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官铎耘在生她的气、他的跟中迸射出一股她从未见过的冰冷。
“铎耘……”她喉咙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好像很惊讶?你想逃到天涯海角,想不到最后还是又落回我的手里。”一抹讥讽的笑意泛上嘴畔,眼神也变得冷硬起来。
这样的官铎耘教她感到陌生,可,她只能将所有的苦楚往肚里吞,因为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对于我的所作所为,我很抱歉。”咬咬唇,她说出歉意。
“你的确该感到抱歉。”
“铎耘,请你听我说,我不是真心想要欺骗你——”
“我不想再听你为自己辩解,事实摆在我面前,我自有论断。”官铎耘的脸色变得阴鸷不已,字宇句句都像针扎在她的心坎上。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究竟用这种手段成功的骗过几个男人?我是不是最傻的那一个?”
蝶吻的神情一怔,这下子她总算明了官铎耘是怎么想她的了。
原来他已经把她当成是一个女骗子、商业间谍,必要的时候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去和男人打交道……
一阵苦涩涌上她的胸口,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请你放开我。”她推开他的双臂,平静的说道。
“我偏不放,你害得我尊严扫地,现在该是你回馈我的时候。”他的双臂将她的娇躯搂得更紧。
尊严扫地?他的话让蝶吻眉头一蹙,接口说道:“你指的是你付出的那笔赎金吗?我会请我养父尽快还给你。”
听完她的话,官铎耘从喉间逸出一阵大笑,“你放心,两千万美金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天价,但对我而言是九牛一毛,况且——”
他的眸色黯淡下来,声音粗嘎不已的话:“我想要你用别的方式来补偿我。”
闻言,她全身一阵颤栗,脸蛋更是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困窘得几乎想从阳台上跳下去。
老实说,蝶吻知道自己早已爱上官铎耘,也愿意在正常的情况下,和他发生“那件事”,但这必须在双方都两情相悦的前提下,可是现在的官铎耘眼底却只有……
不要!她不要他们的第一次,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
“铎耘,你听我解释,一开始我的确是有所目的,但是后来——”她想告诉他,后来她对他动了真情,这也是她为什么匆匆逃开他的原因。
官铎耘冷眸一眯,手指捏紧她的下巴,一张俊脸顿时布满寒霜。
“这些为自己辩驳的话,你可以留待以后慢慢说。”很显然的,他并不想听,灼热的双唇再度落在她的颈项上,结实的身躯重新将她压回床中央。
“不要这样子……”蝶吻慌了,她从没见过官铎耘这么粗野放肆的一面。
“不要那样?”他邪气一笑,火热的唇舌从细致的颈项滑至胸口,滑腻的触感几乎教他疯狂,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此刻宣告溃堤,再也无法忍受欲望的折磨,霍然撕开她胸前的缎面衬衫。
蝶吻逸出一声惊呼,根本制止不了他粗暴的举止,火热的夜晚于焉展开
第十章
天色渐露鱼肚白,蝶吻一整夜都没有合上眼睡着,她睁着一对明眸,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身侧的男人。
没想到官铎耘熟睡的表情那么可爱,简直跟个大男孩差不多,不知道他有没有作梦?梦境又出现了些什么?
想起昨夜,一抹羞涩喜悦随即涌上她的心扉,忆起官铎耘在昨夜对她所做的一切,忍不住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原先官铎耘的确是挟着满腔怒火,毫不怜香惜玉的侵犯她的身子,但当他意外的发现她还是个处子时,却一反常态的对她温柔,放缓速度,引领着她走向喜悦的巅峰……
“你在看什么?”蓦地,他倏然睁开双眸,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蝶吻吓了一跳,连忙移开自己的眼,转过身子,一大片美背裸露在他的眼前。
“早安。”他撑起上半身,将下巴埋入她的颈窝之间,刚冒出来的胡髭扎得她的肌肤一阵酥痒。
“嗯。”她虚应一声,就是不敢转过身面对他。
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如果蝶吻转过身来面对他的话,会发现他眸底那份一闪即逝的宠溺和怜惜。
“怎么不回我话?还想故意装睡?”
