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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 page 17 作者:寄秋

  带不走的将军府产业大多是皇上御赐,御赐之物只是赏赐不能易主转卖,因此昭云郡主也无法从中获利。

  「打仗很赚钱吗?」看他似乎私房不少。

  他茑坏的笑笑。「别人我不知情,不过我是雁过拔毛,两军交战打扫战场时,除了我方战士财物不动外,敌人的战马、盔甲、刀弓箭弩、短矛横戈钺等兵器,包括足下的军靴、衣物,能换银子的全都收,以及攻城略地的战利品……」

  所获不菲。

  「你……手真黑,死人钱也敢拿。」

  原清萦正在诧异将军夫婿的心大,打仗还能顺便发财,刚一动的马车忽然马嘶急切,没坐稳的她直接撞上丈夫胸口,结实的胸硬如铁板,她痛得轻呼。

  「发生什么事?」

  「撞疼了没……」

  两人同时一问,也同时看向骤然一停、被人从外拉开的车厢车门,一名锦衣男子迳自闯入车内。

  男子一回身又拉了名女子上车,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车厢,如入无人之境的自行落坐,拿起放在车里的糕点、茶水享用,问都不问一声。

  「饿死我、渴死我了,我整整一天没吃喝,四肢无力、两眼发黑,全身软得快成一滩泥了……」好饿。

  「哥!留给我一点,别吃光了……看什么看,没看过人肚子饿吗?要是你们早点来,我们怎么会被关到此时,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莲蓉包子、蟹黄包子、红豆蒸糕、四色葱香花卷……嗯!不错,不比御厨手艺差。

  看着狼吞虎咽的宋银辉兄妹,目光有如冷刀冷箭直射的原清萦眼带火气的朝丈夫一踹,叫他管好他的亲戚,在别人的地头上知点礼数,不问自取算什么,还有没有廉耻心!

  被踹了一脚的谢天运也很不悦,眉头紧皱、双目倒竖像两把刀,睨视一上车就坐在他们夫妻对面、不知死活的两人,擅自拦车的行为不可取,要是马儿直接踩过去呢?他要如何向舅舅交代两个蠢货的死于非命。

  「我有请你们上车吗?」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怎么看都讨厌,还破坏他跟妻子的谈情说爱。

  「自己人,不用客套,我知道你有那份心就好。」吃到舔手指的宋银辉喝了口茶,打了个嗝才有饱足感。

  「那你晓得我想踹你下车吗?你跟你。」他比了比多出的虫子,没给好脸色。

  「你凭什么赶我们下车,我和哥哥是专程来找你,你不但要将我们奉为上宾,还要想办法讨好我……」哼!她是为了谁才千里迢迢而来,忍受着种种她不该受的不适。

  你妹有病吗?快带她去看大夫,疮症不治好会成疯子,虽然她已经疯得差不多。谢天运冷锐的一睇。

  「心瑶,哥拜托你,少开尊口。」不然真会被她害死。

  被宠坏的宋心瑶哪会听人话,她向来我行我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带来皇上圣旨,命你即刻成亲,我就是和你成亲的人,皇上口谕:成家立业,不得有误。」

  「圣旨。」他手一伸。

  宋心瑶趾高气昂的拿出圣旨,一副他若不娶她便是抗旨的高傲样,等人求她。

  谁知谢天运看完圣旨后,随手往车窗外一扔,不只宋心瑶吓傻,连宋银辉也冷汗直流。

  「你……你干什么?」天呀!那是圣旨,他居然……扔了?

  「废旨。」谢天运不罗嗦的说着。

  「什么废旨,是皇上朱笔御批的。」长公主外祖母亲自求来的。

  「我已经成亲了。」奉旨成婚已是多余。

  「什么?」成……成亲了?

  宋银辉忽然想起在船行所听见的事,他一脸错愕的看向眼露嘲弄的原二姑娘,顿感雷光电闪,浑身颤栗。

  第十章  同门相聚齐帮手(1)

  「他们是……」

  看到屋子里多出三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目光一利的谢天运一脸戒慎的走向妻子,不着痕迹的往她身前一站,做出戒护的姿态。

  「这是我四师姊于乐乐,她爹你应该认识,户部尚书于定褚,她是三女儿。」是最小的一个,也最得宠。

  「你是老于的女儿?」长得一点也不像。

  也许他的表情太惊讶,一眼就让人看出「这是亲生的吗」,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于乐乐肖娘,眉清目秀,性子活泼,和她爹完全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可是于大人却最喜欢这个女儿,老向人炫耀他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天仙儿,肤白似雪大眼睛,唇红齿白,跟她娘一样好看。

  「五妹夫。」嘻!她也能端架子了,摆摆师姊的款。

  「妹夫?」谢天运眉头一蹙。

  「我是萦萦的师姊,你当然是妹夫,不要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就可以不看辈分,我刚好比萦萦早一年拜师。」她是捡到的,谁叫师父跑到她家的酒窖偷酒喝,正好被她逮个正着,师父没带银子付酒钱只好收她为徒。

