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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好冷漠 page 7 作者:棠霜

  “啊……”两条手臂像火烙似的,好痛好痛,痛得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她清楚地感觉到指尖的尖端已经开始麻木抽筋,就快要抓不住了……

  就在她力气放尽,终于放手之际,一只大手倏地从上方伸下来,及时拎住她的领子,一把将她提起来,跌坐在屋檐上。

  也许是经历过上次跳崖的惊险,她现在变得十分惧高,只能紧紧挨着他,将小脸埋进他怀里,双腿拼命打颤,双手也抖得无法抬起来抱住他。

  此时,负责防守“烟波阁”的护卫也发现檐顶似乎有事,好几名护卫立即轻巧无声地跃上檐顶来。

  “二爷?”护卫们抱拳请示。

  “没事,全都退下。”他冷然斥退护卫。

  尽职的护卫们,没有一丝迟疑地遵从命令,像来时一样,迅速无声地退下,四周又恢复为一片寂静。

  他完全不说话,只是垂眼用很冷、很冷的眸子瞅着她,瞅了好久,神色十分深沉复杂。

  此时的她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偎着他,汲取暖意。

  很久、很久,檐顶上除了她的啜泣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望着凉索的黑夜,突然尖锐地开口问道:“恨我吗?”

  她顿了一下,然后使劲地摇头。

  “说谎!”他冷笑不信。

  “紊儿说过,不管二爷对紊儿做什么,紊儿都甘愿接受。”她吸吸鼻子说道。

  他眼一眯,忽然翻身压住她,将她推倒在屋瓦上。

  她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叫出声。“二爷……?”她惊魂甫定的低唤道。

  “甘愿?就连这样的事,也能甘愿接受?”

  他的冰冷双眸紧紧盯着她的眼,将她的双手制在她的头部两侧,下半身恶意地压在她敏感柔软的小腹上,强健的一腿甚至挤迫嵌进她的双腿之间,狎辱之意十分明显。

  她先是惊慌地望着他,顿了一会儿后,用力咬唇,将泛红的脸撇向一边,娇弱的身子文风不动地屈服在他身下,一丝挣扎也没有。

  即使他的亲近,是这般带有屈辱、恶意的,她仍选择无声地向他呈献所有的心甘情愿。

  “不敢看我吗?”他讽刺道,不信她真能甘愿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紊儿慢慢地转过头来,水盈盈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坚定地望着他。

  她的纯净眸子里,映着他火红的双眸,让他升起前所未有的自厌感,觉得自己已被血腥染透,再也无法救赎。

  “你知道我的出身吗?我娘亲为了救村人,怀着身孕而亡,村人葬她时,发现她竟然在棺中产子。世人深信,死人产子,是妖魔降临的极凶恶兆,所以我是妖魔之子,人人怕我,更厌憎我。在‘碧落村’,我活得比一条流浪野狗还不如!”他的唇畔勾出阴寒的笑意,贴到她耳边,一字一字的低语。

  “你……”她倒吸一口气,震惊地张大了眸子望着他。他是……

  他误解她的吃惊表情为惧怕的反应,失落、自卑霎时狠狠撕扯他的灵魂,忿怒的情绪淹过理智,他开始撕扯她的衣裳。

  “你是‘碧落村’的人,一定听过这事。后来,我应了村人期待的诅咒,拜了鬼域刀魔为师。某一天,提着鬼域刀魔给我的‘亡眼刀’,屠尽整座村子。过了几年后,再与何凤栖联手杀了鬼域刀魔……你说,我是不是不祥之人、妖魔之子?”

  “二爷……”原来他就是村子里那个好可怜、好可怜的小男孩……

  当年她还小,不明白村人为何那么待他残忍,直到今日,她还是不能够明白村人的残忍。

  他明明就是个有血、有肉的平凡人,他的眼底,甚至浮现着无与伦比的深刻痛楚啊!

  所以,他今日会变成性格如此扭曲之人,完全不是他的错呀!

