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着她的柔软,魅惑的轻啃她的唇,不仅仅是他乱了呼吸,就连苏妍蕾都迷蒙的发出嘤咛。
正当她茫然陶醉的时候,一股花香蓦地窜入鼻息,她恍惚的睁开眼睛,眼前缤纷的花色一度让她以为自己见到了海市蜃楼,可是把眼闭了又睁开,反复几次,那束花都依然清晰的在她面前,于是她傻傻的仰头望向好不容易愿意让她喘口气的男人——
他咧开一抹笑容,“喜欢吗?”
“这、这是送我的吗?”
“当然!”
小心翼翼的接过手,苏妍蕾欣喜万分的用指尖碰触那娇艳欲滴的花瓣,她望着男友,继而注视着手中的花束,脸上的表情除了娇羞,还有一种下可置信的喜院。
拜她的身家背景之赐,以往身边不乏有男人藉由送花来表达对她的追求之意,但她总是无法有一丝一毫的感动,甚至连一秒钟的欣喜都没有,无论那些花有多昂贵、多希奇。
可是此刻的她,竞开心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为什么突然送我花?”她揩去眼角的湿润问.
“谁说非得特定的日子才能送花,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每天都是很特别的日子吗?”
“嗯!”把脸凑上花束,她深深的嗅了一口。一定要记住这个味道,她要永远记住这份甜蜜温馨的味道。攀上他的肩膀,她感动的说:“谢谢,我爱你——”
毕飞平开心的拥住她,突然发现自己心中有种难以克制的冲动。他好想要看着她披上白纱,手捧花束,然后在众人的祝福下套上他买的戒指,在身分证上写上彼此的名字,他属于她,她也属于他……
“欸,嫁给我好不好?我们结婚好不好?”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凝视他的眼,下一秒,苏妍蕾不假思索的回答,“好。”
毕飞平抱起她,两人在飞快的旋转中掩不住大笑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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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来得有些仓卒,在发廊同仁们的祝福与见证下,他们在日本完成了简单的仪式。
不按照规则走,似乎已经是毕飞平的招啤风格。
当他打电话回家,说两人已经举行婚礼时,毕家父母显然一点也不意外,只要求他们务必返台一趟,毕竟进了毕家门,才真正算是一家人嘛!
为此,毕飞平特别向发廊告假一个月,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回台湾。
望着眼前的独栋别墅,苏妍蕾下断的深呼吸。
不是富丽堂皇的建筑,也是简单方正的格局,论奢华,自然比不上她家里的铺张,但她还是紧张。
看了身旁的人一眼,毕飞平不禁莞尔,
“我可以把你现在的模样解读为紧张吗?”
听见他揶揄的话,苏妍蕾埋怨的睨他一眼,“你们男生永远不懂这种心情!”
当父母的人可以容许儿子叛逆无道、惊世骇俗,但那并不代表可以允许媳妇也这样如法炮制,她真怕她的离经叛道惹得公婆不满意,那可就糟了。
“放心,我选定的老婆,我爸妈一定会很喜欢的。走吧,进屋去!”
啥,要进去了?1苏妍蕾脸色更加苍白,挣扎着不颢迈出步伐,无论毕飞平怎么威胁利诱,依然死抓着雕花铁门不放,两个人甚至在大门口上演拉拉扯扯的愚蠢戏码,直到后头传来汽车喇叭声——
叭!叭!
苏妍蕾吓了一跳,赶紧松开手,退到一旁去。
房车停在两人身边,并自后座走下一名外型抢眼美丽的女子。
女子踩着高跟鞋,毫不犹豫的走到毕飞平面前,“兔崽子,到了日本一待就是两年,家书没一封,电话没几通,也不怕大家想死你?”一出手,就狠狠的弹得毕飞平的两边耳朵暴红,十分的女王。
苏妍蕾诧异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尤其是丈夫逆来顺受的模样,让她久久不敢吭声。
接着就见女子把目标镇定在她身上,一双明亮的眸子盯住她不放,不知道在打量着什么。
被那注视瞧得很不自在,许久,她忍不住将手往背后伸,偷偷拉扯毕飞平的衣服,希望他能赶紧解围。
“大嫂,你看够了没?又不是动物园里看猴子,是想看多久?”他没好气的说。
“啧啧,能被你拐到这么漂亮的母猴子,也算是你三生有幸了。”傅雅妍朝苏妍蕾露出一抹微笑,“你好,我是那个不成材兔崽子的大嫂,真是委屈你了,牺牲幸福嫁给他,我呢,代表我们毕家上下由衷的感激你这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话落,还不忘煞有介事的送上一鞠躬。
“噗——”苏妍蕾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嫂,你够了没,嫁给我有什么不好,大哥娶了你才真是委屈!”
“你说什么?免崽子,长嫂如母,不给我乖乖的,当心我跟妈说!”
