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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的爱钱妃 page 12 作者:绿光

  青羽惊讶地看着她。“你真认得出他们不是乞儿?”

  “皇上,居无定所的乞儿和灾民不可能有着净白的指甲,眼神也不可能半点感谢之意皆无。”骗人没当过乞儿喔?想当初她爹刚走时,她也当过好一阵子乞儿,所以乞丐的习性,她大概都知道。

  “……招喜,你吃过不少苦。”尽管她不说,他也猜出她以往过的是什么生活。他清楚她家中的状况,了解她扞卫家人的做法,可以想见为了攒钱,她吃了多少苦。

  “唉,要是吃苦挣得到钱,那就不叫苦,苦的是连攒钱的办法都没有。”她看着眼前经过的老者,看他只拿了一人份米和布匹及一锭银子,不禁问:“皇上,可以多给他一点吗?”

  “可以,交由你作主。”他轻点头,便见她上前,多拿了几锭银子给那位老者。

  阮招喜镇守在赈金那关,用看透世间凉薄的眼审视每个人,来决定给予多少的赈金。

  但是,当老弱妇孺渐少,领赈金的人慢慢变成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后,她的脸开始苦了,握在手中的银两像是变得更重,教她百般不愿放开。

  第8章(2)

  “招喜?”

  “皇上,他们要的是安居乐业,而不是你的善行,与其给他们银两,倒不如给他们活下去的差事。”她愈说嘴愈扁,握在手中的银两愈不肯放。

  “城北有很多废墟嘛,你与其花大钱修缮梨壶殿,为什么不愿意拨一笔银两要木工好生修整那片废墟,让这些难民有居所安定,好让他们可以找些差活?”

  “……招喜,你说的真好,朕记在心上了。”青羽认同点头,但还是催促着。

  “银两该给人了,总得先给他们一顿温饱,才能干活。”

  “你知道吗?这工作不该叫我来,应该叫我娘来才对。”她向来不是散财童子的命。

  “这是个好想法,待会朕再差人去将你的娘亲和弟弟找来,可好?”

  “真的?”她狐疑地看着他,银两依旧像是在她掌心生根,不走了。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他拉着她的手,硬是把银两递出去。

  她苦着脸,终于松手。“是啊是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是我现在还活着,就活在生死之间,我也很需要钱养家啊。”说她自私也好,反正她就是舍不得嘛,她多想要私藏两锭分给家人啦!

  她的责任未了,可往后却无法再为家人攒钱,从善还没参加乡试呢,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况且家里还有个娘捡来的娃儿,要将他拉拔长大,得要花费多少?

  光是想到这些,她的手就真的放不开呀……

  “放心吧,你身为朕的侍妾,朕怎么可能亏待你的家人?”

  “欸?真的?”

  “当然,朕绝对会妥善安排。”

  阮招喜看着他,突地笑开,往他胸口一拍。“早说嘛!”这下她不但交出银两,看妇人手上抱了个女娃,还特地多塞了两锭。

  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但她总认为有能力的人就要自己攒钱,不能依赖他人。但老弱妇孺则不同,因为他们不是不攒钱,而是没有能力,这是可以体谅的,也正因为如此,她当初才会选择扮男装干活,比较不会遭人欺,饷银也比较高。

  私心里,如果她有能力,她当然也想帮人,否则当初她怎么会允许娘老是胡乱捡东西回家养?

  眼角余光瞥见又有个身强体壮的少年走来,身穿简单青衣,看起来身家不宽裕,但也绝对过得去,于是她眯起眼,不太情愿给钱的当头,却蓦地发现那人长得还很面熟……

  “从善?你怎么来了?你不可以领赈金,我会拿钱回家的。”

  既然皇上已经允诺宽待她的家人,她的家人当然就没有权利拿走半锭赈金。

  “……我不是来领赈金,我是带娘来看你。”阮从善无奈地看着她一身锦衣华服,立刻明白她被拆穿了身份,而且……看向她身旁的男人,他更加确定刚刚老远看见的并不是幻影,皇上真的是姐姐带回家的那个小双子。

  “娘也来了?”阮招喜喜出望外地往后看去。“娘!”

  喜娘怀里抱了个男童,笑眯眯地走来。“哎呀,招喜这装扮真是美,和我年轻时可真是像极了。”

  “娘……”阮招喜害羞地垂下脸,不知道要怎么跟家人解释她在宫中的奇遇。

  可喜娘怀里的男童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说:“才不像呢,大娘比较漂亮。”

  “臭蜻蜓!”阮招喜立刻眯眼瞪他。

  “……青廷?”

