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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婿自个教 page 10 作者:橙意

  “五年前?”她诧异的眨着眼。

  “那时,我跟将军府的公子还有一群人来这里看天灯,后来就看见一身雪白大氅的你站在河边,脸被天灯照得熠熠发亮,美极了。”

  见他双眼炽热,脸上尽是着迷,她心跳不禁加快,脸儿赧红,从没想过,原来他在这么早以前就留心起自己。

  “后来我想尽法子打听你,有一回听说你在万佛寺上香,我也跟/去,听说你上完香都会到后山赏花,我就等在后山,想找机会认识你。”

  听出他语气有异,她蹙眉追问,“然后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在后山那儿,我正好见一群名门千金在谈论众家公子,有人提起你,说你帮京城里的贵族子弟作了一番评比,你还把我大大数落了一番,将我批评得一文不值。”

  “这怎么可能?!”赵顿萱十分震惊而诧异。

  “是我亲耳听见的。”叶钊祺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你确定那人说的真是我?”

  经她这么一问,叶钊祺回想当时情形,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那时我在亭子后方的佛像石窟里,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我确实听见有人提起你的名字,还说你把几名公子都评得一文不值。”

  “不可能,我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这分明是造谣。”赵颐萱斩钉截铁的说。

  叶钊祺没说话,只是一脸困惑又挣扎,毕竟他为了此事,内心纠结了数年。

  “不管你信或不信,那真的不是我,坦白告诉你,在你买我进叶家当丫鬟之前,我虽然曾经听说过你的事,可我不曾向任何人谈论起你。”

  见她目光熠熠,口吻笃定,他忍不住心生动摇。

  就在此时,一道刻薄的女子声音陡然响起,“唷,这不是我那个冰雪聪明的表姊吗?”

  赵颐萱一愣,回身望去,看见表妹梁芳华一身锦袄白狐毛大氅,妆点得明媚动人的走过来。

  叶钊祺到底是时常在外头走动的人,一眼就看出梁芳华对赵颐萱充满敌意,他下意识皱起眉头,上前一步,将赵颐萱护在身侧。

  梁芳华也认出叶钊祺,可她根本没将这个京城出了名的浪荡子放在眼底,只看着赵颐萱。

  “表姊,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啊?”梁芳华讪笑地问道。

  “芳华,好久不见。”赵颐萱淡淡地打招呼。

  虽然是表姊妹的关系,可两家并不亲,原因就出在,梁芳华的父亲,也就是她的舅舅梁书堂,非是她的外婆所出,而是偏房生下的庶子。

  当年这个偏房用尽心机爬上外公的床,设了一场局,才会怀上她的舅舅,想外婆可是南郡王最疼的么女儿,怎么忍得下这口气,是以外婆对这个偏房以及舅舅向来冷眼以对。

  兴许是这个原因,名分上是舅舅,可她晓得梁书堂恨透了外婆,也恨透了身为嫡长女,处处受宠的娘亲,当年娘亲下嫁父亲时,梁书堂更是不曾登门道贺,铁了心要撇清关系。

  不过,这都是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轮不到她这个后辈多作评论,只可惜,显然她的表妹受了舅舅的影响,自小到大处处与她较量,更曾经被她撞见在他人面前诋毁自己。

  眼下赵家遭难,表妹自然不会放过让她难堪的大好机会。

  “听说你被叶家买了,真是太可怜了,想不到堂堂一个户部尚书府的千金,居然沦落成别人的丫鬟,表姊,你可怎么办哪?”梁芳华满脸轻蔑的假装关心。

  “既来之则安之。”赵颐萱浅浅笑道。

  见她受了羞辱依然不为所动,梁芳华心里恨透了,自小她就讨厌这个光芒四射的表姊,她家世好,父亲的官途顺遂,娘亲又是梁家嫡长女,哪像她父亲自小不受待见,奶奶是梁家的偏房,还是丫鬟出身,哪里比得上显赫的南郡王府。

  原以为赵家遭了难,赵颐萱应该是憔悴狼狈,不想今日一看,她除了打扮素净简朴之外,依然容光焕发,神色淡定,丁点也看不出落魄样儿。

  梁芳华咬牙切齿的说:“表姊,要是早知道你会被叶家买下,你当初真不该瞧不起人家叶少爷。”

  赵颐萱端肃着眉眼,不怒而威的说:“我几时瞧不起叶家少爷了?芳华,你可确定我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还是说,你又像上回一样,在他人面前无中生有?”

