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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馆摇钱妻(下) page 13 作者:金萱

  “别乱动。”他咬牙迸声道。

  怎知她却听而不闻,不仅没停止往他身上蹭来的举动,还将手往下探,覆上他疼痛的那一处,让他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

  “已经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其实是可以的。”她沙哑的在他耳边轻声道,不忍他的压抑与忍耐。

  “真的吗?”他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激情难抑,沙哑的吞咽着口水问她。

  “嗯,只要小心点就行。”

  “真的?”他再次确认。

  “嗯。”

  “我会小心的。”他亲吻着她的耳廓沙哑的说……

  第十五章  夫人有孕了(2)

  骆含瑄一边轻抚着自己的大肚子,一边看着窗外落叶缤纷的萧瑟景致,忍不住轻轻地叹息出声。

  “少奶奶又在想少爷了?”如诗拿了件薄毯轻覆在她身上。

  “谁想他了?”骆含瑄嘴硬,却在下一刻立马破功。“你说连家那些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都分家了,连家富可敌国的财富也全都分给他们,他们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找咱们麻烦不可?”

  没错,京城连家人前段时间又开始作妖搞鬼了!

  因为连驰俊一直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让他们始终无机可趁,他们竟将主意打到为她这个女儿到庙里上香祈福的娘亲身上,将她娘给吓得半死,也把她给急坏了,最重要的是把连驰俊给逼急气疯了。

  于是,她的夫君便带着人上京去解决这件事,还信誓旦旦的向她发誓,这一回定会彻底的把那些烦人的家伙们解决干净,免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教训一次就够了,这次他不会再留情。

  他要怎么解决连家那些人她没过问,只让他小心,早点回来。

  他点头应好,怎知一去就是四个多月,眼见她再过十来日就要临盆了,却始终未收到他将归来的消息。

  “少奶奶何必费心思想这种事,反正万事有少爷在。”如诗劝道。

  “我只是想不透那些人是不是吃饱太闲了,才会闲得发慌到处找人麻烦打发时间?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该

  去找软柿子捏啊,找连驰俊麻烦不是跟找死一样吗?难道他们不是太闲,而是活腻了?我真是想不透。”骆含瑄说得一本正经,搞得如诗有些哭笑不得。

  “想不透就别想了,少奶奶。”如诗再劝,“你现在应该想些开心愉快的事,把心情放轻松,等着迎接小少爷或小小姐到来。”

  骆含瑄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同意道:“有道理,不过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开心愉快的事,你帮我想几个如何?”

  如诗浑身一僵,顿时想起了不久前如画的下场。

  那天如画见少奶奶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便和她一样开口劝了少奶奶想些开心的事,然后就接到少奶奶要她帮忙想的差事,再然后如画想一个就被少奶奶摇头否决一个,想到头都快炸开了还是没能想到一个让少奶奶觉得满意的回答,只能抑郁的跪地求饶,当晚还为此作了个大恶梦,至今仍余悸犹存。

  “少奶奶,奴婢错了,你饶了奴婢吧。”她立即开口求饶,不想重蹈如画的覆辙。

  骆含瑄一呆,哭笑不得的问她,“我又没生气,也没骂你罚你,你何错之有?”

  “奴婢怕一会儿想不出令少奶奶满意的答案会惹你不高兴,像如画上回那样。”如诗老实说。

  “上回是我心情不好才迁怒了如画,是我的不对,今天保证不会。”骆含瑄举起手做发誓状,显示她现在心情真的还不错,不过如诗倒被她的话给转移了注意力。

  “少奶奶,你那天为何心情不好,可不可以告诉奴婢,让奴婢帮你分忧解劳?”如诗关心的问道。

  据她所知,那天少奶奶为何心情不好至今仍是个谜,无人知晓,如果能让少奶奶把烦恼说出来的话,对少奶奶和少奶奶腹中的小少爷或小小姐都好,孕妇心思太重可不是好事。

  想到那天的事,骆含瑄的好心情顿时不翼而飞,但看见如诗露出一脸担忧的神情,她立刻又甩开那股烦闷,以不甚在意的口吻开口说:“能让我心烦的除了骆家还能有什么?也是我当下一时想不开,现在已经没事了。”

  “如婢能知道是什么事吗?”如诗当然不会刻意揭穿主子的言不由衷,只是婉转的柔声问道。

  骆含瑄摇了摇头不想多说,只因为这事关系到她娘,她不想让如诗如画她们对娘有意见。她的娘终究是个古代女子,以夫为天,即便都和离了,对前夫的要求仍是拒绝不了。

  “你爹爹说老太太病重,所剩的日子不多了,想见你。瑄儿,看在你爹爹的分上,你要不要去见她一面?”

