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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老公 page 5 作者:温芯

  “这几年?是哪几年?”

  “他以为自己还是二十岁的大学生。”

  二十岁?大学生?怪不得他会以为他们只见过一次面了。婉如惊喘地抚住喉头。“爸,你的意思是,泰诚不记得跟我结婚了?”

  “没错。”苏士允严肃地点头。“有关婚姻生活的记忆,他全忘了。”

  婉如说不出话来,惊骇地瞪著父亲。

  “不只忘了跟你结婚的事,他连这几年学的法学知识都忘光了,工作上的案子也不记得,暂时不能回到事务所工作。”

  “他不能回去工作?”婉如呆然。“那该怎么办?”

  “这就要靠你了,婉如。”苏士允语重心长地叮嘱女儿。“你是他老婆,是唯一能帮助他恢复正常的人。”

  “我?”

  “你该不会还坚持要离婚吧?”苏士允语气变得严厉。

  “我……”婉如咬唇,心绪纷扰。她的确想离婚,但现在是泰诚人生最困难的时候,她能抛下他不管吗?

  毕竟他们结婚三年,没有爱情,也有感情啊!

  “可是,我帮得了他吗?”婉如喃喃自语,想起方才丈夫面对自己时,那陌生又厌烦的表情,她有些迟疑,有些害怕。

  他会不会希望她离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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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我远一点!”

  荆泰诚手臂一横,甩开突如其来黏上身来的女人。

  “你还是这么酷啊!亲爱的。”费爱莎对他的冷淡不以为忤,妩媚一笑。“人家可是特地来探望你的呢。”

  他不说话,冷冷瞪她。

  费爱莎神色自若,在病房里转一圈,然后玉手调皮地敲敲他打上石膏的腿。“怎么样?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拆?”

  “一个月。”

  “一个月啊……”她歪过脸蛋,似是思索著什么。“这么说一个月后,我就可以看到威风凛凛的荆大律师重回职场喽?”

  荆泰诚蹙眉。“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

  他瞪她。“如果你是代表公司来探望我,不可能不知道。”

  费爱莎扬眉,两秒后,微微一笑。“我是听说了,可是我不相信。”

  他蹙眉。

  “我不相信你会失去记忆。”她盈盈挪过来,伸指弹他额头。“你这么强悍的一个男人,就算撞车也能存活下来,怎么可能连自己的记忆都保不住呢?”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他神态冷漠。

  “那我呢?”美眸流转灿光。“难道你连我,也忘了吗?”

  “我记得。”他别过脸,似有些不情愿。

  费爱莎轻轻一笑。“对啊,你当然记得,我们可是一进大学就认识了呢!还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他磨牙。“恋爱的事,我忘了。”

  “真的假的?如果你只记得二十岁以前的事,那不就是跟我爱得最疯狂的那一年吗?”她顿了顿,玉手又黏腻地勾上他肩颈。“这么说,你现在应该很爱我喽?”

  “我只记得,我们已经分手了。”他不带感情地回应。

  “是吗?”娇媚的嗓音在他耳边缭绕。“如果我跟你说,我后悔了呢?我不想跟你分手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已经来不及了。”

  “当然来得及,你还爱著我,不是吗?”

  荆泰诚拧眉,正想说什么,眼角忽地瞥见房门拉开一道缝,一截浅色裙袂隐隐飘动。

  他猛然推开费爱莎。

  “亲爱的,你干么啦?很痛耶!”她娇嗔。

  就在此刻,婉如也推门走进来,她看看老公,又看看前一秒还缠在他身上的女人,面无表情。

  费爱莎看见她,嫣然一笑。“这位就是苏小姐吧?”她刻意不喊“荆太太”,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是费爱莎,跟泰诚……是老朋友了。”

  她的意思是,她就是泰诚的情妇吧?

  婉如冷哼,没笨到听不懂费爱莎意味深长的暗示,她只是想不到,丈夫的情妇竟敢公然来到她面前,对她示威。

  “我是苏婉如。”她压下怒意,不动声色地接下情妇的挑衅。“谢谢你特地来探望‘我们家’泰诚。”

  简单三个字,明白点出谁才是正妻名分的所有人。

  费爱莎面色微变,眼神中的轻蔑之意淡去,燃起熊熊战火。“我以为苏小姐人如其名,温柔婉约,看来比我想像得还坚强呢!”

  “现代女性,总是要学著坚强一点。”婉如淡淡地笑,故意朝丈夫扫去一瞥。“不过我好像真的不够温柔,老公,这点就请你多多包涵了。”

  甜蜜的撒娇教荆泰诚愣住,一时无语,费爱莎脸色更难看。

  她抿抿唇,重整旗鼓。“看来苏小姐跟泰诚感情不错呢!可惜泰诚现在忘了你,也忘了你们的婚姻,你应该很难过吧?  ”

  “我是很难过。”婉如点头承认,笑著走向自己的丈夫。“不过我不会认输的,我一定会帮助你把一切想起来,好不好?”

