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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爱你 page 1 作者:田婈

  第1章(1)

  对于爱情,每个人都抱持着不同的态度,却又同样的自以为是。

  有人甘于牺牲,有人乐于奉献;有人不惜为寇,有人非王不做。

  有人因它而幸福,有人因它而孤独。

  有人因它而成长,有人因它而丧心病狂。

  寻找其间的平衡点,往往不是发现更多解不开的问号,就是被无数个惊叹号追着跑、打得满头包。

  她,司美宁,在爱情面前,可以为心爱的男人放弃纯真、掏心掏肺,甚至鞠躬尽瘁,唯独不能卸下的是——尊严。

  ***

  “好了,别哭了。老是为那种男人哭,不累吗?不腻吗?”

  司美宁坐在床缘,手里捧着一盒面纸,一连抽出了两张,递给坐在她旁边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闺中密友左燕婷。

  她顺手拍了拍泪人儿的背部,安慰的语气却显得有点虚浮冷淡。

  也不是她刻意冷淡,或事不关己就不痛不痒,而是近一年来,她已经听了太多左燕婷对于恋情不顺遂的哀哀泣诉,早麻木了。

  天下男人多得是,何苦为了个花心男伤心流泪?

  她为左燕婷感到不值,及某种层面的不齿。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方是个流连在女人堆、纯粹以外貌取胜而无实质内涵的花心大萝卜。

  被这样的男人爱到应该很倒楣才对,好笑的是,人家根本还不爱左燕婷呢!就左燕婷笨、作践自己,一厢情愿又甘于自陷在苦恋深渊。

  凭司美宁自傲又自尊心强的性格,哪能认同她的所作所为?就连给予这位傻瓜好友一些正面的鼓励,都觉得没什么必要。

  良药苦口,也要真心想活命的人才吞得下去。

  “为什么他可以女人一个换过一个,我却非得爱他不可?”左燕婷仍然无法停止哭泣。

  “你到底要浪费多少可贵的情泪在那位花花大少身上啊?”司美宁摇头,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敲醒她。

  “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想起他,我就忍不住伤心。”

  “谁都知道感情是世界上最不能勉强的东西,你爱他、他不爱你,有什么办法呢?”能去跪求他吗?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也不用那么没尊严吧?

  司美宁讲话一向直来直往,纵使好友正哭得死去活来,她也不会硬逼自己说些没意义的好听话来安慰她。

  “我爱他,我就是爱他!”

  “你要我拿刀去架着他、逼他来爱你吗?抱歉,固然你是我多年好友,我还是没那种热心肠去为你做这些。”司美宁平淡无波,几近冷酷地说。

  迷路的人需要别人为她指点迷津没错,但欠揍的是她老要坚持己见,完全听不进别人的劝,无端浪费自己的泪水,也浪费别人的口水。

  干嘛呀?!她爱钻没意义的牛角尖,司美宁可厌烦了一直在牛角尖里捞啊捞的,就为了捞她出来!

  “美宁,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但我就是情不自禁想着他……”

  “别告诉我什么情不自禁,我真的听不下去了。燕婷,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所向往爱情的权利,你全力以赴过,我都知道,只是当结局不如你想像时,你就该适可而止,而不是哭哭啼啼不能自已,你不要再看轻自己了!”

  天助自助者,她不振作、不看破,别人也救不活她。

  她要往死路里去,别人挡也挡不住。

  愈想愈火大,司美宁超想翻桌子翻个过瘾,然在思及自己如果为了逞一时之快而豪迈翻桌,将弄得自己房间乱七八糟,最后还要她收拾,就太得不偿失了!

  为什么她要任由别人的烦恼转嫁到自己身上,然后心情欠佳?

  不,那太愚蠢了!

