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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观发财卷二:王爷你犯规(下) page 6 作者:千寻

  “万世太平是不可能的,世间局势本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人只能在自己的一辈子里尽心尽力,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我们都只是人、不是神,无法预测千秋万代后的事。至于创造丰功伟业……”她摇摇头,回道:“千载勋名身外影,百岁荣辱镜中花。”

  这回没有哄堂大笑,只有一片静默。

  皇帝震慑于她的眼光见识,也讶异于她的大胆。

  他何尝不明白她说的道理,人人都说龙子凤孙,可他们也是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顶多是运气好,出生于后宫之中,而朝堂大臣日日喊着万岁,又有哪个皇帝能长命百岁?

  可,她想也不想就脱口戳破了大家合力共同编织的谎言……

  “节观,你在胡说什么,快向皇太后、皇上认罪。”皇贵妃心急,这把火可千万别烧到自己头上,她连忙出声提醒阿观。

  “不,让她继续说。”

  皇上一句斥喝,阿观才发现自己多嘴惹祸,唉,怎么就得意骄傲到忘记自己是谁了。

  她连忙低头,“回禀皇上,臣妾没有别的话了。”

  “你不说,朕就真要降罪。”

  语出,皇帝立马后悔,穆韧出门时是怎样央求自己好好照料这个小媳妇的,现下他居然一个冲动,想听听她的奇言妙语便将她推上风头,不智啊。

  “那、那皇上要臣妾说什么?”

  见阿观那副担心害怕的模样,皇太后捣起嘴巴呵呵一笑,替她找台阶下。

  “还以为是个多大胆的,什么放肆话都敢拿到皇上面前说,原来不过如此。”

  “臣妾是得意忘形、糊涂了脑子,还望皇太后、皇上恕罪。”

  “要恕罪?行!什么千载勋名身外影,百岁荣辱镜中花。给朕说说,你难道不妒嫉那些活得比你好的,不羡慕那些日子过得比你张扬的?”

  偷眼看向皇帝笃定的脸色,阿观苦着脸,不得不挤出话。

  “有人享福自然有人受罪,天底下好事与坏事是对半分的,既然没有摊到好的,自然就只有接到坏的喽。可认真想想,张扬的人必定快乐吗?也许他是自卑得紧,非要锦衣缎服才敢出门,一身青衣皂袍便觉得处处比不上人,这样的人,即便再张扬也不懂快乐真谛。

  “活得好不好,那把尺在每个人心中自有衡量,臣妾是个重里子甚于面子的人,只在乎自己的心是否平静安宁、是否幸福满意,才不理会旁人的眼光。臣妾认为,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旁人给的不算数,所以外人的羡慕不能替臣妾多争来几分快乐,同样的,他们的不屑与诋毁,也不会删减臣妾的快意。

  “至于妒嫉……生命有限,应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面,不应该浪费在算计别人头上。臣妾不认为,别人坏了自己就能好,就算果真因为别人的坏使自己得到利益,臣妾深信,那些好处也不会太长久。”

  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简单道理,谁不懂?只是真要做到太困难,也许只有心灵干净澄澈如她,才能做到吧。

  皇帝深吸口气,说道:“你讲得很好,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阿观想了想,拉起一个腼眺笑容,说道:“若是皇上有书信前往边关,可否替臣妾捎家书一封?”

  她的要求,再度让厅里气氛轻松。

  皇帝浅笑,儿女情长啊,看来穆韧是注定栽在这个丫头手上。

  这个晚上,她把“信”交给太监,信在皇帝眼前展开。

  那不是信纸,而是一方素帕,上面写着: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奴家心事有谁知。

  帕子旁边用手指沾了印泥盖上许多指印,她在指印上头加入几笔,变成一个个笑着、哭着、乐着、忧的小人儿,右上角处,指印接出一条毛虫,那条毛虫正一笔一笔吐着情丝,素帕下方写着一行小字:十指连心,只愿君心似我心。

  整张帕子上,没有半句思念,却让人瞧见满满的思念。

  可不是吗?横也丝(思)来竖也丝(思),还说什么学不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啊,分明是高手。

  暖暖地,皇帝笑开颜,他相信齐穆韧接到这样一封信,也会心暖心甜。

  第三十八章  穆笙传信(1)

  福宁宫里来了个访客,那是将近三个月没见到面的齐穆笙,他来的时候,阿观正在为皇太后讲故事。

  阿观停下故事,退到旁边。

  一见面,皇太后就抱怨这小子没孝心,居然那么久没进宫问安,齐穆笙笑得满脸灿烂,低声道:“皇奶奶别生气,穆笙是随二哥到边关了,这两日才进京。”

  “那边有生意可以做?别眶我这老太婆,说,是怎么回事。”听见他从边关回来,皇太后眼睛瞬地放亮,她比谁都想知道事情经过。

  见皇奶奶如此,他却沉下眉心,表情凝重道:“不只是叶定华做的手脚。”

  “还有谁?”