  娘问她,脸上却带着恳求的神情,令她看了一肚子火。

  “不去!我和那些人早已无任何关系,谁死谁活与我何干?”她冷漠的拒绝。

  “瑄儿,她毕竟是你祖母,还有你爹——”

  “娘,咱们与骆家早已恩断义绝了,你记得吗?爹我都没认了,祖母又算什么?”她打断她娘的话。

  “瑄儿,娘不想你变得这么冷漠无情,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太太想见你一定是有什么话想对你说,你应该要给她一个机会才是。还有你爹爹他——”

  “娘,你是不是想和爹复合,想回到爹身边去?”她直截了当的问道。

  只见她娘浑身一僵,随即露出带点乞求与歉意的神情,欲言又止的看着她,让她瞬间有了被背叛的感觉。

  她那两天便是为了这件事而心情沉郁,不过这几天她已经想开了。

  娘是个成年人不是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与情感归宿,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只有娘自己知道,身为女儿的她认为的好不见得就适合娘,所以她决定要尊重娘的选择。不过因为这事与骆家有牵连,在一些事情上得先约法三章才行,免得又让骆家那些人以为有机可趁。

  这事,她打算等连驰俊回来与他商量过后再说,却不知他何时才能回来,这才会每每想到这儿就不由自主的叹息出声。

  见少奶奶情绪似乎又低落了下来,如诗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开口道:“少奶奶,今日外头天气不错,要不要奴婢陪你到外头散散步?大夫不是说适当的动一动,对生小少爷或小小姐时能有所帮助吗?”

  骆含瑄看了她一眼,从善如流的点头道:“好吧,咱们到外头走走。”

  如诗点头,立刻靠过来小心翼翼地扶起挺着大肚子的少奶奶起身,并仔细的替她披上一件披风,这才搀扶着少奶奶走出房门,准备走到园子里去散步。

  可是今天大概不是散步日,因为她们才走出房门而已,便见袁氏领着骆二爷前来。骆含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瑄儿,你爹知道你近日就要临盆了,所以特别过来看看你。”袁氏带着些许犹豫与请求的神情,看着女儿开口道。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骆含瑄无法遏制自己的冷嘲热讽。

  “瑄儿。”袁氏乞求中又带点轻斥的喊道。

  “好吧,是我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骆含瑄立即认错,接着却又道:“那么现在人也看到了,我也好好的,健健康康、无病无痛,那是不是可以请他离开了?”

  “瑄儿,你别这样,他是你爹。”袁氏求道。

  “要我把他当爹看待,要先看他有没有把我当女儿。”骆含瑄冷声直言道。

  “瑄儿,你一直都是爹最疼爱的女儿,虽然之前爹因为无法违逆你祖母,有许多事对不起你,但你应该知道爹始终是那个最疼你、宠你的爹爹,是不是?”骆二爷在前妻的示意下赶紧开口,诚恳而认真的对女儿说。

  “是。”骆含瑄在骆二爷随她娘走进她的院落后,首度转头面对他。“但爹同时也说到另一个重点了——无法违逆老太太。所以敢问爹,你这回又是无法违逆老太太的什么命令而到女儿这儿来的?如果你真有把我当女儿看待的话,就请你老实的说吧。”她面无表情的道。

  骆二爷顿时浑身僵直,有些不知所措又难堪窘迫了起来。

  “爹怎么不说话?”骆含瑄并没有因此打住,继续追问他,“你别告诉女儿说没这回事。爹是个孝子,在老太太病危之际,爹又怎会不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守在老太太身旁呢?你到这里来,别告诉女儿不是老太太的意思。”

  “你祖母她、她只是想见你。”骆二爷终于说实话。

  “所以,你来此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因为关心我才来看我,而是为了老太太,为满足老太太的要求与希望。”

  “瑄儿,她是你祖母,而且现在病得很重,也许这是她人生最后一个愿望,你就不能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去看看她吗?”骆二爷请求的说,但语气中却已生出些许不满与怒意。

  虽然骆含瑄对这个生身之父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但见他如此口口声声说疼她,实际上却压根不管不顾她的安危,她还是感觉到生气与愤怒。

  “所以为了满足老太太的愿望,爹就不管身怀六甲的女儿,要女儿冒着随时会临盆、周遭却毫无任何准备的危险,出门走这一趟是吗?”她冷嘲热讽的说完,随即就见站在骆二爷身旁的娘亲倒抽了一口冷气,面无血色的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转头瞪向骆二爷。

  “你怎能这样?”袁氏后知后觉的发现其中的不妥,失望又震惊的朝他斥道:“瑄儿她是你女儿,她肚子里怀的是你外孙!”

  “你不是说距离生产日还有好几天吗?又不是真的要她靠着双脚一路走过去,不是有马车可以坐吗?”骆二爷皱眉道,一脸不以为然。

  袁氏难以置信的瞪着他,终于在这一刻看清眼前这男人的寡情少义。

  以前她总以为他是为了孝道身不由己,这才无法护她们母女周全,只能眼睁睁的看她们在骆家受罪,遭人搓圆捏扁也无能为力,现在她才看明白,他根本不是无能为力,而是从未上心,事后张口吐出来的安慰与承诺也全是空口白话的甜言蜜语与哄骗,只有她这个傻子才会将那些话当真,抱以期望。

  她真是太傻、太傻了!