  于是她忍耐地放下面纸盒站起来,想去为两人倒杯水,好让自己降降火气,也给左燕婷补充点水分,喝了再上……继续哭。

  “美宁,你不要生气……”左燕婷泪眼婆娑地拉住她。

  “我没生气。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倒杯水。”司美宁心软地抿唇微笑。

  “不用了,我该走了,美宁你不要忙了。”左燕婷也站起来,仔细擦干了泪。

  “真的要走了?你不要紧吧?”瞧她还抽抽噎噎的,司美宁挺不放心。就算没安慰到她,总不能吝啬去关怀她,司美宁还不至于那般冷血无情。

  “嗯,我跟人约好了。”左燕婷吞吐地说着,眼神怯怯地回避司美宁。

  “跟谁约好?”司美宁直觉她所谓的“跟人约好了”一定有问题。

  “一……一个朋友。”

  “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司美宁冷视她一眼,没再追问。

  左燕婷畏缩的眼神,司美宁实在非常熟悉、也太容易解读了。

  用膝盖想也知道,左燕婷一定又不知道去哪儿探听出来,那个花心男今晚将在哪里出现,所以急着要去见他!

  好吧!闲事果然管不得。枉费她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结果好友心心念念的仍是奔向花心郎的怀抱。

  司美宁无言以对,以朋友当借镜,她狠狠发下重誓,希望将来当自己遇见爱情时,千万不要、也永远不要因为爱而失去自尊、成了爱情的俘虏。

  要,就要当爱情的女王!

  ***

  “要你早点回来,你倒每次都刚好回来吃早点,真给老爸我面子啊!”

  清晨五点半,岳远山才在厨房熬好稀饭、弄妥几样小菜,正想坐下来休息,就瞧见那本该是俊俏潇洒的三子岳晨,又顶着一头乱发及见鬼的死灰面容缓缓飘进厨房来,他不禁开口“当”了儿子几句。

  “唉,老爸,很冷耶!”岳晨拿了副碗筷迳自在餐桌前拉椅坐下。

  “一大清早当然有点冷,你不会加件外套喔?还是喝酒喝到身体出毛病,会畏寒?你喔,七少年八少年,要保重啦!”

  “老爸,我是说你的笑话很冷,又老古。”

  “咦?会吗?我那天看电视‘大家来肖肖’,好不容易学起来,刚好派上用场的耶!”亏岳远山觉得这笑话很好笑说,刻意学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竟是个老古的冷死人笑话喔?

  枉费他那天在电视机前笑得肚子痛,口水吞不及差点噎死哩!

  难道他就这么跟不上时代的脚步?难道孤单老人活该自己看电视看到“起肖”到头来还被取笑?真可怜的老头,噫噫噫……

  “老爸,不用垂头丧气、捶心肝,改天我去买几本笑话大全给你参考,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讲笑话高手。”岳晨平静地拍拍老爸的肩头。

  “真的喔!”岳远山眼睛为之一亮,眼珠子又算计地转了转。“呃,买DVD好了,有人用演的,我才看得下去。”

  “好。”岳晨正经地回应,暗忖老爸真好拐。哪知正当他没事似的埋首吃饭、以为老爸不会再叨念时,岳远山冷不防地换了个话题——

  “话说,老三,从小到大,你女朋友应该也交过差不多五千六百七十八点九个了,你好歹也选个温柔贤淑孝顺又可爱的回来给我瞧瞧?”

  “爸,你刚刚说我交过几个女朋友?”真不知道父亲是哪来的数据,还点九个咧?那剩下的点一个跑到哪里去了?

  “五千六百七十八点九个。”岳远山一字不漏地复述。

  “请问老爸您是根据什么统计出这样的数字?”