  想起那一回被赵颐萱撞见她在背后嚼舌根的事,梁芳华心虚的涨红了脸。

  “还以为表姊处境堪虑,眼下看来,表姊还是跟以前一样盛气凌人。”她酸不溜丢的说道。

  “你说够了没有!”叶钊祺冷冷的出声。

  梁芳华愣住,脸色忽青忽白。“你、你凶什么?”

  “既然是表姊妹,为何打从你看见颐萱,就一直在挖苦奚落她?盛气凌人的应该是你才对,亲人有难,你不愿出手帮忙也就罢了,没必要这样落井下石。”

  “你、你胡说什么!我几时落井下石?叶钊祺,你自个儿才是呢,京城里出了名的浪荡子,你凭什么骂我?”

  “是,我臭名远播,所以也不介意再背上一个欺负姑娘的恶名。”叶钊祺语带警告的瞪着她。

  梁芳华一惊,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临走之前还不死心的酸了赵颐萱几句。“表姊可真是好命,就连恶名昭彰的叶家大少爷都帮你说话,看来你们两人还真是臭味相投。”

  “你说什么?!”叶钊祺阴恻恻的瞪住她。

  赵颐萱赶紧拉住他,不让他追上去理论。

  “为什么要拉住我?那个丫头真是太放肆了!”叶钊祺最气不过的,是他的恶名连累了赵颐萱。

  “不碍事的,芳华说话就是这样子,她对我娘亲有怨,自然会迁怒到我身上。”

  在她的安抚下,他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下一刻又像想到什么,半眯起眼……

  “我记起来了!”叶钊祺蓦然大喊一声。

  “记起什么?”赵颐萱不解。

  “那一次在万佛寺后山,说你评比众家贵族子弟的人,就是梁芳华。”

  莫怪乎他一直觉得梁芳华的嗓音很熟悉,如今回想起来,她的嗓子格外尖锐,说起话来有一种如针扎人的压迫感,非常好认。

  “原来是芳华说的。”赵颐萱叹了口气。

  “这样说来,她从以前就喜欢说你坏话?”亲眼见识到梁芳华的恶毒嘴脸,叶钊祺开始怀疑起她说过的话。

  “我以前就撞见过好几回,她向外人造谣中伤我,可碍于是亲戚,我也只能暗中警告。”她无奈的摇头。

  “我真是无知的蠢货!”叶钊祺懊恼的自责起来。“我居然听信她的谎话,真以为是你在背后嚼舌根,诋毁我又瞧不起我。”

  “且不论说那些话的人究竟是不是芳华,我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赵颐萱目光定定的说道。

  “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才会赌气把你买下,还老是针对你,让你白白受了这么多委屈。”叶钊祺满心愧疚的道歉。

  “不要紧的,换作是我,应该也会很生气。”赵颐萱反过来安慰他。

  “我那样欺负你,你不怨我吗?”见她这样善解人意,他更内疚了。

  “嗯,既然少爷问了,那我就老实说了。”

  叶钊祺一颗心吊到嗓子眼,紧张得俊脸紧绷,见他那副担心的模样,赵颐萱忍不住掩唇而笑。

  叶钊祺的脸登时垮下,“你笑什么呢?我可是很认真的。”

  赵颐萱忍住了笑,眸儿水盈盈的瞅着他,话锋一转,“少爷还记不记得上回我提的那个秘密?”

