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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男奴之养夫十六年 page 2 作者:绿光

  而她的过分干预,是在何老爷去世的那一年,何瑞芽以十八岁的年纪修得双硕士学位,入主东皇,被股东们一致推上总裁之位。

  从此之后,她变本加厉。

  时间完全被她掐得死紧,不准他乱交友,不准他和公司股东太接近,不准他交女友……是的,没错!够没人性吧!

  “不可能!”

  东皇总裁办公室里传来范季扬的怒咆声。

  “她是。”何瑞芽的声音不疾不徐,淡懒无波。“我警告你,不准你再私下跟她见面,否则我开除你!”话到最后,利锋乍现,不容置喙。

  “依雯不是间谍!”他抱头吼著,有股冲动想要冲到何瑞芽面前,掐住她那嫩白细致的颈项。

  ×的!他想掐死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个动作每每在他入夜即眠的前一刻再三在脑海中推演,他想,要是真实操演,绝对是一次OK到底,绝无NG。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吕竞在旁小声劝言。

  事到如今还冷静个屁啊?!范季阳瞪著他,无声骂了句走狗。

  “她是!”然而何瑞芽的态度比他还强硬,黑白分明的大眼深藏著绝对坚定的光痕。

  “给我证据。”

  “目前没有。”

  “哈,那你在耍我?”哼哼,他冷笑两声,眯眼瞪著她。“要定一个罪犯罪刑,好歹也要有呈堂证供,你连证据都没有,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陈依雯,他交往才两个月的女友,两人目前正是浓情蜜意,打得正火热,她竟然说依雯是商业间谍,简直是可笑透顶。

  说穿了,她根本是不允许他交女友,真把他当作下人看待,生死全由她掌握。就因为她此等行径,害得他在公司备受议论,但那些蜚短流长,他当放屁,而她的恶毒,他可是点滴镌镂在心。

  “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见她缄默不语,他噙著三分邪气、七分轻佻来到她面前,笑得万分放荡。“所以才故意要掌控我吧?”

  何瑞芽眉眼不动,清丽面容无波,只见她唇角微掀,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意味不明,但看在范季扬的眼里像是轻蔑,气得他眼角抽搐。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她敛下长睫遮去眸底澎湃的情绪,懒得回应他自以为是的幼稚攻击。

  “本来就不信。”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恶意栽赃,说到底,她只是想要掌控他的人生,玩他一辈子!

  “但我不会拿东皇开玩笑。”再抬眼,清绽的眸子沉笃有神。

  “什么意思?”真要开除他?

  他不敢说自己干下多少彪炳功绩,可他没有愧对公司。

  “我要调动你的职务,且今日立即生效。”何瑞芽将桌上的人事调动公文丢给他。“吕竞也会跟著你一道去。”

  范季扬眯紧沉冷黑眸不语。

  “立即到英国分公司上任,职称是业务经理,里头有今天下午四点的班机机票。”她看著他,面无表情,清丽面容依旧美得教人屏息。“你不愿意也要接受,不要忘了是谁栽培你,你要是敢私自离开东皇,怕是我爸在天之灵都会哭啊。”

  ×的!拿老爷压他!

  燃著怒火的黑眸妖冶,她最后那句话真是杀进他心底最深处了。

  他可以不鸟她,但他不能忘却老爷对他的好。

  可是,要是今天就去,他岂不是连跟依雯说再见的时间都没有?!

  ×的!真是个魔女,她最好保佑她可以长命百岁,等著他回国恶整她!

  于是带著简单行囊,拎著最佳损友,范季扬搭上飞机,挥挥衣袖割舍他的爱情,开始觉得自己的人生,在遇到何瑞芽的那一刻开始,便已宣告无解。

  然而,另辟战场,却又激起他无限生机,他化悲愤为力量,决定拚出一片天给那狼毒女子看,让她知道,他不会一辈子都被她踩在脚底下,有一天,他会成为她头上的那片天!

  来到异地可以逃开她的束缚,勉强也算是佳事一桩。

  可,她远线操作,每个星期的视讯会议上,处处打击他,事事给他安排,不让他尽情发挥,甚至阻扰他交友,每要和人交往便得要经过她的再三确认,至于女友,哈,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不过她小姐好心得很,初一十五便要公司总经理安排个高级应召女进他的房……他觉得自己好可悲,开始恨她、怨她,但也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一定要她跪在地上舔他的脚,然后嚣张地下达命令,要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

  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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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范季扬现在开始担心,这个愿望永远也达不成了。

  从北京辗转回到台湾,以最快的速度一路马不停蹄地来到医院加护病房,病房外,东皇的几位大老几乎全员到齐,而何夫人哭得面色憔悴惨白,哭得他心惊肉跳。

  “何夫人。”他的眉眼严肃而刚毅的走向她。

  “季扬、阿竞,你们总算回来了。”何夫人一见到他们两个,眼泪掉得更加没完没了。“你们都不在,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感觉她冰凉的指尖微颤,不由得心头紧缩,希冀把她的不安和慌乱全都过渡到自己身上。

