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啊……啊……”紫蓝从天上掉下来,衣服挂在树枝上,上天不能,入地不得,悬在半空中,她用力的挣扎着,“吱”的一下衣服撕破了,她也重重的摔在草地上。
“哎哟喂——,怎么这样背呢?”紫蓝噘着嘴不甘心的埋怨着,无奈的拍拍身上的草屑,小手轻轻的揉在自己的小屁股上。
独自悲哀的林依扬听到一个久违的熟悉声音,心里猛的一撞,抬头望去,只见紫蓝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他心中涨满了喜悦,快速的站起来,眼里充满了意外的惊喜。
想确定真实性地伸出手,但却定在了半空中。保持着这种姿势傻傻地站着,看着……
他怕呀,怕这又是一个梦,一个幻觉,深黑的双眸隐藏不住痛苦和矛盾。想把她搂在怀中好好的疼爱,可……可是,他真的怕……怕紫蓝再度消失,消失地无影无踪。
紫蓝强迫平静,目不转睛的盯着林依扬,依然是风度翩翩,可……可是眉宇间多了些沧桑和憔悴,浑身散发着冷漠与孤傲。
“不认识我了吗?”紫蓝深吸一口气以平静的心态开玩笑。
“紫……紫蓝……”以嘶哑的声音从喉咙深深吐出心中渴望已久的名字。
“嗯哼!就是我!”
“真的是你吗?”林依扬的手慢慢的贴近紫蓝的脸蛋,反射性的弹回,始终没有碰到紫蓝,痛苦的低下头:
“不——我情愿这样看着你,也不愿你再在我的眼前消失,就算是个梦,我愿意沉沦,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再也不愿醒来面对着无尽的空虚和思念。”
他缓缓地抬起头,眼里似有似无的蒙上了一层雾水,轻轻的倾诉:
“你知道吗,那种感觉是多么的痛苦和无助。”
眼光贪婪的盯着紫蓝,只把她又当成了一个幻影,目光渐渐变得空洞、飘渺……
坠入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中……
林依扬从撕裂般的头痛中清醒过来。回想着先前所发生的事。
“该死的纪冰,竟然在酒中下药。”他支持着身体从床上起来,在心中气愤的暗骂。看着狼籍的房间,才发现自己的上衣不知何时被脱去。
他慌忙的穿好衣服,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萦绕——紫蓝。冲出房间,心里暗暗的祈祷着不要发生什么事情。
越接近紫蓝的房间,他就不安,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这使他加快脚步。“咯吱”门被推开,果然,没有见到她熟悉的倩影。
眼里盯在显眼处的一张白纸上,双手略微颤抖的拿起,霎那间,他的整个世界都差不多崩溃了。
依扬:
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这儿了,回到属于我的时代。也许我们曾有的相爱,根本就是个错误。上天注定这是一场无法完美的情感。但我不怨它,也不恨它,我仍感激它能让我们相遇,不管你是否真心的爱我,但你永远是我的最初,我的最爱……
珍惜纪冰,祝你们幸福!
一个永远爱你的人 白紫蓝
林依扬的心在滴血,绝望的声音在心中呐喊:
“紫蓝,我是爱你的呀!——”
林依扬不可置信的看着紫蓝活生生的在他怀中消失。
“紫蓝,不要离开我,我爱你啊——”
他对着紫蓝消失的空气狂吼。悲惨的声音划破寂静的黑夜,在林中迂回飘荡。瞬间,他似乎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顿觉这个世界变得昏暗、阴冷,没有丝毫的温暖。
许久,许久……
第7章(2)
林依扬带上了冷冷的面具,来到已摘下面具的纪冰面前,像地狱的勾魂使者,毫无人气:“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带一丝愠怒的语气中透露着能使所有物质结冰的寒气。
“哼,死的好!那个女人早该死了。”纪冰没有露出半点愧疚,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啪!”纪冰的脸上显出了红的掌印,嘴角流出一道血丝。
林依扬生平第一次打女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简直毫无人性,伤害了别人,不但没有一丝悔改,还……还……”他气结了,不知该如何形容。
“悔改!”纪冰嗤之以鼻。“和我抢的人一个也没有好下场,这样死还便宜她呢!”
突然,她的话锋一转,变的柔情似水,连笑容也变得特别诡异,“表哥,我哪一点不好啦,论容貌有容貌,论家势有家势!我知道以前是因为她缠着你,你才没有时间陪我,我不怨你,现在好了,她死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身体渐渐的向林依扬轻靠,准备依偎在他的怀里。
林依扬厌恶地推开她,俊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我一直只把你当作妹妹,就算没有紫蓝,我也不可能爱上你的,更何况……更何况……”林依扬说不下去了,声音变得喑哑哽咽。
“不对,不对!就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你一定会爱上我的;所以她一定得死,她死了就没人和我抢了!”她稳住身体,把林依扬拒绝的怒气统统加在紫蓝的身上,面容变得歪曲狰狞。
“你错了,我一生只爱她一个人,就算她死了,也永远活在我的心里。”林依扬对她的爱至死不渝,眸中闪出坚定的光芒。
纪冰的梦被他的一席话打得支离破碎:“我不相信,你一定是爱我的!”她自欺欺人地摇头否定。
林依扬毫不理睬她转身离开,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而杀了她,岂不是辜负了紫蓝临终前的嘱托——“不要伤害任何人!”