  “当然!”

  “少爷还想不想知道那个秘密?”

  “废话!”他的心悬在那儿,被她吊足了胃口,天天都在揣测那个秘密是什么。

  赵颐萱朝他勾了勾手指,要他弯下身,叶钊祺自然从善如流,凑近了俊脸,让她附在耳边低语。

  “那个秘密就是一我已经喜欢上少爷了。”她一在他耳边说完,旋即抽回身,别过脸去,两颊已火辣辣的烫红。

  叶钊祺先是傻住,下一刻欣喜若狂的将她搂进怀里,若不是旁边还有其它人,他早就吻住了她诱人的小嘴。

  “颐萱,我答应你,从今往后,我只会对你一人好,事事以你为先。”

  “少爷……”

  “别再喊我少爷,你只是一时遭难,不是真的奴婢。”

  她赧红着脸儿,小声的说:“钊祺,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振作起来,别再让你的叔叔婶婶欺负你,你要多替自己着想,多护着自己。”

  听她口口声声都在为他设想,他胸口一热,将她抱得更紧。“好,我会振作的,你等着,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放浪,时晴的事,我承认是过去轻狂不懂事,才会收了她,可我不会再犯傻了,我会妥善处置的。”

  她满意的笑了,弯起的眉眼美如星月,直教他看得着迷不己。

  远处夜空,天灯冉冉升起,炽亮灯火中,他们就这么凝视着彼此,成为彼此眼中的另一盏灯火。

  过去那个放荡的叶钊祺已经死了,从这一刻起,叶钊祺己重新活过,他不会再任人把玩于股掌之间,更不容许赵颐萱因他而受辱或受伤。

  叶钊祺在心中默默起誓,他穷其一辈子都要对她好,绝不让她伤心,日后更要让她以自己为荣,不让她后悔喜欢上他!

  第6章(1)

  过了一个年,叶府上下都能明显感觉到,叶钊祺整个人彷佛脱胎换骨,与昔日那个暴躁放荡的恶霸全然迥异。

  虽说前些日子,众人己发觉叶钊祺有改变,脾气稍有收敛,也不再那样闲散度日,不过,这些改变绝对没有近来的大。

  简直像是天降奇迹似的,过完新年之后,叶钊祺每日晨起晚归,而且还不是随那些纨裤子弟到处胡闹,而是待在国子监办理公务,要不就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读书习字。

  最令众人感到惊讶的,是过去叶钊祺从不参加那些文官为了切磋诗文的举会,也不曾与朝屮官员应酬培养人脉,可近来他开始参与这些大大小小的应酬聚会。

  起先,那些人还当他是来瞎闹,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怎知一连几次下来,叶钊祺在聚会上非但没有出糗,反而表现优异,令那些素来自视甚高的文人们大吃一惊。

  渐渐地,叶钊祺的才气在文人间传开来,有的人不信,想亲眼证实,于是无数的邀约应酬就这么纷然而至。

  面对叶钊祺这样翻天覆地的改变,西院那边自然不可能不知情,罗氏为此紧张得很,私下找来时晴问过几次话,却问不出个所以然。

  “你说,钊祺近来对你很冷淡?”罗氏质疑地问着时晴。

  时晴悻悻然地点着头。“虽然少爷已经没让赵颐萱守夜,前些日子她也回去干起原来的活儿,不过上元节过后,少爷又提拔她为二等丫鬟,让她在书房伺候。”

  反观她,空有大丫鬟的头衔,叶钊祺却没恢复她守夜的职,对她的态度冷淡如冰,就连书房也不让她进。

  一思及此,时晴的脸色阴沉下来,满肚子怨火。

  “太奇怪了,他最近勤奋得很,跟朝中官员往来密切,也不知是在打什么算盘。”

  “兴许是少爷转性了,想收心好好打拼。”时晴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罗氏冷冷睨她一眼,“怎么,难不成你还指望着他能重新振作,飞黄腾达,这样一来你日后也能跟着沾光?”