  “没事了,别担心。”他低沉如丝绒般的嗓音带著魔力,迅速安抚著她狂乱的心思。

  “可是,她一天一夜都没清醒,昏迷指数始终偏低,你要我怎么不担心?”何夫人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不过看到这两个孩子回来,心总算是踏实了一些。“要是连她都……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范季扬眉头拢紧,深邃黑眸瑟缩了下,感觉心被扎痛。

  透过玻璃窗看向里头的病房,那个在他眼中最可恶最歹毒的女孩,如今面无血色,身上插满各种管子,那管子恍若是插在他心头上,痛得他心绞魂断。

  该死,他都还没凯旋归国,她怎能有事?!

  虽说他曾经幻想过掐死她,但那只是一时的气头上,再恼她,也从未真正希望曾有过的幻想真的落实。

  况且,他还没有把她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羞辱回报给她,她怎能真的有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沉声问。

  人好好的,怎会莫名其妙地躺在医院里了?

  “也不晓得,昨晚她和评估小组前往东海岸勘查饭店预定地,也不知怎地,竟掉下山谷。”何夫人紧扣著他的手,才有勇气将始末原由说清楚。

  “山谷?!”他的心狠狠揪痛著。

  那样瘦弱的身子掉下山谷?她怎么受得了那样的撞击?

  他光是想像便觉得浑身发痛,呼吸困难。

  “怎么掉下去的?”

  “不知道。”何夫人摇头。

  “怎会不知道?”既然是跟著评估小组去的,那么她出事时,身边总该有个人吧。

  “出事的时候,瑞芽只有一个人,评估小组发觉不对劲的时候才到山谷边寻找,在栏杆底下发现她的手机,往山谷看下去,便瞧见她躺在底下的礁岩上头,她身旁的海水是一片惨不忍睹的红……”话到最后,何夫人几乎是泣不成声。

  何夫人一字一句如泣如诉,化为刀刃剐著他毫无防备的胸间,痛……没有尽头地蔓延,痛酸了他的眼。

  他承认,何瑞芽有时候是机车了一点,跋扈又兼嚣张了一点,但是在公事上,他是敬佩她的,她确实是个可怕的行销策略兼业务开发高手,眼光又远又准,虽然行事作风果断强硬,但是大刀阔斧的气势能够斩绝公司内部不必要的纷争。

  她确实是不负何老爷的托付,将东皇版图拓展得更大,这点是不争的事实。

  若是连她都不在东皇了,他还要为谁打拚?

  “放心,让总裁好好休息吧,公司有我们,不会有问题的。”

  范季扬挪回视线,看著开口的男子──东皇集团大股东姚示泓,身兼集团总经理一职,和何家的往来在何老爷过也后变得平淡不少,没想到这时候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范季扬眉头微扬,俊脸生怒。谁在说公司的问题了,他人在医院,然而担心的却不是瑞芽,那他又何必走这一趟?

  难不成是想要确定瑞芽是否……

  “可以进去了。”医师从加护病房里出来,打断了范季扬一闪而过的思绪。医师看著何夫人,唇角薄噙笑意,“昏迷指数已经升高,状况稳定下来,应该已无大碍,你不要担心。”

  “谢谢、谢谢。”何夫人感激地紧握著医师的手,随即进入病房内。

  范季扬看了姚示泓一眼,随即跟在何夫人身后走进去。

  加护病房里飘散著难闻的气味,冰冷的仪器运作著发出声响,空气是凝滞的,连带著心也是纠结的。

  何夫人在病床旁坐下,紧握著女儿没有血色的手,而范季扬只是静静地看著恍若沉睡中的她。

  把那些碍眼的管子拔除的话,那么,她看起来确实像极了在沉睡。

  只是,眼窝有些深陷,脸色苍白得发青,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念她近乎霸道的无理取闹,伸出她的纤纤长指,对著他说:“范季扬,我警告你,不准给我乱搞男女关系,玷污了东皇集团的名声!”

  呵,他是命中带贱,还是基因藏著SM的特质,期待著受虐?

  自嘲的一笑,却瞥见那因极度沉睡而显得枯槁的长睫微颤了下,他脱口而出,“瑞芽!”

  何夫人闻声,抬眼直瞅著女儿,发颤的手抚上她冰凉的颊,只见她长睫颤了颤,仿佛等了一个世纪般之久后,她张开眼。

  “瑞芽!”何夫人喜极而泣。

  范季扬心底埋著恶人歹死的想法,为她的苏醒高兴得浑身发颤,但仍不忘催促护士前去叫医师过来。

  然而,苏醒的睡美人乏力地眨了又眨那双无尘水眸,哑声喃著,“我怎么了?”糟,喉咙痛得像是被石子磨过,干涩得像火烧。

  “没事了、没事了。”何夫人安抚著她,突地发现她的目光很迷离,有些疑惧地问:“瑞芽,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又不是头壳坏了,问点难的行不行?张口欲揭晓答案,脑袋竟是一片空白。“呃……”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眼熟的人,为什么她竟想不起她对方是谁?

