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们一个个是什么态度,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也不搞清楚。”吉雅己当自己是新主,开始嫌东嫌西。
“好了,她人都走了,你还计较什么?”
“以前你都不肯让我去你房里,现在可以了吧?”她有计划的这么问,因为她潜入过他的书房,还摸过他身上,就是没有阿玛要的那枚“指环”。
如果她能将指环拿到手,阿玛就不会再反对他们在一起了,而她就可以正式成为毅亲王府的新主儿。
“当然可以了。”他暧昧地搂住她的腰。
“那我可以直接做那间新房的女主人?”
“是琴眉自己要跑的,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他揉揉眉心,蓄意一叹,“唉,不过最近为了那案子我头疼得很,晚上你先在新房休息,我晚点儿过去。”
“意思是那间房已经是我的了,随便我爱干嘛就干嘛?”她眼睛一亮,赶紧问道。
“当然,我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那么……她的呢?”
他的眸心瞬间一黯,但随即笑了笑,“她的……当然也是你的。”
“真的太好了,我早觉得她有很多件衣裳我都喜欢,刚刚就先偷偷去你房里瞧瞧,她全没带走呢。”
吉雅此话一出,丞允的脸色立刻一变,虽然知道她是个不知轻重、寡廉鲜耻的女人,却不知道她病态得如此之重!
虽说他心底非常不悦,却将情绪隐藏得很好,“那些都是你的了,你爱怎么穿就怎么穿。”
“哇,太好了!”她开心地转起圈来,“那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见她就这么冲了出去,丞允也只好强忍住气,反正不用多少时间,他就可以抓到葛氏父女的把柄。
不一会儿,一名男子暗暗走了进来,是兵部侍郎江大人派来的护卫吴发,见到丞允后,他便拱手道:“贝勒爷,请问该如何行动呢?”
“依我猜测,葛吉雅会先去询问葛祀的意思,事情已经演变到这种局面,为了把握机会他应该会动手,所以今晚是关键,你要派人盯好。”半眯着眸,丞允淡淡沉吟道。
“是,我定会派人牢牢盯上。”
“谨记,千万别让人发现,就算府邸中人也不可。”就不知葛祀是否收买了人。
“知道了。”
“那去吧。”惬意地靠向椅背,丞允平静地等待着,相信不久后一切疑云都会散去。
“阿玛,古禄琴眉已经走了,还留下一封和离书,哈……我的计划得逞了。”
果真,吉雅立刻去向葛祀报告这件事,“昨晚您没看见,回府后她哭得有多伤心,我偷偷在房间外听着,却笑在心底呢!”
“那丞允贝勒怎么说?”
“下人们都说要请她回来,丞允却一口回绝,还让我今晚去睡他那儿呢,哈……”
“这么说来,他当真被你迷惑了?”一直以来他还不相信,事到如今人都走了,他也没什么好质疑的。
“阿玛真是,就这么不相信女儿的魅力,他就是被女儿美丽的姿容所迷惑的。”葛吉雅沾沾自喜地说:“还有动作要快,听说皇上又派了人手来帮忙,到时候就难上加难了。”
吉雅中计,将丞允故意下的圈套套在她阿玛脖子上了。
“这么看来今晚就得行动了。”
“那事情办妥后,阿玛可要随我的意,我决意跟着丞允了。”她自得意满地说。
“你这傻丫头,那时候你哪能回来,得赶紧跟阿玛一块逃命呀!”
“为什么?”
“指环不见了,他不怀疑你才怪。”
“我走了他才更会怀疑,反正我不管,我偏不走。”她扬起下巴,那态度表示她待定了这里,五岳都撼动不了她。
“行行,就随你高兴了。”葛祀嘴上虽这么说,但已打定主意,待她将东西拿到手后,就算敲晕她也要架着她离开。
“这才对,那我今晚就找机会T手。”她咧嘴一笑。
“凡事小心。”
“我会的。”
离开之后,吉雅便先前往新房,小春知情后立刻过去请她出去,可她反而要胁要赶走她。
小春哭红了眼,鼓着腮帮子说:“行,如果贝勒爷要我走,我一句话也不会说,反正这辈子我只认定一位少福晋。”
小春抹去泪水,立刻冲了出去,她决定要去找少福晋,就算住回过去的草屋,过着三餐不继的生活她也愿意。
见她跑远后,吉雅气得说:“走得好,看不起我的统统给我滚,改明儿我再让丞允派个丫鬟和小厮给我。”
走到屋外,她遇到小柱,于是问:“贝勒爷人呢?”
“在书房忙呢!今晚是不会回房的,我劝你别等了。”小柱一见她就气上心头,更气她是个女人,如果是个男人,他非得上去好好干上一架。
可问题是,若她是男人,贝勒爷也不会被迷惑了。唉,还真是伤脑筋呢!
