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没事别喝那么醉,对身体不好。”他语气微微泛酸。“幸好你昨晚是遇见了我,要是换作其他心怀不轨的男人送你回家,绝对会藉机吃你豆腐的。”
“这么说,我该感谢阁下昨晚的英雄救美喽!”她忍不住开玩笑。“不知道以身相许够不够诚意啊?”
“光说不练,一点意思也没有。”他嗤之以鼻。
“你想得美喔,这种玩笑话当然只是说说罢了,怎么能当真?”她失笑道,懒洋洋地将头枕靠在他肩窝。“你为什么会受伤呢?到底发生啥事了?”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谁教你那几位男同事那么猪哥,公然对你毛手毛脚,所以我就……”敢打他徐恒的女人坏主意,分明是在太岁头上动上,活腻啦!
“嗯……怎么你的口气怪怪的?”她睁开眼,兴味十足地望着他,问道:“难不成是在吃醋?你该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徐恒,别逗了。”
“我不能真的爱上你吗?”他双手箍紧她的腰和手,不让她有任何逃脱他怀抱的机会。“还是……你讨厌我,就像对伦尔陵一样?”
他的语气十分认真,令她顿觉尴尬。“欸,你先放开我再说吧!”
此刻,两人的身子贴得好近,她甚至可以敏感地察觉到他身体上的“异状”。这样的姿势不仅暧昧,而且十分危险,都怪她一时过于大意,被他那人畜无害的温柔笑容给蒙骗了,如今果真“骑”虎难下啦!
“回答我。”他温热的气息呼在她最怕痒的耳朵上。
“徐恒,你别这样。”她不争气地瑟缩了下。“你突然靠得我那么近,我……很不习惯耶。”
“我想你应该很快就会习惯的。”就像他一样。“你是不是对我很反感,觉得我跟那姓伦的一样教你心烦?”
“你今天……为什么一直拿自己与伦尔陵比,很反常耶?”别在她耳畔吹热气嘛,好痒喔!“……喂,你干么啃人家的耳朵?天啊,别把口水留在上头啦!”她讶然惊呼。
“回答我,不然我要继续舔你的小耳朵喽!”他威胁道,很高兴能逮着她的弱点,居上风的滋味真棒。
“求求你别……”她全身鸡皮疙瘩都上来了,脑筋顿时打结。
“告诉我,你真的不喜欢伦尔陵,是吗?”
“嗯。”她点头如捣蒜。
“永远也不可能接受他,是吗?”
“对。”她依旧猛点头,只求他快饶了她的耳朵。
“那你喜欢我吗?”他再丢出一个问号。
她愣了半晌,一时哑口无言。
看来火力似乎不够。他转而进攻她的另一只耳朵,直接含住她的左边耳垂,轻轻啮咬着、吮吻着……直到她浑身瘫软无力,出声求饶方歇。
“说啊。”他此刻脸上的笑容其坏无比。
“我真的……不知道。”不讨厌就算是喜欢吗?
闻言,他的唇撤离了她那已不堪再受蹂躏的耳朵,正当她还来不及松口气时,他的“魔舌”竟转移阵地,一路滑下她洁白的颈侧,并用力吸吮出一枚红印。
“还想要我帮你再多种几颗‘草莓’吗?”
“你敢?!”她又羞又气,恨不得揍他几拳。
“我能大胆地把你这句话解读成是种邀约吗?”他笑着问。
“徐恒,你竟敢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娇嗔道,满脸爆红,像被煮熟的虾子。
“那样最好了。因为我现在也不打算放过你,所以咱们可以好好地、痛痛快快地纠缠下去。”嗯,好主意。
“放开我啦!”她奋力挣扎。
“亲爱的真纱,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不应该再继续扭来扭去,在我身上磨磨蹭蹭……”因为这举动只会更加挑逗起他的邪念。
从昨晚至现在,他已忍耐了许久,理智濒临崩溃边缘了。
“你不怕我修理你一顿?”她逞强地撂下狠话。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很值得啊。”他带笑说道。“最重要的是,我想立刻向你证明一件事。”
“什么?”她瞪大了凤眼。
“证明我的胆子比你所想的还要大。”语毕,他直接覆盖住她微启的芳唇,不容她有任何拒绝的空隙。
徐恒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坚持要叶真纱马上补偿他昨晚的“损失”。
“……你是屋主,地点由你决定,”他趁接吻的喘息空档问她。“客厅还是房间?”他问着,眼神异常炙热。
“呃……?”她浑身发软,根本毫无思考的能力。
“你喜欢在沙发,还是在床上?”他啄吻了她一下。
“什么?!”她当下一头雾水,只是呆望着他。
“好吧,看来你并没有意见。那么我们就不用再多浪费时间换地方,就地解决吧!”他翻身将她压倒在沙发上。“虽然我目前尚未有其他的经验,但请你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得很好的。”
说着,他的吻如雨点般地轻落在她身上……
“等一下!”这未免太疯狂了吧?恍然回神后,她双掌抵在两人身体中间。“你现在想做什么?”
