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吝啬爷的风流债 page 4 作者:金晶

  赶紧将点心放在了桌上,新竹跑到了温如玉的身边,扶起温如玉,“小姐!”新竹还是习惯这么喊温如玉。

  “没事。”温如玉一言带过,不想多说,新竹毕竟是看惯脸色的人,也不再多问。

  “小姐,奴婢从御膳房里端了几道精致点心,在正午进餐前,好让妳先垫点肚子。”

  温如玉从醒来到现在都还未用过餐。

  “嗯。”温如玉颔首,撇开新竹是父亲的人来说,新竹对她算是不错的了,将她伺候的滴水不漏,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来,小姐。”新竹在一旁伺候着。

  温如玉正准备享用时,看见新竹脖间的点点红斑,放下筷子,温如玉关心地问道:“新竹,是不是宫女房住得不习惯?”

  “小姐何出此言?”

  “妳看妳,妳的脖子好像是被蚊子咬了似的,红点一粒一粒的。”温如玉疑惑了,虽然已近进入初夏了,可蚊子还没有这么毒吧?

  “呀,小姐。”新竹捂着脖子,一脸的燥热,只能含蓄地说:“小姐,宫女房里的蚊子是多了一点,不只是奴婢,就连一起住的婢女身上都这样,还有一些蚂蚁什么之类的。”

  “可有找过太医?”

  “小姐,这没什么大碍的,这点小事太医哪会理会呢。”

  这倒也是,温如玉进宫时气势盛大,可是进宫后,就连昨日侍寝后,皇上也没有多加恩典,她也只是一般的才人,没有多大的势力,连带着新竹这小丫头都没有多大的好待遇。

  “委屈妳了。”

  第3章(2)

  温如玉不想引人注目,偏偏宫中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地方,她没权没势,父亲在政权上还能说话,可在这后宫就没有他的地位了,加上皇上也只是一时的新鲜,就怕过了昨晚,以后临幸的机会不大了,这样正合她的意,可她却不想连累周围的人。

  “小姐,奴婢不觉得苦。”新竹老实地说。

  新竹自然不能和翠绿比,可新竹对她一直照顾周到,她开口道:“妳去把我的花露膏拿来。”

  “是。”很快,新竹便奉命拿过来。

  “我替妳擦上。”温如玉不是一个有架子的千金小姐,看新竹进宫后跟着她,生活也没有在府中来得自在,心里多少有点愧疚。

  知道新竹是父亲派来的人,不应该对她太好,可她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何况,世间也没有事情让她留念。

  若父亲待她是利用工具,那便是吧,她已经没有去计较的心力了。

  “不,不用了,谢谢小姐。”新竹惊慌地摇头。

  “怕什么,我只是为妳上药而已呀。”温如玉笑道。

  “真的不用了,小姐!”

  温如玉看新竹一副坚持的模样,便不为难她了,只道:“好吧,药妳收下,记得上药。”

  “谢谢小姐。”新竹似乎松了一口气地接过药膏,连声道谢。

  服侍完温如玉用完餐,新竹退下了,温如玉便躺在榻上小憩。

  又是相似的梦境,温如玉在黑暗中苏醒过来,爬起来,又走向光明,接着她又看见皇上与温才人缠绵于床榻。

  问题是,那床上的是温才人,那她又是谁呢?

  揉揉有点疼的头,温如玉回想着之前的事情,皇上再一次钦点她侍寝,于是她先陪着皇上用膳,接着便是入浴,然后准备侍寝。

  线索到了这里就好像断了,而她再也想不起来接下去的事情,她好似在梦中,可她的思绪又很清晰。

  和昨天一模一样,可不一样的是温如玉不再害怕,开始习惯这种昏暗,这好像是一道长长的小道,她看不清,伸手一抹,却触碰到墙壁独有的一股凉意,凉得她赶紧收回了手。

  这小道只容一人,至多两人通过,有点狭窄,她又往回走,回到醒来的地方空间豁然开朗,比起刚才似乎要大好多,似乎是一个小房间。

  温如玉摸索着,碰到了一张床,她顺势往上摸,摸到了一席蚕丝被,还有点点温度,是她刚才离开时留下的。

  这么说,她刚才一直待在这张床上,而床上还有一席蚕丝被,如此用心……这不是一个梦!

  温如玉可以肯定地说,之前她会认为是一个梦,是因为头昏脑胀,不知是否无意间服用了什么东西,让她七荤八素,那么,侍寝的人不是她!

  那个女人是谁?谁冒着欺君之罪犯下这滔天大罪?

  等等!

  温如玉瞠目地想起昨日昏睡前时抱着的男体,那是真的男人,那个与倾生如此相像的男人……他是谁?

  温如玉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个人不是坏人,否则不会对她如此礼遇,可为什么要这样呢?

