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浩矢无奈微笑,随即吻她。
但这回,他非得吻够了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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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矢回来,加上老爹身体复原顺利,双喜临门的灿灿才安了心。接下来又要为宴会伤脑筋了。
浩矢很重视灿灿第一次出席正式又盛大的宴会,所以在收到讯息后,便向巴黎下单,为她量身订制一件手工缝制的晚宴服。他一定要让她成为晚宴中最美的公主。
当晚,灿灿颈上系着丝质缎带扎成的山茶花,幼嫩胸脯包裹在纯白蕾丝里,荷叶般飘荡的裙摆下一双修长美腿,脚踩一双珍珠白镶水晶钻饰的复古高跟鞋。
穿上这礼服,仿佛披上了星光,从头到脚熠熠生辉。当灿灿挽着浩矢的手出现会场,理所当然引起不小的骚动。
“我想……”灿灿踩在光可鉴人的花岗岩地板上,清脆的脚步声配着心跳,更让她加倍紧张。“我还是回去好了。”
早料到她会如此的浩矢,手臂轻拉,就将转身的她拉回了怀里。
“我会让你丢脸的,真的。”她眨眨眼,从微笑的嘴里挤出警告说:“不让我走,你会后侮的。”
浩矢深情的瞅了她一眼,自信满满的说:“你呀,只要不跌倒、不打翻桌子、不喝醉,或露出狼吞虎咽的吃相吓坏宾客,我都无所谓。”
“你!”她才仰起脸,准备反击,没想到浩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你……你……”她胀红的脸在灯光下更透亮了。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怕。”
灿灿发现浩矢正用一种特别的温柔眼神看着自己,顿时,她觉得被一股满满的安全感围绕,后来才发现他的手臂正怀抱在腰上。这举动让灿灿犹如吃了定心丸,将紧张的心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浩矢领着她穿过大厅,来到预备的座位。但人还没坐下,就立刻有人上前寒暄问候,拥簇的人群,慢慢将他带离。
远望着,灿灿没有一丝被冷落的不满,反而趁这时起身拿起盘子,走到放满美食佳肴的长桌前,准备好好大快朵颐一番。
那一头的浩矢即使忙着应付人,目光却时时追随着灿灿的身影。好几次,他甚至因为太专注她可爱的吃相,而忘了回应旁人的问话。
应酬寒暄终于告一段落,浩矢抓住这短暂的空档,抓了杯酒快步走回桌前。
“聊挖啦?”灿灿口齿不清,但满足的吃相却让浩矢看了心弦震荡。
他放下空杯,旁若无人的用手指擦掉沾在她嘴角的酱料。
“真是过分。要你陪我来,你却在这悠闲的大吃。”
“口是……偶又不认识这些人。”她猛力的嚼,好不容易才把食物吞下去。“他们看起来好严肃,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浩矢瘪瘪嘴,伸手将盘子拉到面前,抢过她的叉子戳了一块肉送进嘴理。
“ㄟ,那是我的……”
“你不是有那种遇上谁都能乱哈啦的特异功能吗?”
“那不一样。”她看他大方使用自己的餐具,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闲聊还可以,但这些都是关系你工作的人,万一说错话就糟了。”
浩矢看了她一会儿,直到灿灿发觉,回望,他才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嘴里塞东西。
“你不要一直吃我的,自己去拿啦。”
“你去。”他用手护住盘子,温柔命令着。“你知道我爱吃什么,帮我拿。”
“明明肚子饿还耍帅,怕人家知道你是个贪吃的大食客啊。”
浩矢正想抬头回嘴,灿灿已经起身,用那穿不惯高跟鞋的怪异步伐走向长桌。
他望着,嘴角不经意泛起笑,正伸手拿杯子,一个纤瘦的身影闪出,落坐在灿灿的位子上。他睁大眼,惊讶得仿佛看到外星人。
“Renee?你怎么……”
“你好吗?”她轻抿了唇,微笑因过于紧张而显得极不自然。“不过几十天没见,需要这么惊讶吗?”
“是意外。”他还是端起果汁喝,但那股甜腻让人反胃。
“我很想你……”Renee即使尽力撑着冷静的仪态,但随时准备溃堤的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你走了后,每天……对我而言都是煎熬。我不懂,一个多月前我们还高高兴兴计划着婚礼,是什么让我们变成这样?”
浩矢举起水杯,同情的看着她。因为分离的这些日子,不要说辗转难眠了,他甚至连想都没想过她一次。
“Renee,我今天就任新职,希望你来是为了祝福我,而不是——”
“我做不到。因为这个‘开始’里没有我。”她笑容里显现任性的执拗。“我这辈子没求过人,但这几天我试着冷静,跳出来以第三者来审视这段关系。前晚……一有了答案,我就立刻搭第一班飞机飞过来。”
“什么答案?”
