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一向都是霸道强势,主导性十足,冯御春只能意乱情迷的接受这样的热情,剩下少得可怜的理智犹作挣扎。「九层塔蛋的味道好重……」
「我喜欢的菜!」他有些蛮横的解开她的衣服。
她哭笑不得,想要试着推开他,忽地感到胸口一凉,他低下头吮住了她一只花蕾,大掌寻获另一只,掌下时而温柔、时而粗鲁的爱抚引发她的激情,突来的电流一议她倒抽了口气,脑袋里一阵空白,他初生的胡殖摩拿她敏感的胸前肌肤,酥麻的感觉让她娇喘连连。
「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于月呓语般的低喃,伸手要去脱掉她的裙子时,他的手机突如其来的响了,但他没打算接的继续挑逗她,美丽的薄裙飘然落地,长指勾下了她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
手机响了十来声停了,可两秒后再度响起,于月还是不理会,灵巧的舌沿着她曼妙的胴体滑下……
吵死了!
两人终于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像是不敬业的演员般的笑场,一笑不可收拾,原因就是手机可笑的铃声。
都得怪她啦!是她故意替于月把铃声换成滑稽版的顽皮豹。
两人的第一次在九层塔蛋味中进行,她已经有点受不了了,背景音乐还成了搞笑版的顽皮豹,一面进行火辣辣的亲密互动,背景音乐却像小偷要出现,感觉真是很杀啊!
冯御春拉过被单遮住赤裸的身体。「去接吧!只怕是有急事。」
「最好是!」将浴袍重新套上,于月拿起那放在床头上的手机接起。「喂?叔叔……」
冯御春隐约听到两天前那令人讨厌的尖锐声音,眉一扬,她取来衣服穿上,拉开门先下了楼。
约莫十分钟后,于月也下楼,换上了外出服。
她已经先盛好稀饭放凉。「过来吃早餐吧!」
他坐了下来,神情有些严肃。「我待会儿要出去一下。」
「嗯,知道了。」脸上表情没有异样,然而心里却忍不住有些介意。他一向不太理他那不学无术的叔叔,如今他找他就出门?而且也不跟她解释一声?
于月挟了口炒地瓜叶,喝了口粥。「冯御春……」
「嗯?」
「躲在我的羽翼下,好不好?!」
冯御春怔了一下,噙着幸福的甜笑,却摇了摇头。「我也有想保护的人,我一向不是个柔弱的女人。」
他笑了。「我选择了一份主导权在别人手上的爱情。」
她假装没听懂的继续吃着东西。
主导权在别人手上的爱情吗?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只是她还不想太早让他知道她的心思,她的爱情城堡尚未坚固到可以进驻。
一个十分隐密的日式包厢。
于月到来时,里头早有人等着了。他淡淡看了眼多年不见,可却一点也不怀念的亲人。
印象中,叔叔那外露的贪婪和色欲董一心的气质,还真是十年如一日。
于鸿飞也打量着他。「我说于月啊,你那张脸还真是遗传嫂子当年令人惊艳的美貌呢!」
他讨厌别人以这种不尊重的语调谈论着他的母亲,他这叔叔当年就常常用色迷迷的表情看着他母亲,还有他也讨厌别人说他「貌美如花」!
「我想叔叔的时间宝贵,有话请直说。」开门见山不必客套了,把事情早些解决,他早点不必面对话不投机的人。
「呵呵呵……不过是叔叔跟亲侄子拿点钱花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月冷笑一记,「我父亲死的时候留了不少钱给你。」
「比起你那百分之六、七十的遗产,他给我的根本连零头都称不上。」说到这个于鸿飞就一肚子鸟气。「你父亲够绝的了,你吃的是上等好肉,我当了他六、七十年兄弟却只得了肉屑!我是他亲弟弟啊!」
「你把祖父给你的一半遗产挥霍光了,当年父亲在困难的时候也曾请你投资,可你怎么说的?你兄弟分了家就各自为家了,哪来的情份?」
这些事都是父亲的老部属告诉他的,对于叔叔这种人,他不必存有妇人之仁。
「后来你坐吃山空,外头的情妇一个一个换,没钱的时候接济你的又是谁?」他查过,这些年来父亲陆续接济他,金额已高达近五亿!「说真的,要是我,别说是一、两亿的遗产了,我连一毛也不会留给你!」
他根本就觉得父亲不是太念旧情就是疯了!
