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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不同床 page 9 作者:舒格

  “广告拍得好的话,说不定也能出奇制胜。”黎永萱认真了,她微微皱起眉,脑中立刻开始分析曾经看过、听过的运动明星广告案。“嗯,其实你的提议满有创意的……有没有跟经纪人谈过?”

  三个大男生都像看到怪物一样,古怪地瞪着她。

  “创意?小麦哥这叫创意?”

  “你疯了吗?叫我去拍女性内衣广告,不如先杀了我——”

  “萱萱姐,我们没有经纪人啊。”安润一脸无辜地说,“官方说法是有,可是她是花式滑冰运动的经纪人,我们只是她顺便照顾的对象。花式滑冰赚很多钱喔,每次表演赛票都卖好好,还可以拍电影。”

  黎永萱仔细盯着他们。要拍电影,他们也可以——

  “我不喜欢你的眼光。”麦纬哲眯起眼,危险地说:“你在打什么主意?是想把我们卖掉吗?我们是缺钱没错,但也没这么缺!”

  “我只是想,也许,我可以帮上忙。”

  “不需要!”麦纬哲一口就拒绝,毫无商量余地。“我不要你想这些!”

  在闹烘烘的高谈阔论之中,老麦爷爷耳最尖,听到了电话在响,他一声不响地起身去接。“是,这是麦公馆……你找谁?”

  大伙儿还在争论究竟滑冰该代言的是什么产品、麦纬哲为何如此固执不肯听听黎永萱的建议之际,麦爷回来了,花白的眉锁着,冷静说着,“永萱,找你的。”

  找她?黎永萱也跟着皱眉。怎么可能?这太奇怪了。

  接过电话,她先喂了一声。

  那边沉默着,没有回应。

  “喂?”她再试了一次,很困惑,“我是黎永萱,请问是哪一位?”

  “你真的,跟他同居了?”低低的男性嗓音阴沉地、不可置信似地问。

  然后,就挂掉了。

  黎永萱拿着无线话筒发呆,只剩单调的嘟嘟声从里面传出来。

  看她这样,本来热闹争论着的他们也静了,视线全都集中在整个人突然像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黎永萱身上。

  “萱萱姐,怎么了?是骚扰电话吗?”安润担忧地问。

  麦纬哲则是伸手过去,缓缓抽出她紧握的话筒,按了几个键试图检查,但来电没有显示,看也看不出所以然。

  他眼神转为锐利,看了接电话的爷爷一眼。老麦爷爷只是微微的摇头,他也不知道是谁。

  其实黎永萱自己也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但,至少有九成把握;那个嗓音绝对不算陌生,短短几个字,她便认出来了。

  毕竟,那人曾经是她寂寞生活中唯一的情感寄托。

  只是……梁总监为何会知道麦家的电话?又怎么知道她住在这儿?

  她整个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笑容没了,光彩也没了,仿佛失了魂一样,连麦纬哲在餐桌底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都浑然不觉。

  她脑海中只绕着一个念头:他,究竟想做什么?

  第7章(1)

  漫长的集训终究有结束的时刻,大赛来到了。

  闹哄哄的比赛现场,准备下一轮要出赛的麦玮哲坐在休息区,护具、冰刀都已经穿戴整齐,蓄势待发。他的表情很冷静,甚至有带点深思的表情,完全不被周遭的广播、交谈声影响。

  像他这个层次的运动员,必须被训练到面对大比赛有些麻木,否则每次比赛都要紧张的话,失常的机率就会大增。抗压力这回事是天生的,也是后天严格训练出来的。

  但这一次,麦玮哲的平静全是表面的,心里的波涛汹涌,没人看得出来。

  他最讨厌的对手等一下就要跟他再度对决了。这一年来,每个竞速滑冰的大型比赛里,那位对手仁兄总是阴魂不散。两人囊括了所有大赛的冠亚军,竞争还在激烈进行中。体育媒体称他们是君子之争,每次比赛都是热门焦点。

