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是「你」还是「梨」呀?他刚才的发音……
「这个。」稍稍挨前,就吻上了那张呼出惊讶的傻气小嘴。
不必再分析他方才发音的对错,他已用行动来为她解惑。
再也不是小时候那娃儿腻着哥哥般的拥抱,他们都长大了,他以一个男人拥抱女人的方式,将她牢牢锁在双臂间,从最轻柔的吮吻到深入探进,他恣意纠缠她的丁香小舌,撷取着连她自己也不晓得的甜美。
火热的吻扰乱了她的脉搏和呼吸,她根本无法思考,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热情的挑逗,尝到他嘴里残留的醇酒,她不觉苦涩,反觉辛辣,他强悍而灵活的舌正戏弄着她,每一下的挺进都是他滚烫而急切的需索,她半眯着眼,醉得一塌糊涂。
如果她推开他的话,他一定会住手的,但她没有,连半分抗拒也没有。
她的纵容,助长他更得寸进尺的侵略,挑起他更炽烈张狂的欲念。
「你脸好红。」轻咬她香软的芳唇,他眯眸低笑,长指挑开了她襟上的钮扣,他的大掌随即探进,握住了她诱人的丰盈,也摸索到她鼓动如雷的心跳。
她急喘着,他的掌心带着烫人的温度,俏颊随着他邪肆的捏揉而越发艳红,单薄的衣裳被他飞快剥落,她失措地望向他,却又被他狠狠吻住。
她人在他房里,主导权在他手上,既是她主动前来,他就没有放过她的必要。
恣情翻搅她早已紊乱不堪的气息,他把她的理智拌成一滩春水,双手煽情而霸道地侵占她逐寸失守的领土,他勾引她的热情,催促她的回应,当她青涩地、怯生生地学着舔吻他,他气息浓重,几乎被她逼疯,高大的身躯将她压往桌沿,铁臂圈着她的柳腰施力一提,霎时削减了彼此悬殊的高度,亦方便他更为放浪的爱抚。
「在、在这里?」才坐上桌子,他就马上掀起她的裙摆,她吓得花容失色。
「不喜欢?」也对,才第一回就在炕床以外的地方,实在太刺激也太放荡了。
成,那换地方,他待她一向好说话。
抱起她,他直往炕床走去,灼热的目光不离怀中半裸的娇躯,她的兜儿被他扯至腰际,露出足教所有男人屏息的艳丽春光,他下腹倏紧,勃发起更张狂的情欲。
她的背才靠上软褥,他已欺身压上她香馥的身子,迅速卸除他们身上的累赘,他炙湿的唇舌、粗硬的指头开始在她身上掀风播浪,吮弄她沁香的发肤,抚摸她娇美的胴体,真切的肌肤之亲告知他——她比他先前想像的,还要甜美许多。
「柔情似水……不,你是柔情胜水……」他低哑道,沾弄她倾泄而出的暖潮,他试着滑入一指,在她芳软的密径间辗转旋动。
陌生的侵入带来理所当然的不适,也挟随着羞于启齿的欢愉,她有些难受地嘤咛着,他却在她耳边道尽只有夫对妻所说的床第之私,她听着,颜容滚烫似火。
他诱哄着她,要她为他彻底绽放她最私密的瑰丽花蕊,他贴着她的粉颊,饱含情欲的黑眸觑着她动人的赧色,炽热的气息与她融和在一块儿,修长的指或轻或重地揉捻着她,他种了十年海棠,抚过了无数花瓣,都不及她的柔润可人。
燥热难耐间,她雪肤煨出一层薄汗,被逼出了遍体红润,她头昏脑胀、意乱情迷,被他摆弄得不能自持,只能在他身下把自己完全敞开。
颀长的身躯随即将她密密覆盖,他的坚硬抵住她的柔嫩,躁动着要深入,亢奋得像个未经人事的少年郎,他咬牙勒住迫切的冲动,耐心徘徊厮磨,一路嗄声低哄,诱导她妩媚的迎合。
他暧昧的挨蹭骚动着她的兴奋,却又矛盾地让她觉得害怕,眼看就要把自己交给他了,她知道自己爱他、清楚自己不悔,却不晓得……他是否也爱着她?