  “根据你素行不良、喜新厌旧、一脸猪哥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超过三百天回来吃早点,随机抽样再随便加减乘除胡乱算出来的。”总之就是不负法律责任,完全靠想像的夸张统计法,专门用来挖苦儿子的。

  “我哪里一脸猪哥样,人家有‘隐疾’,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岳晨眯起了眼,阴森地瞪着老爸。

  “还隐疾咧?是啦!天底下大概有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很想得到跟你一样夜夜春宵、换女人像换衣服的隐疾啦!”色就色,反正名声早就臭了,也不需要留给别人探听。

  什么隐疾?就不知他花心浪荡子一个,是唬烂故意装低调、还是随口胡说八道的。

  “在外风流是很累的,您了解吧?爸爸?”老爸不懂还爱乱讲,岳晨挑挑眉,一副我也是不得已的模样。

  “一点也不了解。”岳远山不卖面子。

  “也对啦,你是忠贞不二的鳏夫咩!怎么会了解你儿子红粉知己满天下的忙碌与无奈。”

  不像他这位风流倜傥的宝贝儿子,人在花丛身不由己,环肥燕瘦大家抢着要,每每应接不暇,忙死啰!

  第1章(2)

  “那就请可怜鳏夫孤独寂寞的处境,不要剥夺鳏夫当阿公含饴弄孙的权利。”岳远山狡诈地挑挑眉。

  “含饴弄孙?嘿!嘿……不会吧?老爸?”见岳远山面露诡异,岳晨敏感地放下碗筷站起来。“不会吧?”

  “会怕喔?”岳远山奸诈地笑着。“你还是有神经的嘛!”

  “废话啦!老爸,我当然有神经!我跟你讲喔,你别也跟我来什么交换条件或扫我出门那一招,我不会答应的。”岳远山连提都还没提,岳晨就急忙摇手拒绝。

  开玩笑,他既不如大哥岳毅对于事业具有旺盛企图心及远大志向,也不同于二哥岳熙游手好闲、光吃不赚的颓废死性子,非贪父亲的钱财不可。

  岳晨任职于知名欣绿莱饭店集团总部,是参与决策与经营的核心部门中,相当受肯定及重视的一位经理级主管,福利与待遇之佳自是不在话下,生活无虞之外,向来也出手阔绰,更由于及时行乐的人生观,使得他能在工作之余抽空和女伴们玩玩闹闹,便觉生活顺畅惬意。

  因此祖传的财产在他心目中是那种“有当然好,没有也没差”,毫无指标性意义、也不具任何吸引力的东西。

  总之并不如上面两位兄长有那般强烈的欲望,因此岳远山若想以分财产来胁迫他就范,是不太可能达到目的的。

  但思及岳远山最近很老奸巨猾,岳晨心里仍难免有点怕怕的。

  “你放心,我不会赶你出去的。你本来就很少在家,只是常回来吃早点而已,所以赶你出去也没有太大意义。”

  “讲这样就伤感情了,你看我多孝顺,常常陪你吃早点。”分明是玩太累,回来刚好都很饿,老爸的清粥小菜又很道地,当然要吃。

  “孝顺?你要真孝顺,就娶个老婆、生些小孩,每天一家子热热闹闹地陪我吃晚餐,还比较实在。”

  “这任务就交给大哥啦,他快结婚了,老爸你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的。”

  “我可没那么乐观!你没听说人家倪小姐还在慎重考虑要不要嫁你大哥吗?连礼服都不去试穿,真是急死我了。”一想到岳毅愁眉苦脸的样子,岳远山就跟着哀怨不已。

  别告诉他那叫好事多磨,好事要是磨得出来就好,万一磨不出来,苦主岳毅没去跳楼,他这当老子的肯定先去跳井——让井水醒醒脑。

  岳晨未接话,也怪不得父亲烦恼,若是岳毅的新娘决心落跑,这对难得出现一次喜事的岳家而言,无疑是巨大打击。

  岳远山悲哭几声也许就雨过天青、又是一尾活龙,打压儿子从头来过,但岳毅就不同了。第一次爱得那么深的他,怎么可能受得了新娘不来的“失婚”之苦?