“紫蓝是我的最爱!还有,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完,便没有一丝依恋地离开了。
“为什么你情愿爱一个死人也不愿接受我呢?为什么——为什么啊——”纪冰的理智彻底地崩溃了,发狂地在原地大喊。
叶枫兄弟废了她的武功,用极其复杂和不解的眼神似同情又似鄙视的瞄了一眼。然后施展轻功也消失在黑森森的林子中。
唐婉儿在房里来回徘徊,非常担忧紫蓝的安危,下定决心去寻找紫蓝,刚走出院门只见林依扬和一陌生男子向自己走过来,但没有见到紫蓝活泼的身影,心沉到谷底,慌忙上前抓住他的衣袖:“紫蓝,紫蓝呢?找到她了吗?”
“她已经死了。”
他淡淡的话语中透露了绝望,目光显得空洞、遥远。
“啊!”婉儿下意识的退了几步,泪水夺眶而出,立刻跪在他的面前,深深的忏悔:“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紫蓝,我不该助纣为虐,刻意让你们误会,紫蓝才会离家出走……”
“你,是你!”林依扬抓起她的衣领,恨不得杀了她,怪不得事情会那么巧合。
“你杀了我吧,你杀吧!”她认命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他能吗?他不能呀!真正的凶手都不能杀,杀你又有什么用呢?他不能失信于紫蓝啊!他倏地把她推开。
“杀你,杀你有什么用呢?杀了你紫蓝能活吗?”将满腔的痛苦化为力量发泄在墙,将原本坚固的石墙打了一个窟窿。
唐婉儿跌倒在地上,用自责的声音低喃:“是我……都是我……我不应该……”
伤心的婉儿突然口吐白沫,身体蜷缩在一起,不住地抽搐,冷汗从发白的脸上冒出,紧皱着眉头,显出痛苦的神色。
“婉儿,你怎么啦!”一直沉默的冷鹰从林依扬身后冲出抱着她。在见到她的时候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是真的?
婉儿露出凄惨的面容,哆哆嗦嗦的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
冷鹰用手轻搭在她的腕上,感到她的脉象非常乱,非常弱。
“月圆断肠散!”冷鹰觉得非常的惊讶,这可是“夜魅门”的独门毒药,她怎么会中呢?难道……
冷鹰赶紧从怀中拿出解药,用内功加速药物的分解,尽快的解除她的痛苦。
“我……”刚刚好转些的婉儿急于向林依扬解释一切。
林依扬无力地摇摇手,示意她别说话了,他知道她是身不由己,也没有多加责怪了,只能怨造化弄人,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他默默的离开,将多余的时间留给他们。
果然,冷鹰的确是婉儿的弟弟,在他们姐弟团圆的日子里,他只能受着思念的百般煎熬。
夜里,他轻轻的抚摸着紫蓝房间的每一样东西,脑海里想着她甜美的笑容,活泼的倩影……又站到她的床头。
往常他总是很晚才回来,仍不住对她的思念,悄悄的来到她的床头,带着满足的笑容看着她酣甜的睡姿……
他的手不禁地向她的脸庞伸过去。瞬间,紫蓝的身影在他的面前消失,他失落的看着自己的手,颓废地坐上床沿……
第二天,他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
在一年间,林依扬变了,变得冷漠孤傲,变得沉默寡言。
整天不眠不休的工作,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家产翻了几番,几乎遍及了所有的行业,一跃为全国的首富,掌握着国家的经济命脉。
每当月圆的时候,他会孤独地来到竹楼边。看着依然壮丽的瀑布,忍受着思念的煎熬,思念无情地吞噬着那颗早已残破不全的心。这时的他没有商场的果断和冷傲,只是一个为情所困、为情所伤的男人……
紫蓝用手俏皮的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吸引他的注意力。
紫蓝的黑眸充满了柔情,深情地凝视着他,许久,许久……
紫蓝知道他的顾虑,忍不住扑在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激动地说:“这是真,不是梦,我真的没有死!”接着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感到怀中可人儿的温度,林依扬这才相信是真的,紫蓝没有死,他的紫蓝没有死,他真真切切的看着,狠狠的将她搂在怀中,恨不得揉进自己的体内,再也不要分开,那种滋味,他再也不要尝了。
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连忙解释:“紫蓝,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就是那次……”
“嘘,别说了,我相信你!”她静静的享受着这分幸福和感动。
“你真的相信!”他有些不可思议,原以为会花费许多口舌才能把事情解释清楚,谁知……“对呀!不相信你我就不会再来了。”