  「娘子,我们各论各的,我跟老于同朝为官,一起喝过酒,一起把兵部尚书给揍了,我们是忘年之交。」他可不想被喊小了,他和于尚书也就相差十四岁,老于的女儿小他四岁半。

  于乐乐是嫡出,她上面两个姊姊是庶出,和她相差一、两岁而已,还有一个大她三岁的哥哥,同母所出。

  「好,各论各的,不过你们为什么要打兵部尚书?」不合理呀!武将隶属兵部,照理说应该走得近。

  一提到此事,他立即脸色一沉。「兵部尚书利用我的名义向户部请款,但这批银子我不知晓,被他拨给与我不和的京军,我一知情就去揍人,要回银子,老于碰巧也去了,闻言也非常生气,就踹了兵部尚书几脚……」

  因此三人被叫到御书房训了一顿,他和老于被罚俸三个月,而兵部尚书所做之事属于渎职,欺上瞒下,故而连降三级,调往工部,他也和于尚书不打不相识,成了莫逆之交。

  「你们倒是……臭味相投。」忍笑的原清萦和于乐乐互视一眼,觉得这一老一少倒是有缘。

  「五师姊,还有我们,别忘了。」他们可是水中蛟龙,一入水便没人追得上。

  两名十四、五岁的俊俏少年在一旁跳来跳去,就怕被人忽视了,赶紧出声招人眼珠子。

  有趣的是他们是一对表兄弟,但在拜师前彼此不相识,一日在蹲马步时问起各自的家世,这才惊讶他们的娘是失散已久的亲姊妹,还是双生女,故而两人也有几分相像,他们站在一起常被误会是亲兄弟,他们也乐着耍人玩。

  「六师弟伍未开,七师弟李疏风……」

  不等五师姊说完,他们异口同声的说:「我们是亲兄弟。」

  于乐乐笑着往两人脑门一敲。「又耍人了。」

  「一个姓伍、一个姓李,这兄弟可真亲,你们的娘嫁两个丈夫?」谢天运一句话戳破两人未套好的话。

  「啊!忘了不同姓。」下次要改。

  「五姊夫,你别打击我们,我们还是孩子。」当大的都好讨厌,也不让让小的。

  李疏风想到的是大师兄师不横、二师兄墨子皓、三师兄叶风扬,三位师兄日常的消遣是欺负师弟,两个小的很可怜,躲得了大师兄肯定躲不了二师兄,二师兄走了三师兄再来,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三人还非常恶劣的说:做师兄的要照顾师弟,他们是在磨练师弟,增进武学造诣,日后才能登上武林泰斗。

  「孩子?」这话他们说得出口也不简单,脸皮要厚。「我家娘子好像只大你们一岁而已。」

  「呃……」值得省思。

  「孩子」面上一讷,避口不语。

  「娘子,他们来找你玩儿?」看来几人都有功夫,而且底子不差,落地无声、轻功卓绝。

  脸上带笑的谢天运并未完全相信眼前的三个人,他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从言行举止到眼神,以及细微的小动作,确定他们身上没有阴冷之气,更无杀气,这才稍稍放心,不过他还是悄悄提防着,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预料得到有没有人被收买了,为了一已私利痛下毒手。

  换言之,他不信任他们,毕竟认识未久,对其心性尚未看透,防着点总没错,人不要赌那万分之一可能。

  他是当兵的,在军事方面比较敏锐,凡事谨慎为上,他也曾遇过狡猾无比的敌军,深受其害,从而了解再无害的人也可能是伪装的敌人,他腰上有一道刀伤是一名看似八岁的孩童给的,实则那人是个三十来岁的侏儒。

  「不是,我找他们来帮我忙。」有他们在如虎添翼,她做起事来轻松多了,也不必时时刻刻绷着心。

  「帮忙?」他讶异。

  「我让师姊帮我查那些掌柜的底细,看他们有什么把柄可以让我掌握在手,都背着我做了什么、和什么人往来密切。」她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让人翻不出手掌心。

  「我的斥候也能办到,他们更精于刺探、追踪、收集消息。」反正放着不用是浪费,也该让他们动一动。

  原清萦轻摇媒首。「不能用你的兵,他们是朝廷的兵,不是你的私兵,若让人上告朝堂,你吃罪不轻。」

  他不在意的仰头轻笑。「大不了辞官不做了,我还不稀罕当官呢,我喜欢陪着你,跟你寸步不离。」

  虽然他年纪不大,可是打仗的历练却不少,见过无数的死与生,敌人的血、同袍的血,一个个在他面前倒下,他已经分不清盔甲上染得是谁的血,只知杀杀杀……杀光任何一个朝他挥刀的人。

  杀得人多了,心就麻木了。

  其实他不想杀人,不论敌友都是活生生的人,却因某些人的私怨、好大喜功和贪婪,不该死的人被推出来受死,成就少数人的功绩。

  「喂,我们还在好吗!你要表达你无以伦比的深情请在夜深人静,不要教坏小孩。」成什么亲呀!