  君子个屁。

  那位对手小动作超多,为求胜可以不折手段,在争夺有利位置时,阻挡、拐子、超出合法范围的滑行,把脚故意伸到竞争对手的前进方向中……样样都来。麦玮哲就被他暗算过好几次。

  烂人。有胆子今天就试试看,他麦玮哲从来就不是逆来顺受型的选手。暗拐子来,他一定还手,狠狠揍回去。

  现实生活中也一样,谁有胆来啰嗦,敢碰他的的人,就别想全身而退!管你是什么天大的集团、什么天大的负责人、总监!

  他的脸色大概很阴沉,从之前在后面休息室磨冰刀的适合开始,安润就已经在旁边密切注意他。此刻小男生默默挨到他身边坐下。

  “小麦哥不要再生气了,萱萱姐已经来了哦。”安润赶快把王牌打出来,希望能让麦玮哲放松一点。毕竟接下来的比赛,奖牌希望在他身上啊!

  麦玮哲偏头斜睨了他一眼,“谁说我在生气?”

  虽然嘴硬,但眼睛已经迅速在安润身后扫了一趟。不见她的身影,他又回来冷瞪着安润,眼神无声质问:人呢?

  “在那边。”安润赶快指着身边观众席。

  果然,顺着指示望过去,黎永萱的俏丽身影在看台上出现。她陪着老麦爷爷一起来看比赛。

  最后这一段进入魔鬼阶段,他没办法回家,又提早出发到比赛举行当地进驻选手村,他们只靠电话联系,已经好一阵子没见面了。

  他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拉扯。不是被体能教练深层组织按摩时的那种实际拉扯,而是心底的交战。他的本能是把她狠狠抓住,完全占为己有,不让其他威胁接近;但现实是,他不能这样做。黎永萱是个思考了、独立的个体,她应该有能力自行做出决定、判断。

  但,如果那个烂人敢再出现,再用下流的小动作干扰的话,就休怪他麦纬哲不客气——

  “小麦哥,萱萱姐姐都来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可怕?”安润简直要发抖了,他显然是奉了教练团的命来的,在一旁软声劝说:“难怪她刚刚不敢进来休息室跟你说话,怕影响你准备比赛的心情……”

  啊,原来她不是没来过来休息室看他吗?听到这儿,麦纬哲的表情就软化了几分。本来以为她开始在躲他,又不敢直接质问;明明很想知道她跟梁文河有没有继续联络,也始终问不出口。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超级讨厌的。麦纬哲起身,调整着头盔。他们的热身时间到了,他准备上冰面。

  一上去,还没进跑道,他先闲闲地滑到一旁,在黎永萱他们坐的位置的下方停住,抬头望上去。

  端坐在位置上的麦爷爷冷淡地点点头。黎永萱则是不由自主地就下来了,隔着护栏,满脸忧心地望着他。“加油……教练前几天说,你又大腿的拉伤似乎有点问题,没事吗?”

  他满不在乎地笑笑。有了她跟爷爷在现场,他知道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痛死他也会拼到冠军。

  “没事的。来。”他对她勾勾手指,她乖乖地弯下腰。他便在她耳边说:“我准备了一个惊喜,比赛之后要给你们。不过现在你得先亲我一下,祝我比赛顺利才行。”

  黎永萱闻言,脸蛋一红,“在这里?不、不太好吧?”四周都是记者跟观众呀,已经不知多少相机镜头对着他们了。

  麦纬哲痞痞地偏头看她,“好,让你欠着。不过有朝一日,你得要带利息还给我,听见没?”

