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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太龟毛 page 5 作者:棠霜

  「可是,你舅舅不是伸出援手救了你吗?」

  「是啊,他为了亲情而伸出援手,抱着中毒的我连夜逃难,过尽颠沛流离的日子。为了化解我身上的毒,他必须四处奔走、寻找药材,又要担心是否曝露了行踪,最后在三十五岁那年,满头白发,积劳而死……」他的眼神有些悲哀。

  缇儿的眼眶又开始泛红了。

  平常看他一副斯文闲散的模样,从来不知道他竟曾度过如此坎坷的岁月。

  「你的医术那么高明,像紊儿和楚公子曾经受了致命的伤,你都能把他们从鬼门关前救回来,为什么对自己中的毒会束手无策呢?」

  「天下之间,珍药奇毒何止千百?我舅舅当年是天下知名的神医,但费尽心思,花了十年时间,还是无法化解我身上的毒。我的医术尽传自舅舅,他花了十年解毒,我现在也才花九年,还不算太逊。」

  「回去找害你的人,逼问他用的是什么毒,不就得了?」

  「如果能问的话,早就问了,我还用得着在这里悲情地忍受毒发,并且日夜不停地试毒试药吗?」

  「可是……下毒杀人,不必赔命的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在江湖中,也有江湖的规矩啊!」

  「现在那人的权势无人能及,就算有人怀疑是那人所做,也根本没人敢质疑一声。我中的毒十分棘手难解,可见当初下毒的人绝对是要致我与我娘于死地,如果去问了,那就表示我还活着,恐怕到时整个『烟波阁』都会被牵连。」

  「谁的胆子那么大,敢动我们『烟波阁』?就算是皇帝老子,见了咱们的阁主,都得要让三分的耶!」缇儿下信地撇撇唇。

  「皇帝的权势虽大,仍然有人的权势比皇帝更大,连皇帝见了都要敬畏五分。」

  「那……那怎么办?不能问,也找不出毒,就只能这样子拖着吗?」

  她的眉头拢得高高的,显得十分忧虑。

  「没错,目前唯一能做的,只有不断地试毒试药,也许哪一天,就能误打误撞地化解毒物了。」

  雁鸣飞无奈地耸耸肩。

  缇儿咬唇不语,过了好久,她突然豪迈地拍拍胸脯说:「以后,我也来帮你!」

  「嗯?」

  「你不是说要教我医术吗?你好好教,我好好学,两个人一起努力,也许很快就能找到解毒的方法了,对不对?」

  「缇儿,谢谢你。」

  「不必客气啦!」

  「不过……有件事,我必须先说清楚。」

  「什么事?」

  「在我的毒化解之前,我不会娶妻的,虽然凤栖将你许给了我,但我可能恕难从命,无法娶你。」

  缇儿一听,唇畔僵了僵,接着用一种无谓的语气回答他。

  「无所谓啊!我本来也没想要嫁人,你娶不娶妻,不关我的事。」

  「缇儿,你是个好姑娘,应该要配上更好、更健康的人,我能活多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不用——」

  他的话还没讲完,就被她迅速打断。

  「雁公子,我知道、我知道,我通通都知道,所以你不必解释了。」

  「缇儿……」

  他还想再说些话,她却起身离开了。

  「快来喝玉露粥吧,都要凉了。」

  她走到桌边,利落地盛了一碗粥,送到他嘴边。

  「缇儿,我——唔……」

  「罗嗦!」

  她舀起一汤匙的粥,将他的嘴巴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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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虽然说了一个不娶、一个不嫁,但情感的事,谁也说不得准。

  经过那次突然的毒发变故俊,两人之间的互动,多了一分不自觉的亲密。

  她除了为他准备三餐之外,三不五时还有午点、夜宵,雁鸣飞—向削瘦的脸颊,因此微微胖了一些,看在缇儿眼里,实在是种好大的成就感。

  雁鸣飞在努力吞食物之余,便是教导缇儿医药之术。

  缇儿是个好学的学生,除去下厨烹调的时间,便是捧着医药书籍猛读。

  由于拥有超强的记忆天赋,草药书籍过目不忘,因此短短时间内她便记住了大量的草药特性及治疗功效。

  三个月下来,她已经能当他调配药材的小助手了。

  「苍耳子三钱……荆介三钱……蝉衣……地肤子……嗯,这帖药是不是要给厨房张二婶治风湿用的?」

  缇儿在药房的药格子里帮忙抓药,抓到一半,不禁猜测起这帖药的服用对象和用途。

  「缇儿好聪明,的确是给张二婶治风湿的。」他毫不吝啬地赞美道。

  她在草药医理方面的学习进步神速,灵活聪明,悟性又高,能举一反三,看在他眼里,也是一种莫大的成就感。

  缇儿得意地笑着,手脚快速地抓齐药材,并且仔细收裹。

  没多久,张二婶果然来到药房拿药。

  「雁公子,谢谢您啊!这是我亲手种的菜,希望您不嫌弃。」

  「张二婶别这么客气,先坐下,让我们为你把个脉吧。」

  「好的、好的。」

  张二婶热门熟路地在桌边坐下,伸出手腕来,没听到雁鸣飞说的「我们」两个字。

  当雁鸣飞把完脉后,她才正要起身,没想到别缇却和雁鸣飞换了座位,坐到她面前,伸出三指搭上她的脉门,很认真严肃地将「望、闻、问、切」的过程也来上一遍。

  「呃……缇儿姑娘……这……」

  张二婶张口结舌地看着别缇,不明白她跟着凑啥热闹?

