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那么辛苦的隐瞒,到底是为哪桩?
“招喜,你身上很烫,该不会又染风寒了?”隔着衣料,她的体温清楚地传递到他臂弯。
“我……”她垂睫,这才感觉有点头晕,浑身发烫,确实是挺像染了风寒,可是又好像有一点点不太对劲。
青羽见状,随即将她打横抱入拂月殿后头的寝殿,将她安置在大床上,审视她异常嫣红的颊,和湿润的瞳眸。
“原来他交给你的是春药。”
“啊……”对了,她都忘了她把药给吃光光了!这下子她完了……
“小双子,怎么办?我好不舒服……”她扁起嘴,就连粉嫩的唇也红滥得教人想要一亲芳泽。
面对喜欢的女子不自觉显露的媚态,要他怎能自持?
“招喜,朕有个法子。”他说,缓缓俯身逼近她。
“传太医吗?不行啦,我会被发现是女儿身啦。”她哭丧着脸,感觉身上好像有蚂蚁在咬她,麻着也痒着。
“不,把你的清白给朕就可以……”她尚未开口,他的吻便落下,仿佛裹着电流,在她唇上刷过麻栗,如电直落心头,教她难以自遏地回吻,甚至是追逐他的唇舌。
面对她大胆索吻的行径,青羽低低笑开,大手扯开她腰间束带,滑入她的衣衫底下。
“啊……”她不自觉地低吟一声,明明该觉得害臊,可是体内一把猛烈的火焰却将她的羞耻心全都烧光光,不仅不挣扎,反倒还弓身把自己贴向他。
“小双子,把我拉开……”她的脑袋是清楚的,可是身体却像是别人的,怎么会这样?
“朕怎么舍得将你拉开?”他低哑沉笑,褪去龙袍,露出匀实的体魄,伸手膜拜她柔润的胴体、解开束巾后的秀嫩酥胸,以及诱人心魂的腰臀线条,再与她紧贴。
仿佛着火般,她发出娇吟,唇舌却霎时被封住,他的吻不再如以往只是柔密细尝,而是吻得浓烈如焰,在她喘不过气时,随即又转落在她身上的每处私密。
她如处虚幻梦境,舒展着娇嫩身躯,任由他在身上细吮慢尝,直到一道撕裂般的痛楚教她稍稍回神,对上他乌郁的瞳眸。
然而,痛楚也不过是瞬间,取而代之的,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极致快感。
她感受他烙铁般的昂藏充满生命力地进入最深处,在她体内沉沉脉动,如浪拍岸,凶猛的高潮几乎将她灭顶。
这夜,她尝尽了难以置信的欢愉,一遍又一遍,直到天明。
第7章(1)
阮招喜醒来时的感觉,说是像被雷打到,一点都不为过。
她眨眨眼,疑惑地看着陌生的床顶,听见外头刻意压低的交谈,想要起身,却浑身酸疼无力。
她勉强动了动,身上丝被滑落,露出绋红吻痕,她小脸蓦地涨红,赶紧拉起被子,将自己遮掩得密不透风。
天啊,那不是梦,真不是梦!
懊恼的将连脸也一并藏进背子里,眼前一片黑暗,可昨夜的画面却鲜明的在眼前跳动,羞得她赶紧再拉开被,免得被记忆中大胆的自己给吓死。
那是她吗?真是太不知羞耻了!大人给的到底是什么药,居然让她可以连羞耻都给忘了。
“招喜?”
听见沉醇声响,阮招喜二话不说,立刻滚进床的内墙,用丝被将自己团团卷紧。
“你在做什么?”沉嗓带着笑意。
面对内墙,她没有勇气回头看他,却突觉后头的床深陷,随即有股温热逼近,半强迫地扳过她的身子。
“怎么,无脸见朕吗?”