  他迟疑半晌,才回答:“二皇子。”

  听见答案,皇太后闭了闭眼,满脸沉重,她心底早有几分答案,却还是坚持不相信,而今,穆笙敢这样说,定是有凭有据,而那个凭据应该很快就会让穆韧带进京。

  阿观听见答案也大吃一惊,那天齐古回来,不是已经证实夏氏是大皇子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他没出手,出手的反而是二皇子,难不成,他还有更高明的招数在后头?

  那么,倘若他出的招,穆韧不能顺利接下呢?她顿时心慌慌的,找不到定位处。

  “把事情经过说一遍。”皇太后叹口气后,说道。

  “开头原只是一点小事,孙将军的亲卫与军中小将发生冲突,两人打了一架并不严重,孙将军两人各罚二十大板,偏是孙将军的亲卫身子练得好,三、五日便下床活动,没想到小将竟从此一病不起。

  “于是军中开始出现传言,说孙将军要一批批将军中将领换成自己的亲信,然后传言越来越多,越来越杂,甚至还有类似通敌罪证的东西流出来。渐渐地,孙将军的号令再无人肯服从,军中小将们甚至联合起来架空孙将军的权力,孙将军是个武将,哪里懂得文人肚子里的崎岖,只好私下派亲卫进京回报。

  “军中将领们要的便是将此事闹大,二哥到营中后,将那些所谓的证据细细一看,发觉那根本禁不起推敲,可二哥却顺应军情,定下孙将军的罪,然后与军中将领把酒同欢。将领心情放下,再喝点酒,嘴巴就松了,他们泄漏不少秘密,二哥连夜循线逮人,抓到几个在后头使坏的,再一路追查下去,竟然追出几个朝中文官,文官鬼点子多却不耐打,几个鞭子下去什么话全招了,因此,叶府和二皇子现形。

  “本来事情到此就算解决,谁知道,他们担心二哥找出更多罪证,竟联合刺客行刺二哥……”

  闻言,阿观吓得捣住嘴巴,满面惊惶,皇太后在,她没有发言的权利,但却控制不住心里的担忧,她攥紧拳头,牙关打颤。

  “怎么了,穆韧伤得可重?”皇太后急问。

  “第一次手臂受了伤,幸好有齐古护在身前,当场把刺客格毙,而且那个刺客是……鞑靼人。”

  皇太后倒抽口气,真是行呵,为争权夺利,连敌军都串通上,这些家伙想做什么?

  又允了对方什么?齐焱王朝的半壁江山吗?!

  “你说第一次,意思是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是,但自那回后,齐文、齐古、齐止与二哥寸步不离,刺客再没有得手过,只是他们三个身上落下不少大小伤。”

  “小小侍卫都懂得忠主报国,偏是那些吃尽朝廷好处的不晓得忠义二字怎么写!这三个人,哀家要重重的赏、大大的赏,赏给那些野心狼子看。”皇太后恨得咬牙切齿的说。

  齐穆笙上前,坐在小杌子上,握拳轻捶皇太后的腿,柔声道:“皇奶奶别生气,孙子还有好消息要说呢。”

  “穆韧都被人刺杀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皇太后余怒未平。

  “皇奶奶放心,二哥身子无恙,而且手臂上那一刀,可又让二哥立下军功。”

  “怎么说?”

  “那名鞑靼刺客被击毙后,二哥依过去和鞑靼人交手的经验推论附近必有鞑靼军队。二哥说鞑靼才不做损人不利己之事,他们短视近利,若幕后黑手给的好处不是可以立刻到手的,定会自己动手取。

  “而咱们自己人已经把孙将军整得军威不震,他们若在此时发动战争,定可以以最少的兵力大败我军,占领我国疆土,于是二哥派暗卫四处探察,寻找到鞑靼的驻军处。

  “另一方面,二哥接手孙将军的兵权,又羁押了孙将军,抚平连日来的军中怨气,又加上二哥在军中素有威望,很快地,他收服军心,同气连声。

  “在确定鞑靼驻军处后,二哥与军中将领密议,趁着天未破晓,兵分三路。鞑靼没料到二哥动作那么快,在军心涣散的情况下还能出奇兵,更没想到自己暗地埋伏之计,会让人看穿。

  “于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二哥领军,打得鞑靼人抱头鼠窜,直将他们逼入谷中,而埋伏在上头的士兵纷纷射箭、击石,好不容易躲过袭击的鞑靼军企图退回国境,却又遭第三路兵马截断后路。此役鞑靼军死伤三万五千多人,而我军只有伤兵千余人。

  “而最教人兴奋的是,俘虏中竟有个鞑靼王子,所以二哥怕要再多待上些时日与鞑靼议和,看看他们愿意付出多少诚意来换回王子。”

  “这等事,不是该你来做吗?别的不成,讨价还价你可是一把好手。”皇太后笑话他。

  阿观闻言猛点头,没错,这种欧巴桑的工作最适合他来做。

  听完故事,她的心才真正放下,很好,穆韧没事,他守约、他重诺,他答应要平安回来,必不教自己危险。

  齐穆笙瞪阿观一眼,“点什么头,等爷说完王府里的那些糟心事,看你还笑不笑得出口。”

  “你这小子,都这样对嫂嫂说话的吗?没大没小。”皇太后戳上齐穆笙额头,维护阿观一遭。

  “说说,王府里有什么糟心事。”

  “昨儿个陈氏临盆。”

  “怎么可能,日子不是还没到?”