  温如玉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她马上轻轻地上床,盖好被子,假寐着。

  一个人影走近了床边,动作轻柔地坐在她的身边,仔细地端详着她的眉目,看她气色比起之前要红润了许多,他放心地吁了一口气。

  男人的手轻轻地碰触着她的脸颊,爱恋地抚摸着,犹如抚摸着爱人一般的柔情似水,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眼睑,细细地描绘着,望着她因为他的戏弄而微颤的睫毛,心里一笑,没有多说。

  手指继续滑动着,滑到她的菱形小嘴上,爱不释手地轻描淡写着,一只手指竟不餍足地伸进了她的檀口里。

  再装下去就不是温如玉了!

  温如玉睁大眼眸,而男人的手指却固执地不动,维持原样,她不能说话,一说话,她便会含住他的手指,称了他的心。

  姜倾生笑了,眼眉都笑开了,他知道,当他瞄到她的眼睑颤动时,他就知道她醒着。

  温如玉瞪着,眼儿都等酸了,她知道,当他的手碰到她的脸颊时,她就知道他是他,姜倾生。

  “不装睡了?”他有点惋惜地道,本想还陪她多玩这个游戏久一点的,她竟耐不住地“醒”过来了。

  嘴上有着他蠢蠢欲动的手指,温如玉没法开口,只能用力地瞪视着他,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

  她以为他死了,他却没有,那么他为何迟迟不肯出现,让她在无数个夜里哭得死去活来,而他还有心情地戏弄着她,让她情何以堪!

  她,温如玉,为了他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而他却如没事人一般地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没有一个解释,有的便是戏谑。

  将她眼里的不满尽数纳入眼中,姜倾生温柔地躺在她的旁边,颀长的身子挤在小床上。

  每每与他在一起,温如玉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他了,却总是不能全然了解,他总是对她很好,却又喜欢逗弄着她。

  她是习惯了,但这一次,他休想!

  将手指撤开,“说话。”

  他总是这么霸道,温如玉不依不语地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不说话。

  “还在生气?”

  温如玉依旧不说话。

  “好吧。”姜倾生也不计较。

  温如玉更加忿然,他竟连解释都不屑!指尖泄愤地掐进了蚕丝被,小嘴不开心地抿着。

  “玉儿……如果妳不理我,我就走了。”他说,说得一点也不在意。

  看温如玉仍是不变的姿势,轻叹一声,便撑起上半身,如他所言,他当真起身下了床榻,头也不回,也不多解释地便要走。

  但,他要走,她怎么能让他走呢?

  明知这是他的诡计,她不该顺了他的意,她应该也让他知道,对一个人牵肠挂肚是什么滋味,为一个人流不出泪水是什么境况!

  可一切都乱了、慌了,一听到他要走,身后没有了动静,她吓得不敢再闹脾气,不敢再装冷漠。

  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个回头,一个转身,那个人立在床前,嘴边扯着淡淡的笑,一如既往。

  以为干涸的泪水就这么顺眶而出,沾湿了她的脸颊,如清晨带露珠的芙蓉,娇美可人,纵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由不得了。

  姜倾生果不其然地看见她的慌乱,却坏心眼地笑开,好似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他心机深沉,饶温如玉聪明,也斗不过他,他总有办法让温如玉又气又急,却又对他又喜又爱。

  “你还笑!”温如玉瞪着圆眼,一副恨不得吸他血、吃他肉的模样。

  她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所谓祸害遗千年,姜倾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抛下她,但知道是一回事,伤心是在所难免的,明明知道他诡计多端,别人暗算不到他的身上,可她还是怕得日日哭泣,直到泪干,心儿每日作痛才罢休。

  她怕他真的丢下她,离她而去……

  而他迟迟未出现,她也不抱多大的希望,可没想到,这个男人要的便是这般,他就是要她担心,就是要她害怕,等她害怕够了、难过够了,他再施施然地出现,细声细语地一顿安抚,如此一来,她便能真正地将他放在心上,无法磨灭。

  偏偏她性子固执,爱上了便不后悔……

  “不让我走了?”姜倾生笑道,任由身前的女人拥着他的腰身,眼里一片亮晶晶。

  “不要,不要!”温如玉褪下平日千金大小姐的外表,如一个孩童般的稚气。

  “不闹了?”

  “不闹了。”温如玉闷闷地说,一脸的郁闷。

  “好玉儿。”姜倾生在床边坐下,将温如玉抱在怀里,头微靠在她的颈窝处,呼出的热气抖得她心儿一颤一颤的。

  “我以为你死了……”她怯怯地说。

  “妳希望我……”

  温如玉赶紧捂住他未说出的话,“大吉大利,不要胡说八道!”