她粉脸烧红,羞涩地垂下浓睫。
“你昨儿个不是这样的,而是老缠着朕,让朕欲罢不能……”他低声魅笑。
“那个不是我、不是我!”阮招喜瞠圆水眸,脸红似血,她发誓,她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凝聚出那么可怕的勇气缠着他不放!
青羽低低笑开,亲吻着好光嫩的额。“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朕的侍妾。”
“……侍妾?”
“不好吗?”
阮招喜勉强勾唇,没回答。
她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只是突然想起现实间的差距,他贵为皇上,而她什么都不是,更可怕的是,她还必须跟后宫嫔妃一起分享他……她不喜欢这样。
“怎么了?”
“这样子好吗?”难道她就快要变成他后宫中的其中一个女人了?
“有什么不好?”看她面有难色,他轻拾起她滑落的发。“你不想待在朕身边吗?”
“……不是。”而是她脑袋里有太多烦忧,好比……她真配得上他?
“不然呢?”
面对他的追问,阮招喜想了下,还是选择沉默。
眼前正快乐着,何必硬要染上忧愁?快乐时,尽情享受便是。
“没什么。”她勾笑掩饰。
眼前这样伴着他已经很好了,至于往后的事,她不敢再想。
她更加卖力地对他笑,眼角余光却瞥见自己原本搁在暖阁里的包袱,不知何时竟被放在桌上。
“欸,我的包袱怎么会在这里?”
“朕有用处。”他笑得寓意深远。
“什么用处?”里头不就是她的衣袍,和一些从嫔妃那儿收来的银两吗?
“手球。”
“手球有问题吗?”
“摆在朕面前的,能算是什么问题?”他哼笑着。
他只是一早醒来,突地想通了一件事。手球虽是暖手之物,但亦能熏香,手球他已派人送至太医馆验证,就等结果出炉。
突地,外头传来凌乱脚步声,甚至可以听见守殿侍卫的阻止——
“皇上?”阮招喜仍是一脸疑惑。
只见青羽不甚在意地勾笑,见她要起身,又一把将她压入床间,将她诱人的身段全都藏入丝被底下。
几乎同一时间,寝殿的房门被推开。
阮招喜一看清来人,随即把脸藏进丝被底下,有种被逮着的难堪,只因瞬间与她对上眼的人,正是魏贤言。
只见他难以置信,震愕得说不出话,作梦也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竟会成了皇上的暖床玩物。
“魏大人,未经朕允许,是谁让你闯进朕的寝殿?”
“……皇上从未误过早朝,今儿个却误了时辰,臣身为皇上以往的太傅,受先皇嘱咐,自然有责督促。”事实上,他是从女儿那儿得知皇上根本没踏进红梅殿,再加上早朝不见皇上,他才会自个儿闯进寝殿,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绊住了皇上。
岂料,竟是他!
“朕待会就到,先退下。”青羽气定神闲地回答,大手还轻抚着阮招喜的发。
如此亲昵举动,更教魏贤言倒抽口气,沉声进言。
“皇上,他是个太监!”
“那又如何?”青羽冷哼,霸气凌人。“朕想要谁,难不成还得要你点头?魏大人,你逾矩了,退下!”
“皇上……”
“退下!”他乌瞳眯起,顿时迸发危险气息。
魏贤言震了下,气得挥袖而去。
“……皇上?”半晌,阮招喜才呐呐出声。
完蛋了,这下子,宰相大人肯定会以为他喜男风。
“放心,一切有朕在。”他眸瞳深沉,似笑非笑地道。
☆☆☆ 言情小说独家制作 ☆☆☆ www.yqxs.com ☆☆☆
定天宫上。
破天荒的,在皇上继任皇位以来,首次日上三竿之后才举行早朝,所以在青羽来到定天宫之前,百官早已议论纷纷,当他一坐上龙座,魏贤言更是立刻上前一步谏言。
“皇上,百定开朝以来,尽管不禁男风,但也未曾听过有哪个君王将太监纳为侍宠,还请皇上三思。”
一开口,便毫不留情地将此事在百官面前掀开,官员位也立刻低语议论。
可龙位上的青羽只是懒懒扫了他们一眼,懒声启口,“怎么,到底是谁告诉魏卿,招喜是个太监的?”