虽然知道这小子是个难缠的家伙,但没想到他的话会讲得那么难听!「哼,看来咱们叔侄俩完全没有情份可讲!」
「很高兴,您明白了这点。」
「那咱们也甭说什么场面话了,我要三亿!」
他在说什么梦话?凭什么他说要他就给!「我如果不给呢?」
「呵呵,我不意外吶!敢找你过来,我就不怕你不乖乖掏钱。」于鸿飞十分有把握的冷笑。「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会一次又一次的汇钱给我吗?因为我手上有他的把柄。」
于月瞇眼,不明白叔叔他想耍什么把戏。
「你想,一个有名有利、社会地位崇高的大总裁,要是让人知道他是个『 老牛吃嫩草』 的老猪哥会怎样?」他喝了口茶。「他还真敢吶!那种十五、六岁、和自己差了近四十岁的小女生他居然也敢动!」
于月的心开始凉了,脸色十分难看,握紧的拳里泌着汗。
「看来,你也猜到了那个『 援交妹』 是谁了吧?没错!就是冯御春!」
于月的心乱成一团。虽然他早听说冯御春是父亲的女人,但那都只是没有证据的臆测耳语,叔叔竟然声称握有把柄,那事实就像揭了面纱般,毫无遮蔽的刺着他的心。
他努力维持不动声色,「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无所谓,我想杂志社的人应该会比较愿意相信我。」
「……」
「我手上有证据可以证明冯御春在高中时就和你父亲交往,也有证据她去『 上过班』!也不知是少女的青春肉体令人沉迷还是怎么着?他老是往她住所跑,而且还曾彻夜不归呢!」于鸿飞丢出几张相片给他看。
相片中他父亲和一名少女走在一块,少女神情冷漠,身上穿着某名校女中的制服,他父亲则和颜悦色的状似在讨好她。那少女长相十分秀丽,一看就知道是冯御春。
「够了!」额上青筋暴凸,手指往内缩,折损老相片,于月抹了抹脸。「你要三亿是吗?」
「不是不给吗?」
「少废话!」他咬着牙瞪着他。「把所有相关数据都交出来,你要的钱很快就会入袋。」
「真是感恩呢!」
「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还有……不准去打扰冯御春。」
「呵呵……你还真像你老爸,口味有够像!」于鸿飞讽刺道。
不过……不去打扰她?当然当然,三亿到手前他会让她有几天好日子过,之后嘛,他绝对会让她不得安宁!
边且不说她手上那些遗产叫人眼红,这女人一直对他十分无礼,不过是个援交妹罢了!居然还敢欺负到他于某人头上!
他很有兴趣看那女人痛苦的模样,非常期待在不久的将来,能看到她和家世一流、貌美出众的富家千金一较高下,云泥立现的狼狈样!
于鸿飞不怀好意的试探道:「我前阵子碰到宣镜宁的伯父,他跟我说他有意帮你牵红线。」
「我拒绝了。」
「你这样让宣先生很没面子,听说你连人家小姐的面都没见着就拒绝?」听说那场餐聚上扬成集团的千金胡凤君也有来,但于月却不给面子的先行离开。
胡凤君其实对于月十分有好感,前些日子胡夫人主动又向宣先生提了一回,宣先生怕又碰了钉子,才在见了他时多说了几句,要他为这个侄子的姻缘帮衬一下。
要他帮忙成就好事是没门,不过若是「推波助澜」一番,他可乐意得很。
「见过了再拒绝,宣伯父会比较有面子吗?」
于鸿飞不屑的哼道:「就我看来,胡家小姐是比冯御春好太多了。」
「我一向不赞同叔叔的眼光,如果你觉得好,在我看来可能就是很不好的。」他又不是没看过他的情妇!
「那倒是有点遗憾。」于鸿飞耸耸肩,「不过,你得去为之前的事向胡小姐致歉。」
「笑话!我要去道什么歉?」
「你非去不可。」他坚持道。
「愿什么?」
「你可以不去,在你答应出席吃顿饭前,我每天就到碧海晴天找冯御春聊聊,说来我和她也算旧识,好些年不见了,想必有不少话题可以聊,例如,问她想不想见见以前对她照顾有加的酒店妈妈桑,或者--」
「够了!」于月不想再多谈的站了起来。再多待一秒,他越有可能出拳打人!「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冷冷的看着于鸿飞。「你的要求都遂了意,我期望的事请你也务必做到。」
自己一向是个和平主义者,即使他师出一个连黑道人都敬畏三分的地方。
若是要叔叔不敢再来招惹他,甚至要他这辈子再也不敢出现在他面前,他只要动动手指拨个电话就行了,但那不是他的作风。
我不犯人,人不犯我,希望他这位叔叔的脑袋还管用,别逼他走到最后一步。
第九章
「喂,喝慢一点!」
罗之优啜了口威士忌后,瞥了冯御春一眼,心里嘀咕着,这女人心情铁定不太好,要不然不会这么喝酒……
不过,反正她酒量好得很,也不用太担心她啦!托着下巴看着她,「哎呀呀,心情有这么糟吗?啧啧啧,藉酒浇愁呢!」
啧!来到气氛这么好的酒吧喝闷酒,实在杀风景,现在流行复古,该建议小春要喝闷酒可以,买包花生米和一瓶米酒头,再找一家怀旧杂货铺喝,那才有感觉。
「谁说我心情不好?」又喝下一大口酒,冯御春招来服务生再要了一杯。
喔。今天打算不醉不归吗?可得先说啊,她可没那个神力搬得动这位比她还高的女王!