  忽地,青羽低喊了声,阮招喜不解的看向他,耳边便听见老被她骂臭蜻蜓的男童幽幽出声。

  “……父皇。”

  “嗄?”她再度呆掉了。

  一场赈灾,谁也没想到竟会演变成一出父子相认的戏码。

  青羽这才知道,原来他始终找不到儿子,竟是因为他早被喜娘救走,带回家中静养了。

  转眼间,阮家人竟成了皇朝的大恩人。

  青羽当机立断的将他们全带回宫中,差来新任宰相商议,最后封阮从善为太子侍读,喜娘为三品治国夫人,赐华宅一幢,美鬟数名,而阮招喜则封为钱妃,所有事宜特地要阮招喜领命去办,并特地准许她明日再回宫,打算让他们一家三口暂时小聚一番。

  而流落民间许久的青廷太子自然回到东宫,青羽也差来太医,确定他的身子是否已完全康复。

  “启禀皇上,太子身子无碍。”许太医看诊完毕,如是道。

  “是吗?”他松口气。“下去吧。”

  “下官遵旨。”

  他坐在床边,直盯着回宫后便一言不发的儿子。

  “父皇已经有多久没好好看你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失职的父亲。

  他明明曾在招喜家中看过他的背影,听过他的声音,却没有认出他,只因他已经许久没见到这个儿子,根本不知道他已经长这么大了。

  如今仔细看他,才发现他的眉眼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然而他看自己的眼神,却跟看个陌生人没两样。

  “……大娘……”青廷细声咕哝。

  “你想找阮大娘吗?”

  “嗯。”

  “她待你很好?”

  “嗯。”青廷用力点头,却始终不看他。

  “廷儿,父皇以为你已不在人世了。”青羽俯身,将他紧搂住。他的母妃亦是被毒死的,所以,他可以体会儿子想要从其他人身上寻找母妃的影子。

  “往后不会了,父皇会保护你。”

  许是他的话打动了青廷,只见他唇角抽搐几下,忍不住嚎啕大哭。

  “父皇……母妃死了、秀儿也死了……我好害怕,秀儿要我赶紧走,可是,我不知道要去哪……”泪水一旦淌落,就再也止不住,仿佛要将连日来的担心害怕一并哭尽。

  青羽搂着他,让他放松大哭一场,别将痛楚压抑在心。

  “那晚,我和秀儿在殿外花园走着,结果淑妃来了,皇后也派人来了,却突地听到殿内有东西打翻的声音,秀儿带我跑到殿内,就瞧见母妃躺在床上吐了好多血,母妃说晚膳有毒,有人要下毒手了,所以要秀儿赶紧带我走,秀儿本来要带我去找父皇,可是通往前廷的路全都有人挡着,所以秀儿只好带着我往北走,一路上我还跌倒,是秀儿抱着我跑的。”

  那一夜对青廷而言,是生死存亡的一夜,他记得份外清楚,就连那一夜的寒冻,他都忘不了。

  他一直恐惧着、压抑着,常常在夜里惊醒,全都是大娘搂着他,唱小曲哄他入睡的。

  “淑妃也在场?”青羽一愣。

  “嗯,淑妃陪母妃一道用膳,后来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进殿,送了母妃一个香囊。”

  “那淑妃是何时走的?”

  “不知道,那时候一团乱,我不知道……”他扁嘴哭断肠,惹得青羽万分不舍地替他擦去泪痕。

  “没事、没事了,有父皇在,父皇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他沉声保证,哄着儿子入睡,心里却疑猜渐生。

  第9章(1)

  当阮招喜领命,带着娘和弟弟迁入华宅再返回宫中时,竟得到教她难以置信的消息。

  “皇上摆驾芙蓉殿?”眯起水眸,她瞪着眼前看守拂月殿的小太监。“你确定?”

  “回娘娘的话,奴才不敢骗娘娘,皇上确实是摆驾芙蓉殿。”小太监颤巍巍地垂下脸,最后干脆跪下。

  阮招喜的心乱作一团,但她仍力持镇定。“起来,怕什么呢?”

  “娘娘?”小太监戒慎恐惧地抬眼。

  “……是敬事房前来接驾的?”她问得极轻。

  “是。”

  沉痛地闭上眼,她低声说:“下去吧。”

  “是。”小太监如获大赦赶紧离去,就怕惹祸上身。

  坐在锦榻上,阮招喜有点恍惚地盯着寝殿内的四柱大床。

  昨晚,他们才在这张床上恩爱过,他也说过从今以后只要她一人,为何……不过是一天的时间,承诺便转眼成空?

  其实她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独享他的情爱,可是她真的无法容忍和其他嫔妃共享他,更无法想像他拥抱其他嫔妃的样子。

  可,这就是后宫的规矩,是不?

  这是王朝的律例,皇上必须坐拥后宫,充实子嗣,然后……再眼睁睁看着后宫不断上演夺位争斗的戏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这算什么?

  他特地给了她一夜的时间与家人小聚,然而她提早归来,迎接她的竟是他的偷情……不,他没有偷情,身为皇上,这是他的责任,她无权责怪,还必须闭眼纵容!

  她厌恶这种感觉。

  以往,她特地牵芙蓉殿这条线,那是因为她确实发现他会在芙蓉殿内多待片刻,如今他临幸的依旧是淑妃……要说他对淑妃半点好感皆无,她绝对不信。

  他可以多情,她不能;他有他的责任,她没有。所以,她可以选择放弃这样的生活吗?

