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必担心,因为她知道他不会舍下她不管,也不会让她渴着、饿着,反而极尽所能的呵护她,让她毫无后顾之忧。
这就是她所爱上的人,会用温柔包覆着她,不求任何代价。
晚上六点左右,耿维廉又准时出现在况家大宅,他先在客厅里放下外带的晚餐,想也不需多想,就到楼上的书房去逮人。
“明婕?”
一来到书房,他先从后面抓住她两只在键盘上飞舞的手凑在嘴边,来个珍惜的一吻,再牢牢环住她不让她逃走,掠夺他最爱的餐前开胃菜——她那永远让他蠢蠢欲动的鲜艳红唇。
直到稍稍满足了之后,他才放开她的唇,扬起好看的笑容,“我‘回来’了。”
“不对,是你又过来了!”她故意揶揄他。
“嗯,其实都差不多啦。”
“哪里差不多,差很多耶!”
“好啦好啦,我现在要绑架你,不陪我吃晚餐,小心你的小银不保。”
“土匪!”
“只要能把你绑走,要我当江洋大盗都行。”
“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
两人总是这样互相闹来闹去,这似乎已经变成他们相处的一种特殊模式,越闹感情越好,两人的距离也越靠近。
吃完晚餐,况明婕本来打算马上回去赶稿,但耿维廉硬是要她陪着他休息一下才肯放人。
其实她很清楚,他这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太过劳累,所以她便顺势乖乖和他悠闲的待在客厅内看电视,舒服的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
只是这样单纯的拥抱,就能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不需要言语也能感觉到彼此的柔情蜜意,就这样无声的弥漫在两人之间,将他们紧紧缠绕着。
真的好舒服,舒服到她都快睡着了……
“维廉……”
“嗯?”
“等我把剧本解决了,我想出国休息一阵子,到时候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呀!”他回答得干脆,反正他也有假可以放,不用白不用。
“真的?!你怎么答应得这么干脆?”
“你觉得我不会答应吗?”
“因为我以为你应该是个工作狂。”
“笨蛋,工作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你呀!”
耿维廉这真诚无伪的话语让她绽开了笑容,又深深的偎入他令人眷恋的怀中,她真的好爱他,好爱好爱,已经到了不能没有他的地步。
“维廉。”
“嗯?”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你……”
他感动的收紧了臂膀,还以同样深情的呢喃,“我也好爱你。”
“那……是你爱我比较多,还是我爱你比较多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慢慢摸索,直到弄清楚了为止。”
“我想……应该是我吧……”
况明婕甜蜜的漾着笑,就算她爱得比较深、付出比较多也没关系,只要他也同样的爱她,这样就够了。
现在的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他们俩能够永远幸福下去,再也没有任何阻碍及考验来磨难他们,将他们给分开。
她好珍惜这样的幸福,所以她会不顾一切代价守护它,不惜用尽所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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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廉总,你可终于回来了。”
耿维廉才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就见江秘书捣住电话话筒,苦着一张脸,期待着他的解救。
“江秘书,怎么了?”
“在你开会的这段时间,有个人一直打电话来找你,语气一次比一次差,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会是谁?他拧了下眉,随即往办公室内走去,“你帮我转接到里头吧。”
“是。”呼,终于解脱了。
一坐回位置上,他便马上拿起电话,“你好,我是耿——”
“耿维廉!”
这熟悉的嘶吼声逼得他差点就要把电话直接挂掉,不过他还是很有耐心的等对方咆哮完,才将话筒移回耳边,免得自己耳聋。
“况宏天,这次又怎么了?你是在美国工作压力太大,才必须对着我这样咆哮吗?”
“该死的,终于让我给找到你了!”
耿维廉困惑的皱起了眉,“我有那么难找吗?”他的生活作息一向很规律呀,可以称得上是乖乖牌了。
“不难找?!要不然你自己说,最近这段时间你晚上都到哪去了?我打你家电话没有一次有人接的。”
“呃……”他不由得一愣,瞬间变得有些心虚,“也没去哪里,就……每天固定去你家报到而已。”
“我家?为什么?”他家那个宅子平常不是没人吗?
“也没为什么,就……因为明婕在那里。”
“明婕?她不是在你家吗?怎么又回到家里去了?”
“呃……这就说来话长,改天再解释,可以吗?”
