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内心焦虑不已,太子被父皇下令圈禁,但那也算圈禁?不过是挪个窝儿,住进过去的定王府,砌上高墙、种上蒺藜,在府内划定一块地方,限定活动范围,除了剥夺自由以外,其它一切如常,甚至还有人可以偷偷进府去见他。
赫连青气得双眼通红,恨不得一把火烧掉定王府。他痛恨父皇的偏心!立功的是他,他却不时被父皇冷嘲热讽,当着百官面前责骂一通。
他知道的,大事将成,但他必须防着老四、老九,既然无法拉拢,就只能毁掉,他可不想冒险犯下杀头大祸之后却是为他人作嫁。
赵涵芸还陶醉在他的话里。原来是这样……可不是吗?传言相府千金貌似无盐,他都愿意为自己将她给娶进门……
感动濡染胸口,她把头埋进他怀里,想在他的心跳声中寻找安定。
她的动作让赫连青弯起眉毛,她听进去了,对于女人,他向来得心应手。低头,亲亲她的额头,把她环得更紧。
当年透过母妃,他早知道父皇打算把她许给老九,老九好男风之事已传遍京城,没有人愿意让女儿出嫁,唯有赵府愿为仕途牺牲嫡女。
得到消息,在选秀之前他便制造偶遇,勾得赵涵芸对自己上了心,之后赐婚圣旨下,他诱她怨恨老九,甚至言里言外暗示只要老九死了,他就可与她暗渡陈仓,只待时机成熟便带她远走高飞。
他几乎成功了,赵涵芸在合卺酒里下毒,没想到赫连湛如此命大,昏迷三天三夜竟还能清醒,可惜了赵涵芸这颗棋子。
没想两年过去,他还有机会重来一次,看着怀抱里的娇女人,他忍不住欢欣雀跃,匀起她的下巴,又吻得她意乱神迷。
赵涵芸突地捶打他,怒问:「你凭什么夺回我,我已经是信王妃、是别人的妻子!」
「凭我登上大位、凭我是天下至尊,如果非要取走他的性命才能夺回你,我不会有半点犹豫。」他说得斩钉截铁,笃定的口气让人定心。
「话说得好听,过去两年你在哪里?你可知道我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我在蓄存实力,我在招兵买马,我随时随地伺机而动,芸儿……」他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轻吻。「我很清楚你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我也知道你为我守身如玉,你怎会以为你身边没有我的人?好芸儿,光为这份坚贞,我就不会弃你而去。」
他的随口糊弄便安了她的心。「你在王府里安插棋子?你怎么敢?信王……」
「就算被他知道,心存报复,我也不怕,因为……」他的额头贴上她的,唱歌似的低吟着。「因为不知道你的消息,教我如何活下去……」
泪坠落,心软了,赵涵芸再度落入他的圈套却不自知,仰起头,她主动吻上他的唇。
他再加把劲问:「芸儿,你可不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我等这天已经等得焦头烂额。」
她让他焦头烂额了?说不出口的成就呵……点头,就让飞蛾扑火吧,就算最后只余一缕烟灰,她亦不悔……
在两人携手离去后,桃树后面转出一道颀长人影。
赫连渊闪烁的目光落在赫连青背后,眼底饱含浓烈的兴味,他勾唇一笑,桃花眼开出朵朵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