  一个人多逍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五师妹真想不开,找个心眼小的男人当夫婿。

  当她看不出五妹夫眼中的防备吗?他是巴不得他们都走远点,只留下他独占五师妹,碍眼的人就该主动消失。

  「小孩」赞同的点头。「就是嘛!五姊夫不要霸占五师姊,我们也就偶而来一趟,不能让我们好好玩一玩吗?」

  「对呗!五姊夫,我们真的是来帮忙,不是捣乱,五师姊要我们盯着胡……咦!胡什么天?说他这人不老实,老使坏……」欺负五师姊的人都该捉起来千刀万刚,挂在日头底下曝晒七天七夜。

  师父说做人要护短,不护短不是好人,连自己人都不护,生而为人有何用,还不如当颗红薯,埋在土里任人挖,至少还能饱腹。

  「胡霸天。」原清萦在一旁提点。

  「对,就是胡霸天!他跟原氏新族长勾结在一起,两人密谋要夺五师姊的家产,我躲在水里听得很清楚,他们说要先垄断船运,让五师姊收不到货单,无船可出,还有什么调走所有的搬运工,瘫痪码头,让五师姊无人可用……」

  唉!一下子说太多话,口渴了,喝口茶水……咦!茶壶长脚了,居然会走路,我捉……又跑了!

  我再捉……

  捉不到。

  一再扑空的李疏风终于发现不对劲,他伸手去拿的茶壶不是长脚了,而是有人刻意移开,他手一伸,某人就移动茶壶,他再伸,又动,最后当着他的面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

  五姊夫,你可以不要那么幼稚吗?我是比你小,但不是良善可欺,我也是有脾气的,吼——

  「清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他不喊娘子了,表示对于她的隐瞒有些不快。原清萦心虚地瞅了他一眼,素手轻握他长着粗茧的大手,「我也是今天才听七师弟说起,之前我是怀疑胡霸天找上三堂叔,因为不确定才叫六师弟、七师弟轮流盯着,他们是生面孔,不会有人注意。」

  她身边的人不合适,几乎整个塘河县的人都认识,一旦出现在码头很快就被人发现了,她要做的事就无意义了。

  「你应该找我的,我有十几万的兵。」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是骤是马都要拉出来溜溜才知道。

  叹了口气,她往丈夫怀里一偎,眼神柔和。「江湖事,江湖了,码头的事就是一个小江湖,必须以江湖人的方式解决,不能依赖你的兵。上回你带五百名的兵士来,底下的工人很不服气,民与官有时候是对立的,他们更偏向胡霸天,认为他是自己人。」

  人们大多数都更愿意和出身相同的人在一起,你是富人,他们会觉得你只想赚钱、剥削穷人的铜板,而小老百姓穷到三餐不济,只好投靠能庇护他们的人,求个温饱。

  「难道还是我做错了,弄巧成拙?」谢天运忽然觉得心寒,胸口闷得钝疼,一抽一抽的。

  「你没错,你也是为了保护我,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安心。」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一直有个人站在她身后,当她大无畏的靠山,不管再难的事都有他陪她渡过。

  闻言,他心中豁然开朗,以指轻抚芙蓉玉颊,「好,我是你的后盾,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都在。」

  「嗯,你的兵可是我的胆气,你要盯紧点,也许哪一天会派上用场,一人一脚将胡小偷踩成肉泥!」胡霸天是个贼,妄想偷走原府的船行和码头,以及所有的船。

  「没问题,都给你。」连他都是她的。

  此时的谢天运真的有辞官的意念,他发现他的官职帮不了她,反而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还因为时不时的调防而不得不离开,让她独自面对棘手的亲族和琐事。

  沉寂多时的岳母又开始和大姊夫走动,因为原冰萦生了,是个女儿,刘家那边似乎不太满意,为了安抚刘家人的不悦,岳母偷偷往刘家塞银子,甚至偷了小姨子的零花钱。

  「唉!看不下去了,我们还是先走了,怎么觉得辣眼睛呢!」于乐乐感慨着,人一陷入感情旋涡就万劫不复,深深沉醉其中而无法自拔,叫人欲生欲死,生死相随。

  「四师姊,我们去盯着那个胡什么天的,他要敢对五师姊下手,我们先斩了他双手,看他如何破斧伤人。」他们不像二师兄那么无情,自扫门前雪,也没有三师兄的自私,为了成亲弃师妹于不顾,至于大师兄……

  在远方的大师兄正在打坐,忽地鼻头一痒,打了个喷嚏……他是武痴,正在练武,调息内气,无事勿扰。

  「对,他腰上插了一把斧头,把他的斧头砸成雪花片片,师父教过『银雾飞雪』,以内力震碎。」呵!呵!他学了三成功力,应该可以试试,师父说要学以致用。

  名剑山庄的老庄主独孤傲不只嗜酒,还是不折不扣的老顽童,不仅教徒弟剑术和内功,还教其他乱七八糟的武功和歪理,把几个本就「心术不正」的徒弟教得更歪了,一个个跟他一样不走正途,老往斜路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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