魏贤言凛着脸,难以置信他竟然在这当头还想狡辩。“皇上,阮招喜身为敬事房总管,不是太监,难不成会是个姑娘?”
阮招喜在宰相府当差两年,他这个主子会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可不是?朕正打算收她为侍妾。”青羽看向百官。“皇嗣薄弱,朕多收个侍妾,谁有异议?”
侍妾?百官面面相觑,疑惑着皇上的说词和魏宰相的说法为何完全不同。
“皇上,阮招喜分明是个男人,还请皇上莫再狡辩!”魏贤言不悦地低斥。
他看着皇上长大,对他清冷多疑的性子极为清楚,所以完全无法想像他今天竟会为了一个太监和他杠上。
“魏卿难不成会比朕还清楚,昨晚抱的是什么样的躯体吗?”青羽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魏贤言登时震住,见他说得那么笃定,不禁怀疑了起来,如果阮招喜是真是个姑娘,那般圆滑的性子一旦攀附皇上……必定是把一切都告诉皇上了!
思及此,他不禁深吸口气。“皇上,阮招喜若是女儿身,就代表她欺君!”
青羽仿佛早就猜中他会这么说,好整以暇地低笑。“欺君的必定是当初引她进宫的人,论罪,那人该如何处置?魏卿?”
魏贤言倒抽口气,更加确定阮招喜必然是将她进宫的任务全盘托出,正暗忖着脱身之计,便听殿外太监急忙入内,走至青羽身旁,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宣。”青羽听完唇角微勾。
“遵旨。”殿外太监一扬手,传报太监立刻高声说:“皇上有旨,宣,许太医觐见。”
魏贤言一震,随即往后探去,便见女儿走在前头,一脸不解,而许太医则在后头,手上拿着——
“启禀皇上,臣已验出手球小盂里的药物。”许太医双手捧着手球,往上呈给冠玉,冠玉再将手球送到青羽面前。
皇后见状,不由得倒抽口气,就连魏贤言也怔住不语。
“里头是什么?”青羽问,沉冷视线却是锁定脸色发白的宰相。
“启禀皇上,里头含有血砂残余物。”
“很好。”垂眼轻点着头,青羽拿高手球,懒懒地看向皇后。“那么皇后,你可以跟朕解释一下,这颗手球是怎么一回事吗?”
“臣妾、臣妾不知道……”皇后惊颤骇惧。
青羽瞬间敛笑,凛目阴霾,低喝,“魏贤言,你要阮招喜入宫寻找的香囊,是否就是颗手球?”
“皇上,臣不懂皇上的意思,臣未曾要阮招喜进宫寻找什么,还请皇上明察秋毫!”他矢口否认。事到如今,只要不认罪,就不信这么一点小错,皇上能对他如何。
青羽乌瞳寒冽,直视他半晌后,才冷笑。“无妨,横竖这件事,朕并不打算追究,朕想知道的,只有——”他眸色冰冷地看向皇后。
“这手球是宫中银作局所制,朕查过记录,唯有皇后订制过,也唯有皇后才有这特权,还订制了两份,如今,你要怎么跟朕解释?”
她吓得连退两步,神色仓惶。“臣妾不知道!臣妾什么都知道……”
“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你要怎么告诉朕,为何你的父亲要派阮招喜入宫寻找香囊?手球里又为何被验出毒死丽妃的血砂?”他冷酷的将手球往她额面一砸,顿时血流如注。
“熏香的手球小盂里要是置入血砂,不知情者一旦点燃,燃起的香烟就是置入于死的毒气,你好狠毒的心!”
