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朱心语抬眸看着他,在他充满柔情的目光中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虽然这样的要求对你来说可能有一点点不公平,但是……”
天啊,他、他现在到底在对她说些什么啊?
什么要求、什么对她不公平?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他兽性大发,想……想在车上要了她吧?
纪展勋接着说下去,“我可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
她是有尊严的女人,怎么可以在他央求的视线下窝囊地化为一摊泥,放任他对她为所欲为?
虽然她对他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渴望啦,但是……
“请你坐到后座去?”
咦? “你可以说我神经质,但坐我车子的人一定得系上安全带才行。”纪展勋的语气十分坚持,“前座的安全带故障了,万一发生状况会很危险,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想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听到这里,朱心语脑子里瑰丽的幻想泡泡一个个被无情的击破,足足愣了好半晌后才呐呐地笑了笑。
“也对,安全第一嘛……”她一边说,一边认命地下车,往后座走去。
“你这样很周到,一点也不神经质。”因为一直在发神经的人其实是她。
又糗又窘的坐入后座之后,朱心语还来不及为自己不断发花痴的思维自我谴责一番,纪展勋递给了她一杯热饮。
“来,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她接过他手中的纸杯,感觉杯身热热的,杯口还闻得到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
“是红豆汤圆。”纪展勋以满是心疼的眸光看着她,解释道:“以前我妹妹也有过和你类似的状况,我看她每一回只要觉得不舒服,都会请我妈煮红豆汤圆,说只要吃些甜的热食,疼痛的状况就会缓和一些。”
他轻声说着,虽然不是什么令人脸红心跳的甜言蜜语,却依然让朱心语感动不已。
“刚刚我看你什么都没吃,大概也是被折腾得没胃口,所以顺便替你买了一杯红豆汤圆,既可以暖胃又可以垫肚子,免得你真的饿坏了。”
微微一笑,朱心语满是爱意的眸光注视着他,“谢谢你。”
“臭丫头,跟我还谢什么呀?”纪展勋先是笑睨她一眼,尔后又叮咛道:“如果真的心存感激,那就全部喝光,一点渣滓都不许留!”
“好!”
由于今天意外的一场“英雄救美”外加一杯红豆汤圆的贴心,纪展勋终于突破重重难关,头一回被正式邀请踏入朱心语的香闺。
一回到家中,朱心语便迫不及待的冲进浴室,想好好洗个澡,把自己彻底打理干净,因此让初来乍到的纪展勋有时间能慢慢的参观未来他与她约会时另一处可供选择的地方。
就像一般的女孩儿家,朱心语的屋子里也有一大堆松软、造型各异的毛茸茸布偶与抱枕,散落在紫色的绒毛地毯上。
这儿坪数不大,约莫十来坪,是以粉色、橙色等鲜艳明快的色彩为主要基调,与她那优雅又不失可爱的性格颇为相称。
拉松了领带,纪展勋随意在沙发上坐下。这个时候,朱心语所养的小沙皮狗嘴里叼着某样条状的东西往他这儿奔来,看似想与他这个未来的男主人分享它的新玩具。
“哈罗,你叫皮皮吗?”他记得刚进屋时朱心语是这么喊这个小东西的。
只见皮皮用鼻子在他的裤脚上磨蹭了几下,接着把嘴里叼的玩具放在他手中,对他叫了起来。
“汪汪!”皮皮先是不停在纪展勋的脚边打转,接着谄媚地向他摇着它短小可爱的尾巴,硬要他陪它玩游戏。
“你想玩啊?”
“呜呜呜……”皮皮那撒娇似的低呜声,听起来就像是对他说着,是啊,来玩嘛、来玩嘛!
“那我丢啰?”纪展勋配合地将皮皮叼给他的玩具丢向屋子某个角落。
这时,原本蹲坐在他脚边的皮皮立刻像一团小肉球似的,拔腿向前冲去,然而寻找了一会儿之后,它意外的叼回某样棍状的玩具。
蹙眉看了看皮皮叼给他的东西,纪展勋总觉得手中的狗玩具与他身上的某个“器官”还挺相似的。
他没再多想,又将手中的玩具往同一个方向丢。
玩心正盛的皮皮又再一次兴奋地冲了过去。但这一次,皮皮叼回了一个令他大感诧异的东西。
“逼……逼真造型……大、大只佬?”瞪着手上那盒末拆封的情趣用品,纪展勋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当他一脸铁青的瞪着纸盒上那极为暖昧的男女交欢剪影图时,皮皮又在他脚边打转,最后还扑上他的小腿,用一对黑亮的小眼睛瞅着他,仿佛责怪着他,怎么不继续陪它玩了。
之后,只见皮皮离开片刻又再次向他奔来,嘴里含着某样正震动着的蛋型玩具,将它厚厚的嘴皮震得嗡嗡响,更诡异的是,皮皮震得直抖动的小嘴外还垂着一条椭圆形的可疑物。
即使没有养狗,纪展勋也知道此刻眼中所见的这两样令人难以启齿的东西,绝对不是单纯的小狗玩具。
突然,他一双锐利的黑眸略微一眯,隐约透出不悦,一把无名火更是在他脑中噼哩时百啦地燃烧,他不悦地想着,这个小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难不成,她平日都是一个人在家里……那个?