  “好啦,没关系,阿毅是阿毅,他的问题只有他自己能解决,现在我是针对你的问题在做讨论,是男人的话就不要闪闪躲躲。”

  “我哪有什么问题?”干嘛说得他好像有难治的疑难杂症。

  唉,的确啦,他是“隐疾”恼人。

  “阿晨,我苦口婆心跟你说,你千万不要再流连花丛了,赶快娶个贤淑女子回来当老婆,免得遭逢不幸。”

  “爸,你怎么诅咒起我来了?再说,你就没别的品味喔?哪有人娶老婆一定要娶贤淑女子的?我喜欢火辣的说。”竟然对他和岳毅说同样的话?

  他的眼光跟大哥可不一样!

  大哥心存良善、愿意爱国爱到底,但他可不一样,他中意那种走起路来婀娜多姿、说起话来嗲声嗲气、笑起来让人失魂的娇艳美女。

  美女,光想就醉了——不过他醉过八百回,还没失过身,倒是真的。

  “喂,取妻娶德咩,我有说错吗?”

  “严格来说是没错,但总少了那么点致命的吸引力。”

  “致命的吸引力?!等你得病,你就知道致不致命了,还吸引力咧!呿,人家要是问起我,你是怎么死的,我都不好意思讲出来喔!但是我不讲,人家随便猜也都嘛猜得到你是怎么死的!”岳远山百无禁忌地愈说愈顺口。

  “老爸您……”什么时候毒性变得这么顽强,竟让向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岳晨感到有点招架不住,被父亲“咒”得哑口无言。

  “年轻人,天国近了,赶快觉悟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天国近了,还配阿弥陀佛,这也行?!岳晨吃瘪地望着岳远山,再度无言。

  “怎样?更怕了厚?”

  “好好好,算你厉害。娶妻娶德,我知道了,也谨记在心。现在我吃饱了,爸您慢用。”岳晨剩下半碗稀饭也没胃口吃了,只想赶快开溜。

  “等一下!”岳远山喊住他。“我话还没说完。”

  “还有什么事啊?我赶时间,爸……”

  “免爸!听老子我说就对了。”哼,坏人愈做愈称头,实在太有威严了!

  “您请说。”岳晨不是怕老子,是给他老人家面子。

  “带贤淑的女朋友回来瞧瞧,怎么样?”发完父威,岳远山改以柔性劝导。

  “有困难。”

  “想也知道有困难,谁教你专交一些不正经的。”用膝盖想也知道,要在岳晨的女朋友堆中找出一位贤淑温婉的,简直就像在大海里捞针一样,难。

  “不是这个问题。”岳晨难得垮着脸。

  “不然是什么问题?”岳远山猜他又要找一些乱七八糟的借口了,不信任地瞅着他看。

  “女人很可爱,可是我还没遇到真正喜爱的。女孩子好的、坏的都差不多,你教我选哪个好?”感觉是很重要的,没有怦然心动、冒火花的感觉,就是不对劲。

  别看他经常混在女人堆中好似如鱼得水,其实他也常怨叹,怎么普天之下、女人之多,他却遇不到一个令他非扑上去不可的。

  非扑上去不可?!是,是的。

  别以为他扑过五千六百七十八点九个女人,事实上,一个也没有!

  说到隐疾,就是他此生最大的痛处。

  好吧,他的难言之隐并非不举,而是见过的女人一个个没有什么不同,搂搂抱抱、亲亲吻吻是满开心的,但是到最后关头却总是他了无兴趣,落寞走人。

  他是那种容易由热变冷的男人,不同于一般被下半身控制的男人。

  天晓得他这么个时常被红粉知己围绕,生得雄纠纠、气昂昂的大男人,在风骚的表象之下,内心竟然是个保守又龟毛的“小处男”?!

  话说,龟毛不是病、龟起来要人命。他也不想没事找事做、把龟毛功夫练得如此高超啊!他的龟毛是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除非上半身与下半身商量好、达成共识,否则谁想对他人为破坏,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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