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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能使鬼推磨(续) page 5 作者:何舞

  “此话差异,朱兄不知道,越是看起来冷若冰霜的女人,上了床,嘿嘿,可浪着呢!”

  “没错没错,老子就想上了她,瞧那小蛮腰细的,不知道扭起来如何……”

  第4章(2)

  那姓马的越说越猥琐,越说越兴奋,简直不堪入耳,不料话音还未落,就感到身后有一股莫名的杀气,接着被人狠狠地从背后踹了一脚,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来人正是云墨。

  他在听到“樱姑娘”三个字时不由自主地驻足,又听到她竟与姓贾的纠缠不清,俊脸更是乌云密布,最后那姓马的那下流胚子嘴中吐出的话语,更是叫他勃然变色,铁青着脸,一扯门帘,骤然就冲了进去,抬腿就是一脚!

  那朱、马、牛、杨四人着实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何人闹场,定睛一看,发现只有云墨一人,加上看上去生得斯文俊秀,又一身贵气,压根不像练家子,当下就纷纷叫骂起来了。

  “妈的,敢打老子的兄弟,不想活了你?”

  “你这小子他妈的是哪里冒出来的?知不知道公子我是谁?”

  云墨在屋中站定,好整以暇地挡在门口,不慌不忙地开始折起袖子来,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小爷是谁,你们不配知道,总之今儿个,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说吧,是一个个儿的上,还是一起来?”

  “他娘的,好大的口气!”姓朱的气得骂娘。

  “操!你们还杵在那里当木头,还不快把那小子往死里打!”姓牛的回头骂跟班们。

  “咱们一起来,就怕你……嘿嘿,受不住……”那姓杨的颇好男风,见云墨生得俊秀,风姿清朗,就往那歪处想去了。

  “既然想死!”云墨冷冷一笑,“那就一块儿上吧!”

  屋内瞬间闹腾成了一团,打斗声、叫骂声,桌椅摔落倒地、碗盘掉落破碎的声音,以及掺杂在其中的尖叫声、痛骂声……劈里啪啦、稀里哗啦,一时间好不热闹。

  小川子缩在门后,看得是心惊胆跳。

  他家这位小爷,几时亲手动过粗啊?先不提他的身份,仅是跟随他的阿大、阿二、阿三,别看这名字一个个取得不咋地,这可是轩辕侯府的铁血护卫,世代忠于云家,身手了得,都是万中挑一的好手。

  打架嘛,一向是他们来,主子只要瞧瞧热闹,凭心情瞎指挥两下就成了,可这今儿个又是哪根筋不对,要亲自上阵打架?难道说刚才那“绿色盛宴”里,真的被投了毒?

  “阿大……阿二……阿三……”小川子当机立断地迅速跑到楼梯口,扯开嗓门喊,“快来人啊!”

  话音未落,从茶楼外就传来气势磅礴的脚步声,救兵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了。

  “少爷呢?”为首的阿大最沉着。

  “在里面……”小川子见来了靠山,放下心,伸手朝屋里一指,“打架。”

  话音未落,阿二已经闪身进了屋,阿三却没见踪影……人家直接施展轻功,从窗户飞进屋子里了。

  茶馆的老板愁眉苦脸地站在楼下,抑头观望楼上,见上面战况越发激烈,一阵鸡飞狗跳,夹杂着数声哀号和惨叫,心里头开始一面滴血,一面精打细算着战况后的损失;又过了一会儿,才看到那个京里来的俊秀少爷,被一个小厮拚死拚活地给拦腰拖了出来。

  只见那位少爷原本迷死一票妇孺的俊脸上挂了彩,左边眼角一团瘀青,右边的嘴角还淌着血丝,更别提一身上好质地的锦袍已经变成灰色,以一敌多,应该是没占多少便宜,不爽的一张脸都是铁青。

  “滚开!当心爷连你一块儿揍!”云墨还没打过瘾,不,应该说,还没消气。

  “少爷,有阿大他们在,您先歇歇呀!”小川子壮着胆子,苦兮兮地劝架,“那几个人的确该打,但别脏了您的手……您先消消气……消消气呀!”

  云墨满脸戾气,深深吐了口胸腔间的浊气,转身冷眼看了看屋内的惨状,掉头就走。

  小川子并没说错,自己已经失去了素日引以为傲的控制力,如果再不走,必定会将那几个混帐东西给活活打死!

  他不知道是因为听到那些人对樱宁的淫言秽语感到生气,还是因为他们说樱宁与姓贾的来往甚密更生气。

  一时间,满心的疲倦、灰心和沮丧向他袭来……

  为什么,只要是碰到与她有关的事,就会马上令他失去理智?

  片刻后,在小川子的殷勤伺候下,云墨在另一间雅座换上干净的衣衫,束了发,敷了伤药,洗净了手,又擦了把脸,才慢慢腾腾地冷冷问了句:“人呢?”

  哟!敢情这小爷还没消气哪!小川子赶紧道:“阿二把他们全都丢到后边巷子那里了,少爷,您要过去吗?”