耿维廉难得讲话这么吞吞吐吐的,这让况宏天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你……和我妹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还是问到重点了。
“好事?坏事?”
“对我来说是好事,对你来说,可能……”呵呵……干笑中。
“……耿维廉,你会被五雷轰顶天打雷劈绝子绝孙不得好死兼下辈子投胎不男不女!”
“真是抱歉,我当初可没发这个毒誓哦!”真是好险,他差点就要不得好死兼绝子绝孙了。
“你……”电话那头传来了气急败坏懊恼至极的怒骂声,“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如果明婕受了什么委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只听见他轻呿了一声,“我才不会让她受什么委屈,你想太多了。”
“真的?”
“够了没,你这个有恋妹情结的家伙。”
“我、我恋妹情结?”况宏天忍不住高声尖叫。
“是呀,还满严重的,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真有这么明显?
“噗呵呵呵……”听到电话那一头因困惑而产生的沉默,耿维廉忍不住笑了,“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我这个人你还不放心吗?”
“这……唉!”况宏天失落的叹了口气,“原本捧在手掌心的妹妹现在得拱手让人了,你也得给我一点时间调适心情呀。”
“这我倒是可以理解。”
“不过你们也真是的,搬家也不说一声,害我打电话到你家都没人接,还以为你们发生了什么意外呢。”
耿维廉苦笑了一声,“抱歉,这我真的没有想到。”
“算了,下不为例。”况宏天还是忍不住碎念着,“明婕她干爹到底在做什么,居然眼睁睁看着干女儿被别的男人拐走……”
他还没唠叨完,耿维廉便微皱起眉头,“对了,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到底明婕的干爹姓啥名谁,你总该告诉我吧?”
“耶?!我没说过吗?”
“我可以十二万分肯定,你从没说过。”就只是干爹干爹的拚命叫,好像这个干爹没名字一样。
况宏天在电话那头又忍不住怪叫出声,“她干爹你也认识呀,不就是……”
耿维廉原本轻松惬意的表情在听到回答的那一瞬间突然凝重了起来,只因况宏天说出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名字,让他非常错愕。
该死,居然是裴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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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维廉今天怎么还没出现呢?”
坐在客厅内,况明婕殷殷盼望着他的身影,猜不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耽搁了他的脚步。
每隔几分钟,她就忍不住往大门方向望一下,然后又失望的转回头继续看电视,桌上摆着一叠旅游行程介绍,等着他回来时和他一起讨论。
“真讨厌,如果要晚点回来,也应该打电话先跟我讲一声呀……”
埋怨的话才一说出口,外面就传来开门的声音,她开心的冲到门边,迎接她最心爱的人回来。
“维廉,你今天怎么这么慢呀?我……”
她原本灿烂的笑靥在瞧见他明显阴郁的脸色后便消失了,心中的不安顿时浮出,让她有些害怕。
“维廉,你怎么了?”
“你的干爹是谁?”
况明婕瞬间一愣。他已经知道了?
“联合你干爹一起来捉弄我,很有趣吗?”
“我,我没有捉弄你,只是……”
“你早就答应裴总裁要帮京威写剧本,却还联合他拿这个理由把我骗到日本去,把我耍得团团转!”
当他从况宏天口中得知裴总裁就是她干爹后,立刻去找裴总裁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可笑的发现,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他是被况明婕骗到日本去的。
弄清这个事实,他简直愤怒到了极点,原来他一直像个傻子似的彻底被蒙在鼓里,而且自己的上司还是共犯!
况明婕急切的赶紧解释,然而他那不信任的眼神却让她心惊不已,她从来没见他这么愤怒过。
“维廉,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是想和你重新有所交集,想要一个不一样的开始而已。”
“所以就用欺骗我的方式?”
“或许我用的方法不太恰当,可是……”
“你有没有想过,当我知道一切之后会有什么感觉?”
他哼笑了一声,“那只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像个笨蛋,任由你搓圆捏扁,愚蠢到了极点!”