  “你是流氓啊?什么都是你在说。”她嗔他一句,“赶快去热身,教练在瞪你了。”

  “他在瞪你才是,谁教你在这里干扰我专心比赛。”

  “啊?真的吗?”她是一听就会认真的个性,当下就忧虑地退后,“那我先、先上去了-----”

  傻女,这么好唬。麦纬哲嘴角带着笃定的笑意,姿态优雅地滑开,在刚整好的冰面上绕着中场闲闲逛了几圈,全身充满着要爆发之前的压抑冷静。

  对手们,你们今天要有大麻烦了!

  大赛落幕,麦纬哲不负众望,个人夺得二金一银,还带着领团体接力拿到了银牌。风光至极,赛后记者会大爆满,还为了他延长联访。

  最后,被问到赛后要怎么放松、休息时,他露出了灿烂性感到令人心跳的笑容,难掩兴奋地说:“准备带家人去海岛好好度个假。”

  “家人,是指爷爷吗?还是有别人?”记者锲而不舍地问下去,“关于家人,要不要聊聊你双亲?你父亲在天之灵一定很高兴看到你今日的表现。不过你有没有好奇过,母亲是不是也在看着你的比赛?”

  英俊的脸上,表情微微一变。这记者是新来的吗?谁都知道麦纬哲不回答关于他家人的任何问题。他的父母根本就没结婚,母亲怀孕是个意外,生下他之后就抛下他们父子离开了,至今音讯全无,从没有回头过。而他父亲在他四岁那年也生病过世了。

  他对父母的印象都可以算是零。

  没有父母,小孩照样会长大,他是个好例子,黎永萱也是。

  他没有任何特殊怨恨,但要期待他有什么孺慕思念之情,在光辉荣耀时刻含着泪说:“我希望我的父母永远以我为荣”之类的屁话,那是免谈。

  当下,他那双特色特殊的眼眸冷冷看向急于表现的小记者。

  “要不要对镜头说几句话?也许令堂现在也在看——”

  “不用。”他对着镜头断然拒绝。“没有这个必要。”

  他冷酷的反应是今晚的另一个焦点。没有经纪人、公关在一旁看着,教练们也无从阻挡起,就眼睁睁看着媒体狂拍、狂写,准备把他塑造成少年得志、傲慢冷血的冠军。

  麦纬哲才不管,这点旁枝末节的小事,从来无法影响他。他可不是小心翼翼看人脸色长大的。只要有实力,只要奖牌一面面到他手里,他就是英雄。

  之后连续三天都是马不停蹄的各项媒体相关活动,要全部跑完之后才能回家,开始真正休息。当晚活动一结束,他连夜就搭机离开了,当地帮他们举办的庆功派对他都没参加,

  完全是归心似箭!

  风尘仆仆赶回家,已经过了午夜。他背着大大的旅行袋,踏上家门前的台阶,抬头一看,深浓夜色中,砖造的房子与背景在一起,但里头透出的晕黄灯光却告诉他,有人在等他回家。

  一进门,果然厨房的灯还亮着,黎永萱身着T恤、短裤,一身准备上床睡觉的模样正在餐桌前认真打字记录。这位小姐果然工作认真,这几天以来他的新闻量暴增,她真是得加班熬夜整理了。

  “你回来了!”听见声响,看见他进门,她小脸整个亮起来。丢下整理到一半的档案资料起身,她又有点害羞地迟疑了,眼眸里全身甜蜜笑意。

  麦纬哲可没那么含蓄,丢下旅行袋,大踏步过来,把人儿抓进怀里,低头就是狠狠一阵热烈深吻。

  欢迎回家。

  他抱得好紧、吻的好深。赤裸裸的相思之意在两人之间焚烧。她主动地攀上他的颈,小手抚着他微卷的浓密头发,一下一下,像在说辛苦了。

  他也抚摸着他,从T恤下摆探进去,轻抚着她细腰柔嫩肌肤。她有些怕痒地扭身闪躲着,丰盈的ru\蹭着他的胸膛,让他忍不住发出难耐的shen\吟。

  “咳咳!”苍老的咳嗽声愤怒的响起,打断了两人火热的缠吻。

  黎永萱的脸烧得通红,立刻推开他,尴尬得连头都抬不起来。麦纬哲则是很不耐烦地回头。

  只见楼梯上站着一老一少两人;老的是爷爷,少的是安润,四只眼睛都直直盯着刚刚演出真人火辣秀的他们。

  避开了爷爷谴责的眼光,麦纬哲拿安润开刀,“你这混蛋为什么在这?干嘛比赛都结束了还阴魂不散?!”

