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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很败家 page 5 作者:喜悦

  而端坐马车中水落浅成功地挑衅他之后,见他马车飞奔,料想是要甩开她,便气定神闲地指挥马夫,“在到涵宁县之前,把宫大人的马车远远甩开。”

  她若是这么轻易认输,那她的好戏要怎么上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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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临岈城到青阳郡,其间要停留在涵宁县的驿馆休息一晚,第二天傍晚才能到达。

  虽然宫云深吩咐马夫快马加鞭甩开水落浅的马车,奈何驿馆所谓的良马脚力还是难敌川沃国的千里名驹,才一眨眼工夫,就反被她甩得远远的,“叮咚叮咚”声慢慢地消失在秋风之中。

  他本以为应该很快就能再看到她的马车,谁知天渐黑沉,风越吹越猛,已经进入涵宁县的边界,却再没有见过她,更没有听到那张扬的铃铛声。

  她的马车真快,该不会已经到了青阳郡吧?

  他心中如此猜测,可眼皮却一直跳个不停,心神越来越不宁。

  他揉了揉太阳穴,每次一碰到水落浅,他就特别头疼。突然——

  “砰”地一声,宫云深整个人摔到一旁,头撞到了车厢壁。

  “嘶嘶——”马儿受惊,扬蹄嘶叫,马车猛地煞住。

  “何事让马儿惊慌?”他稳住身子,探出头问,一手揉揉被撞疼的脑袋。

  “前面有人。”马夫吃惊地指着前方,在月光下,一道幽紫的身影坐在路中央。

  他应了一声,马上下车查看,隐隐约约觉得那身紫衣很眼熟,当他走近,瞧见此人面目,不禁大吃一惊。

  “水落浅,你怎会变成这样?”

  紫色身影正是消失多时的水落浅,此时的她一身狼狈,衣衫不整,头发散乱,面色苍白,当她听到他的声音,缓缓地抬起头,无力地启唇应道:“宫小贼,是你啊。”

  他的嘴角不满的扯动两下,但念及她此时的特殊情况,决定暂不追究,先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比较重要。

  “你的马车呢?为何独自一人在此?”样子太狼狈、神情太凄惨,很难想象这是不久前还很张狂的水落浅,更猜不到她会变得如此落拓。

  “唉。”她无奈地叹气,“我没料到官道之上盗贼土匪竟如此猖撅,他们劫了我的马车和财物,若不是我跑得快,说不定还会被抓回去当压寨夫人。”遇到这种情况,嚣张的本钱也被剥夺,她还怎么潇洒得起来呢?

  “跑得太匆忙,把脚扭到了,只能坐在这里听天由命,等死了。”水落浅再次叹气,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宫云深一听她说明情况,脸刷地一白,胆战心惊地看着她,心剧烈地跳动着,一种害怕的感觉不断地在心中蔓延,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该说她活该吗?

  谁叫她出游的排场太夸张,豪华瑰丽的马车,摆明是对天下盗匪发出“打劫帖”,这下子被劫,一点都不值得同情,该说是她自作自受吧?

  但是,看到她惨兮兮的样子,他无法小人地幸灾乐祸,也无法视而不见,尤其是脑海会自动浮出她遇险时的画面,吓得他打了个冷颤。

  若她没有逃掉,后果可能更严重。

  宫云深的思绪百转千回,蹲下身,眼中充满关怀之色,轻声说道:“现在没事了,我带你走吧。”

  虽说平时被她气得够呛,但也不能在此时跟她计较,况且若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肯定凶多吉少。

  “你要带我走?”她扬了扬眉,非常体贴地为他想好另一个办法,“宫云深,我现在就像你说的,真的为我的任性付出代价了,所以你应该趁机奚落我、嘲笑我,然后神气地坐着马车离开,再回头给我一个活该的眼神,任我在这里自生自灭,这样,你就可以狠狠地出一口气了,不然,以后可没有这种机会喽!”

  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随后一把抱起她,“你以为我是你吗?”

  如果是他落难,水落浅极有可能那样对他,可惜他不是她,暂时无法满足她对他的“邪恶”想象。

  他是好人,当然不可能和她一般见识,也不可能趁机报复的。

  水落浅的双手勾住他的颈项,暗暗地吐了下舌头,乖乖地任由他将自己抱进他那简陋到惨不忍睹的马车。

  到处都是硬邦邦的木板,能坐吗?

  “好破啊!”她忍不住出口抱怨,她的马车铺着柔软的丝绒垫子,坐起来一点都不硬,舒服极了,跟这破车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个女人,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情况,竟然在他的地盘上挑三拣四?

  宫云深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瞥了她一眼,“如果你想回到路上,尽管抱怨。”

  “唉,宫大人的马车怎么会破呢?是我有眼无珠,才会把这古董马车当破烂看的。”她马上谄媚地说道,真被扔下去,那她还有什么戏唱?

