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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房中乐 page 13 作者:阳光晴子

  她连忙回答,“相爷为国事繁忙,雨柔怎敢说闷,只是,新环境、新身分还不适应,脸皮薄不敢出门,是姊姊见雨柔这样下去不行,才相约而来的。”

  皇太后一听,看了脸色涨红的郑芷彤一眼,哼,这丫头的心眼她还不清楚吗?打算让傅雨柔丢脸,没想到却让自己难看了。

  她摇摇头,便以赏花为名,先行往前走,不少人族拥着太后前去赏花,郑芷彤也脸色难看的跟上前去。

  原本热闹的地方顿时安静下来,傅雨柔及丫鬟走了几步,却没再上前。

  除了她们之外,还有一对主仆一直坐在盛开的一树火红繁花后方,稍早前,傅雨柔就注意到她们,也因为她们一直没有加入交谈的行列,其他人看向她们时,表情也带着尴尬与怜悯,尤其是皇太后出现时——

  此刻,她们主仆走了出来,目光紧紧尾随着皇太后等人,直到消失在转角,她们似乎也没注意到傅雨柔主仆。

  但傅雨柔却注意到那名身着粉白绣着兰花绸服的年轻夫人气色不佳,眉宇间有着阴郁之火。

  “太后竟然也有脸来?!王妃,太后抢了你的丈夫,还那么大方现身,这里的贵夫人哪个不知道单亲王是她的男人啊,真欺负人,王妃心里不苦吗?!连奴婢都看不下去了!”丫鬟以为都没人了,愈说愈气。

  傅雨柔听了一楞,太后抢了王妃的丈夫?!

  京城里果然什么惊世骇俗的丑陋事都能发生,只是,现今太后,她记得身为太子妃的姑姑曾提及她温柔恬静、母族不显,过得相当低调,怎么成了太后之后,掌权不说,连这等荒唐事也做得出来。

  她心里不苦吗?柳宛宛沉沉吸口气,这才训斥丫头,“快住嘴,这是什么地方,你不要命了吗?万一让人听去,传到太后耳里,不是你没命而已,太后也不会放过我的。”

  那丫鬟吓得脸色一白,用力摇头,这一摇,猛地见到站在亭台后方的傅雨柔主仆,她顿时脸色灰白,害怕的指着两人,“夫、夫人,她们——”

  柳宛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神情悚地一变,她连忙走过去,“是傅姨娘吧?我家丫鬟胡乱说话,请傅姨娘别放心上,也请别传出去,尤其是相爷夫人,她与太后关系匪浅,这个——”她愈说愈心急,还将手腕上的一只翠玉手镯拉出来,就放到她手上。

  傅雨柔楞楞的看着手上的手镯,再抬头看着她眼里的惊慌,她突然感到不忍。

  这个女人的丈夫被太后抢走了,不敢恨,还畏惧太后。

  太后结党营私,虽然提拔二皇子亲生母妃的母族,大量举荐为各级官员,也顺利取得他们的拥戴,但受益者仍是太后,权势也逐日扩张,若非梅城桓同样强势,将朝廷大半的官员牢牢盯紧,竭尽心力的辅佐幼皇,只怕现在的朝廷势力,是由太后一手遮天了。

  柳宛宛主仆心惊胆颤的看着相爷最得宠的小妾,担心她不满只有那只玉镯,才久久不说话。

  傅雨柔抬起头来,将手镯放回王妃的手上,“我跟我的丫鬟,什么也没听见。”她还回头看了随侍丫鬟一眼,她用力点点头。

  柳宛宛主仆一楞,再看着傅雨柔那沉静如水的眸子,柳宛宛忍不住的感激道:“谢谢你,傅姨娘,我……我身体有些不适,先离开了。”

  傅雨柔点点头,看着柳宛宛主仆快步离开后,就见到原本陪着皇太后去赏花的国公夫人一脸担心的与身旁看似管事的中年男子边说边往她们这边走来。

  “……千万别惊动太后,扰了她赏花的兴趣,快去把大夫请来给国公爷看看。”