蝶吻转过身,四目交接的瞬间擦碰出的电流,又让她的心一阵悸动,心头酸楚又甜蜜,可她也没有忘记他们目前正处于紧绷的状态。
“怎么?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高兴看到我?”他讥讽地道。
“我不想看见你眼中的那份鄙夷不屑,那不像平常的你。”
“平常的我又是什么样?”他的口吻漫不经心,一张脸埋在她胸前,灵巧的舌尖恣意游走其上……
“平常的你,不会以鄙夷的眼神看任何人。”
“怎么?在你欺骗背叛我之后,还期望自己能得到我的尊重?”他从喉间逸出一阵讥讽刺耳的大笑,双唇吻上她胸口的红莓,带着惩罚的意味嚿咬着。
“不要这样……”痛楚让她的眉头紧蹙,她咬紧下唇,强抑下心底那股屈辱的感觉。
“你没有权利决定要与不要,别忘了,现在主控权在我的身上。”他的语气充满决然和霸道,不甘寂寞的大掌开始在她娇躯上每个私密之处游移。
她的意志想要拒抗他,可,他的热吻、他的抚触像一把炙热的火焰,将她的矜持、她的羞涩,一古脑儿的全都燃烧殆尽。
官铎耘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情欲是把熊熊大火,迅速在他们之间延烧起来,再也无法浇熄……
他以着轻柔缓慢的动作,带领着她一步步登上愉悦的巅峰,当极致的喜悦来临的那一刻,蝶吻紧紧的攀附着他的肩头,激情的狂乱让她疯狂忘我的啜泣出声。
“乖,不要哭……”她泪眼婆娑的脸庞,让他感到一阵心疼。
官铎耘的抚慰让她的心踏实许多。
蝶吻突然想对他告白,不想再隐藏自己的感受。
“我爱你。”她在他的耳畔,轻柔的吐出这几个字。
官铎耘闻言,忍不住又是反唇相稽。
“你犯不着为了报答我而说这种谎,毕竟你也用别的方式报答了我,我们谁也不欠谁。”
“别的方式?”她柔软的女性胴体一僵,茫然的重复。
“你已经用你的身体来偿还了,不是吗?”看着她倏然变得苍白的脸色,官铎耘的心底扬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官铎耘的话让蝶吻感到一阵痛楚。
他以前不是这么尖酸刻薄的人,他总是用着深情的双眼凝睇她,以着温柔的耳语对她说话……
是什么改变了他?这一切都是她间接造成的吗?
“你一定要说这种话吗?”她扯扯唇角苦笑,“爱上你也是一种不可饶怒的错误?”
官铎耘冷笑一声。“你说呢?你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
这句冰冷的话也一样伤人。她娇柔的身躯倏然一绷。
她迅速转过身背对他,不让他看到眸底的泪意。
官铎耘可没那么容易就放过她,一把揪住她的双腕,强迫她面对自己,当她那对柔软丰挺的胸脯压在他的胸瞠时,一股熟悉的欲念更新在他体内窜流。
是的,不管他有多么愤怒、多么想要掐死她,却都改变不了他想要她的事实,也就在这时,他发现了她眸底的泪意。
“你哭了?”
蝶吻倔强的别开脸,害怕面对他的轻蔑和不屑。
“看着我。”他的声音放柔了,带着轻哄般的温柔,在她转过头回望他的同时,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痕。
轻柔的浅吻不知怎地演变为缠绵的深吻,他们吻得欲罢不能,仿佛不再有明天。
他贲起的部分压上她的小腹,蝶吻倒抽一口气,小脸顿时显得脆弱无助起来,官铎耘看穿了她的害怕,坚石般的心一下子就软化。
“不要害怕……”
她咬紧下唇,闭上星眸,迎接他的每一次律动和需索。
** ** **
回到书房,官铎耘不停在地毯上来回踱步,满脑子回荡的是蝶吻对他说的话。
她说她爱他。
他没有听错吧?她居然跟他说她爱他!?
她以为自己这么说,就会让他把整个德森生技都奉送给她?倘若她打的是这种如意算盘的话,那她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就在他沉浸在思绪里时,电脑传来一阵提示音,原来是人在义大利的渥夫要求视讯连线。
宫铎耘熟练的按下滑鼠,几秒后,渥夫影声画面清晰的出现在萤幕上。
“渥夫。”
“早安,官总裁,您要我办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
“有成功追踪到那批黑心雇佣集团的下落吗?”
“有,那天他们为冷小姐交付完赎金后,有再加派另一组人马跟踪他们,他们后来出境了,最后落脚处,是在泰国南部的一个小岛上。”
“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
“是的,已经联络国际刑警一起前往泰国,这次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渥夫说得斩钉截铁。
“绝不能有任何漏网之鱼。”
“您放心,我们和国际刑警有十分的把握。”渥夫保证道。
“那就好。”话毕,官铎耘挂上电话。
** ** **
在官铎耘步出房间后,蝶吻像个没有生命力的稻草人似的,动也不动的坐在床上,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不断奔流。
官铎耘方才那些刺耳伤人的话语,不断回荡在她的心田,原来他已经那么讨厌她,对她的误解也好深,就连给她一个为自己辩白的机会都不肯。
既然他这么讨厌她、憎恨她,为什么不干脆将她交给警方,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毕竟商业间谍的罪状一成立,少说也可以让她吃好几年牢饭。
为什么他不这么做?