  莹亮的星眸锁住荆泰诚,唇畔的笑意,很温柔,如水一般。

  他怔住。

  费爱莎见状,轻哼一声,抬起下颔,高傲地告辞离去,临走时,还给了婉如意味深长的一瞥,仿彿暗示两女的斗争不会就此结束。

  婉如冷笑地关上门,转身面对荆泰诚,夫妻俩隔空相望,眼神俱是深沉。

  “你记得她吗?”半晌,婉如才轻声问。

  他点头。

  “她是谁?”

  “是我大学同学。”他回话的嗓音有些涩。

  她听出来了。“只是这样?你们没有其他特别关系?”

  他倏地皱眉。“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他清冷地否认。

  她垂眸不语,紧揪的心房直到此刻才放松。如果他真的遗落了二十岁以后的记忆,不记得自己的婚姻,不记得自己的工作,那么,应该也会忘了自己的婚外情吧?

  至少这一点,她跟费爱莎的处境是相同的。

  “你怎么不说话?”他忽问,语气紧绷。

  她缓缓扬起眸。“泰诚,我刚刚说的话,你同意吗?”

  “什么话?”

  “我要帮助你恢复记忆。”她直视他,一字一句地重申。“你愿意让我帮你吗?”

  他不语,瞠望她许久。

  “你愿意吗?”她认真地追问。

  他别过头,默默望向窗外。

  她心一紧。难道他不愿意?他宁可与她离婚,希望她远离他的生活吗?

  “泰诚?”她颤声唤。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回过头,似恼又似怨地瞪她。“你不是说,你是我老婆吗?”

  “所以?”她不懂他的意思。

  “所以我能拒绝你吗?”他粗声撂话。“你不帮我,还有谁能帮我?”

  她闻言,忍不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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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下腿上的石膏后,荆泰诚留在医院做了一阵子的复健,等恢复得差不多时,婉如便帮他办理出院。

  两人回到家,荆泰诚微跛著腿,打量收拾得整洁明亮的屋子,若有所思。

  “你一定觉得很陌生吧?”婉如笑道。“这就是我们的房子,是你跟我结婚后才买的。”

  “布置得……很不错。”他迟疑地评论。

  “可是,不是你喜欢的风格吧?”她问。

  他一愣,望向她。“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自从买了房子后,你把装潢的事全交给我处理,问你什么都说没意见,我只好照自己的意思跟设计师讨论。”

  婉如扫视偏向温馨风格的家居环境,客厅的主色调是暖黄色,卧房也是,只有书房是比较男性化的蓝自主色。

  “你从来没对这间房子表示过什么意见。”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不喜欢?”

  “因为你也没说喜欢啊!”她微微怅然。“不管我把房子变成什么样,买新沙发或换窗帘,你从来没有一点回应,我想你大概不喜欢吧。”

  荆泰诚闻言,下颔一凛,半晌,才勉强逼出嗓音。“很不错。”

  “什么?”婉如不解。

  “我说房子。”他别过头,一跛一跛地往前走。“还不错。”

  他这意思,是表示他喜欢喽?

  婉如扬眸,凝视丈夫孤傲的背影,菱唇浅勾。结婚三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赞赏屋内的装潢呢!

  芳心悄悄飞扬。“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她追上他,走在他身边,随时准备要伸手扶持。

  “还不饿。”他推开一扇门。“这是书房吗?”

  “嗯,是你工作的地方。”她介绍。“还有这间,是我们的卧房,这间是浴室,这边是后阳台,阳光很充足,很适合晒衣服。”

  他一一看过,没特别表示什么。

  她凝望他平板的表情。“你要睡在哪里?”

  他一震,不说话。

  “你想跟我睡同一间房吗?”她试探地问。“还是你比较想一个人睡?”对他而言,她这个妻子是无端多出来的,跟她同房,或许他会很不自在吧?

  他静静地瞪她,目光很幽暗,藏著难以形容的况味。

  “我想,我暂时一个人睡吧。”

  “嗯。”她点头,毫不意外他的答案,也不感觉失落。“那你先睡客房吧。”

  他同意,缓缓踱回客厅,视线落向角落的乳白色钢琴。

  她注意到了,无奈地牵唇。“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到钢琴声,我那时候是故意买来气你的,你放心,我不会再弹了。”

  “你很喜欢弹琴吗?”

  “嗯。”她从小就学琴,弹琴已是她人生乐趣之一。

  “那就继续弹吧,不要管我。”

  “什么?”她难以置信。

  他转过头直视她。“我说你尽管弹琴,想弹就弹,不用在意我。”

  “这——”她愕然。“可是你很讨厌琴声啊!”至今她仍记得,他初次见到她弹琴时,那狠绝的眼神。

  “是吗?我已经忘了。”他淡淡地回应,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怔望他,半晌,嫣然一笑。

  “你笑什么?”

  “没事,我只是觉得——”她忍住笑。“你失去记忆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好处。”

  “什么意思?”

  至少变得平易近人一些,至少愿意称赞屋内的装潢,也愿意听她弹琴。

  “没什么。”她不解释,只是笑,笑得他眯起眼,似有些懊恼。“对了,我去泡茶给你喝吧!”