  她难掩心痛,为他幼年曾受的折磨及不平的对待而哭泣,忍不住伸臂揽住他的肩头,只想将她胸中所有的怜惜及不忍,全都传达给他。

  他想吓唬她,要她主动离得他远远的,少惹他心烦,却没料到会被她的哭泣及主动拥抱弄得怔了,一时之间显得十分无措。

  望着她的泪颜,胸口一阵气血翻搅,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吻住她润红柔软、有如湖岸边片片粉樱的唇瓣。

  她嘤咛一声,仰起头,柔顺地迎合他。

  此时,他再也无法自制,抛开一切,抵死地用唇舌与她狂暴纠缠,手掌用力抚上她的腰肢、胸脯,毫无怜惜之意,似是要报复她在他心里所牵动的所有不安及躁动。

  她的唇被碰破,胸口被揉疼,忍不住可怜兮兮地嘤咛出声。

  他好像听到了她的低吟,渐渐放缓了力气,转而变为徐缓、悠长,像“烟波阁”四周的温润白雾一样,温存入骨……

  不知过了多久,在即将失控的一刻,厉痕天突然拉回神智。

  他忽然放开她,翻身坐起,努力平缓紊乱的鼻息。

  一切,都乱了……

  只要遇上她,一切都变得混乱失控。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厉痕天又惊又怒,陷入自我厌恶的情绪。

  别紊全身虚软地躺在原地喘息着,因无力起身,只能慢慢地张开眼眸,瞧了他一眼便又羞涩地转开。

  她觉得嘴唇热辣辣的,被他大掌狂肆对待过的身子,现在也好烫好烫,仿佛有什么正在身体深处隐约地沸腾燃烧……

  再回头偷瞄他一眼,才发现他冷淡中带着嫌恶的眸子,她的身子和心房倏地一凉。

  又是她在一厢情愿了?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忍住想哭的情绪,勉强起身,低头整理散乱破损的衣裳。

  “没有自保的本事,别再跟我爬那么高。”他忽然开口斥责道。

  别紊先是一怔,接着深呼吸好几次,拚命眨掉快要掉出眼眶的泪水。

  还好……还好他还肯理她……还有希望……呜呜~~

  “紊儿刚刚在下头一直叫您,您都没回应,紊儿只好上来找您嘛!”她揉揉眼解释道。

  “找我做什么?”他粗声道。

  “二爷一直没回去,紊儿很担心啊……”她小声地说。

  他的心口突地一跳。

  “有什么好担心?”他冷哼一声,努力抑下胸口那股莫名的躁动。

  “夜寒露重的,二爷一定在这里待了很久,衣衫都湿了……请回‘望天院’休息吧。”她一手揪着胸口破碎的衣服,一手伸过去拉了拉他的衣摆。

  “不必理我。”他挥开她的手。

  “可是……”她收回被他拒绝的手,揪着胸前的布料,咬着唇,欲言又止。

  他转过身去,原想无视她的存在,继续待在楼顶上,谁知道她竟也一声不吭地就一直坐在他身后不离开。

  想起她卢磨的功夫,还有她在凉风中偷偷打颤的瑟缩模样,他终是不耐烦的一把圈住她的腰际,打横抱起她,从楼顶一跃而下。

  落地后,只见她窝在他怀里,竟然露出满眼的崇拜神情,仿佛已经忘了他先前对她种种的坏。

  “不害怕?”他皱眉。

  “我知道二爷能保护紊儿,不会让紊儿受伤的。”她的眼中,是百分之百的全然信任。

  他的心头微微一紧,像是有什么正在滋长,就要冲破他长年控制维护、固若金汤的心防堡垒。

  “你错了。如果我要你死,就连何凤栖都挡不了我。”

  “紊儿心甘情愿,因为紊儿的一条命是二爷的。加上刚刚在檐顶的一次,二爷总共已经救了紊儿三次了,紊儿只怕连来生都要奉给二爷才够呢!”她比出三只手指,笑意不减,又对他老调重弹。