再也无法想像下去,他作了个决定,将手中的情趣用品再度抛向屋角,然后趁皮皮奔上前去时,也跟着上前一探究竟。
就这样,纪展勋一路尾随着皮皮,来到屋角一处小小的储藏室。
接着,他撞见了一幕相当惊人的景象。
瞪着桌上足足有一大纸箱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情趣用品,纪展勋转身恼怒地瞪着朱心语。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问:“告诉我,你……你真的都使用这些……塑胶制品?”最后一句话,他仿佛是从齿缝间硬挤出来似的。
面对他凌厉的眸光,朱心语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回道:“我不用。”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发,她一边佣懒地又丢下了一句,“但我玩它们。”
乍听此言,纪展勋的肠胃几乎扭绞成一团,但他知道惊怒已经无济于事,唯有保持冷静的头脑,才能分析状况。
“这个情况有多久了?”他长叹一口气,其中有着无奈与扼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输给情趣用品。
“大概……从二十五岁开始吧。”歪着头,朱心语想了一下后道,完全没察觉此刻纪展勋满脸捶心肝的表情,又接着说:“你不觉得这些情趣用品造型都很逼真吗?”
“所以你玩它们?”他哭丧着脸问。
“是啊!你瞧,这些玩具的利一类与功能还挺多的喔!”随手拿起纸箱里某样情趣用品,她以一副推荐的口吻道:“喏,这个还会三段式震动,一点也不输给实体耶!”
纪展勋连看都不看,冷着一张俊脸,忿忿地驳斥,“我认为真的比较好用。”
“怎么说?”朱心语不怕死的挑眉问。
只见此刻他语气中除了怒气,更有一丝优越感,“真的可大可小,收纳方便,还可以随身携带。”
“这样的话,那我觉得这款充气式的很不错,不使用时还可以折叠收纳,最重要的是,它收纳后体积超小,可以塞进零钱包里。”
听完,纪展勋一双黑眸眯得更紧,隐隐射出怒火,脸上青筋抽动。“真的有温度。”
“这样的话,你看看这款可灌水式的,它不但可以仿实体温度,使用起来的触感就跟真的一模一样喔!”
听到这里,纪展勋再也忍无可忍,爆出一声咒骂,瞬间仿佛雷鸣般把她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
“该死的,你摸过真的?”他愤怒地叫道,双眼瞪得极大。
“你干嘛突然那么大声啦?”是要吓死人喔!娇睨了他一眼,朱心语微噘着小嘴委屈地道:“这又不是我说的,包装盒上明明是这样写的嘛……”
深深吸了一口气,纪展勋努力控制住声音里的怒气,并咽下冲到嘴边的冗长教训,眸里燃着怒烙,不悦的挑眉问了个问题。
“既然如此,你没事搜集这么多情趣用品做什么?”
“谁说是搜集的?”她立即驳斥,“这一箱全都是别人送的。”
“都是别人送的?”数量也太惊人了吧?
“这很奇怪吗?”冷笑了下,朱心语自嘲着道:“在现今的社会,女人只要到了一定的年纪,要是看来身旁好像没有男人,凑巧假日又喜欢宅在家里的话,就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似的。”
什么宅女、腐女,一大堆贬抑女人的称号全都一个个冒出来了。
“所以啰,举凡情人节或是遇上生日,有些朋友总是会送我这样的礼物,要我若是有需求就自行“解决”。”
只不过她没兴趣自娱,倒是便宜了皮皮,它爱死这些另类的狗玩具了。
“所以……你从来没用过它们任何一个?”纪展勋试探性的又问。
“我干嘛将宝贵的第一次白白献给按摩棒?”那多没意思呀!
“那么,如果是我呢?”