百官震愕,没料到今日上朝,会从听见皇上喜男风,收太监宠侍的震惊,到现在听见后宫血案后续的惊愕。
“皇上,就算这手球为皇后所有,还残留着什么毒药,也不能因此就将皇后定罪啊!难道皇上就没想过,说不准是有心人恶意栽赃,左右皇上的想法?”魏贤言不舍地将女儿搂进怀里,怒声低斥。
“老臣曾告诉皇上,事事必以证据论罪,身为皇上,怎能如此不辨是非?”
“朕不辨是非?没有证据?”缓缓起身,青羽唇角微勾的笑,让朝堂上百官不寒而栗。
“朕已经找到太子,太子将一切都告诉了朕,你还想狡辩?”他声利如刀,杀伤力十足。
“太子?”众人惊呼。这么大的消息,朝间竟然无人得知。
“太子告诉朕,是你将这手球赠给丽妃,使丽妃中毒而亡,就连宫女为救太子都身中此毒而死!你好歹毒的心肠,居然要毒杀朕的皇子!”他眯紧乌瞳暴喝。
“来人!”
殿外侍卫随即入内。“属下在!”
“将魏皇后拖出西隆门外,立斩!”他沉声震喝,眸噙阴雷。
第7章(2)
皇后浑身发软的跌坐在地。“皇上饶命!皇上恕罪!臣妾没有心要毒杀太子,臣妾没有……”
“朕说过不准后宫斗争,你把朕的话当什么?”青羽沉不见底的眸看着她,像是看见一具尸体,毫无怜悯。“拖下去!”
“遵旨!”殿外侍卫立刻将皇后拖下。
“爹,救我!救我……”
“皇上,皇后只是一时行差步错,罪不致死!”魏贤言赶紧求情。
“你还敢跟朕求情?”青羽眸色冷诡。“你以往是怎么教导朕的?然而你却纵容皇后在后宫掀乱,甚至在皇后毒杀丽妃之后,还派阮招喜入宫,企图湮灭证据,这样的你,罪加一等!”
“皇上?”魏贤言震住,心惊胆跳。
“来人,摘下他的宰相冠,脱去官袍,拖到西隆门,立斩!”青羽压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殿外侍卫再度入殿,架起魏贤言,脱却他的官帽和官袍。
“皇上!臣死不足惜,可是阮招喜是女扮男装潜入宫,此事必得追办到底!”
事已至此,魏贤言豁出去了。
青羽面色一沉。“拖下去!”
“皇上,老臣是两朝辅帝元老,你不能这样对待老臣!”魏贤言挣脱殿外侍卫的束缚,大声道。
“你伙同皇后毒杀朕的嫔妃,企图杀害太子,罪该万死!”青羽俊颜冷肃如鬼魅。“拖下去!”
“皇上!皇上……”魏贤言被一路拖下,凄厉的喊声渐渐远去。
朝堂上鸦雀无声,青羽环视百官,要他们清楚他绝不允许外官操弄后宫斗争。
“姜尚书。”半晌,他才低唤。
“臣在。”文官首列的礼部尚书随即向前一步。
“阮招喜女扮男装入宫,却阴错阳差替朕寻回罪证手球,你道,她能否将功赎罪?”
姜子轩略微思索,随即道:“依例,可以功过相抵。”他并无偏袒,只是依例而诉。
“好。朕命你为宰相,礼部尚书一职就有礼部侍郎递补。”青羽沉声宣布道。
“谢主隆恩。”姜子轩立刻叩谢。
“退朝。”青羽起身,卷袍离去。
回拂月殿的路上,冠玉不禁低问:“皇上何时找到太子的?”为何他跟在皇上身边丝毫不知?难道皇上也在防他?
“谁说找到太子了?”青羽哼了声,回头睨他一眼。
“咦?”冠玉一震,没料到他竟会在朝堂上口出诳语。
“难道就非得要把所有证据都找齐了才能治罪?”他笑,不得不承认,这一招是跟招喜学的。
他大胆假设,如果他揣测错了,魏贤言和皇后定会立刻反驳,然而两人的脸色已在瞬间告诉他,他的揣测确实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