「咱们几个是打从高中就认识了,我还会分不出妳心情好不好吗?」罗之优笑她。「咯,现在的妳应该是事业爱情两得意才是啊!」
「那是妳吧!」
「怎样,跟黑豹先生吵架了喔?」
「没,只是他这几天怪怪的,我就是觉得不对劲。」打从他去赴于鸿飞的约回来就不太对劲,她不会笨到不知道问题出自何处,她等于月开口质问她,可她什么也没等到!这个笨蛋!
「妳不是告诉我于老头出现了,还跟于月要钱?」
「电话里是听到类似的话没错。」
「那就是啦!黑豹先生的怪一定和那老不修有关。」
「我也知道,只是……」
罗之优一扬眉,笑得贼贼的。「还是问?!以往的妳只要掌握了事情的关键,通常就是一派的气定神闲,一切尽在妳的掌控中。可此刻的妳却还在心情会不好,哎呀呀。我说冯女王,妳陷得不浅吶!」
冯御春瞪了她一眼。「那又怎样?」
嗯,不愧是女王,被说中了心事也不会忸怩作态,而是直接承认了!好吧,人家那么大方,身为人家损友的她「解析」她也不必太客气,要知道这年头敢直言不讳的人,已经比凤毛麟角少了,冯女王有她这样的好友,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我觉得妳的心情不好除了于月的反应外,大部份的原因是来自于妳自己吧?就像一个预计一百公尺要花十五秒跑的人,却花了近十八秒的时间才完成,事情无法在自己的掌控中,这才是妳闷的真正原因。」
罗之优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又道:「爱情这码子事就像是气候,即使有一堆的数据可参考、有最精密的仪器可预测,可失误率还是不低啊!妳想在于月通过『 严苛』 的考验前观察他,却没想到在观察中,妳的情感无法静止不动,还与日俱增,累积得越多,妳就越焦虑,是不是?」
冯御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之优。」她早知道自己「输」很多了,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嗯?」
「我好爱妳喔~~」
「因为有个人可以这么了解妳,对吧?」
「同时也恨妳。」
「恨我没事像部x 光机一样。」人嘛,都不喜欢被赤裸裸的一眼看透。
「我的确是很不喜欢目前这种状态,我以为,在我得到想要的感情前,我能够冷眼旁观的。」事实是早就无法冷眼旁观了,可在好友面前还是要「重申立场」
「妳母亲留给妳的日记太苦情了,对妳的负面影响也太大了。」罗之优叹了口气,「妳不是她,而且,我觉得于月是真的爱妳。」就她听说了解的,于月虽不是什么卫道份子,但也是一个冷漠而正经的男人,他能因为爱而不顾旁人眼光,和好友这种流言满天飞的女人在一起,这样还不足以说明他爱她的决心的话,那也太严苛了。
「他的好,我感觉得到。」
「我比较好奇的是,妳什么时候亮『 底牌』 ?」
「时候还不到。」其实这也是她心情不好的原因之一。
「为什么?」罗之优实在很不解,那张牌一亮,很多事都会变得简单。
「底牌一亮,有些事是解决了,可也有些事会变得复杂。」冯御春又啜了口服务生端来的调酒。「之优,我有没有跟妳提过,于月要拿老顽童的遗产换碧海晴天的事?」
「嗯。」
「他非要这楝别墅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留有他和双亲的美好童年回忆,他十分敬重他的母亲,在他的心里,他美丽的母亲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女性形象。」
也就是说,小春的底牌一掀,第一个受到打击的人可能是于月啊「小春,妳变温柔了,可妳有没有想过,也许于月没妳想象的脆弱?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他母亲的事对他的影响也许没有那么大,再说,他的母亲也已经死了。」
她摇摇头,「总之,如果事情没有变化,我会把那张底牌封住,让它永远不被揭开。」
「好啦好啦,这么美好的夜不要谈这些了啦,今天就让我们不醉不归!」看得出好友的心情越说越不好,罗之优逗着她。「妳的同居人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他最近像在躲着我似的,都很晚才回来。」他的反应更是加强了她撑到最后的决心。
走得长久的爱情不是几次的坚定和决心、浪漫和感动就可以的,像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娱乐新闻,某个玉女明星搭上了大企业家的第三代,却遭父亲反对,那位少爷不也在第一时间内出来护女友,还对其父呛声,其魄力赢得了不少叫好声。
乌龙的是,在呛完父亲没多久,被经济封锁不到两个月他就和玉女明星分手,且让另一位门当户对,其父没意见的富家女怀孕了。
她当然不认为于月是那种烂草莓,不过,爱情真的要禁得起考验,若禁不起考验,无论曾爱得多轰轰烈烈、多么赚人热泪都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