亏他还一直认为她是个单纯、毫无心机的女孩,现在他对她的信任已全盘瓦解了。
他好失望,不管她是因为什么理由做出这种事,都令他难以接受。
况明婕知道在这件事上她的确是理亏的那一方,所以无法像上次那样理直气壮的和他吵架,只能慌乱的想办法弥补一切。
“我……如果这么仿真的让你非常不高兴,那我愿意道歉……”
只要他能原谅她一时的鲁莽,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不过耿维廉现在什么话都听下进去,内心的烦躁逼得他只想暂时将自己的心反锁。
“我看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
“你……说什么?”
“我需要时间冷静想想,你也是一样,所以我们暂时分开比较好。”
话一说完,他就甩头离去,这决绝的态度让况明婕瞬间心寒无比,连追上去的力量都没有。
他的暂时会是多久?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她真的做错了吗?她只不过是替自己制造与他重逢、相处的机会而已,她的愿望就这么单纯呀!
默默的关上门,她将桌上的旅游行程收起,一古脑全都丢进垃圾桶,然后窝在—旁低声啜泣。
这一天,耿维廉第一次让况明婕自己一个人待在况家大宅里,孤独的度过漫漫长夜。
往后的几天,他也没有出现,整座大宅安安静静的,就像是完全没有人居住一样。
他的暂时,到底是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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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之后,况明婕决定直接到京威去找耿维廉,不愿意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
她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敢出现在他面前,但是一走进他的办公室,就见他一脸的漠然神情,似乎对她的出现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你怎么来了?”
冷淡的口气让人心寒,不过她还是强打起精神说道:“我想见你,想当面跟你谈谈。”
“现在是上班时间。”
“我知道,但就算你指责我任性也罢,我就是想现在见到你。”
他轻吐了口气,像是无奈,像是烦闷,像是莫可奈何。“有事你就说吧,不过请尽量长话短说。”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耿维廉沉默不语,只是望着窗外的风景,脸色没比她好看到哪去。
他刚开始的确是在生气,但在气恼过后,却是被满满的失望所包围,让他提不起任何精神面对她。
每每独自一人时,他就会被强大的沮丧所侵袭,情绪一蹶不振,明知道自己不该对她不闻不问,但他却依然狠下心不去理会她,让自己的心越陷越沉,难以振作。
就连现在他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她,只能继续逃避。
“唉……我说过我们暂时分开,等我调适好心情时,就会再去找你的。”
“等你调适好心情?!那你什么时候才会调适好?”
她已经受不了,再也无法忍受继续等待的痛苦。“耿维廉,你又在逃避了,勇敢面对自己真正的心情是那么难的事吗?”
她向他告白时的时候是、现在也是,他总是让她等到筋疲力尽、心力交瘁,如此一再的反覆,一再削减她的满腔热情。
主动的人总是她,她也会有无力的一天呀,这个不解风情的超级大笨蛋!
“明婕……”
“算了,我不打扰你办公了。”
她的勇气已经全部用尽,他休想再期望她能继续坚强的等下去,等待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的“暂时”。
这次换她甩门离去,那态度就像是打算完全放弃他,永远离开他一样。
耿维廉有些心惊的追了出去,却依然没能追上她,只能看着电梯关上,闪着一层又一层的灯号,越来越远离他。
“该死!”
他沮丧的叹了口气。为什么他们俩之间总是发生这样的事?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一再的考验他们的感情,让他们耗尽心力相互折磨……
当天晚上,他再度来到况家大宅前,却没有踏进去,只是瞧着屋内明亮的灯光,听着况明婕和安盼盼开朗的笑闹声,然后黯然的、不着痕迹的转身离开。
隔天一早,他还是准时上班,只是依然如同这一个礼拜以来的模样,看起来像是缺少了魂魄的行尸走肉,一点生气也没有。
大家都知道发生什么事,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免触碰到他的伤口,或许他会突然大暴走也不一定。
这一天下午,江秘书战战兢兢的递出一封信给耿维廉,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封得死紧。
他困惑的皱起眉,“江秘书,这是什么?”
“这是况小姐昨天进廉总的办公室前,先放在我这里的一封信。”
“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况小姐交代,如果她从办公室出来之后没有来要回这封信,就请我在今天中午过后交给你。”
“就这样?”
“就这样。”
该死,为什么他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耿维廉赶紧拆开信封,只见里头纯白的信纸上只写了两个宇,而且还是让他触目惊心的——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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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一切的冲回况家大宅,耿维廉用当初况明婕给他的钥匙迳自开门闯入,紧张得双手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