  国公夫人后半段话落入傅雨柔的耳里,医者天性,她想也没想的就走过去,直言,“国公夫人,国公爷身子不适吗?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忙看看。”

  国公夫人也听说她是军医之后,但总是军医而已,然而,她是相爷最宠爱的妾,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只能点头,请她来到另一边的院落替自己的丈夫看病,一边也不忘提及,约莫一个月前,国公爷一早起床后,拚命咳嗽,还不时会发出怪声,太医也陆续前来把脉,但时好时坏,就没断根。

  房里,傅雨柔坐在床榻上替不停咳嗽的国公爷把脉。

  “咳咳咳……咳咳咳……”

  国公爷脸色苍白、精神不佳,但他对傅雨柔是有印象的,她初来京城那一日,靖远侯硬是将他拉起来让座给她,他是印象深刻。

  第7章(2)

  傅雨柔把完脉,再看看他的眼、舌后,起身开口道:“国公爷这咳嗽之症未有舌淡红、苔薄白的初起之症,而是舌质红、苔黄,还有阵发性的痉挛性咳嗽,咳末有声如鸡啼,是否入夜后,痰多而粘,还有呕吐?”

  她怎么会知道?国公爷夫妻错愕的互看一眼,国公夫人用力点点头,“是啊,是如此!”

  傅雨柔语气平静,“此为百咳急症,常见发于孩童,但大人也曾有过病例,主要是素体不足,内隐伏痰,风邪由口鼻而入,再侵袭肺部所成。”

  接着,她要求看看先前太医开的药方,国公夫人连忙要丫鬟拿过来。

  傅雨柔一拿到手,仔细看了看,太医开的药单都是润肺敛阴或补益脾胃的药材,但这是用于气阴亏耗者,但她把的脉象看来,并不适用。

  国公夫人见她能说出丈夫入夜后的病况,就知她的医术不凡,早早就让丫鬟去备来文房四宝,此时,傅雨柔在桌前坐下,拿起笔沾墨,很快的写下药方,桑白应、黄芩、冬瓜子、川贝……

  她停笔,将药方交给国公夫人,“此药清肺泻热、主治痰火肺热型痉咳,早晚两次喂药,连续服药三至五天应会好转。”

  国公夫人立即转给丫鬟,要她速速去抓药。

  丫鬟一离开,就见另一名丫鬟快步进房,喘着气道:“夫人,太后要先离开了,好像是宫中有事。”

  “唉呀,我身为女主人,肯定得去送送。”国公夫人急急说了这句话,连忙步出房间,不一会儿,她尴尬的回来,“太后早一步走了,好在,她知道是国公爷身子不适,没有见怪,离开前,还留了话要我别放心上。”

  傅雨柔倒觉得太后这一趟是特意过来看看自己的,因为谋求权势的太后怎么会将宝贵的时间耗在花宴上?但太后离开,她也想走了,她对着国公爷夫妇一福,“今日雨柔非主角,却受瞩目,夫人办花宴的心思及用心全被忽略了,雨柔实在惶恐,为不想再模糊焦点,雨柔想先行告辞。”

  国公夫人诧异的看着她,对她的好感更增几分,她亲切的握着她的手,“你是个贴心的可人儿,我懂了,等国公爷的病好了,我再邀你过府赏花。”

  “雨柔在这里先谢谢了。”

  于是,不等花宴结束,傅雨柔带着丫鬟先乘坐马车返回相爷府。

  傅雨柔一回到相府,就听到梅城桓回府的消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直觉的就往齐氏跟淳淳那里去,没想到也未见到人。

  淳淳说:“父亲回来说他只是回府沐浴,换个衣裳又要进宫了。”

  这个人怎么像陀螺转不停?身上还有毒未解,还一连五天没扎针了,毒性仍会跑的呀,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傅雨柔急急的又往兰苑而去,没想到,一到门口,守卫的小厮说:“相爷已经离开了。”

  来不及了……她懊恼的轻咬着下唇,转身经过院落的回廊花径,打算返回银松斋,只是,走着走着,心口益发沉重的失落感又是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脚步陡地一顿,她突然感到害怕,自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他是因为她想他了?不、不要!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雨柔?怎么回来了,花宴结束了?”