“跟我回英国吧。”她打断他的话,同时按住他的手。
浩矢缓慢、且不着痕迹缩回的同时,双眼紧张的在大厅里搜寻灿灿的身影。
“你应该收到公司的信了。”为了拉回他的注意力,Renee紧握他的手。“你离开后,节目收视率掉了五个百分点,董事们天天开检讨会,最后几乎是无异议通过把你请回电视台。”
浩矢的视线毫不避讳的从她脸上移开……落在灿灿的背影上。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她伸手,试图抚摸他的睑。浩矢藉由拿餐巾擦嘴的动作,巧妙挥开。
“信我没收到。不过……请你转告他们,不用白费力气了,我拒绝。”
“为什么?”他起身,Renee也跟着站起,不但拦住他去路,还紧扣他的手。“你已经证明了你的实力,不靠我……不靠任何人,你得到更高的荣耀和肯定了。”
“无所谓。不,应该说我根本不在乎。”浩矢才抬起手试图拉开她,却惊觉失去了灿灿的身影。
“你怎么可能不在乎?”Renee似乎意识他要脱逃,手像藤蔓般紧紧缠住他。“我知道你有野心,难道……为了留在这,你愿意抛弃一切,从零开始?”
浩矢毫不迟疑的点头。
啪!Renee飞快挥了一巴掌,下一秒立刻掩嘴,脸上浮现极度的惊诧。但浩矢却微笑着,心悦诚服接受所有责难。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
“我不要!”Renee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在哭,双手却紧抓不放。“我不会放手的。我不认输,尤其……是输在那种小丫头手上。你是我的,在我没有放弃之前,谁也别想抢走。”
Renee说完,手一松,如梦初醒般理智的转身走开。
即使……最后那几句话让浩矢很不安,他也没有去追问,更无心深究。因为在确定灿灿离开的同时,他已无暇顾及眼前所有,他的心……早追随她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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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抓泥鳅。小牛的哥哥带着他捉……”
灿灿嘴里哼着歌,坐在育幼院花园里的秋千上荡呀荡。
小时候,每当她哭着想找爸爸,浩矢总会拉她坐上秋千,大声唱着这首歌。
但今晚她同样寂寞,却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踏板上,仰望布满星星的夜空,唱给自己听。
“你这个丫头!”
“啊!”灿灿被这突来的吼声吓到,身体晃了一下,瞪着修长的黑色人影。
浩矢不知何时已经沿着斜坡上来了。
“干嘛鬼鬼祟祟不出声,偷偷摸摸想吓死人啊。”
“你竟敢恶人先告状!一声下吭的跑掉,我差点去报警呢。”
浩矢从黑暗处走到灯下。他已经扯掉领结,将脱下的西装外套挂在肩上。虽然表情镇定,但微乱的发和额上斗大的汗珠,明显昭示他的焦急。
“对不起啦,虽然东西很好吃,但……我不喜欢那个地方。”
浩矢狡黠的笑笑,对隐藏在语句里的妒意感到欣喜。
“这里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他深呼吸一口气,让那透着山林特有的沁凉空气滋润那干涸许久的心。
再转头,朝两排并连的屋舍望去。虽然四周灯光昏暗,但他不花一秒就立刻找到大门位置、教室与孩子们的房间和总是最晚关灯的厨房。
记忆随着视线扫视,一下子全涌现出来。
“今晚的消夜是你最喜欢的面疙瘩喔。”灿灿越荡越高,但视线却紧盯着他。
浩矢没有应声。他退了一步,本想坐上花圃的矮墙,却踢到他特地从法国为她订制的那双鞋。他弯身拎起,放到墙上,说:“你知道这双鞋多贵吗?”
“我知道。但……对不起,我实在穿不惯。”
浩矢看她那双光溜溜的脚,了然的笑笑,伸手进口袋拿出烟和打火机,点上之后,望着天空吞吐起来。
这夜空也一点都没变。因地处半山腰,远离了光害和污染。白天,透亮的天空和层次分明的绿,让人看了心旷神怡;入了夜,山岚薄雾萦绕山巅,幽静的氛围让人仿佛置身精灵王国。
浩矢闭上眼,让回忆伴随着静谧,紧紧将自己包围。
“没关系吗?”灿灿看他安静好一会儿不说话,好奇的问:“你离开,那些宾客怎么办?还有那个伯爵千金,她不是来接你的吗?”
“主角走了,戏……当然就提前落幕喽。”他无所谓的说。
“你总是这样我行我素,根本不管旁人感受。总是让身边的人为善后忙得团团转。”灿灿不时屈膝,好让自己维持在一定的高度。
“没错,我是这样,但我从没留下烂摊子让人收拾。”
“但……那些留下的人,生活已经被搅得一团乱,你有想过他们的感受吗?”