  「二婶的脉象稍有浮缓,气血微阻,除了风湿的毛病以外,身子尚称健朗,但已经不太适合继续待在四季燠热的厨房里了。二婶要不要和管事说说,调个工作?」缇儿柔声说道。

  「呃……」

  张二婶回头看看雁鸣飞。

  缇儿也望着他。

  雁鸣飞慢慢地点点头。「唔,缇儿说得不错,我的诊断也是如此。二婶年纪大了,又患有轻微风湿,请慎重考虑一下缇儿的提议吧。」

  「喔,谢谢雁公平。」张二婶感激地说道。

  「二婶,这是您的药。」

  二婶接了过去,向她道谢,临走时,又向雁鸣飞道了一声谢才离开。

  缇儿有点不服气地噘起唇。

  「我诊脉的结果,真的与你相同?」

  「没错啊!」

  「可是二婶明显的只信你,不信我呢!」

  「这很正常啊!当年我十八岁的时候,曾想靠行医图个温饱,谁知道没人信我这个毛头小子会看诊,结果空有一身医术,却因没人求诊而差点活活饿死呢!」雁鸣飞安慰她。

  「哼,有一天,我一定要赢过你,当个名满天下的女神医!」

  缇儿不服气,拍桌发下豪语。

  「请加油。」他毫无芥蒂地笑着。

  「啊!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厨房煮晚膳。」

  「今天累了—天,你别忙了,我们去饭厅和大伙儿随便吃—吃就好了。」

  「不成!你这张被养刁的嘴,到了饭厅根本就像小鸟进食一样,东挑西捡的,只吃一点点,看得我冒火。你坐着,不准跑,等我把晚膳送过来。」

  别缇命令他待在屋里后,便转身离开。

  望着她离开的身影,雁鸣飞的唇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当年我的母妃也没像你这样盯着我吃饭啊……」

  如果他真娶了她,以后他的孩子们肯定不会饿着,搞不好还会被养成一只一只又肥又嫩的小猪仔,天天被她追着跑,用美食喂得他们餐餐饱……

  脑海中的画面,越想越好笑,笑到后来,他忽然笑不出来,嘴角的笑意消失,心头浮出一层又一层的落寞。

  缇儿是个美好又热诚的好姑娘,只可惜,带着一身毒的他,这辈子恐怕没有与她白头的福分,和她生—窝的小猪仔了……

  第五章

  由于何凤栖公开宣布将缇儿许给了雁鸣飞,两人已经算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加上「烟波阁」里皆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因此对于他们共处一室,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反而认为是理所当然之事。

  他们这些江湖人认为,现在就算没住一起,将来也是要住一起的。

  至于男欢女爱,从开天辟地以来,这更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只要你情我愿,又有何妨?

  反倒是雁鸣飞一个人,完全放不开、想不开。

  虽然他能接受江湖人开放大胆的行径,也佩服他们敢爱敢恨的人生态度,但自己面对的时候,是怎么也无法做出违礼的事。

  所以,他经常四处表明他是睡在药房,缇儿是睡卧房,他们两人之间,一直是清清白白的。

  在他的想法中,他不想破坏了缇儿的名声,害她将来找不到正经的好男人娶她为妻。

  只可惜,他的用心良苦,没有得到太大回响,反而被几个人调侃他,说他面对美人,还能坐怀不乱,如此矜持有损男子威风,让他无言到了极点。

  别缇刚搬到他的住处时,他心里一直颇有芥蒂,也一直以为自己会尴尬到底。

  没想到,两人日夜相处久了,他竟也习惯了缇儿的存在。

  就是这种习惯,害他不小心打破了谨守许久的礼教……

  这一日,雁鸣飞脑里思索着一帖配方,心不在焉地从炼丹房回来,一路通过药房,踏进卧室,走到书柜前翻找书本。

  找到他要的书后,他抬手将书抽取到一半,这才发觉房内似乎不太对劲。

  房里似乎飘着水烟气,而且墙角还有隐约的水声。

  慢慢转过头去,他发现墙角果然有一个注满热水的浴桶。

  只见缇儿睁着圆圆杏眼,披着湿发,裸着圆嫩肩头,娇腮晕红,正坐在浴桶里沉默地望着他。

  他眨眨眼,又眨眨眼,死死地盯着出浴的美人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见他完全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缇儿原先也是吓了一跳。

  接着,看到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时,那副双眼发直的震惊傻样,突然引发了她逗弄他的兴致。

  她对他的古板早就很有意见了。

  除了与她严守男女之防外,他还经常告诉别人,说他们之间十分清白,害她被一些比较开放的大妈、大婶们取笑说她魅力不够,雁鸣飞才会没有碰她的兴趣。

  既然他自己闯了进来,她怎能不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地整他一番呢?

