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没关系，他不满意，我就做到他满意为止，就把这个当作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战斗，你放心，我才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被打败，我一定会把合约书拿到手！”因为她不想输给他。
“语晴姊，说得好，加油！”
“谢谢你的加油，你也快点下班，别让立扬等太久，今天我只是找个数据，应该不会在公司留太久。”如果数据找得顺利的话。
“我留下来帮你找资料。”
“不用了，我想找什么数据，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谢谢你。”
“语晴姊，如果你需要帮忙，一定要跟我说喔。”
“好，拜拜。”
叶芳亭走出营销部门前，看着语晴姊埋头工作，虽然她完全不怪她，可是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弥补。
※
魏易轩看着走进他办公室的高语晴，OL的标准套装打扮，不过她的骨架纤细，体型秾纤合度，因此穿起来笔挺好看，不像OL，倒像空姐，他也注意她换了唇膏颜色，浅粉红，水漾粉彩的色泽，让那张精致白细脸蛋多了分娇艳。
看得出来她刻意打扮过，她都这样和客户见面？还是说另有目的？
“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三分钟？高语晴才刚坐下，听到他这么说，她微颤了下，内心苦笑，看来今天又没有结果了。
就算只有三分钟，她还是想把握机会和他谈论合作。刚刚不是没有看见他盯着她的眼神，有着轻视，彷佛是在跟她说，看你还能撑多久？
她会撑下去的，她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即使结果拿不到合约，但至少她没有在中途放弃，很努力的为公司争取。
尽管一再被他打回票，但这阵子的加班熬夜，让她觉得全心投入工作的感觉还不错，有着某种的满足感，这全都拜他所赐。
高语晴迅速从公文包里拿出新的营销企划书，递到他面前。
“魏执行长，针对上次您说要看化妆品在传统营销市场的投资获利比率，我特地做了份调查报告，就附在企划书的后面。”
他随口说说，她真的做了调查报告？魏易轩翻到最后面，资料非常详细。做这份报告应该要费不少工夫吧？
“这是你做的？”
他不相信是她做的？她在他眼里有这么差劲吗？“魏执行长，这是我做的，因此，如果有任何问题，您可以提问。”
魏易轩将报告阖上，放到桌上，然后看着她，而高语晴没有退缩的迎视，但小手紧张的紧握住公文包的带子。
老实说，每次见到他，她还是紧张得不得了，纵使知道他讨厌她，可是她还是喜欢他，面对他一样感到心跳加快。
“我很怀疑你一再来找我，是另有目的。”他本以为退她两次，她就会放弃，但今天是他们第六次见面，之前他已经连退她五次，没想到她不但没有退缩，甚至将他随口说想要看的数据备齐，她是认真在工作？
“另有目的？”高语晴愣了下。
“如果你以为假装不放弃，就可以让我对你改变看法，以为我们有交往发展的机会，想要缠上我，那么我在这里跟你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发展的可能，我说得够清楚了吧！”如果她的坚持有着这样的私心，他劝她尽早死心。
原来他一直这样看她的吗？以为她是抱持着要缠上他，所以才不放弃，一再的来找他？这会不会太可笑了？高语晴想笑，可是又有种很想哭的感觉。
因为，他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更讨厌她。
纵然她曾经有过也许两人还有着那么一丝的发展可能，也全都在这一刻彻底消除了。没错，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发展的可能！
她暗自深吸了口气，神情坚定。“魏执行长，不管您相不相信，我没有那么大的心机，更没有想过要缠上您，我来这里见您，纯粹是为了公事。”
“是吗？”
“还有，如果可以，我希望您忘了相亲的事。”早知道再次见面的结局是这么难堪，那么她宁愿对他的记忆就停留在高中时期，此生不再和他有任何瓜葛。“老实说，关于那一晚发生的事，我感到很后悔。”真心被人狠踩踏在地上，很痛。
“你感到很后悔？”俊眉扬起，魏易轩紧凝着她。
“对。”她真的后悔了。“也许您觉得很好笑，可是那晚我是真心想陪在您身边，不过我是不是真心的，或许您不想知道也不想听，总之，让我们都忘了相亲的事，可以吗？”
“真心的？”魏易轩轻笑。“你不觉得你现在说的话很好笑，为什么你要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付出所谓的真心？”