  他点点头,丢给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车厢内一下子变得安静,两人各坐一边,他们很少有机会像这样处在同一个空间内,水落浅因为暂时“寄人篱下”,也不好像以前那般挑衅他,或者对他冷嘲热讽,所以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宫云深很少看到她乖巧的样子,现在见她落难又受伤,好不凄惨,动了动唇,终于问出口,“脚还痛吗?”

  “你不提我都忘了。”她哀怨地看他一眼,皱了皱眉,“很痛。”摸了摸,感觉脚踝肿起来了,那一跤摔得真惨痛,她水落浅何时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过?

  “你忍着点,马上就到驿馆了,到时候让大夫看看。”他低声安慰道。

  “呵呵,宫小贼,没想到你真是好心!”她死性不改,笑嘻嘻地唤着宫云深最讨厌的称呼。

  他狠狠地瞪她一眼,决定不再理她。

  “还有,你这辆马车摇晃得好厉害。”她又开始抱怨,“我的骨头都要散了。”

  得寸进尺的女人,一点都不识好歹。

  他懒得开口应她,看在她是伤者的份上,他只好忍住。

  “还是我的马车舒服。”水落浅不禁感慨,伸了下懒腰,打了个哈欠。

  就是因为你的马车太好,才会被抢。

  宫云深在心里回道,只见她已经摇头晃脑地打起了瞌睡,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也难怪她会这么累。

  说老实话,见惯了她任性张狂的样子,他有点不习惯眼前这个打着哈欠,像是随时都可能倒下去的她。

  “砰”地一声,水落浅的头撞到了车厢壁,清醒了一下,嘴里喃喃念着,“什么破马车啊?这么颠这么摇……”

  他额上的青筋跳动着。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还不忘挑剔啊,真是难伺候!

  眼看着她昏昏沉沉左摇右摆的样子,只怕待会儿会整个人栽倒。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己怎么一时心软,捡来这么一个大麻烦呢?

  他挪动身子坐到她身旁,勉为其难地一手揽过她的脑袋,让她靠着他的肩膀休息。

  她满足地吁了一口气,眼睛紧紧地闭着,不知不觉地睡在他身上。

  慢慢地,她的整个身子都倒向他,他只好伸出手扶住,可这种情况一再重复,他最后也懒得再去扳正她的身子,由着她倒在他的怀里。

  看着安静睡觉的水落浅,他发现只要她不开口,真的一点都不讨人厌,明丽清艳的脸蛋,有着一丝丝凌乱的头发,他深手拢了拢,把头发别在她的耳朵后。

  如果不是她落难,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和她有这么亲近的接触。

  到了驿馆之后,就安排人把她送回临岈吧。

  “大人,到了!”马夫停车报告。

  宫云深见她睡得熟,就直接抱着她进驿馆。

  睡梦中的水落浅,双手牢牢地抱紧他,嘴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第四章

  水落浅的扭伤并不严重,但宫云深还是找来涵宁县最好的大夫,替她做了推拿和冷敷,又擦了舒筋活血的药膏。第二天,她的脚踝便消肿,可以自行走动了。

  “既无大碍,那我雇辆马车送你回临岈。”他恢复一贯的冷淡,准备从驿馆离开,顺便安排她回京。

  不料,她的小脸一垮,垂着脑袋,站在他面前忧心忡忡道:“若又遇上盗匪怎么办?”想这样打发她,门都没有!

  他心一惊,有些不确定的回答,“应该不会吧?!”

  只顾着想把她送走,倒忘了考虑这个可能性,昨天那些人没追到她,若她回去又被逮到……

  “唉,既然你已决定,我也不好再拖累你,大不了就给他们做押寨夫人算了。”她自暴自弃地说,一边偷偷地观察他的表情,他若真赶她走的话,她绝对会记仇很久很久的。

  押寨夫人?只怕她会把人家山寨败光吧?

  “算了,你先跟着我,我会联系你爹,让他派人来接你。”听她说的话,他心上好像多出一个疙瘩似的,看来这个麻烦他还要负责一段时间。

  果然是面冷心软的宫小贼!

  “谢谢你。”水落浅慎重地向宫云深鞠躬道谢,两眼闪发,“我绝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的恭敬倒吓了他一大跳,动了动唇,无话可说,讷讷地点头接受,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在心里泛褴。

  带着水落浅从涵宁县赶赴青阳郡,一路上不时地听到她关于“马车真破”的低喃声,让他开始后悔带她同行,有几次他差点动气,脑海中演绎着把她扔出马车的情景,但最后也只是一个冷眼让她闭嘴。

  只不过,稍微安静片刻,水落浅又会忍不住抱怨起来,让他不得不叹气感慨,应该把她丢在路边自生自灭比较好。

  每当宫云深有想踢飞她的想法,都会念及父亲教诲,决定闭目养神,眼不见耳不听心不烦,免得一不小心在她面前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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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水落浅一路的埋怨声中,宫云深的马车到达青阳郡的时间比预定的晚了点,而他因为要先去和当地官员会合,就留她一个人在客栈休息。

  她不以为意,待他前脚一走,她就唤来店小二准备洗澡水,美美地泡个澡之后,又大摇大摆地吩咐掌柜尽管将好酒好菜送上,她要好好地犒赏一下这两天辛苦的自己——那辆破马车坐得她腰酸背疼腿抽筋啊!