一个男人可以为泄欲或继嗣而随便拥抱不同的女人,她能接受那些劣根性和理由,却希望他是因为爱着她而拥抱自己。
她蹙起秀眉,水漾美眸泛着疑虑,无肋的神情得到他的眷注,她在他的炯视下,嗫嚅出声:「我……我不……」
他脸色一暗,拒绝听到任何扫兴的字句,瞬即沈腰进入了她。
不让她有考虑的时间,事到如今,他不允许她退缩。
毫无预兆的痛楚瞬间迷蒙了她双眸,咬牙忍着被撕裂的剧痛,她抓紧了他的臂膀,指甲陷入他贲起的肌肉,晶莹的泪,夺眶而出。
她想退后,却被他牢牢扣住腰肢,虚软的腿儿被他分撑得更开,逼迫着她更贴近他、更包容他,她泫然低吟,逃不开这磨人的亲昵。
俊美的薄唇再次贴上酡颊,他吻着她、安慰她、占有她,搁在她腰上的大掌探进他们的交合处,他揉弄她幽柔的嫩瓣,安抚她初次的痛楚,可以的话,他不愿她受一点点的疼痛,但他无法抽身,她不知道,她的身子有多妖娆迷人。
骇人的欢愉紧随他悍然的进出蔓延开来,她哭喊着,他却吻住了她,把她的痛喊悉数吞咽,直到她的身子不再紧绷,细腿甚至缠上他精瘦的腰身,他拽紧了腰间玉腿,开始给予她更密集的冲刺,也激发她更甜蜜的娇喘和颤抖。
她从不知道,原来两个人可以靠得这么近,亲密得、密不可分到仿佛连呼吸和脉搏都融在一起,黏腻得再也不能分开一样……
是真的不能分开了,走到这一步,她知道自己是如何都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心坎泛起些微惶恐,旋即又被他更猛烈的占有冲蚀,她喘着气,弓起身,皓腕抱牢他的脖子,在他粗喘着的唇问,主动印上她的深吻。
回应她的,是他更扎实的炙吻,以及更狂乱的进犯。
她被逼出了满眶泪水,柔弱的身躯快受不了如此目眩的火热冲击。
「要我停下吗?」吻去她眼角的热泪,他眸里存着墨浓般的怜爱,温柔的问话与下身贪婪的掠夺大相迳庭,他尚未餍足,亟欲继续享受她销魂紧窒的曼丽娇躯,却不得不顾虑她生涩的身子是否能负荷他更多的宠爱。
无力招架,却又舍不得他离开,这样的拥抱和缠绵,她等得太久了。
回应他的,是她带点羞涩的亲吻,以及越加紧促的攀附。
扬起愉悦的笑,他低头攫住她敏感的耳珠,含吮这可爱的小东西,温热的激喘连着教她羞怯的决定,一并呼进她耳内。
大胆而露骨的言辞,烫红了花般娇颜,她咬住他狂妄的唇舌,舔过她所遗下的淡淡齿痕……
媚笑着,应允了他的放肆。
第九章 弃绝
「各位好同僚,再过七天就放年假喽,喔呵呵呵……」
庶常馆内,响起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职任修撰的宋典咧嘴笑得好开怀。
「日子是越来越近了。」方易中浅笑回应,乐见有人主动报时又报喜。
「汪尚书要的典礼诏书,你拟好了?」宋书泼下冷水,他高兴得太早了吧?
