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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拒绝失宠 page 9 作者:寄秋

  她不喜欢被摸,尤其是在昏昏沉沉的情况下。

  但是她才一起身,醉酒的症状一下子全上来了,发软的双脚无力站直,虚软地往身边的男人倒,必须靠人扶持才能稍微走动。

  没沾半滴酒,却七分酒意,不敌酒力的杜立薇走得歪歪斜斜的,几次差点撞到人犹不自知,把柱子当门,企图打开。

  “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张好躺的床,能让你一觉到天明。”阿尔梅里亚半搀半扶,按下上楼的电梯。

  “回……回家,我习惯睡……自己的床。”她不要进去,四四方方的盒子里有怪兽。

  残存的理智似在告诉她:危险,快走,远离身侧的男人!可是不听使唤的身体却无力地靠着人家,想走走不了,禁锢在粗暴的双臂中。

  “不换张床睡睡看,你怎知舒不舒服,多个人陪你睡,你会睡得更安稳。”笼中的鸟儿,别想飞走。

  外表俊秀的外国人是一张很好的通行证,始终维持阳光般笑容的阿尔梅里亚见人便有礼的颔首微笑,澄澈蓝眸干净得一如晴空,让人察觉不到他内心的邪恶。

  他顺利地由一楼回到九楼,九○一二房,他的房间,带了一名快醉倒的女人。

  说真的,任谁都不会怀疑他正准备做畜生勾当,只当小两口恩爱,他与女友感情如胶似漆,一分钟也不愿分开,爱得火烈。

  “……住……住手,不可以脱……脱我的衣服……”杜立薇想拨开他的手,但是抬高的手好像在挥蚊子,没碰到人先滑开。

  “脱掉衣服才好睡,为了健康着想,每个人都该尝试裸睡。”他边说边脱掉碍事的衬衫,俯身亲吻匀称锁骨。

  “不……不可以,放……放开我……阿尔梅里亚,我以为你是……好人……”她挣扎地要踢开他,但双腿同样使不上劲。

  很慌张的杜立薇还不致醉到他想做什么而毫无所知,她慌得快哭出来,拚命保持清醒,不让他为所欲为地欺凌自己。

  可是尽管她努力推拒,男人在先天上占有体力上的优势,就算她没喝醉,恐怕也挡不住他强硬的力道。

  “好人也有想做坏事的时候,谁叫你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甘心当被爱俘虏的女人。”他不过顺从她的意思,让她美梦成真。

  “等……等一下,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因为我身上的宝石才……才接近我……”她闪躲着落下的吻,吃力地问。

  顿了一下,阿尔梅里亚露出高傲的淫笑。“你要听真话?”

  “是的。”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眼神渐渐清明的杜立薇思索着脱逃之道。

  他笑声张狂。“说真的,以女人来说,你真的长得很不赖,颇具姿色,不过少了福诺克斯家族的传家宝,天使的羽毛不再纯白。”

  “你……你用谎言欺骗我,你好可恶。”原来奥特教授说的才是真的,他果然不是好东西。

  为时已晚的悔悟让她懊恼不已,也更想起另一个男人的好,他顶多用话捉弄她,让她气呼呼地大叫,从没做出伤害她的行为。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好好地听进他的话,离虚有其表的糖衣远远地,不让自己走入满是荆棘的洞穴。

  奥特教授、奥特教授、奥特……你在哪?快来帮我,我不想沦为利欲熏心下的牺牲品。

  “贱货,在我床上竟敢喊别的男人的名字。”想把他往哪里搁?