只见叔嫂两人处在大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的交相攻讦,浑然忘了要进屋去。
终于,屋里有人等不及了,雕花大门上的对讲机传来声音——
“我说你们还要吵多久?菜都要冷了,我跟你爸爸也快饿昏,快把我的新媳妇带进屋来吧!”
喋喋不休的两人这才止了嘴上干戈。
傅雅妍眼捷手快,一把挽住苏妍蕾的手,“走,甭理他,我们进屋吃饭去。”
“等等,我的行李!;”
“不用担心,那种粗活给他去忙,我们毕家的宗旨就是女人是宝、男人是草,不信你待会可以问婆婆。”
这跟苏妍蕾以往的生活经验是截然不同的,一大家子围在桌边吃饭的热闹景象对她来说根本是天方夜谭,更遑论在是这么热络的气氛下。
丈夫的大哥继承家业,当起医院院长,大嫂傅雅妍虽然是所谓的名门千金,却不带一丝骄气,公婆也都是充满书卷气的好人,看在她眼里,毕家唯一的捣蛋鬼应该就是她身边的男人吧!
察觉她意有所指的笑,毕飞平别过脸来,“干么冲着我的侧脸傻笑?我怕你会爱上我的侧脸。”
“胡说什么,谁看你了!”
“是啊,别看他,多吃点东西。”婆婆不断的招呼她进食。
“是,妈。”
他们谈论的话题很广,有时候说说时事,有时候谈谈自己的近况,一些稀松平常的话,从他们嘴里听起来总是特别有趣。
若不是亲眼看到他家的和乐融融,她真要以为家就是一种组织架构,冰冷空洞是天性了。
大伙是那么自然亲切的接纳她,面前那堆聚成山的佳肴都是对她的关爱,苏妍蕾努力的吃着,好几次,她感动得几乎要哽咽。
不需要鱼翅、燕窝,就算只有一碟腌瓜,有这样的家人围绕在身边,尝在嘴里也会觉得丰富满足。
饭后,她被婆婆跟大嫂拉到房里去,大嫂将她按坐在床沿,转身和婆婆两个人翻箱倒柜的找起东西,她们嘀嘀咕咕的热络模样一点都不像婆媳,反而更像是一对姐妹。
须臾,像是达成了协议,婆婆捧着一只锦盒走来——
“来,看看喜不喜欢这个。”
锦盒里是一组昂贵的珍珠首饰,温润的色泽散发出典雅高贵的光芒,“喜事来得太快,妈妈都没来得及替你们两个张罗什么,这是我的珍珠首饰,就当作是送给你的见面礼。”
“妈妈,这太贵重了。”她赶紧推辞。
能够被接纳,对她来说已经很满足,婆婆这么慎重的想要送她一件见面礼,让她更是受宠若惊。
“傻孩子,东西再贵重也比下上你的无价。真是委屈你了,飞平那孩子向来说风是雨的,连一场风光的婚礼也没能给你,不仅让你委屈,对你的爸妈也很不好意思。以后就请你多担待一点。”
“以后飞平不乖的时候就打电话回来,我跟妈一定好好帮你出气。”傅雅妍打趣。
“谢谢妈,谢谢大嫂,其实我一点都下委屈,因为飞平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她诚恳的说。
“那就更要收下了,因为你是飞平的妻子,也是我们毕家的一分子,这是妈的心意,不能推辞的喔!”傅雅妍取过珍珠项炼就往苏妍蕾的脖子挂去。
“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毕母张开手臂给了苏妍蕾一个拥抱,感激她对自己儿子的爱,“谢谢你能够这么爱我的儿子。”
苏妍蕾的心跳得好厉害,原来这才是家的感觉,这才是家人之间拥抱的温度,她知道她爱毕飞平,但是现在更知道,她也会爱他的每一位家人,因为他们也是同样爱着她。
这一夜,睡在夫家的床铺上,她的胸口涨满了幸福。
“晚餐后你跟妈还有大嫂躲在房间里做什么?”毕飞平坐在床边,边擦着头发问。
她开心的笑了笑,淘气的摇了摇手,“秘密,女人家的秘密。”
“呿,这么快就有秘密,一定是大嫂教坏你的,从明天起不许你跟她说话!”
“哼,我偏要跟大嫂说话!我们约好了,改天要跟妈一起去逛街。”她拉过被子,得意的闭上眼睛。
“我不准——”
“妈说毕家的男人不可以干预女眷的活动,所以我只是告知你,不是请你允许喔。”
他不满的眯起眼,掀起棉被窝了进去,扳过妻子的脸,在她脸上咬了一口才说:“野了、野了,别以为有妈撑腰就可以不把我当一回事,要以夫为天,听到没有?”
她回敬他一记狠掐。“八股,谁跟你以夫为天,自大狂!”
