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本来就是白痴了,你……她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晚就变成这样?”该死,竟然会用鬼见愁来形容他,他真的有这么阴沉吗?
平常别人怎么说他,形容他冷血、无情……这些他全都不在乎,可她说他鬼见愁却让他心里头非常的难受,就像是有颗千万斤重的石头压在胸口上,让他呼吸困难。
阳光男孩有什么好的?她为什么就独钟这一型的……阴沉、阴沉……为了她,他也可以不那么阴沉啊!
“过敏引起的。”医生拉回了正题。
“会好吗?”罗泽霁再问道。
“你在担心她?”
“没,只是顺口问。”他急于否认。
医生笑笑没多说什么,“没有我治不好的病,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犯不着带她来找我。”
“医生,既然这不是很严重的病,那应该很便宜吧!”
“收一千块就好了。”意思、意思。“等会儿拿药膏回去擦。”
罗泽霁铁青着脸,掏了一千块给医生,“拿去。”
“谢了!”
“老板……”吴忧眨着一双眼看着罗泽霁,笑得讨好极了。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如果你要给我看病的预算是五千、一万的话,现在只花了你一千块,剩下的钱可不可以找给我啊?”呵呵!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没错吧?哈哈……哈哈……
青筋开始跳动,罗泽霁的唇线抿起,“吴忧,你最好在我捏断你的脖子之前给我闭上嘴!”
第五章
“罗先生,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吴忧怀疑的看着罗泽霁,不懂这几日他为何都会这么看着她。
“没事。”
“真的没事吗?”她端着水果走到他身旁。
“嗯……如果——我是说如果……”向来都是女人倒追他,这会儿他倒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如果……你将来要找男朋友,你想找哪一种的?”
“嗄?我不是说过了吗?要阳光男孩型的,我就是不喜欢太过于阴沉型的咩!”她边吃凤梨边说道。
“你觉得我属于什么型的?”他再问道,大概能猜得出来狗嘴里头吐不出象牙来吧!
“应该是后者吧!而且上次你带我去看病时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属于鬼见愁类型的。”想也不想的,她回答。
果然……她的回答真的是会气死他。
“不过老板你也不用太伤心,属于阴沉型的又不是你的错,那是伯母的错,为什么把你生得这么的阴沉;不过,你一定可以找到不介意你这种阴沉样子的人……”
“够了,你别说了。”再听真的会气死。“我一点都不好吗?嗯,在你的心中……”他低狺。
“目前还没发现有哪个地方好的,”突然地,吴忧像小恶魔一样贼笑的看着罗泽霁,“给我钱我就会觉得你很好啦!你要我说多好我就能把你说得多好,比圣人还要圣人。”
钱!又是钱!这小女人就是三句不离钱字是吗?
“凤梨很甜,你要不要吃一块看看?”猜不透为何罗泽霁会这么生气,吴忧讨好的用叉子叉了块凤梨想递给罗泽霁。
罗泽霁伸手一挥,手不小心挥中吴忧的小鼻子,“哎哟喂呀!好痛、好痛,你若是不想吃凤梨也不用这样……”吴忧捂住了鼻子,感觉鼻孔有温温热热的液体流出来。
手黏黏稠稠的,该不会……她看着自己的手,“罗、罗先生,我被你揍到流鼻血了……罗先生,医药费……”明明是不小心挥到,她就有那么本事可以把这件事夸大。
流鼻血?
罗泽霁顺手抽了几张面纸给吴忧,“我……不是故意的……”他歉意的说道。
“你绝对是故意的。”她指控着。“你看我宝贵的鲜血……”面纸上好大一坨,让她的心好疼哟!平常都已经在贫血了竟然还这样……她又抽了两张卫生纸卷成一坨,塞入两个鼻孔里头止血。
罗泽霁笑了,冰冷的眼眸中满布着温柔,他的笑让吴忧真的看傻了,她不明白像他嘴巴这么毒、这么坏的人竟然也可以笑得这么好看。
“你一定在笑我鼻孔里头塞两坨卫生纸看起来很拙吧?!”她瘪瘪嘴说道。
“不会。”
“骗人,说谎!”
“真的。”
“真的不会。”他注视着她微昂的小头颅,忍不住伸手抚上她水嫩的脸庞,就像是具有魔咒一般,在吴忧因为他的举动愣住之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就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轻轻的、细细的……可,却在她的心中掀起一大片涟漪。
“你——”她的脸瞬间爆红,他……他……她的老板亲了她耶!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向来单纯的她很难不去猜测他的用意,他……喜欢她吗?真的吗?
