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怪你!”她紧紧抱着他,湿润的颊紧紧贴在他后背。“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不是现在的我,因为有你,我才能从痛苦中走出来。南军,我……爱你。”
“什么?!”他震惊不已。
“我爱你。”她温柔地表白,短短三个字,道的却是绵密细长的爱意。
他颤然,一次次地深呼吸,要自己冷静,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转过身来。
随即头迎接触迟疑的注视,莹莹泪眼像在晨雾中绽开的小花,美得教人心悸。
“喜蓉?”他哑声唤她,双手颤颤地抚上她的眉,她的眼,她柔软的菱唇——她是真的,不是幻影,她是真的站在他面前,对他倾诉爱语!
“我爱你,叶南军。”她看出他不敢相信,坚定地一再重复。“我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但等我发觉以后,我已经好爱好爱你了。”
“你真的……爱我?”
“嗯。”她点头,玉手也抚上他又凉又热的颊。“那天晚上在游乐园,你把我交给承家,我看着你离开的背影,整个心都碎了……其实我好想跟你一起走,如果不是对承家还有一些歉疚,我早就跟你走了。”
泪水在她眼睫凝聚成晶珠,他怔怔地看着。
“今天早上,我看见杂志报导你跟一个千金小姐一起出席社交宴会,我以为你交了新的女朋友,我好嫉妒好嫉妒,好想亲自去找那个女人,告诉她你是我的,谁也不准跟我抢你。”说着,她自嘲地苦笑。“我是不是很霸道?”
霸道?不,一点也不,她一点也不霸道。就算她那样是霸道,他也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叶南军微微一笑,胸口酸着,也甜着。
她爱他!他从来不敢奢求得到的,她竟然给了他!
他激动地拥抱她,俊颊和她的亲密相贴,性感的男人气息在她耳畔吹拂。“我喜欢你这种霸道,喜蓉。”
“是吗?”她颤声笑,鼻尖在他颈间磨蹭着,嗅着他身上令她思念不已的味道。“我真的好爱你喔!”
叶南军浑身颤栗。
够了,他今天所接受的喜悦与幸福,已经够多了,他怕她再多给他一些,他会承载不住。
“我跟承家说清楚了。”她幽幽地跟他解释来龙去脉。“我告诉他,我早已经不爱他了,我爱的人是你,他说他明白,说他其实在两年前就已经失去我,只是不愿意承认。”
“他真的那么说?”
“嗯。他还要我谢谢你,谢谢你替他出医疗费。”
“他知道了?”叶南军一惊,轻轻推开喜蓉,审视她的脸。
她嫣然一笑。“你啊,每次做好事都默默地藏在心底不说,幸好我们没有笨到底,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不然就白费你这番好意了!”
“我没想要你们感激我。”他摇头。“其实是我自己觉得对不起谢承家,他把这么好的你托付给我,我却没什么可以回报他的。”
喜蓉望着他怅然的神情,更明白了他对她爱恋有多深、多狂,她心下感动,表面却俏皮地嘟起嘴。
“看吧!我就说自己是礼物,老是被人让来让去的。”
他怔了怔,听出她这样的怨言其实带着更多撒娇意味,不禁莞尔一笑,轻轻揽过她,在她眼皮上落下一个蝴蝶吻。
“别生气,宝贝,我们这些男人就是自以为是,是我们不对。”
喜蓉微笑,玉颊淡淡地染上红晕,她转头望向庭院那一丛在夜色里迎风摇曳的芙蓉。
“Ricky告诉我,我离开后,都是你亲自照料那些芙蓉花。”
“那家伙还真多嘴!”叶南军脸颊略热。
“他也是为你好啊。”喜蓉轻笑。“你知不知道他多为你抱不平啊!跑到我家来,把我痛骂一顿,说我不知好歹,居然不懂得好好珍惜你这个老公。”
“Ricky居然跑去骂你?”他不满地磨牙。“好小子,看我怎么对付他!”
“就说了人家是为你好嘛。他也是看不过你明明舍不得我,却眼睁睁地让我走,才忍不住跑来点醒我——”
他不要魏明怡,不要任何其他女人,就算全世界都逼着他另结新欢,他想要的人还是只有你!这样的男人你居然舍得放过?笨蛋!
Ricky如此痛骂她。
她也的确该骂,是她太不懂得珍惜,辜负他一番情意。
喜蓉叹息。“听Ricky说,他们几个人经常千方百计要替你介绍别的女人,你总是理都不理。他说这世上像你这样对老婆专情的人已经很少了,骂我是笨蛋才会跟你离婚。”
“他说太多了!”没想到好友竟然把他的底牌全揭了,叶南军很懊恼。
她看着他慌乱的模样,不觉好笑,故意咳两声。“不过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以前说要跟他们打麻将,身边都有那么多莺莺燕燕作陪啊!”