“你今天怎么了?这么世故,说话像个老人一样。”
“没错。”她咧嘴笑着。“这些话都是老爹说的。”
浩矢听了,立刻猛吸两口烟。尽管不愿承认,但在这世界上,父亲的确是最了解他的人。
“有话就直说吧。”灿灿低头,加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跟她走?”浩矢按熄了烟,起身缓步走近秋千。
“直觉。”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装出一脸世故的表情。“她一出现,你就不顾欢迎会,不怕得罪新老板,摆明了不在乎这份工作,不是吗?”
“你先下来。”走近,浩矢才发现她荡得有多高,心惊胆跳的他连忙挥手说:“你就要翻过去了,快下来。”
但灿灿不理,维持近一百八十度的巨大摆度。“你说啊,不要逃避话题。”
“我没有逃避!”浩矢走到秋千旁,双手抆腰,恼羞成怒的吼着:“你再不下来,我就真的走了!”
这话还真有吓阻作用。一说完,秋千摆动的弧度越来越小。浩矢望着裙摆在夜空划下如流星般不规则的白色光影,那美……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就在浩矢刚松了口气时,灿灿突然像是被甩出来一样,成抛物线的往下坠落。浩矢大吃一惊,反应迅速的往她落下的方向跑,同时伸出双臂准备接住她。
“哎哟!”灿灿分毫不差的落进浩矢怀里。
在他全力的保护下,灿灿毫发无伤。但贯注全力,加上重力加速度,却让浩矢直接撞击草地,回神时,右肩背几乎失去知觉。
“你……”灿灿不但不感激,反而一脸莫名其妙。“干嘛过来撞我?”
“撞你?有没有搞错,这是对救命恩人说话的态度吗?”浩矢皱眉,左手按着右臂,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早知道……我就让你摔下来,瘸腿断手的……你就知道什么叫感激了。”
“我怎么可能摔?你忘了这是我的拿手绝活吗?我从小跳到大,哪一次……”
“哎……”经她这么一提醒,浩矢这才想起。为了掩饰尴尬,他立刻推开她坐直身体。“没事还不走开?我的手都快残废了。”
灿灿这才意识到严重性,跪在身旁抚着他的手臂问:“你真摔疼了?”
“废话!你试试被一只从天而降的猪压到会不会痛。”他侧身不断按揉手臂,语气虽然凶,但字字都透着无法言喻的温柔。
“对不起嘛……”她摇摇他,浩矢不领情的转向另一边。“看来我真是个倒楣鬼。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你们惹麻烦了。我就要离开育幼院,去找我的亲生父母了。”
“什么?”
“虽然老爹一直不肯说,但我还是打听到一点消息。他们好像不在台湾,所以我必须赶快工作,多存点钱才行。”她的眼中充满期待。
灿灿边说边伸手帮忙捏揉着。他欲言又止的瞥了她一眼,赌气的抽回。
“这是你成年之后唯一想做的事?”
“嗯。要不然呢?”
灿灿又靠过去,浩矢还是闪躲。这一来一往,两人竟玩了起来。灿灿顽皮的搔他痒,浩矢起初还板着脸,但几秒后,不自觉坠入记忆长河,回到儿时嘻笑打闹的回忆场景里,心防也跟着溃决。
从小,浩矢只要装一个简单的鬼脸,就能把灿灿逗得哈哈大笑,那笑声……就算听一整天也不觉得腻。
玩着玩着,浩矢感觉防线节节败退,理智的城墙,再也挡不住满溢的欲求。
他要她,但他不确定灿灿是否也这般渴望着他。他已经抛弃既有的成就,准备带着她奔赴未来的美好,但她呢?
太多的不确定,持续纠缠着浩矢。为了守住最后一道防线,浩矢不得不抓住那双令他失控的手,将她压在地上。
“放开我!不公平……这样算作弊,你力气这么大,不能压住我啦。”
“什么作弊。”浩矢压抑浊重的呼吸,看着娇喘抗议的她。“是你趁我手受伤先攻击我。”
“我不管……你先放手啦!”
灿灿不断的扭动身躯,试图挣脱,她没发现紧贴他胸膛那圆润柔软的乳房,早已冲破一个男人的底线。她呼出的气息不再是小女孩的稚嫩,而是初春花蕊……一种专属女人的神秘气息。她胀红的脸就像火种,轻易点燃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之火。
当灿灿发现浩矢只是盯自己,不说一句话,隐约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了。
“耗子哥,你……好重喔,我被你压得快……不能呼吸了。”
才说完,灿灿便感觉两人身体紧贴的部分有股电流传来。她想说话,好驱散那股燥热和尴尬,谁知一开口,便被浩矢的唇覆住。
他不再用试探或安抚的姿态,而是不断加重力量,暗示这一次将带她到一个全新的境界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