  当宫云深回到客栈,就见她桌前佳肴令人垂涎,美酒飘香醉人,而她悠然自得、品酒赏味,自在如神仙。

  害他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这个败家女,她不是被抢光光了吗?怎么还有本钱如此奢侈呢?

  她一见到他,忙起身打招呼,“宫云深,饭菜我都准备好了,快来吃啊!”看她对他多好啊。

  这么多的菜,她“准备”得真辛苦。

  他黑着脸,脚步沉重,一步一步地走近她,不抱希望地问:“你还有钱买帐吗?”

  她看着宫云深,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轻笑两声,理所当然道:“呵呵,当然记你帐上,我现在身无分文、寄人篱下,哪可能自己付帐啊!”

  她还记得自己身无分文、寄人篱下啊?

  宫云深倒吸一口气,压制住突然上窜的火气,咬牙道:“既知自己处境,为何不安分点?我如果不帮你买帐呢?”她想赖他不成?

  水落浅闺吾,笑意尽敛,沉思许久后,长叹一口气,以破釜沉舟的决心拿下颈项处挂着的墨玉坠子,面带视死如归的表情,“那只好出此下策,用玉抵押。”

  嘿嘿,她在心里奸笑,这招够狠吧!

  他定眼一看,那不是他被这个土匪抢去十多年的玉坠吗?

  有她这么嚣张的食客吗?

  “你——”

  宫云深只觉得头晕目眩,指着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明知这块玉坠对他的意义,当年她还抢走,这已叫他心生郁结,对她的无赖行为捶胸顿足,而今,她竟以此威胁他,宫云深悔不当初,他干么给自己捡来这么一个大祸害?

  她状似无奈,提着玉坠在他面前摆动,长吁短叹一番,“你也知道,由奢入俭难啊!宫云深,你真忍心看我为了这顿饭抵押玉坠吗?”好歹这也是他的宝贝吧?虽然小时候被她抢走,就再也要不回了。

  好一句由奢入俭难。

  宫云深牙齿磨得格格作响,脸色越来越难看,但还要力持冷静,忍气吞声接受她的威胁,冷冽的眼神瞪着她,“下不为例,否则你马上回临岈。”

  他干么要替水家照管这个败家女呢?

  “好吧。”水落浅心满意足地收起玉坠,慢悠悠地说:“放心,回京之后我会加倍还你,绝不会让你吃亏。”

  “不用。”宫云深阴着脸,往二楼走去。他可不喜欢被她用钱砸的感觉。

  “你不吃吗?我一个人吃不完,你不觉得浪费吗?”她忙不迭出声唤住他。

  他停下步伐回过头,没好气地瞄了她一眼,“如你所颢,已经气饱了!”

  反正这个女人除了败家这项癖好,最大的兴趣就是挑衅他直至他动气,这些年他早就摸清她的恶劣性子,即便此刻她如此落魄,恶癖依旧不改。

  “真气饱了啊。”水落浅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次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他,不过他可真小气,竟为一顿饭钱生她的气。

  这么多盘菜,怎么吃得完啊?她可是特地点了他的份啊。

  “小二,帮我打包!”水落浅唤着店小二。

  不能再惹他生气了,若他真狠心丢下她不管,那她就得流落街头了。

  “现在实行第二步计划。”她拍手诡笑,她来这趟的目的可是为了宫云深,不能再玩了,要马上行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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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咿呀——”水落浅轻轻地推开房门。

  宫云深正背对着门整理文件,见她进门,飞快地把资料收起,皱着眉,“为何不敲门?”

  “敲门?”她顿了一下,撇了撇嘴,“忘记了。”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需要她敲门的地方,在家行动自由,在外总有人敞开门等候。

  宫云深的眉抖动两下,冷声问道:“找我有何贵干?”

  “给你送吃的!”她献宝似的提起店小二打包好的饭篮子,“还有,为刚才的事向你赔不是,明知你薪俸微薄,和我的情况不同,我却不知节俭,恣意浪费,真是不该。”

  薪俸微薄?

  他一个月的薪俸足够寻常人家一两年的开销,但在这个败家女眼里竟然只是微薄?!听她的道歉,反而更像调侃奚落。

  “不必麻烦。”宫云深非常有志气地拒绝,他才不要接受她的任何馈赠。

  “你还在生气啊?”她不以为意的进了他的房间,如入无人之境,自顾自地把饭菜摆在桌上,这些打包的东西她可都没碰过哦,刚才怕菜凉,还特意让店小二热了一下呢。

  看着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饭菜,宫云深很悲哀地发现,他的肚子不争气地投降了,奔波了大半天,他是滴水未进,尽管他还在为她的奢侈生气,可看到她这么热心地端来饭菜向他赔不是,再大的火气也都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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