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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薄情郎 page 14 作者:雷恩那

  巴罗俊脸困惑,不懂何时说了什么甜言和蜜语。

  于是乎,他眉目郑重,语气郑重,再郑重不过地道:“我没学。我实话实说。”

  噢!这句力道更强,蜜味更浓,甜得陆丹华双眸涌泪,朱唇抿开笑。

  “丹华,怎么哭了?”男性的修长指略慌地揭去她的泪水,她不经碰的嫩肤被揭红了,让下手的男人恨不得把十指全剁给她。

  “我没哭、我没哭,巴罗,我在笑啊!我好欢喜,瞧见没?我在笑……”

  姑娘又哭又笑,像个傻气孩子,昨日吃足苦头的苍白模样已消失不见,她绣颊红润润,唇瓣润红红,喜极而泣着。

  下一瞬,她被再熟悉不过的男性气息拥抱,男人强而有力的四肢和身躯充满占有意味地困住她,唇舌吮吻她的脸,吻掉泪珠,把更强的热力熨烫在她颊肤上,然后得寸进尺地蹂躏那点花瓣般的朱红。

  “丹华……丹华……我们不能再彼此耽误……”

  听到这话,被男人困在榻上的陆丹华不禁笑了,反手抱着他,紧紧的,紧到会呼息困难、胸口发痛,她也不愿松手。

  以往懵懂不知,如今恍悟,怎能再踌躇?

  不能耽误对方,因为情太长,彼此情长,要相依才能有命。

  她与他相依相偎,如在狂风大雪夜里、紧挨着取暖的两人,而命已深切缠绵,情落生根,不能割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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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情。心定。

  巴罗失眠之症自然转好,尤其将姑娘“不小心”地“偷渡”到寝房内的那些夜晚,常是无须做些什么,只要有她为伴,他神安魂宁,便觉格外快活。

  太惬意的日子似乎让他忽略了某件要事。

  有什么一直悬在心间,不上不下的,而太莫名之事,又遭他抛置脑后了,总觉得倾爱之人日日在眼前,那就好。他与丹华彼此拥有且相属,那就好。丹华爱拜佛,常把那句因缘不因缘的佛语挂在嘴边,他想,他们一个是水,一个是泥,因缘际会“混”在一块儿了,这缘分长长久久,比一世还多,那就好。

  这些“就好”,在秋末时分、连环十二岛的大姑娘霍玄女偕同丈夫凤善棠拜会吕宋大岛时,全都变得“不够好”。

  然后巴罗终于想出,那件极要紧之事,原来是怕丹华最后真要离开大岛,跟着她的大姑娘返回连环岛!

  其实,事情得从之前的十五中秋夜说起。

  那一夜,乱山云率众埋伏在大岛外海,将乘船赏月的花夺美强行带走,消息传回后,雷萨朗为了救人,更为了一劳永逸解决和乱山云之间的纷争,遂与凤善棠联手,花了十余日在海上追踪布局,最后双方经过激战,乱山云被虏,锦岛一干乌合之众死的死、逃的逃,已不足成大事。

  凤善棠夫妇这一次拜会,一是欲确认乱山云被带来大岛后状况如何,二是要与雷萨朗商讨法子,不让锦岛那些不成气候的小势力有坐大的可能,三则是霍玄女确实想念陆丹华了,特意前来探看。

  这一日,即便是秋末,南洋大岛的霞红仍旧灿烂如火,码头区的海风温温徐徐吹,姑娘盈立在岸边与故人话别,青裙又被拂出柔浪。

  “之前问过你好些回,你总一年留过一年,没想回连环岛,说到底,原来是心里有了人,才会留连不走啊!”说话的女子白发如银缎,雪容雪肤,穿着一身白,霞光中的身影白渺渺,远远瞧着,那形廓有些不真实。