蝶吻不愿再想下去,她走下床步入浴室,梳洗过后到餐厅用餐。
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点,她拉开椅子坐下,这才发现自己没什么胃口。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背后响起一个低沉醇厚的男性嗓音:
“怎么不吃早餐?没有胃口?”
“我还不是那么饿。”她淡淡回道。
“如果还不想吃,可以先搁着,中午的时候下人们还会再送新菜来。”
他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蝶吻不安的扭拧着餐巾,好一阵静默后再开口:
“你不用勉强自己关心我,我知道你很讨厌我。”
“很好,既然你有自知之明,我就直接跟你把话说清楚。我刚才已经和韦伯.赫特联络过了。”
“你和我养父联络?”她脸色一变,错愕的问道。
官铎耘冷笑,“他唯一的养女落在我手上,以韦赫药业的价值来说,你少说也值个上百亿台币。”
蝶吻的双眸瞠得更大,一颗心开始七上八下。她早该知道官铎耘会找上她的养父,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想怎么做?你是堂堂德森生化科技的大总裁,不可能会跟我养父勒索赎金。”深吸口气,她强持镇静。
他嗤声一笑,“我要的当然不是现金,是其他更有价值的东西。”
“例如?”她绝望的望着他,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我很明白的告诉韦伯.赫特,想要你回去,就要让我收购韦赫药业的一半股份。”他的字宇句句像根针,刺在她的心坎上。
蝶吻咬着下唇,颤声问道:
“你想并购韦赫药业?你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们?”
“并购韦赫药业是很久前就有的想法,只不过现有加速进行的必要。”
蝶吻感到一股恐惧,她看得出来官铎耘是认真的,况且凭他的能力,绝对有办法在最短时间内,成功并购韦赫药业。
“你不能这么做,韦赫药业是他毕生的心血。”她低声哀求他。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官铎耘走到她的面前,以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凝视他。
“当初是我自己提议要接近你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她的口气决然,不想牵连养父。
“是吗?如果他没有默许的话,你有这个胆?”
“我永远都不会让我的养父失望。”她语带保留。
官铎耘讪笑了两声,语意露骨地道:“你和你养父之间的“感情”真的那么好?你们究竟“要好”到什么地步?”
蝶吻起初还会意不过来,但当她看到官铎耘唇畔那抹讥讽鄙夷的笑意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他……
她又羞又愤,不敢相信向来温文儒雅的官铎耘,竟会对她提出这种质疑!
“我和我养父的关系,绝对没有你门中暗示的那么龌龊。”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官铎耘眯起双眼,胸口涌起一阵不忍,当他们“在一起”时,他明明知道她还是个处女,但还是忍不住想说这种猥琐的话语来刺伤她。
他深吸一口气,仍不免语带揶揄:“我难道不能知道你们亲匿的程度到哪里吗?毕竟我也曾经和你——”
“你真是够了!”蝶吻咬着下唇,用力将水杯里的水往官铎耘的睑上一泼。
然后她霍然起身,苍白着一张睑,迅速跑回楼上的房间。
** ** **
夜深了。
今天一整天,蝶吻不安的在房里来回踱步,她知道,她和官铎耘之间的关系已降至冰点了。
现在官铎耘在她面前,已像是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他变得阴鸷、变得坏脾气,时常沉默不语,像在思索什么,有时还会对她反唇相稽。
看来,要负起最大责任的人,是她吗?
她心情低落的走到窗边往下一看,突然发现,今天别墅外面竟然没有一个保镳留守!
他们统统跑到哪里去了?官铎耘撤走他们的吗?
一个念头涌上她的心头——
如果能离开这里的话,她就可以回到纽约去……
但,她的护照早已不在她的身边,因为在她被那群绑匪绑架之后,他们怕她会逃跑,已经将她的护照销毁,现在她要如何出境回到美国?
对了,她是美国公民,她可以去求助美国大使馆,大使馆会发给她新的护照,帮助她回到美国去。
但,大门镇日深锁,她该怎么逃出这里呢?
她蹑手蹑脚的走下楼去,赫然发现官铎耘的书房里没人,蝶吻的第六感告诉她,他的书房里一定有钥匙!
趁着官铎耘不在书房,她跑进去胡乱搜索一番,果然在书桌最下层的抽屉,找到了一大串钥匙。
只是,不知道哪一支钥匙才是大门的钥匙。
看来她只能一支一支去试了,但她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试吗?
哎!不管那么多了。
她抓起钥匙串,走过会议室,发现官铎耘和保镳都在里面开会。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蝶吻疾步走向大门口,一支又一支的试着钥匙。
“不好了,官先生,突然没看到冷小姐的人。”在别墅里帮忙煮饭的孙婶,急急忙忙的冲进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