  突然变脸的阿尔梅里亚压住她肩膀,一巴掌往她细嫩脸颊挥下。

  “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我……”她双眼一瞠,念念有词。

  “打你又怎样,成为我的女人是你的福气。”他一把撕开她身上衣物,大掌游移柔嫩有致的腰身。

  “我发过誓不让别人打我,你怎么可以打我,你不行,谁都不行……”幼时曾被亲戚毒打过的杜立薇疯了似地抓他的脸。

  “疯婆子,你在干什么,活腻了是不是,敢对我动手。”换他闪避的阿尔梅里亚怒不可遏,反手又是一巴掌,飞溅的鲜血染红床单。

  杜立薇再横也横不过男人的体力,反而平白受了伤,她被连着几个巴掌挥得头晕目眩,眼眶含泪地怒视正打算一逞兽欲的男人。

  她以为这辈子就要毁在自己的愚蠢上,咬牙承受自招来的劫数。

  蓦地,结实的门板被撞开,一道颀长身影走了进来,她眼角的泪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

  “奥特,救我……”

  第7章

  “打死你,打死你,敢用卑鄙的手段欺负女生,我踩扁你这坏东西,让你从此绝子绝孙,一辈子没办法再使坏作恶。”

  一道摧肠的凄厉叫声骤起。

  “够了,小薇,你再打下去会打死人,你不想为了这种人坐二十年牢狱吧!”不值得。

  “为什么你可以揍他,揍得他头破血流?”肯定骨折了,他快又狠的拳头像在打沙包。

  “因为他该揍。”仗着先天的优势,却做出令人无法苟同的兽行。

  “那我打死他也是天公地道,我是受害者。”最有权利给予严厉的惩罚。

  “但他是比利时皇族。”是她碰不得的贵族。是的,也是这原因,他才稍有收敛,只打断他三根肋骨,留他一条命,没让其恶行付出惨痛代价。

  但是看到他压在纯真雪胴上,那一刹那,他真的有杀人的冲动,全身的血液在沸腾,燃烧着熔岩般怒火,恨不得一把扭断他的颈项。

  可他只能造成阿尔梅里亚身体上的伤口,不能夺去他的生命,因为他是已故福诺克斯亲王的独子,在国家法律里,拥有皇家的保护。

  也就是说只有比利时国王才能定他的罪,旁人无权宣判其罪行,或是殴打致死。

  奥特紧紧抱住激动的小女人,防止她犯下大罪,柔软的身躯贴近他的胸口,他才赫然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为她波动的情绪叫动心。

  他爱上她了,在初识的第一眼。

  而他却愚昧地自欺欺人,以为不去面对便能逃避,殊不知没人逃得过爱神的金箭。

  “所以我活该受辱,被他当牛羊打着玩?”忿忿不休的杜立薇瞪大眼,不甘心没多踹几脚。棕眸放柔地凝视她红肿脸颊,不舍地轻抚。“我会把他送回比利时,交由皇室处理。”

  闹出国际丑闻,相信国王陛下也不乐见,比利时是崇尚和平的国家,绝不容许奸辱妇女、暴力相向等有辱国格的事情存在。

  毕竟首都布鲁塞尔是九百多个重要国际机构的所在地,包括北约总部和欧盟总部等,有“欧洲首都”之称,容不得自毁门面。

  “那我的损失呢?该由谁来负责?他怎么可以为了个人私利而……”说到一半,她全身轻颤,散不去的恐惧仍留在眼底。

  “别怕,我不会让他再靠近你。”为她心疼的奥特张开手臂,将她轻搂入怀。

  “我不原谅他,绝不。”用性胁迫他人的人都该被阉割,游街示众。

  “可是他快被你活活打死了。”只差一口气苟延残喘,和死了差不多。

  她不服气的嘟起嘴。“明明是你把他打个半死,我不过补上几脚而已。”

  几脚而已?奥特略带阴骛地泛起苦笑,低视再也发不出任何哀嚎声的堂弟,他眼中的冷意无法消退,更有难以抹灭的惊惧和愤怒。

  若他晚来一步,放弃找寻她的念头,那么她……她还能完好如缺,如同往常用不甘心的表情喊他一声亲爱的奥特教授吗?