“那如果我说，我们不是初次见面呢？”
不是初次见面？魏易轩对于她的话感到疑惑。
都已经决定要放弃了，她干么还要提起以前的事，而且他根本就不记得了。“刚刚我是跟您开玩笑的，不过我是真的希望您可以忘了相亲的事，今天我来这里，是很认真跟您讨论合作的事，没有其他私人目的。”
魏易轩看着她，一双眼睛清亮纯净，让他想起了那晚，觉得她的眼神很单纯很纯真。
也许弘文说对了，他是对她感到生气。
因为那晚，她也是用看起来非常纯真的眼神看着他，在他比赛完回来之后，脸上那为他紧张为他担心的神情，那一刻，他有着一丝的动容。
可是一回头，她的关心、她的担心都是假的，甚至连那纯净的眼神都是假象，她不过是勾引他上床，想当贵妇，想找他当冤大头，只可惜，他不会是她砧板上的那块肥肉。
还以为自己会被她缠上好一阵子，毕竟对她而言，他是冤大头、是目标不是吗？但教人意外的，她没有任何动静，就像他希望的，两人从此不再有任何关系，不再有连系。
她真的不把他当目标？那晚她可是很热情的勾引他，在他身下一次次因满足而叫喊，那模样美丽娇艳……
忽地，他脸一沉。
“早就超过三分钟了，你可以出去了。”
“是。”高语晴明白今天就只能谈到这里，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们谈了不少，她希望彼此忘了那次相亲的事，这样才可以谈公事。
看着高语晴走出办公室，魏易轩吐了口热气。
因为就在刚刚，他发现自己居然还记得拥抱她的感觉，不可思议，以前不曾有过，看来他真的有问题。
也许，该停止这无聊游戏，把案子交还给弘文。
真心？
他冷嗤了声，他不相信那种东西。
第4章(1)
高语晴离开魏易轩办公室后，遇见了上官弘文。
“上官总经理，您好。”她微笑打招呼。
“你好，高主任。”见她脸上有着愁色，他关心询问：“怎么，这次又谈得不顺利？”
“是的。”
上官弘文看着她，内心有着心疼。不知道易轩到底想要对人家怎样，一再退回企划书，想想也真的很可怜。
“高主任、有件事我早该向你道款。”
“嗄？”
“抱歉，相亲那天我突然有事，可是又觉得取消约定对你很不礼貌，因此才请易轩代我去，真的很抱歉。”
原来如此。她笑了笑，“没关系，已经是过去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上官弘文就跟当初芳亭说的一样，斯文有礼。
如果当初赴约的人是他，那么她会喜欢他吗？她不知道。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有空我请你吃个饭。”
“不用了。”
“要，这样好了，等我们正式签约后，一起去庆祝。”
真的可以签约吗？不论如何，上官弘文这样的打气方式，让人觉得窝心。她扯唇微笑，“好，如果签约了，就一起去庆祝。”
“对，就是要这样保持笑容。”
“谢谢您。”
“老实说，我现在有点后悔错过了上次的相亲，我发现，我和你还满合得来的。”上官弘文开玩笑的说着，他觉得可以和高语晴当好朋友。
他的幽默让人放松许多，因此高语晴语气也跟着轻松起来，“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没有机会了。”
两人相视笑着，魏易轩走出办公室，正巧见到他们两人开心说笑的样子，特别是高语晴，笑得灿烂跟朵花似的，可刚刚见他的时候，却不是这样。
他大步走过去，情绪莫名的浮躁，语气也是。
“如果你想把目标转移到弘文身上，我告诉你，你现在就可以放弃了，因为他已经有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了。”
高语晴表情一僵，淡淡的回了句，“我知道了。”便转身离开。
看她一脸难过的样子，上官弘文看了也觉得难受。“易轩，你干么要这么说？她并没有那个意思，讲这样太超过了。”
“那是你不了解她，她现在对你笑，下一次可能就勾引你上床，你不是很爱嘉芸？我是在替你解决未来可能不必要的麻烦。”魏易轩一口气说完话。
“那么你就真的了解她吗？”
“当然了解，她想巴上个有钱男人当少奶奶。”
上官弘文平心而论，“这样有什么不对吗？男人结婚，会想要挑貌美、身材好的女人，那女人为什么不能挑有钱的？”
魏易轩看着好友，“为什么替她说话？你不会是喜欢上高语晴了吧？”
好友从刚刚说话就一直很冲，这是怎么回事？“易轩，你在吃醋吗？”
“吃醋？”他讪笑。“你觉得有可能吗？”
“是不太可能。”
“那就对了。”
上官弘文看着好友往前走去，虽是不太可能，可是真的很像啊！
※
“语晴，你这阵子好像很忙，假日要约你吃个饭，都说要整理资料。”
“对不起，我这阵子真的很忙，有个大Case一直搞不定。”
中午，高语晴到公司附近一间咖啡店和张桂馥吃饭，两人叫了餐边吃边聊天。