真得感谢爱圣妈妈,如果不是她及时的开导,紫蓝也许就不再来,那她永远也不会快乐,因为她的心早已遗失在这个古人的身上。
林依扬不知如何表达此时狂喜的心情,对着天空狂吼了几声,热情的深吻着紫蓝,许久的思念和渴望在这一瞬间爆发。
月亮害羞的用白云遮住自己的脸,但仍忍不住偷偷的露出一角,只有星星顽皮的眨着眼睛,祝福着这对苦尽甘来的有情眷侣。
林府
一进林府如同进了红灯笼的海洋,每个忙碌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祝福的笑容。
今天是林府大少爷的大喜之日。
新郎倌穿着红蟒袍,幸福的笑意自每句话语,每个动作中溢出。
而新娘呢?躲在一旁悠闲的逗蟋蟀。
“加油啊,‘大灰狼’,加油啊,加油!”紫蓝拼命地呐喊助威。“呀!唉,连‘小红帽’都打不过,你……唉,太丢我面子了。”
她失望的摇摇头,自怒自怜的神情让人忍俊不住。
看着“大灰狼”萎萎缩缩的退在一角,她又心软了,用手点点它的背,给它鼓励和信心。
“紫蓝,有两个人找你,说是你的好朋友!”婉儿慌慌忙忙的跑来给她通报。
自从林依扬原谅她后,婉儿和冷鹰就留在林府,现在婉儿成了紫蓝的“贴身保镖”,而冷鹰则成为林依扬的左右手,帮他打理着一些事务。
“好朋友,会是她们吗?”紫蓝拎起裙角就往外跑。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们。
紫蓝远远的看见她们在灵儿的带领下,向“闻香阁”走来,“真的是你们啊!水心、文静——”兴奋地挥着手,加快速度。
三个人紧紧地搂在一起,喜极而泣。
“见到你们,我太高兴了,真的好想你们噢,你们两个都不来找我。”紫蓝埋怨地嘟着朱唇,可爱极了。
“还怪我们不找你,自己一声不响的跑回了现代,你还好意思怪我们!”水心毫不留情的反驳她。
“那先前你干嘛不找我呢?”
“我……”
“好啦!拜托你们两个不要一见面就吵。”文静真是头痛这两个家伙。
“为什么你每次总爱打断我的话!”水心很不服气,埋怨文静偏心。
“因为我小嘛!”紫蓝看着她,咧着嘴得意地在她面前晃晃,一副“谁叫你比我大”的模样。
“可是你个子比我高呀!”
“Stop!”文静挤到她们的中间,将两个人分开,非常无奈的盯着她们:
“唉,真不知道你们上辈子是什么投胎的。”
“麻雀!”三人相视开怀的大笑。
许久,紫蓝才注意到水心微突的小腹,不怀好意地凑到她的面前,坏坏的说:
“喂,那位仁兄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我们的水心小姐变成贤妻良母呀!”还偷偷的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拍拍。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文静已经有一个儿子了。”水心毫不在意地丢给她一颗更大的炸弹。
紫蓝怀疑地看着文静,文静的脸上悄悄的飞上两朵红云,不用说是真的了,看样子也就知道。
“我不管,我要做他的干妈,干妈,我不管。”紫蓝缠着她撒起娇来。
“好,等我儿子满月,一定请你这个干妈去。”
“什么还没有满月啊!”紫蓝脑海里出现一个婴儿的模样。
“他长得可不可爱,帅不帅啊!嗯……像文静那样的优良品种,肯定是个小帅哥,不会是什么怪胎的。”紫蓝正儿八经的说。
“你……你这到底是夸我还是贬我呀!”文静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当然是夸你呀!呵呵……”
两簇红红的烛焰照在大红“喜”字上,映红了整间新房。
紫蓝极不安稳地坐在床沿,重重的凤冠,压得她脖子都抽筋了,用手轻轻地掀起喜帕的一角,仔细地打量着房间,见没人松了一口气,将头上的凤冠摘了下来。
看着色香俱全的饭菜,馋得她口水直流。当新娘一点也不好玩,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碗莲子羹,饿得她两眼发花,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筷子就吃。一会儿,门“咯吱”的开了,紫蓝满嘴的油腻,瞪大眼睛看着他,支支吾吾地说:“你不是应该在外面陪酒吗?怎么……”
林依扬见她一脸的惊讶,来到她的身边,温柔地为她拭去嘴角的油腻,“冷鹰和叶枫兄弟帮我挡着。”
“噢!”
紫蓝继续填她的胃,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递到他的面前:“你吃吗?”
林依扬轻笑摇头,关心的问:“今天饿着你了吧!”
“早知道做新娘这么累,我就不干了。”将原先给林依扬的牛肉塞进自己的嘴里:“我才二十一岁,这么早就跳进婚姻的坟墓,太划不来了……”紫蓝突然捂住自己的嘴,糟糕怎么能把这些话告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