怎么可能!如果真的喜欢她的话,哪有可能会挑她完全没有美感可言的时候亲她?别忘了她的鼻孔还塞了卫生纸!“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罗泽霁握紧拳头,拿着车钥匙像逃命一般飞奔出门,留下吴忧傻愣愣的一个人待在原地。
现在是什么情形?为什么她雾煞煞?!谁呀!有谁可以来告诉她答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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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有什么急事,你竟然要我陪你出来喝酒?还是喝闷酒?!”侯翌诪一到好友说的包厢里头,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想吃什么,我请!”罗泽霁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他那名好友医生来了,他头抬也不抬的继续将整瓶威士忌往玻璃杯里头倒。
“笑话!我还需要你请客吗?不过你既然说出口,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侯翌诪笑着坐到罗泽霁身旁,“别怪当医生的我没提醒你,喝酒过量有害健康。”
“我知道。”
他又一口仰尽杯中黄褐色的液体,酒液没让他的脑子停止运转,反倒是让他的大脑更加清醒。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笨管家的身影,他不懂……这么一个普通到不行的女人,曾几何时已经开始悄悄的进驻到他的心底了,而且不停的开始扩张她的势力范围。
“知道就好了,啧……你知道我为了你推掉谁的约诊吗?”侯翌诪仍是那副斯文的笑容。
“听你这么说应该是个台面上的人物,不过就算被你给推掉了,我想那人应该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吧……”
罗泽霁说的是事实,在医界,侯翌诪是有名的“怪医”,他向来不喜欢做麻烦事,所以他不加入健保、不想因为健保点值浮动而和健保局起争执,也非常的挑病人,不是每个人捧着钱到他的面前他都愿意看诊:此外,刮风、下雨、台风天、假日……这些时候全都放假。
休诊的时间永远都比看诊的时间来得多,可……纵使如此,由于他的医术一流,病患也不敢有太多的抱怨,能给这名大医师看病就该偷笑了。
“我也怕得罪人。”
“省了吧……”罗泽霁顺手帮侯翌诪倒了一杯酒,“够朋友就陪我喝一杯。”
“当然!”侯翌诪一手拿起酒杯一口灌完,“说吧!为了你那天带来的那位小病患吗?”
“嗯哼……”
“承认了?”
“我只是不想和你辩而已。”
“呵呵……很少有女人可以让你这么烦心的,我记得一向都是女人担心你,看来你这次真的是栽了。”
“话别说的太早了。”他的眼眯了起来。
“她嫌你不够好?”
“她说我阴沉。”说到这里,罗泽霁还是气吴忧气得牙痒痒的。
“阴沉?”侯翌诪认真的看着罗泽霁,“是真的挺阴沉的,不过她配你倒是刚刚好,你已经这么阴沉了,若再找一位同样阴沉的小姐当女伴,那你的世界不就成了黑色的吗?说实在的,你那天带她来让我看病还真的让我意外极了。”
一听到罗泽霁带了人来看病,侯翌诪很理所当然的先让他插队了,还想说是什么棘手的疑难杂症,结果一看是普通的过敏,还令他有点小伤心。
“你觉得……她适合我吗?”缓缓地,罗泽霁吐出这么一句话。
“你觉得她哪里不适合你?”侯翌诪反问着。
“她爱钱、贪小便宜,可以为了几千块把洗衣店给退掉,自己洗衣服,很吵……每天都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一样吵不停……长得不怎么样了,还去做脸……拼命的吵我问我她有没有一点不一样了……”
“你完了!”听到这里,侯翌诪下了结论。
“什么完了?”
“你可以记得她这么多点不好的地方,那就代表你完全被她给吸引了,恭喜你。”
“你确定?她是这么一个没特色的女孩……”
“不,由你口中说出来的她,非常具有个人的特色……”侯翌诪扶了扶金框眼镜,“我什么病都可以医,不能医的就只有你现在患的这种病了。”
“啧……”
“知道什么病吗?”
“你千万别说出那种让我会想揍你的话!”
“既然她那么贪小便宜又爱钱,你又何不‘对症下药’?看看钱对她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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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哪有人这样的啊?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就这么把她的初吻夺走,更恶劣的是,没交代半句、也没给她任何理由,就算是吻错人也得要有一句道歉啊……
恶劣,真的好可恨哪!