  时晴没吭声,表情却透露出她的想法与罗氏说的相去不远。

  罗氏冷笑,“别傻了,钊祺若是真的勤奋打拼,从烂泥里爬起来,日后他也不可能让一个丫鬟进他的后宅,眼下他这个正七品国子监丞倒还有可能把你收房。”

  听见罗氏这般眨低自己,时晴心中有怨,却也敢怒不敢言。

  离开西院后,她怒火中烧,一方面想着罗氏说的那番话,一方面又想起自己苦心经营多时,怎能就这样白白落空?

  叶钊祺也好,叶通贤也罢,两个之中总要有一个能帮她翻身。

  行经游廊时,时晴正好与从书房走出的赵颐萱碰个正着,一见到近来与叶钊祺过从甚密的赵颐萱,气就不打一处来。

  “赵颐萱,你这是在做什么?少爷不在府里,你私自进书房……”时晴顿了下,瞄见她怀中抱着几本书,旋即尖声嚷道:“你拿的是什么?没有少爷的允准,你竟然私自取书,你这分明是愉窃!”

  赵颐萱被她的嗓门吓了一跳,连忙出声解释,“你误会了,少爷说过,只要我想看书,随时能自行取阅。”

  “你说谎!这不可能,少爷不可能让你这样的丫鬟私自进出他的书房,更遑论是取书,我看包准是你趁少爷不在,手脚不干净!”

  时晴这么一嚷,惊动了整个东院的下人,一伙人全都闻声而至,探头探脑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见状,赵颐萱依然不惊不惧,只是心平气和的说:“我没说谎,是少爷特别允准我能够自行取书。”

  时晴抓到了机会,恨不得把赵颐萱整死,不依不饶的嚷着,“天底下没有一个贼会承认自己是贼,依我看,应该直接以杖刑伺候!”

  “本少爷不在,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东院动用私刑?”

  低沉威严的声音一出,众人纷纷垂下了头,往后退开身。

  时晴一惊,撇头一看,瞧见一身官袍的叶钊祺英气逼人的走来。

  “少爷。”她恨恨地福了个身。

  “时晴,想不到你居然有这么大的权力,能私下对丫鬟动刑。”

  闻言,时晴心惊的抬起头,看见叶钊祺一双眼冰冷的瞪着自己,好似把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看穿了。

  “少爷,奴婢不敢,奴婢是担心石头的手脚不干净,偷走少爷宝贝的书……”

  “她不叫石头,她是赵颐萱。”叶钊祺冷冷的纠正。

  时晴抿紧嘴唇,眼底闪过一抹妒恨,嘴上却只能应和着,“奴婢错了,还请少爷恕罪。”

  “既然知道错了,那还不快点向她赔罪。”叶钊祺丝毫不给时晴面子。

  时晴过去在东院耀武扬威,几时这样难堪过,当下白着张脸,死咬着嘴唇不吭声。

  赵颐萱赶紧出声劝阻,“少爷莫要怪罪时晴姑娘,是我不好,不该在少爷不在书房的时候,擅自进书房取书。”

  “那有什么,我早说过,我的东西便是你的,你何错之有?”

  此话一出,东院众人莫不面露震惊之色。少爷的东西便是赵颐萱的?!这可是将主持东院的大权全下放给赵颐萱啊!

  再心细一点的人还察觉到,赵颐萱与叶钊祺说话时,未曾称自己为奴婢,叶钊祺竟然也没出声纠正,这显然是有心放纵,在在显示赵颐萱的地位非同凡响。

  “少爷,时晴姑娘不知这事,不能怪她。”

  赵颐萱很清楚,叶钊祺是想藉此机会,暗中警告时晴,往后休再狐假虎威,不过,时晴的背后可是西院的主子,不能做得太过。

  可她并不晓得,其实叶钊祺早己心中有底,对于时晴更是厌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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