  “大姑娘……”陆丹华脸蛋酡红,十指轻绞。

  这区的岸头离大船进出的主要码头有些距离,亦较为隐密,流须般的秋芒沿岸生长,几能掩去静泊在岸边的黑篷船。

  凤善棠夫妇二人因身分背景复杂,与雷萨朗的交往常是暗中进行,每回上大岛,皆是低调来去,不动声色。

  在大岛住下三日,将欲做之事办完,与雷萨朗谈定要事,夫妇俩今日已准备启程离开,而陆丹华坚持来送行。

  此时,性情冷峻的凤善棠避进篷内,留妻子在岸上与姑娘说话。

  迅速瞥了眼篷内,陆丹华好快又收回眸光,知道篷里的男人虽然状若无谓,其实两只眼一直相当注意岸边动静,仿佛怕一向清清冷冷的大姑娘会无端端消失不见似的。

  这种在意的心思,她已然懂了,懂得相当彻底啊!

  咬住渐渐扩开的笑,她低柔道:“大姑娘,您和凤大爷也请保重,丹华虽无法时刻在您身旁,每夜都会燃香为大姑娘和凤大爷祝祷。”

  霍玄女淡勾唇,拉拉她光洁无任何饰物的细腕。

  “等回到连环岛,我会让人备一份丰厚嫁奁送来给你。那人要是待你不好,需记得你可是有娘家相挺的姑娘,真有什么事,连环岛自然为你出头。”

  陆丹华羞涩地轻垂颈项,点了点头,正要启唇说话,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踩过芒草坡急急朝这边来,连窝在篷内的凤善棠都被惊动,一晃影,人已窜到爱妻身边,护卫意味浓厚。

  见到赶来之人,陆丹华不禁挑眉。

  “巴罗……”他怎么来了?

  巴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大受惊吓似的,精劲身影如快风过草,倏忽奔到她面前。

  霍玄女待下三天,他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整整三天。

  这三日,他的行为举止实在怪到教人不敢领教。大半时候,两道神俊目光都要黏在陆丹华身上,见霍玄女和丹华说些体己话,他还得按捺自己别冲去抢人,最后总忍得咬牙切齿、一脸怪相。倘若丹华对着霍玄女笑开怀了,他真会郁结在心,眉峰打结,整张俊脸皱得跟梅菜干没两样。

  兄弟们也算挺他到底,连着三天把他寻常该做的事全顶下来,让他多些精气神紧盯姑娘,哪知今日跟头儿谈事谈多了,稍没留神,姑娘便没了芳踪,接着又听到消息,说丹华跟着她的大姑娘去了。

  去哪里?她要去哪里?

  就算是天涯海角、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该带着他啊!

  蠢!他当真蠢笨如猪!不,连猪都较他伶俐!

  他竟在跟姑娘玩什么“相属”、“彼此拥有”这种不够“下流”的游戏?

  他们早就私定终身,更何况她还跟头儿讨了他,整个楼宅和东大宅内的人——噢,不,是整座吕宋大岛的人,谁不知他俩是一对的?如此说来,他是她的人,她走往何处,都得把他拎在身边才是啊!

  奔至,他浑不理在场还有谁,一把握住她的手。

  “丹华!”

  “是。”被他一唤,陆丹华不禁颤了颤,小脸感染了他的专注。

  “我要跟着你!”

  “好。”螓首一点。

  两个傻瓜!

  偎在丈夫怀里,霍玄女在旁瞧来瞧去,偏淡的神态也跟着暖了暖。心想,情这玩意儿果然够狠,真遇上了,铁汉也化绕指柔,理智聪慧的姑娘也要傻里傻气。她遇见了,所以很能明白。

  她仰首对着总冷着脸的丈夫微微一笑,在他有力的扶持下,两人登上篷船。

  霍玄女未再多说,亦无须再说了,与丈夫一同避进篷子里,将黑布帘子盈盈放落,那处奇清的岸头就留给有情人温存吧。

  三名船工动作安静迅捷,篷船渐行渐远,不一会儿,已瞧不到影儿。

  陆丹华当然瞧见黑篷船离去了,但身旁的男人紧抓她的手不放,目光直勾勾,她眼珠子才挪向那艘篷船,眉睫稍动而已,人已被扯进男人怀里,一只大手以不容挣脱的适当力道按住她后脑勺,连目送都不让她做。