吴忧怀中抱着小猪抱枕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在罗泽霁冲出门后,她几乎都一直维持着相同的姿势,动都不动的,除了偶尔去冰箱拿点吃的,不然就是上个厕所什么的,反正……罗泽霁失控的举动让她的脑袋也跟着失控。
她的脑袋本来就不怎么灵光,被他这么一吻……干脆就像电脑当机一样,她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不停的想想想……
“怎么可以随便的亲人家……”她瘪着嘴,拿着怀中的小猪抱枕不停的拍打着沙发,好像沙发是她的仇人罗泽霁一般。
“打死你、打死你……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亲人家……”可一想到他的吻、他那张温热的唇瓣,她的心也跟着发热、脸也涨红,她知道自己并不厌恶他的吻。
现在为您插播一则刚收到的紧急新闻,罗氏集团总经理罗泽霁的座车遭到追撞,整台车翻覆,现在重伤被送往医院……
听到这则新闻,吴忧整个人都没办法呼吸。
“车祸?怎么可能……”她的泪水立即狂泄而出,傻傻的看着电视上美丽女主播播报的新闻快报,她傻了,任凭泪水滑过脸庞,一滴一滴滴落在沙发上。
她好痛……她真的心好痛,有一瞬间她甚至希望这消息是假的,罗泽霁没事。
她不会骂他色狼,不会再想办法A他的钱,也不会再说他是鬼见愁……她真的希望他没事啊!
她好痛、好痛……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假的,一定是假的……”她连忙冲出房间找出罗泽霁的名片,拨打着上头的手机号码。
您拨的电话现在没有回应……
“怎么会这样……”她脑袋一片混沌,“电话簿呢?”她急着想联络罗泽霁,却没有任何管道。
那家医院的电话……是啊、是啊!拨到那家医院。
吴忧用104查到医院的电话,连忙拨过去,可是医院线路一直处于忙线中……
她不死心,打第一通、第二通、第三通……半个小时之后好不容易打通了。
“小姐,罗泽霁是真的出车祸被送到你们医院吗?”她急问。
“这是个人隐私,我们无可奉告。”对方十分的冷淡。
“那如果是真的,罗泽霁是罗氏集团的罗先生吗?还是……”
“我不清楚……”总机小姐切断电话。
“怎么办?怎么办……他如果真的怎么样了……不行、不行……我要去看看……”吴忧从沙发上跳起身,正打算转身冲入房间拿自己的小零钱包之时,耳朵又听到新闻播报。
各位观众,要为您更正刚才那则报导,根据记者的求证,已经证实因车祸重伤送入医院的罗泽霁……
证实了什么?该不会……她的心又抽了下,四肢开始发冷,连移动的力气都没了。
不会、不会,好人下长命、祸害还千年,她一直认为罗泽霁不是个好人啊!他应该会活得好好的,他不会死了吧……
吴忧双手合十闭上眼,整个人半瘫在沙发椅背上不停的垂泪着,拜托……千万不要……
已经证实只是同名同姓,特此更正……
她倏地抬起头,脸上的泪水还不停的流着,她瞪着电视新闻……几乎想骂出脏话。
“还……还好,没事……没事就不要乱报嘛!”她的手仍旧是冰冷的,连说话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害人家……这么担心……还好没事……”她又爬回沙发上坐着。
整个人心情一放松,睡意也跟着来了。
“可恶……我等一下一定要作个美梦,刚才那则乌龙报导让我全身细胞不知道死了几百万个。”她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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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点,罗泽霁回到家,发现客厅的灯都还是亮着的。
吴忧侧躺在沙发上,电视都还开着,很显然的……这小妮子看电视看到睡着了。
“吴忧起来、吴忧……”他轻拍着吴忧瘦小的肩膀,这才感觉她真的好小。
“唔唔……不要吵我……我快看到下期……大乐透的明牌了……唔唔……”吴忧嘟囔了几声,口中吐出来的呓语让罗泽霁哭笑不得。
罗泽霁注意到她脸上那些干涸的泪痕,她刚才……哭过了吗?为什么而哭?
他好奇,可……她还会梦见大乐透的明牌,也许是看电视看到哭的吧?他想。
不过要是爱钱爱到连作梦都梦到大乐透的明牌,那她也真的是很强了!
“明牌我有,你快点起来。”
“啊……中了,中了……”吴忧兴奋的坐起身,这才张开眼,“我中了大乐透……两亿三千多万……”甩甩头,原来只是在做梦而已。
“啊……罗先生,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她的手不停的在他身上东摸摸、西捏捏,好像在确定他是真的活生生在她身旁一样。
她捏着罗泽霁的脸皮子,听到他闷哼、咒骂,她终于安心了下来,“你真的没事。”她吐了口气,整个人抱紧罗泽霁,“还好你没事……”
“你怎么了?”他将吴忧的身子轻轻移开,虽然高兴她对他表现得这么在乎,可是这真的是太异常了。
“讨厌,浪费了我这么多泪水,刚才新闻说你出车祸了,到最后才发现是同名同姓,真的是可恨……”
“这么恨我?恨到希望出车祸的人是我?”他故意这么说着,看到她微红的眼眶,也知道她是真的为他着急、为他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