“做我们现在最该做的事。”他将她那双碍事的手挪至她的头顶上方,牢牢扣住。“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好感?老实回答我。”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态度,她不得不投降,微颤道:“……有。”
“那就好。”他满意地笑了笑。
两情相悦的答案,足以支持他接下来想做的一切。
“你确定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她迟疑道。
“你在害怕?”他垂眸凝睇着她,促狭道。
“我……我哪有。”她硬是不甘示弱。
“那……我可要继续喽,准备好了吗?”
“放马过来,谁怕谁?!”她虚张声势,好掩饰心中的无助。
他差点忍俊不禁。“……女侠真是豪气干云,令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叶真纱深呼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凡事皆有第一次,就当学个经验吧!至少……对方也是“原装”的,而且的确称得上是个“好货色”,如此一来谁也不吃亏嘛!
“你在想什么?”发现她心不在焉,让他很不是滋味,遂暂停一下,招她回魂。“对我没‘兴趣’?”他一语双关地问道。
只见她低头沉思,似乎在思索着一些重要的事。
她终究是个女人,心里难免有较多的包袱与挣扎。徐恒能够体谅她此时必然的惶恐无助,更愿意耐心地静候她做好最佳的心理建设……嗯,再多等她十分钟吧,希望他还能撑得过去。
“好吧,”叶真纱抬头。“我要你先答应我两件事,言出必行。”这是她经过天人交战后的结论。
“说吧。”一定是要他许下承诺,以示负责吧。
“第一,虽然明白你欠缺实战经验,但还是要请你拿出看家本领来,别令我对自己的初体验印象恶劣。”
“呃?”他愕然地张大了嘴,下巴险些脱臼。
“第二,如果你没有把握可以掌控好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我不介意你现在就将主导权让给我。”她直言不讳。
“……就这样?”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事交代吗?
“我还漏了啥重点吗?”
“例如——责任问题啊,你不想跟我谈谈吗?”
通常一个正常的女人,应该会希望夺去她贞操的男人,能够对她负责任,让她觉得自己的未来有所保障啊,不是吗?
“责任?!天啊……”她花容失色。
“对,就是有关责任。”她的后知后觉教他啼笑皆非。“这么严重的事,你居然轻易给忘了?”
“休想!”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休想利用这种事逼我对你的人生负责,我绝不可能认这个帐的。”
“我……逼你对我负责?!”这逻辑太匪夷所思了吧。
“快离我远一点!”她庆幸道:“好险,我差点就要上你的当了,真是心机深重的家伙!”她一把推开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他需要一颗普拿疼加强锭来治他的头痛。“我是说,你难道不怕我事后推得一干二净,不肯为你的……清白负责任吗?”她是火星人吗?!
“原来如此……”她不禁松了口气。瞧徐恒一脸凝重,仿佛天快要塌下来般。原来他是为了此等芝麻绿豆小事在烦恼?真是太杞人忧天了。
“你懂我的意思了没?”他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吃完后可以大方地拍拍屁股就走,这是多少男人求之不得的好康事,只有他徐恒竟会为了无法负责任而忧心忡忡,真是太荒谬了。
“懂了。”她如释重负。“我还以为因为你把自己的第一次送给我,所以要我对你负责任咧!害我差点要打退堂鼓了。”放弃今天的尝鲜机会,日后恐怕再难鼓起勇气去试了。
“嗄?”闻言,他真想将叶真纱的脑袋剖开来看,研究一下到底是多了条神经,还是少了哪个细胞构造,怎么想法总是异于常人呢?“算了,不管了!”
他开始动手解她衣服上的扣子,现在钻研那些严肃的责任问题太杀风景了,等以后有空时再慢慢琢磨吧。
“等等!”她急忙喊停。
“又有啥问题了?”他的俊眸已布满血丝。
“我刚刚提的两件事,你都还没回答。”
“我现在很忙,没空回答你那些该死的白痴问题。”他脱去自己的衬衫和她的内衣,随手往旁边一扔。
“你真的有把握吗?别太勉强……”未完的话语尽数封在他的唇里,除了回应他的热吻,她已无法专注其他事了。
还没试过就想先否定他的“能力”,欺人太甚!他非给身下这个大女人一点颜色瞧瞧不可!
首先,就由“情”色开始吧!
叶真纱,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大女人,专长便是惹火他、逼疯他、害惨他……唯一的功绩就是教会了他领悟爱情的魔力,并且自此深陷着迷。
他想,他是真的爱上她了,竟然爱上这个他本以为最爱的妹妹暗恋多年的心上人,这种关系还挺复杂的,教人越想越头痛,不如暂且先抛到脑后算了。
“徐恒……”她娇喘连连。
“嗯?”他汗水淋漓。
“等一下……还是换我到上面试试吧。”她跃跃欲试。
“……下次再说。”他恋恋不舍。
“只要一下下就好嘛!”她撒娇道。
“免谈!”一下下就好?!太看不起他了。
“徐恒……”
“你真吵!”他索性又吻住她,好讨个耳根清静。
他虽然不奉行大男人主义,但某些小细节上,仍有不想轻易妥协的地方。至少……此刻,他不愿屈居她之下呀!