“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吗？”
“震祥打电话给我，说他这几天要回来台湾探亲。”
高语晴顿了下，“喔，他要回来探亲，干么要特地跟我说？”张震祥，桂馥的堂哥，也是她大学时代的男友，后来去美国念硕士，在那里有了新女友，因此分手，两人上次见面是在三年前他回来探亲的时候。
“他还问起你的事。”震祥虽然是她堂哥，但两人年龄一样，因此彼此习惯叫名字，当初也是她介绍他和语晴认识的。
“是吗？”高语晴吃着东西。
“语晴，你怪怪的喔！”若是以前，语晴一定会问她堂哥说了什么，不然至少要问一下他的状况。
“哪里怪？”
“你都不好奇他问了你什么事吗？”
“他问了什么？”
“他说他半年前和女友分手，问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张桂馥将她堂哥的意思说出来。“虽然他没有明说，可是我觉得他想跟你重新开始喔！”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重新开始？有可能吗？
“不会，因为他最后问我，你有没有可能去美国生活，你看，意思不是很清楚吗？我看他根本就是想藉由我，把他的意思转达给你，他想复合，也想带你一起去美国。”张桂馥斩钉截铁的表示。
“是吗？”
“‘是吗？’，语晴，你的反应就只是这样？”这下她更加肯定好友真的怪怪的。“不是我要吹捧自己的堂哥，震祥在美国真的发展得不错，赚了不少钱，虽然不是大富豪，但很富裕，而且还可以去美国生活耶，不是很棒吗？”
“在美国生活，应该不错。”她想起以前张震祥要去美国时，曾说过日后他若可以留在美国工作，就把她接去一起生活。
“对呀。”张桂馥点着头，“以前你们谈恋爱的时候，感情不错，我很支持你们复合喔，上次当不成贵妇，现在又有机会了，而且还是美国的贵妇呢！
“语晴，你听了不感到高兴吗？”张桂馥发现好友脸上别说没有一丝惊喜，连笑容也没有。“你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没事，可能是这阵子工作太累了。”是啊，她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太多感觉？又或许是有了上次经验，这次她不想高兴得太早，免得又是空欢喜一场，反而更教人难受。
“语晴，你还想着上次相亲那个对象吗？”上次语晴打电话给她，半开玩笑说她做不成贵妇了，因为对方对她没有感觉，虽然那时她说得轻松，可是感觉得出来，语晴好像很难过。
“什么？没有啦。”
“人家说初恋最难忘，不管男人女人都一样。”幸好她老公就是她的初恋。“不过，既然不可能在一起，你就忘了那个男人吧，然后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高语晴笑了，“难得你也会说出这么正经八百的话。”因为好友习惯开玩笑，有点疯疯的。
“我会说的道理还很多呢，你要听吗？”
“算了，改天好了，快点吃，我还要赶回去上班。”
两人分开前，桂馥要她好好想想和震祥复合的事。
※
魏易轩坐在酒吧的一隅喝着酒，特地坐到边边，是因为他今天想喝酒，不想被打扰。
此时他看见Tina拥着一位年轻男士走进来，两人一起走进包厢，那个人是她的新男友还是老公？和Tina在一起没多久，她说她已经结婚，不过老公在国外。不管她老公在哪里，他向来不碰有夫之妇，因此两人随即分手。
他为自己倒了杯酒，看着酒杯里的冰块，晶亮无比，让他想起了某人也有双明亮双眸。
昨天下午，他说的太超过了吗？
想起她垂下眼眸，一脸受伤的离开，彷佛他真的说话伤了她，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他不知道自己干么又要在意。
这阵子的几次见面，他发现她不只韧性强，而且即使企划书一再被否决，脸上仍写着不服输，让他深深觉得在他喊卡前，她绝不会先放弃。
既然不是把他当成目标，那么她这般执着又是为什么？真的是为了工作？
他喝着酒，然后看见吴立扬走向他，身边还有个年轻女孩，应该是女友吧。
“魏大哥，你好，好久不见。”吴立扬有礼貌的问候。“这位是我女朋友，她叫叶芳亭。”
是他看错了吗？他觉得叶芳亭在瞪他。
吴立扬当然也知道女友在生气，他一脸的尴尬，“魏大哥，我们可以坐下来吗？因为我女朋友说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魏易轩笑着允许，“请坐，要点饮料吗？我请客。”
“不用你请，我们自己有钱。”
“芳亭，别这样。”吴立扬低声劝说，紧张得额头都冒汗了。
因为芳亭一定要见魏大哥，可是用邀请的又觉得怪，向弘文哥问了下，知道魏大哥常来这里喝酒，因此今晚他便和女友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