毕飞平出手一个熊抱,紧紧的把她困在怀里。“我就是自大狂,你已经嫁给我了,不能后悔了。”
嘻笑平静后,她转了身子面对他,在月色的衬影下,轻柔的吻上他的唇。“谢谢你,我觉得很温暖。”她轻声说。
“何止是温暖,我整个人都热起来了……”他知道她的心情,只是要报答他,一个浅吻太下够了。
“毕飞平,你这个色狼——”
还来不及把他踹下床,苏妍蕾就成了猎物。
第十章
只是这段婚姻里真正的难题,不是拜见公婆,而是回自己的娘家。苏妍蕾听到丈夫的提议后,一直在抗拒。
望着那栋熟悉的巴洛克建筑,华丽的廊柱就像是一根根扎进她心里的刺,摧毁了她所有美丽的想象,该是众人羡慕的奢华国度,她却只有感到一股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其实我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因为我爸妈一定不会接受我们,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的羞辱人,既然如此,大可不必回去请求他们的认同。”她转身就想要离开。
她太清楚爸妈的为人,对他们来说,能够掌握更多的资源,获取最大的利益,才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目标,至于她这个女儿,勉强只能算是用来换取更高价值的筹码。
如今,筹码嫁给了他们名单外的男人,她现在的存在价值,恐怕已经暴跌到连阿猫、阿狗都下如,万一他们贸然回去,只怕爸妈非但不会领情,还会无情的羞辱飞平,这是她不乐意见到的场面。
飞平的家人给了她无私的爱,如果她不能同等回报,会很内疚的。
一把拦住她,毕飞平态度坦荡的说:“怕什么,丑媳妇都见公婆了,丑女婿自然也要来见见岳父岳母。”
说真的,妍蕾的父母接不接受他他觉得不重要,今天来,其实是为了她。
虽然妍蕾早已经对这个家感到绝望,可是他知道,她还是渴望奇迹会有出现的一天,渴望她的父母也能够正视她的存在,然后打从心里去爱护她这个女儿。
老爸说过,阶级本无罪,庸人自扰之,越是逃避抗拒,就越容易受它牵制,所以这一次他不逃避了,他要勇敢的去面对。
紧握住妻子的手,他按下豪宅的电钤。
因为已经先行来电通知今天的到访,对讲机里没等毕飞平多说什么,深严的门禁已为他们破例开启。
交换一抹鼓励的温馨笑容,毕飞平握住那冰冷的小手,昂首阔步的走入苏家大中匕。
在客厅里等了大半天,熬过了度日如年的时问,苏德标夫妇这才一前一后,态度傲慢的连袂出现。
苏妍蕾很难过,好几次她都想要拉着丈夫火速离开,因为她知道,等待,向来是爸妈用来侮辱他人自尊的手段,她不愿意飞平遭受这种对待。
是他,是他一次又一次的阻止她逃开的冲动,是他,挖掘了她的耐心与勇气,才让他们等到爸妈出现的这一刻。
“岳父岳母,初次见面,这是一点心意,还请你们笑纳。”沉默半晌,毕飞平他把带来的伴手礼送上桌面。
“什么鬼东西?”苏母面露鄙夷。
“是我爸妈亲手栽种的有机蔬果,营养丰富,而且不含农药,是他们老人家的一点心意。”
退休之后,毕家两老就以当都市农夫为乐趣,在住家后方开辟一块地,栽种天然蔬果,一到丰收期,毕家上下帮佣的阿姨、叔叔们都可以拿回家跟家人分享,附近的老邻居们也都收过这份自然的心意。
苏母伸出一只手指,抽开礼盒上的包装,冷冷的瞅了礼盒一眼,“呵呵,这是什么东西,几颗丑不拉叽的瓜果,竟然也敢拿到我家来丢人?”
“妈,你说话客气一点好下好,这是我公公婆婆的一点心意。”尽管说话的是自己父母,但是苏妍蕾还是很难忍受有人用这样的语言攻击真心接纳她的公婆。
毕飞平握住她的手,释怀的对她摇摇头,安抚她的怒气,接着淡笑一抹,依然礼貌的说:“很抱歉,因为我的失礼,一直等到今天才来拜访两位,如电话里所说的,我和妍蕾已经结婚——”
“等等,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苏父霸道的打断。
“我从事发艺设计工作。”不卑不亢。
“什么?!发艺设计工作?一个大男人成天拿着剪刀,跟在一群女人身边梳头搔痒的,这种职业你也敢说出口?”
“爸,发艺工作也是一技之长!”苏妍蕾激动的紧握双拳。
“闭嘴,还轮不到你这丫头来教训我!”
“没错,这份工作服务的对象的确都是一些女性客人,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
苏母瞟了两人一眼,“废话少说,结婚的事情我们是不会承认的,我从来没有打算把我的女儿嫁给你这种无名小卒,你的条件太糟糕了,以我们苏家的标准,我女儿要嫁的对象学历得是博士,从事的职业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也要是一名专业经理人,父母的背景就算不能排名台湾十大企业之内,也要有点来头,我看你的条件太差了,根本配不上我女儿,你们最好立刻离婚,我不会承认你的。”
“妈,你怎么这么说?除了条件之外,难道就不能是真心相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