“我偏要等怎么样?如果看不惯,你也可以走,全都滚出毅亲王府。”
“我……我可是王爷亲自挑选的,在这府邱的时间比你来得长,要我走还得让王爷答应。”小柱气得冲口而出。
可一出口才知道说错话,这不是分明不将贝勒爷放心上吗?看来,他还是学学小春,有骨气点儿,离开这里得好。
“行,你厉害,看你明儿个怎么向贝勒爷交代。”
小柱闻言,也只好摇摇头离开,耳根子和心口才得以清净些。
“走得好,这些人我全都不满意。”展露一抹恶毒的笑后,她便回到屋里看着新房:心忖着指环会放在哪儿呢?
今晚将足难得的机会,她绝不能丧失,于是她先搜寻丞允的柜子,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可既然书房没有,铁定是在新房,难道也不在这里?
“丞允,你未免太过谨慎了。”她懊恼的一叹,旋即想起琴眉的衣柜,“今早我翻她的衣柜时,发现里头有只铁盒,会是那个吗?”
反正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她立刻打开衣柜拿出铁盒,打开铁盒一瞧,果真是那枚他们找了六年多的指环!
“你还真诈,以为藏在这里就不会被发现了?偏偏我是女人,对女人的东西特别有喜好,这下你没辙了吧?”突地,一股邪念从她心中冒出来,“对了,到时他找不到东西,我坚持说不知道,嫁祸给古禄琴眉不就好了。”
勾唇一笑后,她便拿着指环前往葛祀的房间,“阿玛,我拿到手了,知不知道我找了多久!”
“看得出来,等你这么久,我还心急了会儿。”他急促上前,“东西呢?”
“在这儿。”
葛祀接过来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没错,就是它,它就是开放宝物机关的钥匙。”
“那个宝物这么重要?”
“当然,传说那里面除了有金银财宝之外,还有一份长生不老的秘笈。”葛祀咧开了嘴,狂笑道:“哈……这东西只要拿回关外,霸主就会赏识我的辛劳,当个使者肯定没问题,还可分得一部分宝藏,哈……快,跟阿玛走吧。”
“我不走,我在毅亲王府住了这么多年,你要的是这指环,但我要的是丞允的人,后续会过到的问题,我都想好办法应对了。”她甩开他的手。
“你的办法就是将一切嫁祸给琴眉吗?”突然,丞允领了大批人手将他们包围了起来,“葛祀,你一直暗藏高强的武功,为的就是它?”
“你……你们……”
“其实早在六年前你们出现在毅亲王府外时我就怀疑了,只是这么多年你们一直安分待着,我曾一度以为自己多心了,但为何你现在这么急,杀了这么多人,露出这么多马脚,你的背后主使者是江湖上的白星教教主吗?”
“你……你怎么知道?”
“还记得云茫的穆伯吗?他也是被白星教收买的人,但他是真心疼爱庄主留下的孩子,经我劝告之后,又为保全那孩子的性命,终于抖出了你们。”
“那个天杀的穆贼,我要宰了他!”葛祀还企图逃脱。
“够了,你还不束手就缚?!”
“不,我一直提高警觉,做任何事都万分小心,你怎会怀疑到我头上?”
“是你的马泄漏了行踪,那日我与琴眉去云庄的回程路上过到追杀,觉得那马蹄声非常耳熟,事后想了许久,终于想起那是你的马才会发出的特有蹄声,因为它戴上的可是你用黑石精心制成的马蹄铁,对吧?”
“天……我事事注意仔细提防,没想到你棋高一着。”葛祀心一惊,立刻面露凶恶,“我不会束手就缚,绝不。”
“你或许逃得掉,可是她呢?除非你为了宝物、为了使者的地位,连自己女儿都不要。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得先看看手里的指环是真的还是仿的。”
“这是仿的?”脑一沉,他跟舱了几步,最后确定是假的之后,不得不跪下俯首认罪了。
丞允眉心一锁,沉声道:“把他们父女俩带下。”
“不,别抓我,我是你的少福晋,丞允,你看看是我呀,我可以不认阿玛,求你别抓我。”陷入惊慌中的吉雅猛然惊醒,大声哭喊道。
“都拉下去。”闭上眼,他重重的喊了声,这辈子他可不想再听见那女人怪吼怪叫的声音。
现在,他只想听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他最心爱的女人。
第9章(2)
暂时待在司茶库的琴眉,并没以毅亲王府的少福晋自居,还是做着跟以前同样的工作,即便安司库与姊妹们一天劝她好几回,她还是决意这么做。
“安司库,我是不会回去的,如果我在这里妨碍了你们,我可以离开。”瞧她们轮番上阵劝说,她也很无奈。
“你怎么会妨碍我们,你一来帮我们做了多少事,只是你现在身分不同,我担心这么做委屈了你。”安司库握住她的手,“还有,到底发生什么事,也该说给我听听。”
“他变了,和刚认谶的时候差很多,原以为可以忍忍,可后来我真的忍不了了。”琴眉刚说到这儿,就见雪儿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琴眉……不,少福晋,贝勒爷来了。”雪儿兴匆匆地说道。
“什么?贝勒爷来了!”安司库笑着走出琴眉的房间,正好见丞允远远走了来,因而上前躬身问候,“贝勒爷吉祥。”
“起喀,琴眉呢?”