  杏眼闪过亮晶晶的眸光,她放软身子,斜躺在浴桶边,缓缓抬起被热水泡得嫩白的雪臂,慢条斯理地用湿水浸过的浴巾滑抹过去。

  洗完了左手臂后,她又抬起右手臂,重复擦抹的动作。

  她偷瞄他一眼。

  那个古板到了极点的男人,恐怕从来没见过这么吓人的场面,竟然一动也不动地僵在原地,好像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行为能力似的。

  可怜的人,真的被吓傻了。

  缇儿虽然为惊吓过度的雁鸣飞感到无比同情,却更加坏心地从水中抬起一条粉润玉腿,加重刺激程度。

  她以一种勾人的慢动作,用浴巾轻轻擦洗,接着再抬起另一条玉腿,以令人发狂的速度缓缓洗着。

  然后,洗了半天后,雁鸣飞还是没有动静,让她忍不住躁怒了起来。

  可恶!

  她把手脚四肢都已经洗过一遍了,也泡到皮肤快皱起来了,他竟然还没有任何动作,难道要她把手脚重新再洗一遍吗?

  还是说……她对他真的半点吸引力也没有?

  脑子被怒火一冲,她决定下狠招,基于女性的颜面,她豁出去了!

  虽然她的思想开放,也打定了主意,但她毕竟仍是还未有过经验的处子,第一次要在男人面前裸体,让她怯退了一下。

  可再看看满脸呆愣的雁鸣飞,怒火又起,她下定决心,要狠狠地刺激他一下。

  咬了咬牙,暗自深呼吸两次,拼着一股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她努力压下拿浴巾盖住自己的羞怯,毫无遮掩地从浴桶里站起来。

  她袅袅娉娉地从浴桶里缓缓起身,粉肤玉骨、娇腮媚眼,有如出水芙蓉、洛水女神,美得不可思议。

  雁鸣飞觉得呼吸困难、双眼发胀、心口急跳如擂鼓,然后鼻腔一热,一股腥甜的味道倏地从鼻管流下。

  他下意识地抹了下鼻子,抹到湿热的液体。一低头,发现手指上都是鲜红的血,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他他他他……

  他流鼻血了!

  拉起袖子,捂住鼻子,他终于找回了行动的能力。

  但令她颇不满意的是,他竟然不是向她跑来,而是要往外逃出去。

  缇儿一恼火,顺手拾起挂在浴桶边的单衣,飞快披上,施展轻功,赶在他前面纵飞—跃,挡在卧房门口,不让他逃走。

  雁鸣飞差点撞上她,硬生生地在她面前煞住脚步。

  她的长发湿湿地披垂在身上,浸湿的单衣,若隐若现地将姣美的身材包裹着,说不出的美丽妩媚,简直令人难以抗拒。

  「你是不是男人啊?美色当前,竟然想逃!」她气呼呼地骂道。

  「你……」

  他不小心瞄了她一下,觉得鼻血涌得更急了,立即别开头。

  「你先去换件衣裳,小心着凉。」

  「你对我真的不动心?」

  可恶!他这个呆板可恶的臭男人,当真没看到美色当前,只注意到她会不会着凉?

  「缇儿,别闹了,让我出去。」他强自镇定地说道。

  「难道你……喜欢男人?」

  她忽地眯起眼,露出十分怀疑的眼神。

  雁鸣飞一听,差点被鼻血呛到。

  他喜欢男人?

  还好她没有经验,如果她此刻低下头的话,就会注意到她这副媚人的模样,害他腰部下方属于男性的「某部分」,已经非常不合礼教地起了反应了!

  不过,他怕后果会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完全没胆提醒她。

  「缇儿……我很正常,所以你别玩了,快让开……」他声音微弱地开口。

  「不让。」

  「缇儿——」

  他捂着鼻子哀求道,眼睛闪来闪去就是不敢看她。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看他打死也不再瞟她一眼,她心中的挫折感更加深浓。

  「你对我……真的没有兴趣吗?」她沮丧地咬唇。

  「缇儿,我们不是谈过了,我不打算娶妻,你也不打算嫁人,不是吗?」

  「我们的确有说过,但不嫁你,不代表不能将身子给你呀!」

  她故意将带着潮香的身子向他贴过去。

  「缇儿,别做傻事。」

  雁鸣飞赶紧闪开,退后一大步,然后干脆转过身去不看她。

  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后,她的双颊忽然染上羞忿的红晕。

  她都做到这种牺牲色相、勾引他的地步了,他还能这么克制守礼,害她几乎要吐血,只想在地上挖个洞,当场把这么丢脸的自己活埋算了。

  他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让她又羞又愤: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阵的难堪和挫败。

  遇到不解风情的古板男人,真的会让人呕死!

  雁鸣飞摸摸鼻子,发现鼻血似乎停了。

  不看见她的话,果然就能止住鼻血!恐怕是他虚火太旺了,等一下就去吃几颗降火清肝的药丸。

  「你嫌弃我只是伺候阁主的小婢女?」

  她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道。

  「我没有。」他从来没这样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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