  皇太后问出阿观的疑问,是啊,算算日子还早,难不成是柳氏找的那名孕妇已经生产?不对,那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齐穆韧不在,而齐穆笙已经回京,确定齐穆韧在近期将回朝后,柳氏便迫不及待展开动作。

  这件事情齐穆韧曾知会过阿观,这也是他坚持她住进福宁宫的理由之一,他不想让这件事牵扯到阿观头上。

  “谁知道,孙子听到的经过是——陈氏临盆,产婆和顾嬷嬷进屋里帮忙,而府中侍卫将景平居里里外外围得密不透风,不让闲杂人等靠近。有一顶轿子从王府后门进入,却让大夫人带人给拦下来,轿子里面坐着一名妇人,手里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娃,大夫人抢过娃娃,命孙姨娘抱回景和居,妇人则交由嬷嬷们好生看管。

  “这时,陈氏在屋里鬼哭神号的,说是即将产子,没想到大夫人气冲冲地硬闯景平居,府中侍卫不敢拦她,她便领着太医一路闯进陈氏屋里。

  “这一看,不得了,陈氏哪有半点要临盆的模样,除全身发胖外、不见肚子高胀,而柳氏还在一旁掐得她鬼吼鬼叫,企图掩人耳目。

  “大夫人冷笑几声,让太医帮陈氏把脉,一把才知道陈氏根本没怀孕,哪有孩子可生,从头到尾不过是场假戏,这下子,把柳氏、陈氏一并捆了。”

  “很好,连王爷骨肉都敢混水摸鱼,她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皇太后气得咬碎银牙,恨不得亲手掌掴那个没长进的。

  皇太后指的“她”,自然是自己的侄孙女柳婉婷,她虽恼恨曹夫人故意把事情闹大,但是人赃俱获,想狡赖也狡赖不得。

  “皇奶奶,事还没完呢。”

  “还有事?”

  “方氏、文氏趁机会向大夫人哭诉,说她们刚进王府就被人下绝育药,坏了身子,再不能为王爷诞下子嗣。大夫人闻言,认为事关重大,便将她们几个分别扣押,连夜审查,查出绝育药方是顾嬷嬷寻来的,刻意加在避子汤里头,让她们不知不觉喝下。大夫人查得清清楚楚,连药材行的伙计都出来作证,柳氏再也无法狡赖。”

  第三十八章  穆笙传信(2)

  阿观叹息,才一个晚上就把案子审得清清楚楚?有这等能力,不去当包青天实在太可惜。

  想来,几个月前,在齐穆韧把陈氏假怀孕的消息传出去,曹夫人就开始暗地布局,等待这天了吧。

  齐穆韧的城府深,他置身事外让大夫人来替自己办这件事,一来他不至于得罪柳氏一族,二来又可以把事情周全。

  阿观提醒自己,往后千万别得罪他,否则下场肯定凄惨无比。

  “那夏氏呢?她的身子如何?”

  “皇奶奶想得周密,大夫人让太医将府里二房的所有主子、妾室全把了脉,发觉两名侧妃、三名妾室中,除柳氏以外,其他的都已经坏了身子。”

  “夏氏也喝下避子汤?”她是侧妃,进了王府不该喝那种汤才是。

  “不是的,大夫人命丫头在夏侧妃屋里找到一瓶药丸,太医闻其味,说里头也有绝育药。

  “夏侧妃说:那是皇太后下旨,命众女子努力为王爷开枝散叶后,柳氏特地寻宫中太医配的补药,说是有助于妇人产子。药丸配好后、分给各房,要她们齐心合力伺候王爷。夏氏吃下大半瓶,却因身子孱弱、虚不受补,才没将剩下的药丸吃完,没想到也坏了身子。”

  齐穆笙陈述时,并不晓得夏氏是心甘情愿吞药的,她很清楚药里头添入什么,但她不愿意为齐穆韧生儿育女,至于留下小半瓶,便是为今日作证而用。

  “难怪多年来,穆韧一直未有所出,原来是柳氏玩了这一手!”皇太后震怒,手往几案上重重一拍,目露火光。

  “大夫人让穆笙进宫里请示皇奶奶,此事要如何处理?”

  皇太后强忍怒气,向阿观投去一眼,说道:“茹观,你是王妃,你来说说该怎么处理?”

  吭?怎么是她处理?

  阿观愁眉苦脸地望向齐穆笙,却发现他一脸瞧好戏似的看着自己,可皇太后已经气成这样,她又好像不能拒绝。

  深吸口气,她说:“柳氏做出这等害人之事,应罚她禁足半年……”

  话说一半,皇太后冷眼扫来,阿观心一悚,立即改口。

  “一年,禁足一年好了,罚她一年不能踏出景平居,并夺其中馈之权;至于陈氏假孕,企图瞒天过海,同样罚禁足一年,月例减半;夏氏、文氏、方氏受人所害,其情可悯,应与以宽慰,一方面请大夫过府为她们调养身子,一方面每人给一百金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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