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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吻大当家 page 13 作者:季洁

  “是。”赵豹接过长鞭,毫不犹豫地步上前,有一股就算面对女子也丝毫不手软的蛮气。

  紧咬牙关忍住内心的恐惧,她强迫自己不要露出半点惊惧神色。

  当长鞭在空中嘶吼,落在肤上的那一瞬间,入骨痛楚伴随着血腥气窜入鼻息,丁笑蝶承受不住地再次痛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她恨不得立刻晕死过去永远别再醒来……

  初更的梆子才刚敲过,莫煦宗终于由密探营头儿得到正确消息,证实了丁笑蝶的确落入赵封手中。

  正巧这几日莫家两老到邻县洽谈生意,给了他充分的自由,可以无所顾忌救出妻子。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凝着莫煦宗彻夜未眠的憔悴疲惫脸容,暮定秋问。

  自从弄来赵封金窟的平面地形图后,莫煦宗不敢浪费半点时间,反复观察着,以求以最快速、安全的方法救出妻子。

  “我等不到皇上的人马到齐,你若想跟就随队。”

  已经第三天了,他无法安心,不知道丁笑蝶落入赵封手上会不会受苦。

  每每思及此,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抛下手边上所有的事,孤身直捣贼窟,救出他的小娘子。

  但他知道,赵封不是非常人,没有万全的准备与把握,他不会贸然行动。

  “啐!真没意思。”暮定秋低声啐了声,不期然的,尾角扫到一抹快速由窗前扫过的人影。“有人!”

  莫煦宗快步闪至窗口,这时搁在窗台的一只黑色木匣盒引起他的注意。

  犹豫片刻,他打开木匣盒,颀健身躯明显一震。

  搁在雪白锦布的染血荷包,是他的小娘子第一次做给他的荷包。

  蓼蓝色布料并不名贵,在跃动的烛光下,粉色绣线闪着流光,像振翅的粉蝶,隐隐骚动他的心。

  他还记得当初收到那只荷包时,心里的悸动。

  绣在荷包上的简单图样意义深远,代表着她与他,一针一线,密密纳进的是她对他的爱,在她为他做了一个又一个荷包,让他天天换新后,她反而把这个代表着夫妻同心的荷包收进怀里自己用。

  她天真的说,他藏在内襟的荷包曾经紧贴他的心,她也得让有着沾染相公气息的荷包紧贴自己的心,两人才能永结同心。

  见他脸色大变,攒眉不知想着什么,暮定秋欺近问:“怎么了?”

  “那个荷包是蝶儿做的……”

  目光落在搁在雪白锦布上的荷包,暮定秋的心猛地一窒。

  蓼蓝色的荷包染着血,布料上隐隐可辨绣着一颗煦阳和一只粉蝶,而荷包旁搁着张纸条——

  信物示诚,明日巳时,城西山神庙,以物易人。

  无署名,不用多问,也知木匣盒,字条出自谁之手,而那只染血荷包让暮定秋心一寒,不敢多做揣想。

  “暮……荷包染了血,是不是也代表……”

  颤抖地拿起荷包,发觉里头还装有物品,那触感与大小形状,让莫煦宗心头一揪,急忙打开荷包,映入眼帘的事物令他倒抽一口气,双目圆瞠。

  他料想过妻子落在赵封手上后可能发生的危险,却没想到赵封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切下她的指……

  断指示诚……是警告!

  若他不合作,妻子的危机便未解除。

  不!他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莫煦宗握紧拳,指节发白,手中青筋毕露,内心竭力压抑着怒火,却压抑不了满腔酸楚沿颊滑下。

  心如刀割!光想象妻子为他所受的折磨,他心痛得无以复加。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着他流下泪,暮定秋心底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放心!最差的状况到此为止。”暮定秋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

  他们不会等到赵封有所行动才会跟着行动,动作快些,说不准很快就可以救出丁笑蝶了。

  “不!我不能再等了。”深吸了一口气,莫煦宗沉声开口,隐着血丝的凌厉眼眸,杀气森然。

  多浪费一刻,他的小娘子便会多一分危险,他不能坐视着事情发生,不希望她身上再受到一丁点伤害!