  “走,瞧瞧去,有几个还活着?”云墨语气阴沉。

  小川子打了个激灵,少爷这回……恐怕是真生气了。

  一主一仆、一前一后,慢慢腾腾地走到后巷,老远就看到,唉唷。一、二、三、四,再加上两个跟班,一个都不少,全面朝里趴在墙头呢!

  一般在玉陵城里怎么也算有点家世跟地位的纨绔子弟,一个个脸肿得像猪头,不是断了腿,就是折了胳膊,还有的捂着胯下,哭天抹泪,连叫声都跟杀猪似的,却没有一个敢逃走。

  “这位少爷,不,这位大爷!小的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请大爷饶了咱们!”朱、马、牛、杨四人哪受过这等皮肉之苦,一见云墨来了,立即哭爹叫娘,场面是“眼泪与鼻涕齐飞,哭声与哀号共鸣”。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看起来俊秀的公子,实在是太他妈狠了!

  心狠!手辣!不要命!

  打起架来,拳头只往脸上招呼,脚专朝命根子踢,俗话说“功夫高的怕不要命的”,他们这些富家子弟,个个养尊处优,也不过就那两下花架子,平日只仗着人多胡作非为,何曾吃过这般苦头?若不是后来从天而降的三个彪形大汉,估计他们这会儿会更惨,有出的气却没有进的气了。

  “错了?”可惜那位公子却还是不爽,不以为意地发出冷嗤声:“你们都知道错了?”

  “是的是的,小的们都知道了……”众人点头如捣蒜,又是一阵发自肺腑的忏悔。

  “那就好,说说看,什么地方错了?”云墨眉眼冷沉,淡淡地朝对方扫了一眼。

  “小的们不该去打扰大爷的清静……”想来想去,众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位公子,挤破脑袋也只能想出这么个理由。

  “还是错了。”

  啥,错了?天啊!那究竟是哪儿惹到这位公子了?谁能跟他们说个明白话啊?

  云墨微微一笑,对站立在一旁的大汉道:“阿大,咱们上回在苗疆带回来的“血虫粉”,挺有趣的,有没有带在身上?”

  啥?这“血虫粉”又是什么玩意儿?

  “是!”阿大一向对主子唯命是从,马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小瓶,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云墨接过,慢悠悠地摇晃了下小瓶,以无比亲切友好的口吻道:“想必诸位不知道“血虫粉”是什么东西吧?”

  朱、马、牛、杨四人一脸茫然,看着云墨脸上的笑,不约而同地瑟缩了一下。

  “苗人善做蛊,他们将毒蛇、鳝鱼、娱蚣、青蛙、蝎、蚯蚓、毛虫、螳螂、蚰蜒、毒蜂、蝉等这些爬虫类扔进大缸里密封起来,一年之中那些爬虫在缸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剩下一只,这只爬虫吃了其它十一只以后,也就变了形态和颜色。一般来说会变成两种:一种叫做“龙蛊”,形态与龙相似,是毒蛇、娱蚣那些长爬虫类变成的;一种叫做“麒鳞蛊”,是青蛙、蜥蜴那些短体爬虫类变成的。”

  一股不太妙的预感,在众人脑子里环绕,每个人的脸色都开始发白。

  “这“龙蛊”易得,“麒麟蛊”就较少见了……”云墨耐心地说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谁知去年,我去苗寨跟苗王做生意,苗王恰好这两蛊皆得,将其一起磨成了粉,赠了一小瓶给我,说是谁不小心得罪了我,担保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今儿巧了,不如就用几位来做做试验,看苗王那老头儿有没有唬弄我,说得这样玄乎……”

  他的话还没说话,就听见“咚咚咚”的声响,趴在墙头的几位连声都来不及出,就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成功地被吓昏过去。

  “少爷……”阿大见状,低声问:“这些人如何处理?”

  云墨将手里的小瓶扔回给他,拍了拍手,还弹了下衣衫,“把他们各自扔回家门口。”

  阿二与阿三对视一眼,“就……这么算了?”完全不像小主子素日的作风啊!

  “算了?那也太便宜这些混蛋了……”云墨冷哼了声,“这几家都是什么来头,全都给我弄清楚,另外,他们口中有个姓贾的人,尤其要查得仔细。”

  “是!”诸人抱拳领命。

  “另外,用来制这“血虫粉”的活材料想必会令人记忆深刻,少爷我也不能太小气了,干脆就一家送一盅去好了,叫这几个好好瞧瞧,也顺便提醒他们,时时要长记性,千万别再惹到我了。”

  “是!”大家松了口气,都被刚才在茶馆一怒之下亲自上阵打架的主子,吓得有点发懵。

  “记住,材料千万要选活蹦乱跳的,死掉了的虫子,可就不太好玩了……”

  话音渐渐远去,忠心耿耿的下属们相互对视一眼,放心了。

  这睚皆必报,绝不手软,不打无把握之仗,方才是小主子的本色嘛!

  第5章(1)

  月渐西升,“得味居”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打烊了。

  樱宁将店门关好,刚拿出钥匙锁门,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一扭头,一张油光满面的猥琐面孔就映入眼帘,不是那贾仕会是谁?