  脑袋像是有什么在慢慢成形,但她却无法窥探到原貌。

  “瑞芽?”何夫人担心得泪水激涌。

  “我叫瑞芽?”嗯嗯,好像吧,她对这个名字有点熟,只是……“你……”

  “记不记得我是谁?”范季扬哪里受得了这种慢版步调?挤到何夫人身旁,一双虎眼直瞪著她。

  何瑞芽虚弱地闭上眼,再睁眼后神情不安又闪烁著恐惧,“你又是谁?”

  “嗄?”她竟问他是谁?!

  第二章

  做过精密的各式检查之后,医师非常严肃地告知何瑞芽的确实病名──短暂性记忆障碍,而并非失去记忆。

  所谓记忆障碍,指的是她的部分记忆尚未回笼,学习出现障碍,组织能力会有瑕疵,记忆力更是差得教人发指,许多事说完即忘。但不管如何,这总比原先推测的失去记忆还要好上一点,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而医师的判断也确实无误,在她清醒过后的几日,她的记忆逐渐回笼,慢慢地想起了所有的事,也记起了大部分的人,但是,却不记得意外事发当时的事,而且,他范季扬,竟也不在她的记忆里头。

  当然,不只是他被拒绝在她的记忆里头,然而依照医师说的,只要告知她之后,她的记忆便会慢慢恢复。

  但是呢,她的情况特殊得教人快抓狂。前天告诉她,他是谁,她昨天就忘了,昨天告诉她,她今天又忘了,她老是忘了他是谁,不断地重复,像是蓄意把他遗忘,实在是教他气得无以名状,深陷在无可奈何的疲惫之中。

  医师说啦,人体是奥妙的,会自动修补其伤痕,只是究竟要花费多少时间,依每人体质不等,有人一两个月内便恢复,也有人得拖上一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不过问题是,不会因此而改变个性吧!

  “呃、你、呃、你……”

  范季扬眯起幽邃黑眸,如鹰隼般紧锁定眼前这个欲言又止、局促不安又怯懦骇惧的清丽佳人。

  见鬼了!她不是何瑞芽,绝对不是!

  他所认识的何瑞芽才不是这个样子!八岁的何瑞芽,在初次见面时就当场和他谈起买卖交易,那时据他所知,她的智商便已经破表了。九岁的何瑞芽,会和他讨论欧洲经济组织的内部忧患,其神情平稳内敛,口吻激情热络,外加附赠白痴两字,她的成熟度比外表还多两倍以上。

  等到她年岁渐长,慢慢懂得白痴两字是次等伤人的话后,她不屑再使用,换上更加犀利且杀人于无形的用词。

  那张嘴,损人一流,语出如箭,没一个能够逃过她的乱箭阵。

  而如今,她竟在他面前畏畏缩缩得说不出话?

  杀了他吧!

  “你、你、你……”

  “不要再你了!”范季扬不耐地吼了声,像是要把他累积三个月的愤怒一古脑地往外倾泄。

  她变成这样,他要怎么报复啊?他那么辛苦地经营人脉,拿到奥运服务协议,他要拿来炫耀给谁看?

  都快三个月了,外伤全都好到不见痕迹,但她的脑袋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个性更是一路倒车行驶,愈来愈不像她。八岁时的她,都比现在的她还要再强上数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何瑞芽紧抓著文件,粉颜恐惧得无以复加,一声对不起快要随著她的弯腰一路滚进地狱里。

  “不用跟我对不起!”老天啊,长这么大,在认识她的十六年又二十八天里,他从没听她说过一声对不起,如今一口气说这么多,她是不是打算要把这辈子的存量一道提领完毕?“我只是在问你看法。”

  她手上拿的文件,正是她出事前到东海岸评估的纪录报告,由于这部分当初是她一手策划的,他当然要把这个案子丢给她,让她作最后决定,然而案子在她手上,都已经过了几天了,她居然吭都不吭一声,到底是怎样?

  “我、我不知道……”她羞愧得脸都快要贴到地上。

  “你一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要跟他说她看不懂。

  “我忘了。”扁了扁嘴,柔艳小脸上满是委屈。“我发誓,我昨天真的有看,可是、可是……”

  不管她看再多次,看过即忘……她的脑袋肯定出问题了,这实在不该是她的能力。以前她总是过目不忘,依据眼前的情势即能够著手规划十年后的目标进程,但是她现在却迟缓得令自己好心急,愚钝得好想去死。

  范季扬深吸口气。“你又忘了?!”喂,她破表的智商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看看看,已经看了快要一个星期,要她看完赶紧写下看法,如今却只告诉他一声忘了?!到底要他这个代理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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