  梅城桓低沉的嗓音陡起,她一抬头,竟见他正好步出银松斋大门,也一眼撞进他那双惊艳的黑眸。

  梅城桓正屏息凝睇眼前的天仙美人,她平时已是相貌出色,今日淡扫娥眉,妆点头饰,整个人莹莹如玉,多了一抹华贵,美得更教人屏息。“你真美。”

  她被他的灼灼目光看得脸红心跳,这毫无掩饰的赞美,让她脸上的酡红更深一层,“谢谢,你——我以为你进宫去了?”

  “本来该走了,但看了祖母跟淳淳后,想到多日没看到你,明知道你应该还在宁国公府,还是忍不住到银松斋看看。”其实回来沐浴也是借口,不然,宫中也有他专属的寝室,他只是想回来见见她,却忙到忘了今日就是赏花宴。

  他目光温柔,她不知该回答什么,也渐渐不自在起来。

  “看到你就好了,我得进宫了。”他见她困窘,便想越过她要离开,没想到,一只小手蓦地扯住他的袖子。

  “等等,先让我替你扎针吧,你有几天没针灸了,解毒的速度会变慢,身体的复原得耗上更多时日的。”

  他看着她,一想到她如此在乎他的健康,只觉心中暖甜,没有犹豫的点头。

  两人相偕走进银松斋,一进入寝房,他径行脱去上衣,躺卧在床榻上。

  房内静谧无声,她洗净双手,备妥银针,在床榻坐下。

  梅城桓合上眼眸,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发觉自己特别喜欢这个独处的时刻,他静静躺着,感受着她的手轻轻的按压、轻轻的下针,不管是在过去无数个寂静黑夜,还是此刻无声的上午,总有一种特殊的平静,让他身心灵都放松了。

  相较之下,傅雨柔却开始期待他的毒能早一点解完,她知道自己不对劲了,她竟得努力再努力的逼自己别去看他的脸,一再压抑紊乱不听话的心跳,还有隐隐发烫的想爬上粉颊的红潮。

  终于,治疗结束,梅城桓穿上衣服,向她道谢后说:“明天我应该可以陪你到处走走,看看哪里适合开医馆。”

  “真的不用,我可以自己找。”

  “京城你又不熟。”

  “我日后就要在这里定居,自己走走看看,也熟悉熟悉。”她怎敢跟他有再多的接触,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心头加速沦陷的情感令她害怕了,但,他已有妻有妾,不会属于她一个人的。

  他抿紧薄唇,见她一再推拒,他又火了,“你就这么讨厌我的陪伴?还是怕我会对你怎么样?”在她眼里,他是禽兽吗?!

  她摇摇头,“爷想太多了,只是,爷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又何必将时间花在我的身上?”

  “你一定要把我推得这么远就是?”

  他不是不明白她在拒绝他,但他真的不值得她托付真心吗?他绷着一张俊颜,转身离开。

  几个时辰后,郑芷彤等一行人回府,时间已是午膳过后,她立刻要杀去齐氏院子,却在中途就遇到从齐氏院子走出来的傅雨柔。

  瞧郑芷彤眼冒怒火,傅雨柔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道多待在祖母那里一会儿,但老人家有午后小憩的习惯,她不好叨扰太久。

  “柔妹妹,你不懂规矩也要懂得问人啊,怎么可以先返回府,你不把姊姊放在眼里就算了,皇太后还没走呢,要是皇太后问罪,殃及相府,你能负责?”郑芷彤如泼妇似的呱啦呱啦骂个没完没了,骂到她都喘气儿,正想到亭台坐下来,叫丫鬟端杯茶来解解渴时——

  “皇太后离开时,妹妹仍在国公府替身子不适的国公爷看病,姊姊担心的情形绝不会发生。”傅雨柔说完这句话,身子一福,转身离开。

  郑芷彤楞楞的看着她的身影,慢半拍的才听懂她的话,所以,她刚刚像泼妇骂街的狂骂,傅雨柔连打断也没有,是将她当疯子看吗?!