  “让我跟吧。”暮定秋难得求人。

  莫煦宗心乱如麻,没再拒绝。

  他已确切掌握赵封金窟的位置,利用天未亮,防备松散之时混进去,对他们是最有利的状况。

  确定两人将同进同退后,莫煦宗摊开赵封金窟的地形图,大略解释了下状况。

  根据营里探得的状况看来,赵封金窟外有重兵驻守,每两个时辰轮守,进地道后大殿还有一队侍卫巡视,地牢石室外也有人看守。“我负责引开人,你进地牢石室找人。”

  莫煦宗颔首,两人取得共识准备出发前,暮定秋突然由怀里取出一袋东西。

  “什么?”

  “必要时可以试试夏大夫的迷香功效如何。”

  莫煦宗露出丁笑蝶被掳走后的头一个笑容。

  多个人帮忙至少强过他单打独斗!

  第9章(2)

  刻不容缓,待两人来到赵封金窟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

  让四周蓊郁林物掩去两人如鬼魅般的身影,他们无声地迅速往赵封金窟逼近。

  未灭的火光,突兀地成为蒙亮天色间的焦点,两人远远便望见赵封金窟外森严的守备,两人稍有不慎,就算插翅也难飞。

  “看来赵封在里头藏了不少宝物。”

  “很快就会充公入库了。”

  等着巡守侍卫换班,两人低声交谈,待两班侍卫接头准备要交班时,两人趁隙闪至地下通道入口。

  原以为第一关卡安然通过,未料及一个迟来的侍卫匆匆由一角闪出,正巧与两人打了照面。

  莫煦宗凛眉,当下迅即扣住侍卫的脖子,巧劲一施,喀啦一声,侍卫尚来不及出声,一命呜呼。

  “我处理。”为防让人发现,暮定秋先将侍卫拖到隐密处。

  未多做停留,莫煦宗无声息闪入地下通道,幸运地躲过大殿巡视侍卫,轻而易举来到地牢石室。

  许是没料到此时会有人出现,守着地牢石室的两名侍卫先是一愕,双双亮出手中武器。

  瞥见侍卫挥刀而来,莫煦宗闪身缩肩,轻易躲过攻击。

  讶于对方迅捷异常的矫健身手,侍卫尚不及回神,只觉凛风直逼,再回神手中的武器已被打落。

  无视侍卫脸上惊愕神色,莫煦宗厉眸一闪,先是扑身抱住一人,扭断一人颈子后,接着回身取出腰间单刀,一刀取了对方的命。

  登时两具尸体软倒在地上,整个过程灵巧无声,不过眨眼瞬间之事。

  莫煦宗从其中一具尸体上搜出牢门钥匙后,他心急如焚地进入地牢石室,一条窄长甬道落入眼底。

  一心悬挂着妻子,他无尽细思赵封为何在金窟里设地牢,脚步仅迈开一步,他便明白地牢的用处——一间间石室关的全是女子。

  他凛眉,冷峻神色将一个个女子麻木,恍惚的模样尽收眼底,满心惊颤,朝廷居然养出这般禽兽。

  莫煦宗越瞧越觉心寒,在脚步走在甬道尽头,视线穿过铁栅门的那一瞬间,他的呼吸猛地一窒。

  只见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侧卧倒在地,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蝶、蝶儿……”他低声哑唤,因为心慌意乱,钥匙迟迟无法对准牢门匙孔。

  焦急的眸锁在离他仅咫尺之距的女子身上,一颗心直坠谷底。

  蝶儿,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莫煦宗在内心疯狂嘶吼着。

  拼命深呼吸平静心绪,莫煦宗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赶快打开门。

  因为身处地下,整个金窟不比地面温度,幽凉凉的气息给人不寒而栗的错觉。

  丁笑蝶枕在凉透的地面,听到那熟悉的呼唤,思绪依旧幽幽恍恍。

  不堪赵封几近变态的施刑虐打,她晕了过去,醒来后她身体不适的感觉益发严重,胸口郁着股闷气。

  她整个人晕晕沉沉,只有闭着眼,让脑子一片空白,人才舒服些。

  这期间赵封来看过她,不知在她耳边哝着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清楚,接着有人送了水及食物,她吃不下,勉强喝了几口水后,反而吐得凄惨。

