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一你要补偿我们没有走到最后的缺憾?!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脑子进水了?何桃花小姐,你大大的娱乐了我,这是本年度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我……哈--老婆你不要阻止我,让我笑个够本……”
笑笑笑……笑破你的肚皮算了!咖啡馆内,何桃花看着对面的前男友,脸庞扭曲。这家伙哪一根笑神经接错了?竟然笑到眼泪都流出来。
哼!这世上还有夭理吗?受害者还得向加害者道歉,补偿他们心灵上的损失,弯腹鞠躬感谢曾有的那一段过去。
比电影“倒数第二个男朋友”还惨,她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情路不顺,工作上有小小的突褪,还莫名其妙和前前前前……男友吻得天昏地暗,天雷勾动地火,差点擦枪走火走上不归路,在他身上睡了一晚……
她的惨烈对照前男友们的幸福,真是惨不忍睹,在和她壮烈分手后,这一个个混蛋居然找到所谓的真爱,不是有老婆就是有快结婚的未婚妻,要不就是热恋中的女朋友,快闪瞎她双眼地晒看恩爱,你侬我侬粘得像连体娶。
什么她的业障,分明是为人作嫁衣裳,从她手中转出去的负心汉、花心男,竟然成了专情男、爱家男,每个都是爱妻爱子爱女友的好男人,不再三心二意。
听着耳边的狂笑声,脸色阴得快下雨的何桃花仿佛听见命运的嘲笑声,她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很阴郁地在心底碎念。
是谁说她感情坎坷要用这种方式改运来着?对了,是那个收了她三张千元大钞的算命师,最好她的恋爱运有改善,正缘出现,否则她会去掀桌子、砸招牌,把整间算命馆拆了,夷为平地。
“当初明明是我跟波波……还是小娜一个小模在一起被你逮个正着,你气得用台灯砸破我的头,还拿着剪刀追在我屁股后头,扬言要让我绝子绝孙……”他吓得屁滚尿流,床单一裹就跑进电梯下楼才逃过一劫。
现在想想还有些心惊胆颤,要是他逃得慢,现在准老婆肚里那个也不会有了。
回想起来,李买浩不禁冷汗直冒,不敢再笑。
“李天浩,我只是来看你过得好不好,用不看回忆你多采多姿的过去,还有,那个小模叫亚莉,十七岁,未成年。”要是人家告他,他吃不完兜看走,哪有今日的美满人生。
以前号称“夜店王子”的李夭洁干笑着一抹汗,见身旁小肮微隆的女子听见自己过往情史白了他一眼,他忙搂搂她,又摸摸肚皮。“我很好,下个月结婚,来喝杯喜酒吧。”
看到一个坏男人又终结单身,她心情欠佳的一瞪眼。“你知道我一共包出几个红包吗?”
“消业障嘛,要大方一点。”他嘻皮笑脸的说道,转身又跟准老婆打情骂俏,嘴对嘴玩亲亲。
“好,消业障,我认了,但你们孩子的满月酒我不参加,别寄帖子来。”她荷包大失血呀!快成一级贫户了。
订婚要红包、结婚要红包、小孩满月要红包,连老婆开刀住院也要添个红意思意思,这些前男友太狠了,削钱一点也不手软,还自订红包金额以示诚意。
早知道要破财消灾,当初她就少交几个男朋友,别被他们追求的恒心和毅力打动,勉强答应试一试合不合。
李天洁一听她的抱怨,笑了。“何桃花,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开朗的笑容和明亮的双眼,可是我越想走进你的心却发现你离我越远,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你,标是第一个让我感到挫败的女人。”
他爱过她,也想过和她天长地久,但他进一步,她便退两步,他急躁的追赶,她就竖起墙一挡,让他撞得头破血流。
而后他明白了一件事,她不爱他,她只是寂寞,想找个人陪伴,他的爱她不要,弃若敝履。
所以他向外发展,找另一个女人来维持男性自尊3即使她不爱他,他也忍着不开口提分手,因为他心疼她,等着她自己发觉这段感情再也走不下去
“不要再逃了,诚实的面对自己,我找到我要的幸福,希望你也能,你只是太害怕去爱了。”曾经是花花公子,如今是好男人代表的他用专家的口吻说完后,目光投注在前女友身侧的男子。“爱她不简单,要有绝对的耐性和无敌的包容心,她其实是个胆小表。”
“我晓得。”穆幽华坚定的说,被爱伤过的人最怕痛,因为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痛楚。
李天洁临走前还关心地说了几旬,“要幸福喔!知道吗?用你追杀我的热情勇敢追爱,没有一个男人敢不爱你,以及,不敢劈腿。”