  拿下她的手,姜倾生的表情没有大多变化,可眼里却掺杂了浓浓的柔情,“好,听妳的。”

  乖乖地搂住他的颈项,温如玉没有说话,仍由熟悉的味道将她包围。

  “妳不问为什么?”姜倾生清隽的声音在暗室里响起。

  “你想说吗?”她反问。

  姜倾生深沉的黑眸望着她,紧抿着双唇。

  她莞尔,“你既然不想说,又装什么大方!”她甚是了解他的性子,却也懒得去揣摩他的想法,只要他平安无事便好。

  姜倾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吻住那张红唇,狠狠地堵住,不让那张小嘴说出这么深得人心的话。

  她太懂他了!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温如玉被他那如狼似虎的饥渴给吓得不知所措,他的舌头如灵活的蛇一般,钻进她的嘴里,速度又快又狠,目的又明确,非要纠缠着她的,要她也疯狂地与之缠绵。

  “倾……生……”回过神,温如玉想起她的身分和他的身分,还有他们的处境,心急地在他的大腿上磨蹭着、扭动着,竟意外地引起了他更多的渴望。

  姜倾生停了下来,一双眼眸深深地看着她。

  “不!不行……”她总觉得今晚的姜倾生不一样,他的吻不是如以往那样点到为止,让她心生了一股他要她的错觉!

  事实上,姜倾生确实有这个打算。

  “为什么?”美人在怀,特别是自己等了好几年的女人,他无法控制澎湃的激动。

  “我是皇上的女人……”虽然她不愿,虽然她至今仍是清白之身,虽然她心里只有他,可如果任事情发展下去,事情将会有悖于常理呀!

  “妳再说一次!”姜倾生眼里的情欲一点一点地褪下,变成了人人都熟识的冷酷无情的姜三少,唯独温如玉不懂的姜三少。

  “你听到了!”她不想再说第二遍,那种话,她不愿重复。

  他的手大力地掐住她的脖子,一脸的冰霜,“妳,是我的女人!”

  “全天下人都知道温如玉进宫当才人!”

  他凝视着她,从她的脸上读出了无奈,“那又如何,妳还是我的女人!”是他的,他绝不会放手!

  “你……”温如玉看着他一脸的苍白,知道他因为她的话深受打击,她的心亦不好过,可她只是说出一个事实。

  他不说话,而温如玉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只能由着他粗鲁地掐着自己,她知道,他伤心、他愤怒,一切皆因为她,所以,她承受着他难以宣泄的气焰。

  良久,他才张了张嘴:“妳以为我为什么会让外面的那个女人,代替妳的位置侍寝?”

  这番话,姜倾生说得明明白白,温如玉却懵了,她早知道外面的女人在代替她侍寝,可她不知道是他安排,又为何这样安排。

  而他刚刚的话让温如玉霎时间懂了,“你就是因为要得到我才这么做?”

  “妳生是我的人,死亦然!”他愤怒地丢下一句话,便如一开始一样离开得迅速。

  “不!倾生……”温如玉想起身抓住他的手,一股睡意冒了上来,她只来得及看见他消失在黑暗中,便昏睡过去,不省人事。

  第4章(1)

  “啧啧……你怎么会在这里?”流朱假意问道。

  姜倾生睥睨了她一眼,也不多说。

  “我以为你这会儿该是独享美人恩呢。”流朱明知故问,不顾姜倾生难看的脸色,继续揶揄着。

  “你想说什么?”

  “温大小姐都没什么表示吗?看着你为她进宫,她是不是开心得流泪了?”

  流朱看着姜倾生只着件单衣,没有回避,继续盯着看,对她而言,这没什么,她从小在草原长大,草原男人多豪爽,赤着上身,露出膀子,女人见了也不羞答答,反正看惯了。

  姜倾生没说话,拿起一套衣服往身上穿。

  “还是说,你当太监当出瘾了?”流朱席地而坐,看着姜倾生整理着身上的太监服,转而又戴上帽子。

  姜倾生专心于手中之事,无暇理会流朱。

  不消一会儿,那张倾国倾城的美颜,竟变成了一张普普通通的脸。

  “哎哟,我说姜三少,你这张脸我怎么看怎么别扭!”流朱摇头晃脑。

  “流朱。”

  “在。”

  “近年来北方那边怎么样了?”

  “没人知道北方大富豪姜姓人士正是南方的姜府。”流朱不再嬉皮笑脸,严肃地回道。

  “小心行事。”他吩咐道。

  “是。”

  “二哥的消息可有?”

  流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没有回话。

  姜倾生细细地盯着流朱,不发三吾,直到她扭过头去,他才道:“二哥的事你就作主吧。”

  “谢三少。”流朱一脸的感激。

  “不管如何,你想当我二嫂,也得先找到我二哥。”留下这句话,姜倾生便离开,留下流朱气得猛咬牙,这个三少总是瞄准她的痛处死命地踩,就因为她刚刚的戏谵。

  谁说男子长得如女子,那性子便是婉柔,以姜三少的性格来说,简直就是逆道而行!

  “小姐……”新竹立于床头轻声唤着温如玉,看着她轻眨了几下长长的睫毛,睁开眼睛,顿时松了一口气。

  “新竹。”温如玉抚着隐隐作痛的额际。

  “小姐,你醒了就好了,奴婢早上叫你,你都没有反应,吓得奴婢魂都没了,幸好你醒过来了。”

  “怎么回事?”

  “太医说小姐患了伤寒,只要服了汤药,休养一段时日便成了。”新竹将温如玉扶起,塞了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腰下,“奴婢这就为你去准备清粥,吃完后再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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