“在房里呢!”安司库朝他使了个眼色。
丞允笑着点点头后便走了进去,一见琴眉立刻道:“你还真躲在这儿,跟我一同回府吧。”
“贝勒爷到这里来着实不妥,还是请回吧,我是不会回去的。”
“琴眉!”
她背转过身,不予理会,“这里不是贝勒爷该来的地方,如果你不走,那我出去好了。”眼看外头围观了不少库里的宫女,不希望府邸的事被传开,心想还是她离开得好。
可是她才刚移步,就被丞允给挡了下来,反掌将门窗都给击上,将一双双眼睛挡在外头,“我不走,你也走不了。”
“你!”琴眉被他那张专制的表情给吓了跳,“你到底想干嘛?”
“跟我回去。”
“回去做什么?让你左拥右抱吗?”心碎的痛他不曾尝过,以为三言两语便可以痊愈吗?
如果情伤那么容易治愈,那么他也太小看情爱的威力了,它可以让人宛如神仙般快乐,也可以让人在转瞬间坠落深渊,痛楚万千—
“你听我说,她不是……”
“我不想听,请你离开。”泪眼婆娑的小脸上写满了对他的埋怨,又怎是几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
本来他是可以把握机会对她说清楚,但他相信外头那些人一定还没散去,葛祀虽然已抓到手,但整件案子牵涉太广,还在侦办当中,着实不宜让太多人知道内情。
于是,他只好忍着,忍着她对他的恨意。
“好吧,那我不说她,谈谈你如何?”直接坐下,他索惶守着门,“现在我不想走,你也离不开,何不好好与我谈谈?”
“你非得这么霸气?”她拧着眉问。
“在你心底我不就如此。”
“现在我过得很好、很平静,做的都是喜欢的事,没啥好谈的。”琴眉不明白,他何苦跑来纠缠她,她走了他该和吉雅两人对饮庆祝、乐得开心才是呀!
难不成是碍于这个婚姻乃皇上主婚,他不能擅自和离,所以怕被皇上怪罪,只好昧着心跑来对她虚情假意的问候?
“可是——”
不等他说话,琴眉走到他面前,“和离书签了吗?”
“什么书?”
“你……装傻!”她一怔。
“哪有,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书的,哪时候给我的?”他瞠大双眸,演技还真高,压根让琴眉拿他没辙。
“我让小春拿给你的。”
“小春!那你应该问她才是,怎么可以责问为夫,咱们还算新婚,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离家,我很难做人,走吧。”强制抓住她的手,丞允就想将她往外拉。
“你说我莫名其妙,我莫名其妙了吗?”
她的心都快要碎了,他居然还说她莫名其妙,这男人……这男人分明就是她的克星嘛!
“这!当然也不是,不过你要走也得当面跟我说一声,如果你要回来住几天、玩几日,我怎会不同意呢?”
他这一说,让她抓到了他的语病,“不是没看到我的信,你怎么知道我在司茶库?你再演呀!”
哇!可真聪明!
他心念一转,适当的应对,“你从以前就在这里生活,我当然将这里列为找寻你的范围,有什么不对吗?”
“你……你怎么这么讨厌!”明知她口才不好,他非要这么欺负她,“吉雅姑娘呢?她也走了吗?”
“没错,是走了。”已押进了衙门大牢。
“我就知道,哼!”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过来?
“哼?你居然对本爷儿哼!”俊眉一撩,他意外地瞅着她,“这不像你。”
“依依顺顺的才像我吗?如果我会功夫还想打你呢!”一直想武装起自己的琴眉,并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然而他节节相逼,实在让她没有办法,“你爱她,爱到舍不得苛责,尽管错在她,却拿我来顶罪。可如今,她走了,你才想起我这个皇上赐婚的糟糠之妻。”琴眉红着眼眶,指证历历的说道,可每说一句她的心就痛一次,因为被他舍弃的感觉又重新覆上心窝。
“你这话严重了!”他没料及她会这么想,更没想到他竟伤她这么深。
“严重吗?一点都不严重,只要你将和离书签好盖章给我,我立刻到皇上面前承认毁婚的是我,与你完全无关。”
谁要她深爱着他,就算他负她、伤她,她也不忍见他受到惩罚,若要死就由她去吧。
死了,她可以回到阿玛与额娘身边,接受他们永远不变的呵护。
她的泪水轻而易举的令他心慌意乱,这几句话更像在他心口捅上一刀,让他沦为无情无义、贪生怕死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