  她不要每天过得战战兢兢,更不要自己的孩子像他,像青廷,在宫中活得那么艰辛,日夜在险境中求生存。

  一滴泪掉得仓卒,在金红锦织宫服上晕开,就连她自己也错愕了下。

  “唉,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早知道的事,不是吗?”阮招喜挤出自嘲的笑,眼泪却掉得更凶,最后索性闭上眼,无声哭个痛快。

  大哭一场之后,她的心思更清明,也更加确定自己想要的。

  宫律无法改,但她的心可以,她是自由的,谁都不能捆绑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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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羽离开芙蓉殿回到拂月殿时,已是二更天。

  拂月殿内没有心爱女人的身影,这自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是他给了她一夜的时间和家人好好聚聚,明日才会带阮从善进东宫。

  习惯她的陪伴,突然少了她,让他懂得了孤独。

  “皇上,可要奴才快马请娘娘回宫?”伺候他就寝的冠玉低问。

  青羽不禁轻笑。“得了,往后她少有机会出宫和家人团聚,就让她多待一夜吧。”

  他只让出一夜,往后,她必须时刻伴在他身旁,哪儿都不许去。

  冠玉闻言,恭顺地退回殿外。

  寝殿内,宽敞大床,碧丽辉煌,仅有青羽独眠。而今晚,他竟一夜难眠到天明。

  四更天一到,冠玉入殿,就见他似乎一夜未眠,只是若有所思地倚在床柱边。

  “皇上,四更天了。”

  “朕知道。”他起身,让冠玉替他更衣。

  “皇上可是在思索淑妃有异状一事?”察觉主子有些心不在焉,冠玉随口问。

  青羽淡淡地看向他。“你何时也会揣测朕的心思了?”

  冠玉一顿,赶紧垂首。“奴才逾矩了,奴才只是瞧皇上似乎一夜未眠,所以——”昨儿个,皇上提及淑妃有异,特地要敬事房安排摆驾芙蓉殿一采究竟,他以为皇上信任他才会告诉他这些,难不成一切只是他会错意?

  “是吗?你想,如果你看得出朕一夜未眠,那么,招喜会看得出朕是因为她才一夜未眠吗?”那丫头竟是如此折磨人,不过是一夜小别,居然教他孤枕难眠。

  冠玉这才放松一笑。“原来皇上是因为娘娘未眠。”

  “要不,你以为淑妃有何能耐?”说到淑妃,昨晚他没能探出究竟,即使问了话,淑妃也都回答得体,不见虚伪,只是得体得教他更起疑心。然而只是起疑,还没道理将她论罪,顶多是往后先要招喜防备她一些。

  “那么,可要奴才派人去迎娘娘回宫?”

  “……再晚些,等早朝结束。”

  “奴才明白了。”冠玉噙笑低语。

  然而,等到早朝结束,冠玉尚未前去迎接阮招喜,倒是先在东宫遇见了持令进宫的阮从善,一问之下才知道——

  “招喜昨儿个晚上就回宫了?”青羽震愕。

  “回皇上的话,昨晚姐姐说放心不下青……太子,也放心不下皇上,就提早回宫了,她真不在宫中?”阮从善低问。

  青羽乌瞳微眯,眼一瞪,冠玉随即前去拂月殿,将守殿的小太监带到朝元殿上。

  “叩见皇上。”小太监颤巍巍地跪伏。

  “朕问你,阮钱妃昨儿个晚上可有回拂月殿?”青羽沉声问。

  “回皇上的话,娘娘确实回拂月殿了。”

  “那她人呢?”

  小太监一愣,脸上青白交错。“……奴才不知道。”

  “大胆奴才!你身为守殿太监,居然连娘娘何时离开都不知道,朕留你何用?来人——”

  “皇上,姐姐会离开必定有因,皇上为何不先问个详细?”阮从善赶紧出声,就怕皇上一开口,这小太监的命就保不住。

  青羽眯眼瞪了眼和阮招喜有几分相似的阮从善,才沉声又问:“朕问你,昨儿个娘娘回宫,可有异状?”

  “回、回皇上的话,娘娘一回来就问皇上去哪,奴才便告诉娘娘,皇上摆驾芙蓉殿。”小太监吓到掉泪。

  闻言,青羽不禁闭眼抚额。

  “许是姐姐扮男装已久,所以极有男子气概,养出她的豪气……我猜她应该是出宫去了,至于去了哪……”阮从善点到为止地看向显然已经慌了的男人。“不知道皇上心里可有主意?”

  青羽勉强先将烦躁丢到一旁,细想一夜的时间,她根本不可能走远,况且她的家人都在皇城内,她必定放不下,所以……

  “天下第一楼?”

  阮从善闻言,笑而不语,答案却已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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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天楼,位于白桦胡同前头的十字大街上,外表有些破旧,里头更是不讲究,营业时间还随大厨的心情而定,有时晌午便开门,有时已是掌灯时间也不营业,简单来说,就是一家怪食堂,楼上还有数间客房供住宿。

  根据阮从善的说法,震天楼的大厨和阮招喜像哥儿们,当初要不是阮招喜为了宰相府更高的饷银,说不准就会一直待在震天楼不走,只因震天楼的夜宵极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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