突然,纪展勋将她带进怀抱中。虽然并不是什么惊人的擒拿招式,但她就是无法躲开他的柔情攻势。
他轻轻将她压抵在墙上。
拥抱着她的两条健臂结实而温暖,他凝视她的目光也是如此火热,暖昧地将她牢牢锁困在他与墙壁之间,让她柔软的浑圆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感觉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第6章(1)
一句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
就算没有实战经验,纪展勋胯间的壮硕明显而暖昧,火热而紧绷,朱心语也能大概猜得到那代表了什么。
“你……你想干嘛?”她羞窘地想推开他,但他的双臂就像牢笼一样,让她怎么也挣脱不了。
“明知故问。”纪展勋唇角轻扬,一抹佣懒、性感的笑容在他的唇边扬起,提醒了她一句,“你还没回答我呢。”
“要我回答什……什么啦?”在他火热而嗳昧的直视下,朱心语心跳不已,但仍然僵硬地装傻。
于是,他决定以行动代替语言,先将双手插入她丰软的秀发中,然后缓缓俯首吻住她柔嫩的唇,并有耐性地诱哄她也回吻他。
“展、展勋……”朱心语的声音柔弱无力,在他的逗弄之下,她的身体也像嗓音一样虚软。
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兴奋的感受,让她从头到脚窜起一阵酥麻感。
“你真的把我忘了吗?”许久之后,纪展勋终于抬起头,沙哑地在她耳畔柔声低喃,“我从第一眼见到你时就想要你了,即使那个时候你心里有着别的男人,但这么多年来。我心底还是只能容下你一个。”
他如报复一般,轻咬着她软嫩小巧的耳垂,口中发出不悦的轻责。
“为了成全你,我忍痛选择退出你与你的初恋男友之间,放手让你去追求你自以为的幸福,可是到头来,你却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失望。”
听完,朱心语瞠大了一双美眸,不敢相信耳边所听到的一切。
这样简单的一席话,他说得轻松,却教她听得心惊,悸动莫名,忍不住一把拉开他,错愕地问:“你……你是那位学长?”
那个在校园里曾经公开放话要追求她,却被当时的她以已有稳定的交往对为理由而拒绝的大帅哥?
“你总算想起我了。”纪展勋冷哼了声,“我以为我在你的记忆中只是一片空白。”
“也还不至于空白啦……”朱心语先是尴尬地笑了下,最后实话实说,“只是有点模糊。”但这也不能全怪她呀!
当年被全校女生票选为最想交往的男友人选第一名的他,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虽说他信誓旦旦的说要追求她,但实际上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根本寥寥可数,尤其在她让他碰了个软钉子之后,他便再出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以至于她对他的印象越来越模糊。
所以,当三年前他刚踏进公司之初,她对于他的基本认知,也仅止于知道两人似乎是同一所大学毕业,是学长和学妹,如此而已。
好……好个没良心的女人!纪展动心中大叹一声。
“那是因为打从一开始你便铁了心,连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就为了让你那个老爱吃飞醋的男友安心。”
甚至到后来,她连看都不愿用正眼看他,着实让他男性自尊大受打击,直到大学毕业之前,他只敢在远处望着她,就像个小媳妇似的,既悲情又窝囊到极点。
纪展勋不禁怀疑,今日他若不主动提及此事,这个小女人极可能就连当初那个不幸被她三振出局的学长究竟是生得是圆是扁都还搞不清楚吧?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表示我是个很有原则的女人。”朱心语反问道:“如果是你,有个女人突然放话说要追求你,你会劈腿吗?”
“当然不会。”他纪展勋岂是那种吃着碗里又霸着碗外的男人?
“这不就是啰?”她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状。
“可是事实证明,当初你的选择是错误的。”俊眸一眯,纪展勋嗓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嘲讽,“你不但生性迷糊,还非常没有看男人的眼光。”
“咦,你这是自打嘴巴喔,你现在不就是我的……”
蓦地,朱心语声音一窒,因为纪展勋无预警地抓起她的手掌,贴放在他温热的唇上,细细啄吻着,一双深邃的眸子则暧昧地凝视着她。
“我会是你唯一的例外。”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笃定,热情的目光在她的唇办和美目之间游移,“因为我将会证明,我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男人。”
话落,纪展勋又贴近她一些,俯下头轻轻啃吻着她雪白细致的脖子,鼻端闻到一缕淡淡的醉人馨香,令他心中一荡,低声叹息。
“心语,你好香。”
他将她抱得极紧,教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欲挣扎的当儿,他忽然张嘴含住她的耳垂,温热的舌逗弄着她,在她耳边温柔的低语调情,一双大手更是不规矩地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无所忌惮。
“不,展勋,还不要……”她张唇欲言,却被他的唇封住。
他的吻吞噬着她,热情的舌探入她的口中,搅弄着她,也模糊了她的抗议。
就在她细细说着连自己都听不清的拒绝,却在他怀中忘情地扭动着身子,浑身悸颤,体温升高,心醉神驰之际,他突地坏坏地咬了她软嫩的唇瓣一口,教她立即反射性地一震,缓缓睁开迷醉的双眸。
“放心吧。”看着她被吻得湿亮的柔唇,纪展勋朝怀中的可人儿佣懒的一笑,“我还没有丧尽天良到无视于你的痛苦,满脑子只想一口把你生吞活剥的地步。”他又不是精虫冲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