  “巴罗……”他的心跳得很快,热气透出薄衫,下颚抵着她的头顶心,双臂如钳。陆丹华被他满满围困,心跳跟着变快,身子也热烘烘了。

  “就算要回连环岛,也该带着我,你不能半句不吭就跑掉。”他沙哑道,听起来竟有些委屈。

  真是吓着了啊!尽管晓得她不会说走便走,但霍玄女行事毕竟不寻常,若她的大姑娘要她即刻就走,很有可能她就乖乖上船,把他抛下了。

  “我没有跑掉……”陆丹华叹气,努力仰高脸容,唇瓣触到他冒出青髭的下颚,他随即俯首,张嘴含入她的软唇。

  他的吻带着狂躁,从激烈慢慢转为温存,吻了许久,两手一直不放。

  “丹华……”热息拂着她醉酒般红扑扑的脸,她犹敛着墨睫,羞怯模样格外可爱,巴罗忍不住又啄啄她的颊。“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她双睫微颤,徐徐掀眸。“……什么事?”

  “我那时留你,要你别走、别离开,不是为了让兄弟们有好日子过。”

  听到这儿,姑娘秀脸绽开笑,眸光专注地静待着。

  男人俊脸暗赭,喘息着,悄悄害羞的模样也格外可爱。

  “丹华,我求你别离开,是为了让自己有好日子过。一切的一切,都为我自己,跟旁人不相干。”

  “你……你那时什么都不说,气得我心痛、胃也痛。”要不是懂得猜他心思,她真会被他气到呕血。

  “都是我错。”巴罗紧声道。

  “知道错就好。你、你放开啦!”

  以为自己力道太重弄疼她了,巴罗双臂赶忙一松,姑娘立即溜出他的怀抱。

  他看着她走走走,纤秀的青影在银黄秋芒间,忽而,她伫足,回眸朝他嫣然一笑,难得淘气地轻嚷——

  “巴罗大爷,您求我别走,那我就不走了!我不走,你得养我了!”

  说完,她笑看他一眼,再次拾步而去,走了几步又回首,两手圈在嘴边又嚷——

  “巴罗大爷,还不快快跟上?您是我的人了,不跟着我,哪儿还有您的去路?”

  巴罗猛地回过神,胸臆大鼓,吸入好大一口气。

  他拔腿急追,连跨几个大步便追上姑娘,从人家身后突袭,一把将她抱离地。

  “哇啊!巴罗——”

  “我养你。丹华,你嫁我,我跟着你。我要养你。”他蛮霸的语气全然不像在问她意思,而是在陈述既定事实。

  “唉……”陆丹华笑叹了,心动情动,不能抑止。

  她轻轻一应,在他铁臂里旋过身,揽紧他,同时也被他结实拥抱。

  远天处,霞红似锦,将海面染出大喜的红光,那绮色也把姑娘脸蛋染得美极。

  丹华笑着,似乎也流出了喜泪,她把小脸埋进巴罗大爷怀里,撒娇似地蹭啊蹭……

  这一日的多情霞天,是她见过最美的一个……

  【全书完】

  编注:想知道更多雷萨朗和花夺美之间的情爱纠葛吗?请见花蝶1151《妖娆楼主》&花蝶1196《天下无双艳》。

  那子乱乱谈 雷恩那

  大家好,那子又来乱谈喽!