  “我、我是回来搬宿舍的……”安润好冤,“集训结束了,要搬走啊!我明天才走,爷爷跟萱萱姊好心,今晚让我借住——”

  “借住?你要睡客厅吗?家里没房间让你住了!”

  安润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又看看麦爷爷,“爷爷说……”

  “他今晚跟你睡。”老麦爷爷威严下令,仿佛将军带兵一样,“全部都快点准备就寝,都几点了,作息这么不正常!”

  “可是……”大赛才刚结束哪。

  “不准顶嘴!”怒吼响彻室内。

  第7章(2)

  结果,当晚真的是这样安排;黎永萱尴尬得带着笔电消失在对门房间里,爷爷也就寝了,留下他跟天杀的电灯泡安润挤在同一间  。

  幸好安润懂得看脸色,乖乖把棉被、毯子在床前地上铺好,很认命的要睡地板。

  “我还以为你跟萱萱姐会睡同一间、我可以睡我以前的房间呢。”安润一面铺被子,一面天真地说。

  她跟他同床共枕?麦纬哲阴暗地想,老爷子会先打死他吧!

  想当初带她回来时,爷爷没有任何意见地接纳了她,只是声色俱厉地交代了孙子一句:“你要是敢欺负人家女孩子,我打断你的腿!”

  所以即使同居,他们也根本没有同床。他当然也不是不想,但有爷爷一匹老狼似的监视着,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来。

  外界认定傲慢、狂妄的麦纬哲,私底下却非常、非常听爷爷的话。

  空有令人垂涎的外表,在男女关系上却是一直都非常谨慎,原因无他,因为爷爷教得好。

  也是因为他的父母很年轻的时候就未婚生下他,年轻的情侣爱火正炽时根本没想到后果。一个生命因此诞生,他们却没有能力负担责任,他爷爷绝对不会让麦纬哲步上这个后尘。

  他很听话,但那不代表他很乐意,所以他把怒气全发泄在安润身上。

  “闭嘴!快点睡觉!不要再吵了。”

  “呜……小麦哥好凶……”

  “明日之星、新出炉的铜牌得主,伟大的安润先生,可以请你闭嘴吗?”他无比讽刺地说,咬牙切齿的。安润偷笑着赶快躲进被子里。

  虽然不甘愿,但翻来覆去的,麦纬哲还是睡了。回到家,他的精神完全放松,一夜无梦的好眠。

  走廊底端,爷爷的房间里,终夜却断续传出老人家咳嗽的声音——

  隔天起床,一下楼,就看到黎永萱一脸忧虑地在讲电话。

  他的直觉立刻敏锐抬头。是那个想死的梁文河吗?

  这段时间以来,爷爷不想让他分心,所以不肯多说。但他知道梁文河神通广大的地查到了黎永萱住在他家的事,常常打电话来骚扰。

  很好,现在他轻松了,有的是时间陪他耗,梁大总监尽管放马过来!

  “是谁?”他走下楼梯,一脸冷酷地问。

  黎永萱背过身,轻声细语地跟对方说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麦纬哲已经来到她的身后,再度很不爽地问:“是谁?你在跟谁讲电话?”

  那话中浓浓的的醋意,不用很敏锐的人都感觉得出来。

  “是刘医师。”她偏偏就不是很敏锐,只是小声对他说:“爷爷昨晚咳得更严重了,没睡好。这次感冒一直没痊愈,我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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