叶真纱粉拳一握,本想捶打他那厚实的裸肩,但下一秒,却情不自禁地改攀住他的双肩,以免灭顶于欲望之海中……半是本能半是报复地,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肩背肉上,让他彻底体会何谓痛……快!
难忘的痛楚与快乐,难忘的初体验,以及难忘的情苗萌芽时的悸动和疯狂……此时此刻的一切,让他俩一辈子都难忘!
第七章
周末午后,有点闷热的初夏天气。
徐恒慵懒地打着赤膊,靠坐在叶真纱的床头边,欣赏穿着清凉的她在房里走来踱去,整理行李。
事情变得有些荒谬和奇妙。自从那一次擦枪走火后,他们的关系产生了一些变化,两人心照不宣地成为对方的固定床伴,讲粗俗点……即是所谓的“炮友”。
他们乐意分享彼此的体温,却绝口不提两人间的责任与关系。可以聊聊天、谈谈心事,但不可逾矩过问对方的私事和干涉交朋友的自由。以上,其实都是叶真纱订下的规矩,因为她不喜欢被绑住的感觉,她渴望能自由自在地过她想要的生活,讨厌被束缚的窒息感。
“这次要飞哪?”他随口问道。
“夏威夷。”怕热的她只穿着内衣裤而已,反正房里又没外人,她高兴就好。“要我帮你带点什么回来吗?”
“不用了。明天几点要上飞机,需要我载你去机场吗?”他知道她的车子进厂保养了。
“用不着麻烦你,我自己搭小黄去就好啦!”大功告成,她把皮箱的拉链拉上,拭了下额上的细汗。
“我明天开始连休四天,闲得很。”
“是吗?”她挑了下眉。“可惜我要工作,没空陪你。”
“少来了。你这大忙人,就算没工作时也不一定肯抽出时间甩我。”
“言下之意是我常冷落你喽?”她失笑。“我是给你机会去外面偷吃耶,怎么不懂得好好把握咧?”
“多谢你的美意。如今爱滋病泛滥,我宁可洁身自爱点。”他可不是急色鬼。
“原来是怕死喔,我还当你对我有多痴心呢!”她揶揄道。
他起身抽了张面纸替她擦汗,邀约道:“热吧,要不要一起去冲个澡?”
“也好。”她想了想。“我的腿好酸,你抱我去吧!”说着,她伸出两条藕臂圈住他的颈子。
“没问题。”他笑着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徐恒很喜欢跟叶真纱一起洗鸳鸯浴,因为够刺激。
她是个勇于表达自己感觉的女人,一点也不会扭扭捏捏,爱吃又假仙得要死。她大方爽朗、爱恨分明……而且热情如火。
维持现在这种暧昧的关系至今已近三个月,他觉得两人身体上的契合度,简直可说是百分百绝佳速配!不是他不想更进一步走入她的内心世界,而是他始终不得其门而入,总是无法突破她坚强的心防,与她身心灵合一。
他甚至不敢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占有欲有多强,就怕会遭到她的排斥,进而对他避而远之。
她根本不像一般女人,愿意当一棵等候男人倦鸟归巢的树木,甘心情愿地守护与情人共筑的家。相反地,她像只善于漂泊的候鸟,喜欢遨游于蓝天白云之间,季节一到便过境停留一会儿,等养精蓄锐完又拍拍翅膀流浪去……
爱上叶真纱这样个性的女人不是件轻松的事,徐恒早已有认命的心理准备。纵使再无奈,除了劝自己想开点,安安分分扮演好沙漠里那一片绿洲的角色之外,只能望眼欲穿地等她每一回的逗留时刻到来。
一起享受着香精泡泡浴,徐恒开口问道:“需要我替你的小腿按摩一下吗?”
“当然。”他的按摩功夫不输专业的。
“我今晚不回去了。”他想多陪陪她。
徐恒发现自己越来越舍不得与她分开,却总得小心翼翼拿捏好分寸,免得教她嫌烦嫌腻,多委曲求全啊,唉……
“今晚不是你们快乐的家庭聚餐日?不回去行吗?”她背靠着他的胸膛,闭目养神。
“没关系,我父母出国去N度蜜月了,家里没大人。”他叹了口气。“况且,臻臻现在应该也不屑见到我的脸。”
她笑了笑。“你爸妈可真恩爱,教人羡慕呀!”
“是啊,结婚都三十几年了,每天都还是像新婚夫妻般甜甜蜜蜜的,也不怕肉麻。”其实他也非常向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