  “瑄儿,娘错了,娘对不起你。”她泪如雨下的转头对女儿说。

  “娘,别哭,为这种人不值得。”骆含瑄柔声道,眼里有着对母亲的心疼。

  “你说的对,这种人不值得。”袁氏点头,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

  她转头,毅然决然对骆二爷说:“骆兆煌,我袁丽蓉从此时此刻起与你恩断义绝,再无任何关系,也不会再见你。你自个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丝毫不理会骆二爷在身后的呼唤声。

  娘既已离去,骆含瑄更是懒得理会他,直接开口吩咐道:“如画,替我送客。如诗,我乏了,扶我进房休息。”

  “骆含瑄!我是你爹!”骆二爷伸手怒指着她,气得不得了。

  “我说过了,既然你没拿我当女儿看,我也不会认你这个爹。”骆含瑄面无表情的对他说。

  “你、你这个不孝女!”

  “如画,送客。”骆含瑄懒得再理他,转身就要回房。

  “你给我站住!”骆二爷怒吼道:“我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爹,你是我女儿这事没有任何人能够否认,所以今天我这个做爹的要教训你这个不孝女,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我,说我不对!”说着,他怒气冲冲的大步朝骆含瑄冲了过去。

  “保护少奶奶!”如诗大惊失色的叫道。

  如画早已一马当先的冲上前去挡在骆二爷面前,在骆二爷伸手推她之际毫不犹豫以一招擒拿手将他给制住,并用力的将他的手反剪于身后。

  暗藏于内院周遭的护卫跳出一人来接手,将骆二爷从如画手中接去,其力道与如画这么一个小丫鬟相比不知大了多少,让骆二爷痛得哀哀叫。

  骆含瑄一点心软或于心不忍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厌烦。

  “送他出去,以后不许再让他踏进内院半步。”她冷声道。

  碍于世人眼光,她或许不能将亲生父亲阻挡于大门外、门都不让进,却可以让他止步于外院,二进门都不许他跨进一步。

  护卫点头应是,转眼间就将不停哀号与怒骂的骆二爷给带走了,院内也恢复了宁静。

  吵吵嚷嚷的骆二爷走了,众人正想可以轻松一会儿,谁知骆含瑄突然轻声开口,打破眼前的沉静——

  “如诗,通知稳婆和我娘,我好像要生了。”

  “什么?!”如诗和如画同时惊声大叫。

  骆含瑄终究还是被害得动了胎气了。

  尾声  岁月静好

  十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即过。

  近年来,京城皇商连家已少有人提起,取而代之的是朝阳连家。

  提起朝阳连家,最被人们津津乐道的除了连家家主连驰俊外,连家主母骆含瑄亦是不遑多让。

  这个骆氏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而是一个奇女子,从她未出嫁还是小姑娘时就非常的与众不同,常有惊人之举,其中最让人褒贬不一的便是她与娘家骆家之间的纠葛。

  可是不管别人褒贬如何,老天早已做出了裁决,因为朝阳骆家早在五年前便已颓圮败坏到卖光家产,不得不举家迁离朝阳城,到别处去谋生。

  反观当初被他们错待的一对母女,如今过着膏粱锦绣、鲜车怒马、奴仆成群的好生活,这不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那是什么?

  不过这都是陈年旧事了,骆氏的与众不同指的可不只是她与骆家翻脸的事,还有她堪称点石成金的本事,据说开遍全国各地的豪华大饭馆便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而不是其夫婿连驰俊的手笔,其中饭馆内卖的所有吃食,不管是正餐、点心、零嘴,无一不是出自于她的主意。

  想想那些吃食所造就出来日进斗金的饭馆,这不是点石成金又是什么?

  为此,真的有太多人羡慕连驰俊了,竟然能娶到一个财神婆。也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拿女子无才才是德来说事,指称像骆氏这样的女人八成是个不安于室的悍妇。

  不过事实真如此吗?

  别处的人或许不知道,但朝阳城的百姓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家夫妻鹣鲽情深、恩爱逾恒,他们从未见过比这两人更相爱的夫妻了。

  成亲十余年来,连驰俊始终无通房也不纳妾,对妻子呵护备至,始终如一。而骆含瑄也争气,不仅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更为他生了三儿两女,其中还有一对是龙凤胎,漂亮得像是观音座下的金童玉女。

  他们一家人偶尔会出现在朝阳城百姓的视线中,有时是在饭馆吃饭,有时是在街上游逛,有时他们还会出城到郊外踏青,然而不管同行的成员有几人,他们夫妻俩始终是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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