  近来,敝人八成驿马星大动,待在台北温暖小巢的时间少掉一大半。

  因为朋友邀约,说要去东京设计展朝圣,那子有伴,所以就跟着回之前住过的东京都悠晃了一小阵子。

  已经有几年没回去了,多了很多新玩意,朋友主要的重心放在看展,那子则每天都在找新东西、新产品来吃吃、喝喝和玩玩,超市、药妆店、百元均一店是我最爱的前三大。然后,因为这次在六本木三丁目找到很不错的商务旅馆住,天天出门都会搭到“大江户线”地下铁,这条地下铁年纪很轻,对那子而言自然新鲜得很。没搭过,果然几天下来搭得很痛快,但如果停留时日够长的话,其实还满想每站都下去逛逛,有些超特别的地名很吸引那子啊!无奈行程排得太挤,没能走透透,还望下回再来跟它拚输赢!

  回台湾后,隔没几天,老爹和火爆阿娘要手牵手去旅行,南部老家不能放空城,而大佬和家嫂农事繁忙,二哥哥和二嫂各有工作,就那子的工作机动性最高,搓圆揉扁都能生存,所以看家的重责大任自然落在本人值得信赖的肩头上。

  于是,我包袱款款、拎着笔电回南部打拚。

  一回南部故里,我的生活作息全被打乱,呃……应该说,全都调回正常状态。

  在北部总习惯晚睡晚起,而回南部看家那些天,大佬可能怕我一个人在家会寂寞(这位大哥真的想太多……),竟然把他底下那批整理花卉的欧巴桑兵团从花圃场子那边召回家里工作。

  我晕……须知乡下阿桑们来上工,当真是要多早有多早、要多热闹有多热闹,聊的话题要多八卦有多八卦、那子实在承受不住,撑不到两天就学乖了,晚上十一点一定就寝睡觉,然后隔天早上六点在阿桑们的大嗓门中醒来,把家门前的场子留给大佬、家嫂和阿桑们,我抱着笔电躲起来猛写稿。

  写稿时,我习惯喝很多茶水,而饮水机只有楼下有,所以差不多每隔一个半小时我就会去倒热开水,结果被大佬和阿桑们一看到,竟然会被轰——

  “阿不是在写册?快去写、快去写!”

  “按捏出来蛇来蛇去,那ㄟ写唔册啦?”

  我怕了。

  倒个茶水比写稿的压力还大。简直欲哭无泪。

  可是中午十二点一过,阿桑们解散,大佬和家嫂送花去,家里就剩我一个,此时才是一日决胜负的关键。因为这时节,南部的风凉凉暖暖,有些大,却相当舒服的,吹得人眼皮一直往下掉,如果妥协了,事情就大条了,这样晚上就没办法十一点上床就寝,恶性循环又要展开。

  哈哈,还好那子适应力超强,连续撑过几天午后睡魔的强力诱惑,渐入佳境,愈战愈勇的说!

  十一月下旬,那子终于回到台北旧公寓,我不在的时候,旧公寓的破烂大门竟然换成全新不锈钢的门,连所有的门牌和信箱也全都换新的,厚~~不是我要讲,真的有够新,可以当镜子照!虽然每户得分摊费用,那子倒觉得相当值得哩!

  而本书的巴罗大爷和丹华妹子就这么跟着那子跑跑跑,跑了一大段路,最后终于在台北温暖窝大事底定,两人成双大喜,那子与他们俩同喜。

  《可爱薄情郎》的故事,有些内容与之前的《天下无双艳》交错到,写这种故事像在做现场人物性格分析,每个人想法不一样,在别人眼里也会有不同表态,有时外表所显现的,又与内心真正想的很有落差……哩哩叩叩乱讲一通,其实重点只是,虽然雨个故事有关联,但分开看也很畅通滴呀!所以没看过《天下无双艳》的朋友呒免惊,大胆把薄情郎啃下去就对了!

  写故事时,巴罗大爷真的有够大爷,那子很久没被书里主角闷到要抓枕头起来甩,以前也曾写过几位不爱说话的男主角,但巴罗似乎比之前的那些都还严重,我明明安排好台词要他说,他照本宣科不就好了,偏偏写到该他说话的场面,他大爷给我拿乔,让我怎么写都不对,还是不说话最合逻辑。读者朋友们要是被他闷到,请谨记,这一切都不是作者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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