  他冷着脸将她放下,谁知道她落地后竟然没法儿站好,膝盖一软,整个人就委顿在他脚边。

  “做什么?”他低头瞪着她。

  “人家……人家腿软……”她可怜兮兮地仰起头。

  他无可奈何地伸出手来,示意她搭住他的手站起来。

  她乖乖地伸出手来搭上他的手掌,不料整只手竟然软弱无力,不听使唤地抖震着,连他的手掌都抓不牢,更别说要借着他的扶持撑起自己的双腿了。

  厉痕天露出厌恶不悦的表情,一言不发地弯下腰,再度抱起她,走回“望天院”。

  走了几步后,他又停了下来。

  “还有,今夜我跟你说的任何事,绝对不准跟其它人说出一个宇,否则我杀了你。”

  “嗯,紊儿可以发誓,绝对不说!但这不是基于您的威胁,而是打从心里对二爷的忠心!”她乖巧地应道。

  他瞪她,似乎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最后,他只能咬着牙,抱她走回“望天院”,不再跟她多说一个字。

  她对他的沉默下以为意,一路上,将小脸埋在他的怀中,偷偷绽放着甜润而满足的笑意。

  月牙如钩,静静挂在“烟波阁”最高处的楼顶飞檐之上:凉风无声,溜过屋瓦上银白似霜的月光,再从檐顶轻轻巧巧地吹落下来,仿佛在檐顶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第六章

  第二天一大早,别紊是被双手的酸麻感给唤醒的。

  其实不只双手,她觉得全身上下每根骨头都痛得像要错位散开了一样,手脚变得不太利索。

  她忍着不适,忍着痛下床,一边甩着酸痛的手臂,一边步履蹒跚地走到井边,咬牙打水,为厉痕天准备净身更衣的水,等他练功回来后使用。

  打了几回,却因她的手抖得厉害,根本拉不起井里的木桶。

  幸好,正要交班收队的几个护卫经过,不但热心帮忙,还好人做到底,直接帮她把水送到厉痕天的房里。

  当厉痕天练完功,推门进房时,别紊照惯例捧着巾子等着他。

  他低头看了看捧在她手中抖个不停的巾子,深深望了她一眼,然后沉默地接过巾子净脸,看着她接回巾子,吃力地在水里绞拧,但拧了几次都没能把水拧掉,完全和平常的利落动作不一样。

  看不下去她慢吞吞的动作,他干脆推开她自己来,抽走她手里的布巾拧干,迅速擦净脸手。

  要撤掉水盆时,别紊捧起铜制盆子,忽然两手一软,痛得端不住,“哐”的一声,铜盆从她手中重重滑落,在他面前把水打翻了一地。

  “二爷,对不起、对不起!紊儿的手脚太笨拙了!”别紊慌忙地道歉,弯腰捡盆的动作,不自然得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婆。

  厉痕天眯眼看着她迟缓吃力的捡起铜盆,眉头一皱,扔开她手中的铜盆,直接将她带去给雁鸣飞诊治。

  来到雁鸣飞的地方,细细诊断之后,发现别紊的双手伤到筋骨了。

  不但如此,雁鸣飞还发现,她身上的旧擦伤还没全好,就又多出了好几道可疑的擦伤痕迹。

  雁鸣飞不以为然地瞧了厉痕天好几眼。他估计没错的话,罪魁祸首一定又是厉痕天这家伙!

  “紊儿,你这段时间别做活儿了,让双手好好休息。没事的时候,最好再用热巾子敷敷臂膀。”雁鸣飞放下她的手腕,慎重地叮嘱道。

  别紊一听,忍不住哀叫了出来。

  “什么?不要做活儿?雁公子,我只是个小婢女耶!”不工作的话,她不就变成“烟波阁”的大米虫了?

  开玩笑,就算是阁主和二爷,都得随时出门接任务去挣钱,她这个当人家小小婢女的,哪有当米虫养伤的富贵命啊?