  厌恶地朝后退了一步,樱宁与他保持距离。

  “怎么?樱姑娘不高兴看到本公子?”贾仕一身绫罗绸缎,打扮得像只花孔雀般,手里摇着折扇,展着笑脸道:“公子我可是专门来瞧姑娘的呢!”

  “你来有什么事?”樱宁淡淡地问,不想与这人过分纠缠。

  贾仕直朝饭馆里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不如进屋里说吧。”说着就要往店里钻。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樱宁不肯,这姓贾的家伙打得是什么主意,她哪里会不明白。

  “嘿嘿,也好。”贾仕斜着眼瞧她,道:“我最近又得到一个新消息,是跟令尊有关的。”

  “什么消息?”果然不出所料,那方才还对自己横眉竖目的女子立即难掩焦虑之色,急切地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可不可靠?”

  “急什么嘛,我来找樱姑娘你,当然是有把握的。”贾仕得意地说。

  樱宁听了,越发着急地催促道:“那你快说。”

  “我不是拜托那朋友帮我打探令尊的下落吗,前儿个他传信来,说是回来了,我昨儿个就专程去了趟巴丘,听他说已经有了个眉目,估计八九不离十。”

  “什么眉目,是知道我爹的下落了吗?”樱宁心中怱地一阵喜出望外,她盼了这么久,打听了这么久,竟然真得能寻到父亲,怎能不叫她欢喜!

  “这是自然!”贾仕大言不惭地夸口道:“我那朋友可是花了好些心思,找了好多地方才得到确切的消息……”

  樱宁不愿意听他废话,打断他,“那我爹现在在何处?”

  “这个嘛……”贾仕奸笑了两声,卖起关子来,“我那朋友这次可花了不少银子……”

  “说吧!”樱宁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直截了当地问:“这回又要多少银子?”

  “不多,一万两。”

  一万两!樱宁的一颗心都凉了,这么多的银子,就算把“得味居”卖了也凑不齐啊!

  “我没有那么多。”

  “银子好说,樱姑娘没有,本公子有的是呀!”贾仕猥亵地一笑,又往前凑了凑。

  “你什么意思?”樱宁难掩憎恶之心,一双秀眉越发皱得紧。

  “嘿嘿,是这样的,我对樱姑娘倾慕已久,若是姑娘愿嫁我,马上就有现成的三万两银子当聘礼!”

  樱宁闻言,心中又气又急,一双盈水的眸,怒视着贾仕,冷声训斥:“你作梦!”

  “嘿嘿……”贾仕也不恼羞成怒,一双三角眼贪婪地盯着女人,琉璃般清丽的脸蛋,浓淡适中,修长合度的窈窕身子,纵然是布衣金钗,也宛如秋水伊人般,浑身散发出一股仙子般的气质,便又忍不住噎了噎口水。

  “樱姑娘还是想想清楚,一万两银子呀,就算把这“得味居”卖了,也不过数百两,零头都顶不上;樱姑娘,眼下除了我,还有谁能帮你拿出这些银两呢?”贾仕得意洋洋,被他看上的东西,又花费了这一番功夫,量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总之三天后,我带着一万两和花轿到姑娘家里接人,若是没接到新娘子,这未来岳父的死活,可就不关本公子的事了。”

  贾仕说罢,见眼前的妙人儿因他的话脸色渐白,眉目间流露出一抹少见的惊慌不安,竟添了几分少见的楚楚动人,当下色心暗起!

  伸手正欲去拉佳人的玉手,不料被她微一侧身避开来,一双美眸冷冰冰地瞪向他,傲然如三九霜雪,自有一种凛然不可轻视之意,又怕惹怒了佳人,贾仕便悻悻然地收回手,转念又一想,这女子三日后便是自己的了,到时候有的是手段亵玩折磨,又自鸣得意了起来,说了些讨好又暗带威胁的话,才讪笑着离去。

  方才还明媚美好的夜色,突然被一团团的雾色弥漫包围,顿时天空变得灰蒙蒙,樱宁站了许久、许久……久到有几滴冰凉的雨水滴落到脸上,她才惊觉一双腿已经变得无比麻木酸痛。

  她抬起头,发现空中乌云密布,雨竟已静悄悄地下了起来。

  玉陵城的街头,人越发少了,显得冷冷清清,随着雨越下越大,眼前交织出一片雨帘,樱宁独自一人站在屋檐下,所有的景色瞬间变得黯淡,看不清前方的路,不知何去何从?

  纵然前方无路,亦要走下去。

  她叹了口气,冒着雨朝住的屋子方向走去,脚步彷徨,既像个迷路无助的孩童,又像个被生活压抑过度而无法负荷的妇人,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地方……

  三天的时间,很短,短得稍纵即逝!

  第一日,樱宁将“得味居”交给了许掌柜,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里,强颜欢笑,说有事要出一趟远门;然后,她把弟弟们亲自送回了蓬山,住下陪伴了母亲两日,告诉母亲有了父亲的下落,看着母亲喜极而泣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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