  思及此,他胸口的翻腾彷佛涨潮的莱茵河,大雨来时滂沱奔流,凶恶地想淹没每一吋绿色土地。

  他不原谅他,无法原谅。

  下颚绷紧的奥特但见颈筋浮动,咬紧的牙龈突显他内心的震怒。

  “……他用他的嘴碰我,很恶心,全是口水……”一想到当下的景象,她忍不住发抖。

  差点遭到性侵犯的杜立薇余悸犹存,苍白的脸上仍有几个清晰的掌印,深深的指痕像烙印,由身体的伤害深入灵魂。

  她身上的衣服是奥特请饭店人员送上来的,相当精致且合身,让她看起来平添一丝柔弱的飘逸感,楚楚动人,惹人怜惜。原先的衣物早被阿尔梅里亚的粗暴给撕烂,一条一条像抹布,到处扔摆。

  “像这样吗?”他俯下身,做了一个渴望已久的举动,只是先前苦苦压抑着。

  她蓦地一僵,全身肤色微微泛红。“你……你怎么可以……”

  “还是这样呢?”顺应心底的声音,他低触柔美的颈线。

  “奥特教授,你……”脸红心跳的杜立薇急喘了一声,有些站不稳。

  “会觉得恶心吗?”他问。

  “不恶心,但是……”他不该这么对她,她还没脆弱到必须用这种方式安慰。

  没让她有开口的机会,奥特温柔地捧起她的脸,小心避开伤处,轻而疼惜地吻上丰润双唇。

  他用怜借来爱她,不压迫、无压力,让她将心放开,忘记种种的不愉快。

  “可以接受吗?”他轻喃。

  “嘎啊?”接受什么?是释怀,还是他的……吻?

  “把过去的不如意抛诸脑后,不要再去想曾遭遇过什么事,你有美好的未来和你自己,别困在怨恨之中。”奥特语气轻得让人想落泪,轻轻抚慰着她受伤的心。红着眼眶,杜立薇将头埋在他胸前抽泣。

  “我不能容许别人打我……”打在她身上不只是痛,而是身为孤儿的无奈和他人恶意的屈辱。

  她并未做错任何事,他们凭什么因为她无父无母,擅自决定用打骂来惩罚她。

  几个巴掌让杜立薇想起童年的际遇,在爸妈的灵堂前,她听见的不是哀伤的安慰声,全是提高音量的争执声,那些从未见过的叔叔、阿姨,和自称她姑姑、伯父的人,他们争的是如何分配遗产,以及谁该拿多少、谁的份不能少、谁才是受益人。

  没人想过要收养她,钱一拿到手便将她送到育幼院,勉强有个得以温饱的栖身之所。

  可是食指繁多的院童也想吃饱,他们来自不同环境的家庭,瘦小的她总是被赶到角落,拿着一小片面包干啃,不听话就会被打。

  所以她一有能力养活自己便离开了,口头上虽冠冕堂皇地说要减轻院长妈妈的负担,实际上她算是逃出来的,不想再忍受不公的对待。

  “不会了,我也不允许旁人动你,从今天起,由我来保护你。”他会把她当成生命守护,不让她因伤心而落泪,只会飞扬跋扈的开怀大笑。“奥特教授……”她动容地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

  他以食指点住桃红唇瓣。“叫我的名字吧!黑眼睛的女巫。”

  他的心遗落在小岛国家,被风吹进她细长的丹凤眼。

  “奥特。”她喃喃低语。

  “乖。”他嘴角含笑地轻抚她柔顺黑发。

  “乖?”杜立薇反感地皱起眉,娇弱的表情一扫而空。“亲爱的奥特教授,你不要以为施以温情方式,我就会改口帮你。”

  人被骗一次就会学乖,不会被骗第二次。

  他挑起眉,笑得瞳眸似在发光。“唷!又披上战士盔甲了吗?”