他扶着怀有身孕的未婚妻离去,十分细心地照顾她,眼中满是爱人与被爱的快乐。
望看相扶持的甜蜜背影,本来怒火狂飘的何桃花消了火气,眼里闪动看淡淡水光,感触良多的羡慕别人能修成正果,拥有美丽的爱情。
“你还喜欢他?”看到她眼中泪光,穆幽华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
“喜欢一个玩弄未成年少女的混蛋?!哼!我眼睛还没瞎,敢接收这祸害的女人是伟人。”希望他真的收心了,不再让另一个女人伤心。
“哭了。”若是没有感情又怎会红了眼眶。
何桃花悄悄拭泪。“我是感慨,明明我是受害者,可每个劈腿的臭男人都过得很好,令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凭什么过得比我好,没有遭受一点报应”
她是个跳板,似乎和她交往过的男人们,缘分来得比想像快,最快三个月,最慢半年,一生相伴的伴侣便会来到身边,以爱感化他们结成连理。
而她永远是被留下的那一个,不被眷顾,不被祝福,一个人在人生路上走得跌跌撞撞,幸福对她而言是挂在天空的彩虹,看得到、碰不着。
“因为你不爱他们。”不爱,所以幸福也不来。
一句话,她顿然哑口无语。
是呀,自己造的孽能怪谁,他们曾经爱过她,不论结果如何,至少用过心讨她欢心,让她享受到被爱的虚荣,让她也有短暂的温暖。
只是她不想受伤,用一层一层的保护膜把自己包得紧紧的,她隔着一层层厚膜谈感情,别说别人感觉不到温度,连她都觉得冷冰冰的,没有感动。
“不过我很欣喜你的不爱,他们的失败意味着我有机会成功,我有毅力和耐心和你周旋到底。”他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摆布的男孩,如今他有更强大的力量守护他爱的人。
何桃花僵笑地将于从他刚覆上来的掌心下抽离。“今年的夏天很热。”
“秋天快到了。”他笑着接话,察觉她刻意转开话题的一抹慌乱。
她还是胆怯,对爱。
“秋蟹肥美。”天呀!她在说什么,怎么转到吃的方面。
穆幽华低笑,没阻止她的逃避。“也是红色蜻蜓满山遍野飞舞的季节。”
“我很多年没见过了……”自从那年夏天,她就再也不喜欢那些轻盈飞舞的昆虫。
“想不想看?”他双眼发亮,像个想对同伴炫耀宝物的小男孩,兴奋莫名。
“看蜻蜓?”她怔仲地出了神,脑海中浮现校园的操场,数不尽的红色蜻蜓从身边飞过的景致。
“走,我们去找一找,应该到了季节。”记忆中的画面也让穆幽华永难忘怀,那个在阳光下欢笑的女孩,微风轻轻扬起她深蓝色的百折裙。
怔了怔,何桃花发窘地甩开他再次靠近的手。“我们该回去上班了,跌班不是好习惯,老板请我们可不是要让我们偷懒。”
“不差这半天,没调适好心情,工作效率一样欠佳。”他坚定地牵起她小手,紧紧握住。
可是……”她想着拒绝的借口,但脑子一片空白,她急得心慌。
“桃花,你怕我吗?”穆幽华神色认真地看着她,不见半丝敷衍和虚假。
怕,但她更怕的是自己!何桃花在心里回答。“怕什么?我何桃花天不怕、地不怕,十个你都不够我一脚踩扁。”
她又在逞强了,他微露心疼。“要你马上接受我是有点困难,不过,别再逃开了好吗?我不逼你,你慢慢地跨出第一步。”
何桃花很不满地想着,这不是在逼她吗?就算他们曾经是彼此的最初,但是不圆满的爱是修补不了的。
她叹气,头一次认真的说:“幽华,我们不再是天真无邪的孩子,单纯的岁月离我们已经很遥远了。”
她无法再那样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那一切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
他不认为过去只有遗憾,因为现在是用一连串的过去铺成。“别忘了我也是你的前男友之一,你必须补偿的对象,不能遗漏了我。”
“你……”她完全无话可说,因为他说的是事实,这一击打得她有气无处发。
“放一天假吧!咱们到山上走走,污染少的环境应该看得到一些虫踪。”他拐骗着气呼呼的小女人。
“走就走,我还怕你这国外回来的假洋人迷路了。”她鼻孔一仰,略显挑衅。
其实在科技日益发达的今日,环境的污染已经严重的危及生态平衡,许多昆虫植物日渐减少,像萤火虫,除了少数的复育地外几乎看不见它们的踪影,消失在人们的童年记忆里。
久未回来的穆幽华也快记不住以前熟悉的路径,他凭着隐约的记忆驾车往山里去,沿途的树木葱葱郁郁,野花散布路边,蔚成一片好风景。
他刻意降下车窗让风灌入,淡淡的青拿昧和泥土香洗懈了尘嚣的烦闷,顺着直通的道路一直开,似乎路的那一头没有尽头。