  她轻快地说,轻快地飘进厨房,切了几样新鲜水果,煮了一壶水果茶,接著拿出一碟手工饼干。

  “试试看。”她将饼干搁上桌,为两人各斟一杯茶。“这饼干是我昨天烤的,你试试好不好吃?”

  “你会做饼干?”他讶异。

  “是一个新认识的朋友教我的,你吃吃看。”

  他点头,犹豫地盯著饼干盘片刻,才挑起一片洒上核果仁的饼干,送进嘴里。

  “怎样?好吃吗?我知道你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所以没放太多糖。”

  他默默咀嚼饼干。

  “到底好不好吃?”她追问。

  他没说话,只是又拿起一片饼干吃。

  她知道,他这意思就是好吃了,虽然失去部分记忆,他仍是别扭地不爱多说话,以行动代替回答。

  不知怎地,她忽然觉得很好笑,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笑盈盈地望著他。

  他抬头,猛然迎视她闪亮的眼眸,似乎吓了一跳,急忙端起水果茶,藉著啜饮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慌乱。

  他干么紧张啊?是不是不习惯女人这样盯他看?二十岁的他,有那么纯情吗?

  她更好笑。

  荆泰诚眼角瞥见她弯弯的樱唇,握住茶杯的手不禁掐紧。

  “你要是喜欢我做的饼干,我以后可以常常做给你吃。”她亲切地许诺。“还有,我有去上烹饪班,所以手艺也进步不少喔!看你想吃什么,跟我说一声,我接受点菜。”

  为何她对他说话的口气好像对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弟弟?

  荆泰诚很不悦,但从目前的状况来说,他的确比她“年轻”,也难怪她会用那种大姊姊似的态度说话。

  他抿抿唇。“我记得你第一天来医院看我时,好像说过,你想跟我离婚?”

  “啊?”她愣了愣,苦笑。“是没错。”

  “为什么?”深沉的眸光瞥向她,又很快转开,仿佛怕听她的答覆。

  她没注意到,迳自伤脑筋地想了想。“我们之间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

  “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她坦白。或许不是因爱结合,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吧。

  “不清楚?”他不能接受这种答案,倏地转头瞪她。“既然你想离婚,又为什么要留下来帮我?”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又不知道?”他皱眉。这算什么?

  “为什么要问我这些?”婉如反过来问他。“是不是你很不习惯多一个老婆?你既然自认为还是个大学生,应该期待能自由自在过日子吧?”

  她停顿下来,忽然觉得胸口揪成一团,隐隐疼痛。“其实如果你真的不想看到我,我们离婚也可以——”

  “不要!”他厉声喊。

  她怔住,很意外他的激动。

  他好似也很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窘迫,别过头不看她,紧紧握著茶杯,用力到婉如都怕他不小心将杯子捏碎。

  “泰诚,你怎么了?”她担忧地望他。

  他咳两声,很不容易才从喉咙逼出嗓音——

  “不要离开我。”

  第五章

  二十岁的荆泰诚她并不认识,但二十岁的他,似乎比较可爱。

  春意盎然的早晨,婉如在厨房里准备早餐,一面哼歌,一面想著那个应该还熟睡著的男人。

  自从她说自己接受点菜以后,他像有意考验她似的,连日来点了多种不同风味的料理,昨天刚试过日式寿喜烧,今天又想尝尝港式早点。

  她并不觉得烦,反而很乐意接下挑战,上了一年多的烹饪班,如今总算有表现机会了,她使出浑身解数,务必从他口中得到一声称赞。

  虽然他总是淡淡的,不置可否,但二十岁的他,胃口相当好,饭添了一碗又一碗,以实际行动表达对她手艺的欣赏。

  好玩!

  婉如微笑。这样慢慢地互动,一点一滴重新雕塑对彼此的印象,真的是一件有趣的事。

  每天,她在他身上都有新发现。

  比如,他念书时喜欢听CD,还得依不同的心情选择不同的CD,读最令人眼花撩乱的法条时,他听歌剧,钻研法律判例时,他听爵士乐,看杂志或其他闲书时,他听流行歌。

  他也喜欢运动,可能是现在时间多了,不必忙著工作,他每天会固定健身,腿伤没好不能跑步,他便举哑铃、练肌肉。

  他看运动比赛,尤其是网球,对现今世界上顶尖的网球种子球员,如数家珍。

  “这么说,你会打网球喽?”两天前,当她陪他一起看网球公开赛时,忍不住问。

  “我高中时是网球校队。”

  他是网球校队?婉如很惊讶。她从不晓得原来自己的丈夫还曾经是个网球好手。“你以前怎么都没跟我说?”

  他愣住,眼神一暗。

  “算了,你也不知道。”婉如体贴地不再追问,既然他失去记忆了,又怎会记得自己为何不愿与她分享过去。“没关系,你以前不讲,现在讲就好了。”

  他转过头望她,眼神很深邃。“你想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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