「你一定要讲这种让人沮丧的话吗?」宋典没好气地看着老哥。
「别老想着放年假,没出息。」面对自家人,损得更起劲。
「我最有出息了好不好?我都计划好了,再熬个八年,待我攒够了银子后就辞宫回乡开书馆,安安分分地当个好夫子,瞧,多伟大的抱负。」他骄傲道,就顶着出身于翰林院的头衔,外头有的是大把白白胖胖的富娃儿在等着被他狠赚一笔呀!
书中自有黄金屋——不就是这个道理?瞧他把这话应用得多么彻底,呵。
宋典的话,让一旁的祺申逸出笑意。「当夫子不错,小宋,先祝你成功。」
「乌雅大人,您也认同小的喔?」赶紧凑到祺申跟前,他喜孜孜地提议:「有兴趣和小的合作吗?您出银子我出力,来个六四分帐可好?」马上给自己铺路。
打主意居然打到侍郎大人身上去?好胆量,真服了他。
「有辱门风……」还损尽了工人的气节,宋书巴不得挖个洞把弟弟埋进去算了。
「大宋,人各有志,别恼了。」方易中忍住笑意,好言劝道僵掉脸容的末书。
「方大人此言甚是。」末典笑嘻嘻的,他学不来大哥那套「精忠报国」。
眼不见为净,宋书干脆离开庶常馆,免得又听见混帐话让自己气得内伤。
「乌雅大人当宫也当腻了吧?倒不如做些小生意来得逍遥自在。」
「小宋,想当初大宋也同你一样是名从六品宫,你肯加把劲的话,说不定早就超越大宋了。」末书宫至从四品侍读学士,祺申不认为宋典的才能逊于末书。
「我不爱名也不谋权,根本不宜当官。」当清官能捞到多少?十年寒窗换得如今从六品京宫,要唬住那些富家子弟已绰绰有余,何必进取更高官位来束缚自己?
短短一句话,道尽了祺申的心声。
当初会踏足官场全为了不负父母期望,走上仕途本就非他所愿,诚如宋典所言,当官当久了,他也真的当腻了。
官场复杂,尤其见多了尔虞我诈的阴险就更让人感到厌烦,宋典的「抱负」,让他不禁考虑将来弃官从教的可能。
他知道淳临会支持他,而她也曾说过他是个好夫子,虽说他当下并不想做什么夫子,只想做她的夫君……
「我说小宋啊,甭为难乌雅大人了,他官至正二品,要脱身,很难了。」
方易中的声音,轻易打碎了祺申那不切实际的念头。
「这我晓得呀,所以才说请乌雅大人出银子,让我小宋来出力。」
祺申莞尔。「小宋,先脱身了再谈吧,汪尚书向来器重你,想逃也不容易。」
「是器重还是利用呀?」无奈嘀咕,宋典终于不再烦人,迳自苦恼日后脱身之法去。
馆内回复宁静,祺申低头继续办公,看似专心地翻着典册,思绪却被淳临的身影全盘占据。
今晨醒来,她仍睡着,小小的脸蛋窝在他胸膛上,温驯得像只猫儿似的,平稳而温暖的吐纳呼进他心口,掀起他奔腾的心脉,搂紧了她柔若无骨的身子,他低首吻住她的芳唇,往下肆虐的双手,贪得无厌地复习起昨夜的点滴欢爱。
要不是侍女们陆续进房侍候,再加上她无半点苏醒的迹象,仍累瘫在他怀里,他还真想把她压在底下,再放纵一回……
是食髓知味了吗?他不否认,那样的软玉温香很难不教人眷爱,何况,他是那么渴望得到她,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妻。
昨夜的一切,与其说是欲令智昏,不如说是被赫穆的出现打乱阵脚,他不容许那个男人接近她,更不允许她披上那件沾染着别人体温的衣服!