  第二日,幼帝头戴冠冕,着一袭黄缎彩绣龙袍,高坐金銮殿上,满朝文武大臣分站两旁,大殿中央,两名朝臣分属太后党与保皇派,正为了越北城蝗虫灾害,田地收成欠佳,减收官粮一事争得面红耳赤。

  “皇上要允了越北城,那其他城也各觅借口,要求比照办理,国库空虚,又当如何?”

  “越北城的百姓连吃都有问题,如何凑出官粮上缴?这不是逼百姓去死?”

  过往,在大朝殿上,对立的两方根本没有机会唇枪舌剑,站在幼皇下方的梅城桓早就霸气回应,以吓死人不偿命的威势压死太后党,但怪的是今日他却静立不萧景佑见两个臣子愈吼愈大声,简直要打起架来了,但他所倚赖的相爷却是拧眉抿唇,也不知在想什么。

  罗靖磊忍不住以手肘轻敲他腰侧,吸引他注意后,再挑挑眉,“你不该说些什么?”他以眼示意站在大殿中央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

  梅城桓抿抿薄唇,先是狠瞪两个不识相的朝臣,让他们吓得闭嘴后,他这才走上前,朝幼帝拱手一礼,直言,“启禀皇上,此事不难解决,越北城遇蝗灾,自当减收官粮,但河业、云州、东昀三城收成良好,酌增税收,一减一增,国库税收无虞。”

  萧景佑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如此甚好,就依相爷所言。”

  但太后党怎肯就此罢休,上前一站,拱手要再报,梅城桓阔步走到他面前,直接瞠视着他,“杜大人还有意见?”

  他黑眸如寒玉,杜大人还想说什么,但见相爷一双黑眸更为凌厉,还见杀意,吓得他抖了一下身子,喉头干涩到怎么都开不了口。

  梅城桓一个转身,再次向皇上拱手,“皇上,杜大人没意见,可以退朝了。”

  幼皇楞了一下,连忙点头,在众卿恭送下,退出金銮殿,只是当他回到议事的偏殿,一如过往,要与几名辅国大臣商议国事时,竟然只有罗靖磊前来,“皇上,相爷说他家中有要事,今日暂时无法与皇上议事,请皇上原谅。”

  “呃——好。”

  此时的梅城桓早已坐上马车,出了宫门,直奔相府。

  相府大门前,已停妥一辆马车。

  傅雨柔在丫鬟的陪伴下,正准备上马车,却看到前方有一辆马车飞快驶来,驾车的还是邓风跟段宇,那车内定然是——

  马车一停,车帘被拉开,就见到一袭云雁细锦黑袍的梅城桓探出身,伸手向她,“上车,我陪你去找地点。”

  她直觉想推辞,但一想到事情多如牛毛的他仍努力的腾出时间来陪自己,她的心不由得一软,伸出手,让他拉着上了马车。

  她在他对面坐下后,马车随即答答而行。

  “你怎么会回来?我以为昨日——”她轻咬着下唇,怎么又开口问了?她过去从不是那么好奇的人啊。

  他抿抿唇,看着这张美丽动人的脸庞,“我能怎么办?遇上你这生命中的克星,我的耐性与容忍度显然也超乎我自己的预期。”

  这是在诉说委屈还是在示爱?驾车的邓风跟段宇互视一眼,想笑又不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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