“哪有?”他连忙澄清。“只有今天而已!你不是也知道吗?他们为了打赌才故意找那一堆人来,你刚刚也应该看到了,那些女人我一个也没理。”
喜蓉扑哧一笑。
瞧他急成这样!真以为她会误会他有二心吗?
她又叹息,心房匆然软软的、甜甜的,满腔柔情蜜意。
“我知道。”她抬手勾住他肩颈,娇媚地凝望他。“因为你只爱我一个,对吧?”
他僵住,不能否认,却也不好意思承认,窘迫地站在原地,俊脸莫名地泛红。
真是个别扭的男人!都到了这当口,还是说不出爱字。
“你到底爱不爱我?”她逗他,偏要听到他坦白真心。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爱,还是不爱?”
“你还不懂吗?”他瞠眼。
“到底是怎样嘛!”
他明知道她故意闹他,气恼地低吼一声。“当然是爱!笨女人。”
语毕,他不由分说地俯下头,堵住她调皮的唇,阻止她继续说出一些令他这个大男人难堪的话。
月色深沉,属于恋人的火热夜晚,正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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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老公~~”
酥软的叫唤在卧房内幽幽扬起,逗得叶南军全身颤栗。“嗯?”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恶劣吗?”
“哪里恶劣了?”他哑声问,抚过娇妻滑腻的肌肤,贪恋的目光在她丰满的胸前流连。
腹中的宝宝似乎感应到了,隔着肚皮,想赏他老爸几拳,但苦的却是他深陷爱欲中的妈咪。
她倒抽一口气。“你看,宝宝在抗议了。”
“他敢!”叶南罩眯起眼,侧过耳朵,贴在娇妻圆肚上倾听,掌心也在上头慢慢抚动。
果然,他感觉到了胎动,他儿子果真不太安分。
“小子,我警告你给我乖乖听话,不准踢你妈咪。”他很认真地跟肚子里的宝宝对话。“还有,你这样一直躲在妈咪肚子里,爸爸很难做事,你要不要早点出来?”
“你在说什么啊?”喜蓉嗔着赏丈夫一拳。“做”什么“事”啊?这家伙到底跟儿子胡说些什么?“你这个做爸爸的,也顾点胎教好不好?”
“嘘。”叶南军抬起头,深深吻住娇妻,暂时堵去她的不满,然后他又继续跟儿子谈判。
“虽然妈咪的子宫很温暖,不过外面的世界也很好玩喔!爸爸答应你,你出来后天天陪你玩荡秋千。你知道高空弹跳是什么吗?就是把你轻轻往上抛,然后把你接住,很好玩的。”
“喂!你在说什么啊?那样多危险!”喜蓉阻止丈夫乱开芭乐支票。
他不理她。“还有啊,爸爸已经买了很多玩具给你喔,有机器人、模型车、积木,等你长大一点,我还会买给你玩具车,让你开着到处玩……:开车很好玩的,我告诉你,男生都爱死了开车!”
“这倒是,男生都把车子看做小老婆。”喜蓉冷嗤。
叶南军微笑,知道老婆是在吃味,倾身舔了舔她可爱的肚脐,痒得她直发笑。
“你看,连妈咪都承认车子好玩,那你到底要不要出来跟老爸一起玩呢?哪,出来玩比闷在里头好多了,你说对不对?”
“哪有人这样逼自己的儿子的啦?离预产期只剩几个礼拜了,你就不能忍一忍啊?”
“不行!我忍不住了。”叶南军很严肃地面对爱妻。“他已经霸占你八个月了,也该轮到我了吧?”
“轮你干么啊?”
“能做的事可多了。你知道吗?其实我好想对你这样这样,还有那样那样……”
他在她耳畔倾诉着,一幅幅活色生香的画面顿时闪过喜蓉脑海,她脸爆红,没想到表面正经的丈夫原来满脑子都是那些色情念头。
“你真的……好色。”她娇嗔地白他一眼。
他不以为意。“这样就叫色了?你还没见识过真正的色呢。”说着,他低下头,俊唇往那藏在茂密毛丛里的花蕊寻去。
她惊颤。“你做什么?”
他不答腔。
“你、你别闹了……”她全身火热,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女性深处偏是一阵狂喜的痉挛。
她不行了。
这是哪门子的胎教啊?他根本不管宝宝在肚子里看,这种不良示范简直太过分了,他、他——
“你、你还好吧?”喜蓉低声问,恍惚地品尝激情的余味。
他挑起了她,满足了她,自己却得不到满足,这样不是很难受吗?她转过头,同情地注视他扭曲的脸。
“就跟你说不要玩了。”
这就叫作茧自缚。叶南军苦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事关爱妻,他便老是失去理智,做出些折磨自己的蠢事。
我说宝宝,算老爸求你,你快点出来吧。
他只能在心底暗暗哀告。
也不晓得是否儿子真的听到了他开出的条件,竟然决定早一些出世。一个礼拜后某天晚上,喜蓉忽然强烈阵痛。
“南军、南罩,我……不行了。”她哀叫地跟丈夫求救。“好像快生了。”
“什么?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还有三个多礼拜吗?”他紧张得冷汗直冒。“儿子,算老爸拜托你,你别急着出来啊!别这样折磨你妈咪,好不好?”