如此急于拥有她,是忿怒,也是惶恐,他承认自己想法肤浅,认为在此之后,她的心会悬上他一人,但他没忘了,在耳鬓厮磨时,她曾有过的迟疑。
这,算是栽进她手里去了吧?他们拜过堂,可是公认的夫妻哪,他也不过是做了老早就该做的事,却又那么担忧会让她不高兴……
离开王府后,他惦她惦到现在,想到必须丢下她独眠,他心里就不舒坦,怕她一人冷着、怕她睡不安稳,想到她那两个丫头做事并不勤快,万一侍奉不周……
不如于午休时回去看看她?
突地兴起的念头让他喜上层梢,然而,他的欢颜并没维持多久,稍后归来的宋书,给他带来了沈重的消息——
「乌雅大人,听说您的夫人出事了,她人正在养心殿前,您最好过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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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多久了?
茫茫然看着膝前越堆越厚的积雪,淳临抬起苍白的脸,仰望飞舞于空中的雪花,想不起来,这是何时开始下的雪。
深陷雪地的双脚已冷得几乎失去了知觉,不断飘落的冰雪冻僵了、也麻痹了她的思绪,但她每吸一口气,仍能感觉到胸腔泛延开来的尖锐刺痛。
那阵痛,是噬心的恐惧。
她一直跪着,旁边的宫人都不敢上前侍奉,任由她被白雪覆盖遍身,毕竟今非昔比,讨好她,还不晓得会惹上什么麻烦事。
容妃腹中龙胎遭人陷害,于昨晚几乎一尸两命,皇帝大怒,漏夜追查下发现了是淑妃所为,他即时下令查封延禧宫,搜寻证据的同时,也立刻把淑妃押送宗人府候审。
当年淳颐就是因为母妃犯下了弥天大罪而落得失宠的下场,众人不禁纷纷议论眼下的淳临,怕就要成为第二个淳颐了。
恍惚间,她纤弱的身子被攫起,接着身上一阵胡乱的拍打,她迷惘的目光映入一脸焦灼的祺申。
来不及拍掉的冰雪没落她衣襟里,他心一急,拉开氅衣便立即将她纳入怀里。
「皇上不在里头。」他嗓音沙哑,心疼她的狼狈。
「我知道、我知道……」熟悉的温暖融化了她一路强撑过来的坚强,汹涌而至的泪水迅速濡染了他胸前衣布,她哭得浑身颤抖。「我不敢去冷香楼,皇阿玛仍气在头上,我怕惹怒他,又想不到可以上哪儿去,只能在这儿等他……」
无助的哭音扯疼他的心,收紧了臂膀,他予她安慰的力量。「事实仍未查明,淑妃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皇上。」
额娘的名字,更迷糊了她的视线。「申哥哥,我想见额娘、我想见额娘……」苦苦哀求皆是她心底最酸疼的牵挂,她明白皇阿玛的性子,明白他会迁怒任何一个干涉此事的人,她不想拖祺申下水,但她没办法独自面对这一切,她好需要他……
「别哭。」拭去她无法抑止的泪,他吻着她溢哀的眉心,万般不舍她这般伤心。「我带你去见她。」
他当然也知道皇帝的性子,迁怒,是皇帝在震怒中最擅长做的事。
他想,枫依和青绫没跟着进宫,也是淳临为她们着想到那层关系的缘故,但他顾虑不了那么多,皇帝真要迁怒的话,就冲着他来,他绝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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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宠,是幸,还是不幸?
在淑妃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在还很久很久以前,淳临的心,就一直悬着淡淡的不安,因此,她从不恃宠而骄,反而待人谦厚,安守本分地度日。
如今,她总算了解那股莫名的不安因何而生了。
得宠,只会变成众矢之的,招来妒恨,稍不留神,就会被推进万丈深渊……原来啊,她早就洞悉了这些道理而不自知。
买通了右宗正,顺利踏进了宗人府,当她真切看到暗房中的额娘,情绪一阵激动。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抓着门闩,她含着泪,嘶声叫喊。
「快开锁!」拉过她的身子,祺申对守卫拧眉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