  想到这里,别紊看向厉痕天,忧急得快哭出来了。

  “唔……只要不使力,一般日常生活的动作是可以应付,但最好还是要尽量休息。”雁鸣飞想了一想,说道。

  “这……”她咬住唇,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好不容易,她才让二爷答应,让她留在“望天院”侍候,如果她不能工作了,对二爷而言,她还有什么价值可言?肯定会被二爷退货的!

  别说二爷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要留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小婢女在身边啊!

  别紊越想越挫折,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很想知道,紊儿怎么会弄成这样?到底是怎么伤到双手筋骨的?”雁鸣飞问着厉痕天,有一丝兴师问罪的意思。

  厉痕天没说话。

  “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送到你的‘望天院’之后,三天两头的老是受伤,你这个当人家主子的,难辞其咎!”雁鸣飞继续数落道。

  厉痕天冷着脸,依然沉默,完全没有要主动回答的意思。

  “雁公子,是昨夜我……我自个儿爬到屋檐上,结果不小心脚一滑,就……就挂在檐上,把自己当成晾猪肉了啦!”别紊嘿嘿笑道,半真半假地回答。

  “是吗?”雁鸣飞眼里仍是不信之色,依旧瞪着厉痕天。

  厉痕天干脆给他一声冷哼,雁鸣飞嘴上没说话,眉毛却倒竖起来了。

  一见气氛紧绷,别紊连忙开口道;“雁公子,真的是紊儿不小心伤到的,不是二爷的错!”

  厉痕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深不见底。

  雁鸣飞看看他们两人,也不再多话,转身坐到桌边,拿起纸笔。

  “总之,这些天先别给她端提重物,也不可再劳动筋骨,她的手需要充分的休息。还有,药要按时煎服,这样才能好得快。”雁鸣飞一边挥笔开药方,一边不时抬头,用警告的眼神斜睨厉痕天。

  他的态度,表明了不信厉痕天是清白的。

  “知道了!”厉痕天不耐烦地回答。

  “药方拿去,然后去找专门负责药材房的周管事抓药吧。”雁鸣飞将药方交给厉痕天。

  雁鸣飞身为大夫,经常需要各种药材,为阁里的人治病疗伤,或是提炼丹药,但“烟波阁”离市镇稍远,来回采买费时,因此何凤栖特地在阁里弄了一间药材房,储存各种药材,并设有专人负责药材房的看管与整理,还顺便帮人抓药。

  这些年来,在各种机缘下,“烟波阁”得到一样又一样稀世珍贵的药材,全都收入药材房,使得“烟波阁”的药材房,成为江湖上人人觊觎的珍奇宝库,甚至传出药材房里秘藏着长生不老药,一度笑坏了何凤栖。

  厉痕天正要接过药方,雁鸣飞想了想后,忽然又抬高手,继续唠叨。

  “还有啊,人家紊儿虽然名义上是个小婢,可毕竟也是阁主捧在手心上娇养了十年的,她可爱、乖巧、又懂事,阁主将她赐给你,本意是想嫁给你当老婆疼的,既然你不愿娶紊儿,看在阁主的分上,好歹也善待人家一下,不为过吧?每次都把人家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弄得浑身是伤,太过分了啦!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实在是——”

  厉痕天脸色阴沉,从他手中一把抓过药方,拉着别紊转头离开,懒得再听他的碎碎念。

  “等一下、等一下,走那么快干么?”雁鸣飞不慌不忙地叫住他们。

  “这有什么事?”厉痕天停下来,深吸一口气,不悦地转过头来看着雁鸣飞。

  “紊儿,来一下。”雁鸣飞向别紊招招手。

  “什么?”别紊好奇地靠近。

  “我有好东西要给你。”

  雁鸣飞钻进房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给她。

  “哇,好香喔!”别紊伸手接过一个瓷瓶,好奇地打开瓶口闻了闻,惊喜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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