唯一没看到的,只有太子。

  伏幼只觉得身上聚集了各种目光,有嘲笑、讽刺、不以为然,也不过如此这般,都称不上是友善的视线。

  倒是皇帝老爷的表情,很是莫测高深。

  朱佾开的眼神冷漠得像结冻的冰块,周遭的温度像是也瞬间下降,一旁的伏幼感觉到之后,从袖子下悄悄拉了朱佾开的手。

  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露给别人看的,她这一拉,拉得恰到好处,朱佾开感受到了,诸位皇子也看见了,皇帝坐在高位上自然一览无遗,将他们夫妻的小动作看了个分明。

  朱佾开垂首看了妻子一眼,既然这种场面是皇帝乐见的,那么自己何不推一把?收敛了气势,周遭的气氛渐渐恢复正常。

  这一幕落入众人眼中,年纪最轻的十七皇子没忍住,笑道:“还真是恩爱。”

  没有人搭腔,但是几个人心里都有数,看起来这位拉皇后裙裾上位,油盐不进的国舅爷是有了软肋呢。

  因着还要去青鸾殿见皇后,朱佾开夫妻俩在皇帝挥手之后,退出了御书房,那几个皇子也相继离开。

  十皇子和十五皇子则是殿后,两人慢悠悠的走下台阶。十五皇子李夙就开口了——

  “国舅非那女子不娶,还以为她有什么夺人心魄的天仙美貌,却不过尔尔。”

  十皇子李贡一脸温和的笑,看似无害。“人各有所好嘛。”

  两人面和心不和,打着哈哈走了。

  第十四章  遗憾圆满了(1)

  皇后居住的青鸾殿是比照皇帝居住的乾宁宫建的,巍峨壮观,老内侍领着朱佾开和伏幼来到时,只见一干太监宫女候在殿外,显然是各宫院管事的,来回事。

  “老奴就送国舅爷和夫人到这里。”老内侍脸上的折子很深,笑起来的时候就像开了的菊花。

  “有劳华公公了,我日前得到一枚青田石中的极品封门青,你帮我瞧瞧。”朱佾开很随意的从袖中掏出一个不到巴掌大的匣子,递给了他。

  华傅是皇帝从前潜邸时的太监,随侍在皇帝身边多年,可是皇帝最得用的总管大太监。

  华傅嘴里说不敢,接过来掀开盖子一瞧,本来皱起的折子都扯平了。

  一枚印章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但青田石中的封门青,和寿山石中的田黄,是许多像他这样爱好奇石所追求的顶级石材,刚刚那一眼,浸润玉石多年的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枚印章是绝对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他微微一笑,把匣子往长袖里一搁,作了个揖后施施然走了。

  朱佾开都没有避着伏幼,态度自然的宛如你请我吃碗冰,我请你吃块甜不辣这么简单,伏幼看在眼里,什么话也没说。

  有点脑袋的人都知道和皇帝身边的太监打好关系,虽然不见得能为己所用,但总没有坏处的。

  宫女将两人引进内殿,伏幼只见宝座上端坐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丽人,满头珠翠围绕,也不敢细看,恭恭敬敬的行跪拜礼。

  皇后免了朱佾开的礼,让他上前说话,却没让伏幼起来,她只能眼观鼻,鼻观心,腰杆子挺直,专心的跪着,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内殿两侧还坐了一整列的嫔妃,一个个光彩照人,那么多眼光都在打量她,伏幼就算不在意,身上还是冒出了汗。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吧。”那嗓音不浮躁也不沉重,轻轻缓缓却有股威严。

  伏幼微微的抬起了头,陪着笑。

  皇后约莫三十多岁,看起来精明干练,眼波流转间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皇后也不客气的打量她,神情有些失望,不过就是小家碧玉,弟弟怎么就看上眼了?

  打量完,皇后这才让她起来,让她上前,从手腕上褪下一对碧绿色玉镯,拉起她的手便套了上去,赐了座。

  这对玉镯一看就知非凡品,触手温润,一套上伏幼便悄悄的用袖子掩住了。

  那些命妇谁得了她的赏没炫耀显摆的?她这不嚣张的模样,倒是得了皇后难得的一眼。

  因为只是谢恩,并不久待,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人带着帝后的赏赐:御赐田庄一座,黄金五百两,珍珠两料,宫绸一匹,贡缎六匹,金警饰若干,仍是用两脚慢慢离开宫门。

  “下回还想再来吗?”朱佾开望着出乎他意料沉稳淡定的新婚妻子这么问了句,好像只要她说想,他随时都能带她来闲逛般。

  伏幼望着天际将雪欲雪却又下不来的阴霾,只觉得窒息,虽然只是看似简单的谢恩,里头的角力昭然若揭,“能不来,最好不要了。”

  这个新嫁的丈夫又会把她往哪儿带呢?

  嫁的人好,带你上天堂,嫁的人不好,就直接带你住套房了。

  嫁人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回到国舅府,也要见见府里的人。

  虽然朱佾开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但国丈还留下几位姨娘。

  朱佾开从舄水镇回来后,雷厉风行,有去处的姨娘他给了一百两黄金,放她们自由,不愿意的送去了家庙,国舅府会负责所有的吃穿用度直到年迈,如今,府中仅留两位姨娘。

  这两位姨娘是姊妹,在朱佾开娘亲病弱、无人可信任的时候,也不顾四面环伺的都是对手,跳出来衣不解带的照顾生下来便体弱多病的朱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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