  他还是喜欢她充满朝气的模样,不畏寒冬的眼神尽是勃勃生气,勇敢而果决,散发着令人想亲近的自信。

  “哼!男人都一样,满嘴花言巧语,以后我会自己带把银剑屠龙,才不希罕你们不安好心的帮我。”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奥特双手一举做出喊冤的动作。“别把我打入畜生道,我可不是利刃刺心的恶龙。”

  连哼了数声,杜立薇非常不爽的重申她绝不帮任何人,让他们堂兄弟为了庞大的家业自相残杀,各显神通地宰了对方。

  但是,几日后她便发现,话不能说得太快……

  在两万呎的高空上,杜立薇的不爽指数快要破表,直冲机舱外的白云。明明不是心软的人,为什么要改变初衷呢?才没几天她就推翻前言,自打耳光地同意扮演一场戏的主角,陪同飞往陌生的城市。

  我要告死你,告得你永无翻身之日。送往医院医治的阿尔梅里亚在伤口包扎后狠狠摇下话。

  因为这两句话,她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气又翻起,旧帐未清,新帐又起,不高兴遭到欺凌还得被威胁,一个火大便想要回敬一点颜色。至少她的教授比那个窝囊废好太多了,她宁可让奥特快意,也不容小人得志。

  “不用紧张,福诺克斯家族的人都很和善。”奥特握住她微冷的小手,用大掌包覆着。

  “包括你亲爱的堂弟吗?”她用讥诮的口气掩饰心底的忐忑。

  他轻笑出声,在她唇上一啄。“相信我,不会有人企图攻击你。”

  “很难安心,这个笑话不好笑。”她涩涩的一喃,表情显得僵硬。

  “别担心,我会陪在你身边,任何凶禽野兽都不敢靠近你一步。”说不定它们反而怕她,带剑的女战士。

  杜立薇没好气的一横。“尽说风凉话,你不是我,当然可以神清气爽的看我出糗。”

  “需要鼓励吗?”他笑道。

  “什么鼓励?”她疑惑。

  “这个。”倾过身,隔着座位的扶手,深浓的气味已灌入她口中。微怔的杜立薇先是一愕,想推开他,但是逐渐加深的吻像精炼的鸦片膏,让人一不小心就上了瘾,舍不得一下子就戒掉。经过几日的相处,她明白了做比说的男人更可靠。

  虽然她表面装得很坚强,似不受性侵事件的影响,照样上课、打工,拚命赚钱,可不自觉地仍会显露恐慌,提防发色偏金的外国人。

  好友郑香琪没看出她的异样,一样和她嘻嘻哈哈地笑闹。

  但是奥特看出来了。

  不是以一个教授的身份,而是男人的方式陪伴她,不分早晚,无时无刻,不管是下课时间或在工作,只要一回头,他随时都在。

  那种令人心头一暖的安心深深打动了她,彷佛她的世界是安全的,没有纷争和扰嚷,只有他安静无声的呵护,驱走她的寂寞与孤独。

  原来男人在用心时,真的会让人感动,情不自禁地把他留在心底。

  “奥特教授,你怎么可以乱亲我,这叫性骚扰,不是鼓励。”她假意生气,鼓起河豚似的腮帮子。

  “奥特。”他纠正。“还有,你是我的未婚妻,吻你是正当的举动。”

  “假的,我只同意扮演,听清楚了,是‘扮演’,你别想玩真的,占我便宜。”杜立薇手插腰,气呼呼地指着他鼻头。

  他张口含住纤细葱指。“这么快就兴师问罪了,假的也有可能变成真,要演就要演得像一点,才不致启人疑窦。”

  奥特有意无意的逗弄,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释放男性荷尔蒙,让人晕头转向。

  “你……你别用牙齿咬我,会痒……”一股电流麻了她手臂,通电至心脏位置,她骤地心跳加速。

  “睡吧——还有一段很长的旅程,别让时差打败你。”他轻轻吻着她额头,为她盖上雪白羊毛毯。

  毫无睡意的杜立薇本来不想睡,可是耳边传来轻柔的比利时童谣,轻声地哼唱着,她眼皮慢慢往下沉,依偎着温暖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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