“你、干么啦?”她又好笑又无奈。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跟儿子谈判啊?“快送我去医院。”
“喔,对,去医院!”堂堂松叶大老板,此刻成了手足无措的无头苍蝇,急着抱起妻子,呼叫司机备车。
到了医院,他以为爱妻会被直接推进产房接生,没想到却是先住院。
“不是要生了吗?医生为什么还不来?”他抓着护士问。
“还没那么快呢。”护士笑道。“现在只是阵痛初期,起码还要几个小时才能生吧。”
“什么?”叶南军脸色发白。“怎么办?喜蓉,他们说还要几个小时!”
“本来就是啊。”要不是子宫收缩剧烈,喜蓉还真想狂笑丈夫一顿。“你不是陪我上过孕妇课程吗?而且还全程做笔记,怎么全忘了啊?”
没错,他忘了!
或许男人都如此,不论陪老婆上了多少课,做了多少笔记,事到临头,都还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受苦的人是妻子,痛的人也是她,他们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什么忙也帮不上。
这混乱的一夜,对叶南军来说,是永远难以忘怀的恐怖回忆。
他震撼、难受、懊恼,恨自己不能替最爱的人承受这天地间最大的痛楚。
但在强烈自责中,他也更爱这个愿意为自己忍受这一切痛苦的女人。
他会更爱她,更呵护她,一辈子,独宠这朵家花。
经过将近十个小时的折腾,宝宝终于出生了,他将那纤细的、幼小的婴孩抱在怀里,知道属于他的家,又多了一个成员。
他也多了一份牵挂与责任。
但他不介意,这样的牵挂与责任再多,对他而言,都是难以言喻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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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喜蓉靠在病床上哺乳。
她凝望着眉宇之际和丈夫有几分相似的宝宝,唇畔扬起的笑意,满是慈爱。
宝宝贪婪地吸吮着她的乳汁,就像他的父亲,也经常贪婪地吸吮着那小巧的蓓蕾。
她不禁轻声一笑,心房满满地溢着幸福。
好一会儿,宝宝总算满足了,打了个饱嗝,疲倦地闭上眼睛。
她温柔地拍抚他背脊,扬起眸,这才发现丈夫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正微笑地看着这一幕。
“你来了啊。”
“嗯。”他走进来,在床沿坐下,伸手轻轻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小家伙好像要睡了?”
“差不多了。”她点头,轻哼着歌哄儿子入睡。
他也醉在那歌声里,久久,无法言语。
终于,宝宝安静地睡了,喜蓉抬头,在丈夫颊上亲了亲。“怎么这么早下班?公司没事吗?”
有事,只是都让他推掉了。
叶南军微笑,感觉脸颊接受妻子亲吻的那一块肌肤,暖烫地刺痒着。“我拿明信片来给你。”
“明信片?”她讶然扬眉。
“谢承家寄来的,他说他要结婚了。”
“真的?”她大喜,接过明信片细瞧。
果然是谢承家写来的,除了告知喜讯,还分享了另一个好消息,说他前几天去美国做检查,医生说他完全没有复发的迹象,算是通过了五年的考验。
“他的病真的好了!”喜蓉扬起脸,明眸因喜悦而含泪。“真是太好了,南军,太好了!”
“是啊。”叶南军温柔地揽住她。他知道她其实一直对前男友有着愧疚,如今得知他健康无恙,她总算可以放下心了。
“我好幸福。”她在他怀里哽咽。
“幸福的人是我。”他感动地低语,吻了吻她的发。
她感觉到那轻柔的一吻,甜甜地笑了。
春风从窗口吹来,拂动一室宁静温馨的气流,一家三口的亲密剪影,在墙上微微晃动着。
【全书完】
后记
最近,有个八卦新闻令小芯子颇有感触。
可能大家也注意到了,就是某个台湾超有钱的男人公开对媒体宣布自己的择偶条件。
虽然那个男人的老婆已经去世了,说来也是单身,想寻求第二春也没什么不对,只是他高调的作风还是令我不由得有些厌恶。
小芯子有不少朋友在科技业工作,业界这些大老板的绯闻我也从朋友口中时有耳闻,说句真话,男人还真是有钱了就会在外头养上几朵野花(别看有些人表面上还装得很专情),不管是出自色心也好,想炫耀也好,反正绝对不能独宠家花一人。
爱妻爱子,那叫“好男人”,要是独爱妻子一人,就叫“笨男人”。
这可不是小芯子自己编出来的喔!不少有钱有势的大老板们真的这么想。
他们养情妇可是很聪明的,首先要把握的基本原则就是,绝不能让野花抢去家花的地位,要是一个男人摆平不了外头的女人,会被视为“逊咖”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