蓦地,一片的花海映入眼中,白色的枕朵随风摇曳,他顺心而为的驶进红瓦灰墙的平房,让车子停在铺满小细石的庭院里,垂挂杨树树干前的梨花木雕着“随缘山居”四个字。
“啊!是野姜花。”好多的野姜花,香味芬芳宜人。
“很美对吧!令人眼花缭乱的壮观美景。”数大便是美,他终于能体会到这句话。
“嗯!是很美。”何桃花为数不尽的白色枕苞迷醉,心灵一下子平静了许多。
“要不要下去溪边走一走,‘脚’踏实地。”他笑得像爽朗的大男孩。
她愕然的一眨眼,明了他话中之意。“你是指脱了鞋,打赤脚走在泥土上。”
“很好玩不是吗?用自己的双脚亲近大自然。”他率先脱除鞋袜,卷高裤管。
“不好吧……”她咬着下唇,有些为难。
“何桃花,你是胆小表,你胆”、如鼠,你没胆。”他向前跑了几步又转回身,两手圈在嘴边充当大声公,朝她大声喊话,还故意做出了回音效果尾音还抖了几下。
“你这疯子,不要乱喊我的名字……”她追上去捂住他嘴巴,眼底的慌乱被闪亮的笑意取代。
第5章(2)
穆幽华顺势吻了她手心,轻笑着将她抱高,脱去碍事的鞋子,做势要将她抛进花里。“难得来一回,我们就学着山里的孩子在土地上翻滚吧。”
“啊一你、你把我放下来,马上。”她绝对不准他把她弄得一身泥。
“你确定?”他促狭的问道。
“百分之百确定。”她绝对不在人前出模。
他故作遗憾地摇摇头。“好吧!如你所愿,请小心别踩伤了花草。”
“什么意思……”呃!这是怎么回事,泥巴粘糊糊地淹过她足踝。
“我忘了知会你一声,前几天不是连下三天大雨吗?这儿靠溪边,泥土的含水量很丰富。”他说得正经八百,脸上却不由自主浮现恶作剧成功的笑涡。
“穆幽华!我要宰了你--”啊!拔拔不起来,她的脚陷在土里了。
他颇为同情地叹了口气。“那也得等你追得上我再说,以你目前的状况大概要等到花儿都谢了。”
“……把我抱起来。”试了又试的何桃花只好放弃,语气凶恶的下令。
“一下子放下,一下子抱起,你也挺麻烦的,我……小桃,你毁了我最好的衬衫。”穆幽华的上衣多了个泥手印。
“让你在我面前得意,天底下没这么便宜的事。”她捉起脚上的泥巴,意图涂抹他的脸。
“你要开战是吧!我奉陪。”他将她头下脚上的扛在肩头,在溪畔疯跑。
“啊!野姜花打到我的脸了,你你不要一直转圈,我头皇……”何桃花边叫边笑,身上染满香气。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两个大人宛如回到学生时代,纯纯的爱恋,又叫又喊地挥霍青春,在清净的花海里,一切都变得最纯净,不再有烦恼,轻快的笑声传遍整座山。
这一天,她玩得很开心,怯爱的心似乎勇敢了一点点,悄悄打开一条小缝,闯入一位名叫穆幽华的男人。
“嗯一红光满面,气色甚佳,眉眼笑得弯弯的,瞧这水喇嫩的肌肤多有光泽,桃花姊,你又谈恋爱了呀?”朱玉臻八卦的凑近问,在她看来是八九不离十,桃花姊身上都飘出粉红色泡泡了。
“谁……谁谈恋爱了,小孩子不懂事,一边工作去。”何桃花喉咙干噎了下,连忙喝口甘菊茶润喉。
“还说没有,别装了,打一进店里就看你眉开眼笑的,笑得像一朵花似的,笑容一直没消失过。”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姊姊我心情好不能笑呀,难道要哭给你看?”
“那要看你为什么心情好咯!有人看见你跟一个男人约会,是不是真的啊?”她一脸羡慕,桃花姊太强了,才刚和前男友分手又有新欢。
何桃花眉一挑,不以为然。“谣言止于智者,我还在疗伤期,谢绝一切男女情爱。”
“口卒,还疗伤呢!我看是你的前男友要去住院吧,被你打得重伤不起。”她才不信咧,谁像桃花姊被男友劈腿刚分手没几天就开心地笑着,哪看得出情伤。
“我有这么暴力?”也不过用特制的爱心红龟棵砸人而已,能伤得多重。
“雅淑姊,我怕被她揍,你是我们的大姊,你说话最公道,我说的对不对?”
她又不是铜皮铁骨打不痛,敢实话实说。
朱玉臻忙看向四十来岁的王雅淑,她有张秀致的瓜子脸,瘦高身材不太有肉,不笑的时候像婉约淑女,一笑像大嘴巴龙猫,落差甚大。
“桃花只打该打的人,她的牌气算是好的,只要不遇到劈腿男。”她合蓄的暗示,桃花不暴力因对像而异。
“把人当沙包打叫脾气好,雅淑姊你真会做人。”朱玉臻吐吐舌,又说:“不过,你也看到了是不是,桃花姊从某人的车子走下来。”
王雅淑偏了偏头,也来凑热闹。“那倒是,之前还看她不理人家,玲冷淡淡的不给人家好脸色。”她笑着问何桃花,“你是被雷打中了吗?怎么一反常态和穆幽华走得那么近,有说有笑亲昵得很。”
她只觉得反差很大,让人看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