  说不上哪不适,她像处在波涛汹涌的小船中,整个人晕沉沉,飘飘然,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在这冷饿交加的忐忑中睡睡醒醒。

  浑浑噩噩中,丁笑蝶惊恐地想,她是不是要死了?否则怎会听到相公的声音。

  “宗哥……呜……”想起心爱的相公,丁笑蝶呜呜咽咽哭出声。

  她好不争气,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对他念念不忘。

  “呜……你别不要我……”

  听见她发出的呜咽声,以及细若蚊蚋的声嗓,莫煦宗的心纠结成团,失去了耐性。

  “傻蝶儿别哭,我来了。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他长臂透过铁栅门,碰到她的肩,柔声哑声回应着。

  他惊慌又恐惧的声音,穿透层层迷雾,将她幽晃晃的神绪给拉回。

  “宗哥……我、我是不是……是不是在做梦?”丁笑蝶轻轻眨着眼,不确定地哑声轻唤。

  见到心悬挂念的人,丁笑蝶才深刻明白,她有多么想念他……多么想见他……

  她气若游丝的回应,给了他莫大的激励,莫煦宗咽声哑道:“没有,不是梦,不是梦。”

  他想抱她,恨不得徒手拆掉阻碍在两人中间的铁栅门,紧紧将她揽进怀里,让她确定,感受他的存在。

  在他重新拿起钥匙那瞬间,丁笑蝶缓缓侧过身,对上他的眼。

  两夫妻的视线在空中交会,恍若隔世。

  莫煦宗拿着钥匙的手僵顿住,心拧痛不已。

  那张总是扬着笑的可爱笑脸苍白若纸,总是泛着健康粉晕色的颊被一片肿胀青紫取代。

  眼角、嘴角、额角的伤口不再流血,凝成褐色血块,整张脸惨不忍睹,更别提手臂上的鞭痕……

  “他们……打你?”他覆着粗茧的指小心翼翼避开她脸上的伤口,发出低不可闻的咽嗓。

  他痴痴地、心疼地看着她遍体鳞伤的模样,感觉到愤怒在胸口沸腾,这一刻,他恨不得一刀取了赵封的狗命,以泄心头之恨。

  他发誓,救出她后,他绝对会将这丧心病狂的恶官绳之以法。

  “宗哥……你……你真的来救我……”

  泪意莹然,眼前一片模糊,她努力睁着眼想看清眼前男子,却徒劳无功,最后只能激动地咽着嗓,呐呐开口。

  强抑下内心的愤怒,莫煦宗将她冰凉的手紧握在掌中,愧疚道:“对不住……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他没尽好做相公的责任,没将她纳入怀里保护,是他的错。

  丁笑蝶瞧不清相公脸上的表情,只有怔怔听着他说话,确定他不是她因为过度思念所产生的幻影。

  他微颤的大手包覆着她的,手心的温暖抚平她内心的不安,让她感到安心也安慰。

  至少相公是在乎,担心她的……她心里悸动万分,无法言语,只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告诉他,她很好,没事……

  看着她脸上恍惚的笑,他重新拾起钥匙,准确插入匙孔的那一瞬间,颈上一股蛮力将他的身子狠狠拖离铁栅门。

  “宗哥!”状况来得太突然,待丁笑蝶瞧清有人逼近,已来不及发出警告。

  双手下意识落在扣住他颈子的那双粗臂,莫煦宗瞥见男子狰狞异常的笑脸,心里为自己的大意扼腕。

  “幸好赵爷有先见之明,要不然若真让大当家把人给带走,我们还有脸见赵爷吗?”

  “狗奴才!”男子的力道奇大,莫煦宗咬牙,被迫受制拖拉着移动脚步。

  赵豹不以为意地咧嘴狂笑,“只要能吃香喝辣,当狗倒也不差。”

  莫煦宗不置可否冷哼,单手顺利摸到腰后单刀后,不假思索往扣锁住他颈子的粗臂刺下。

  刀深入骨,痛彻心扉,赵豹因为手臂遽痛,发出撕心裂肺咆哮,一把将他给甩开。

  莫煦宗飞身撞上铁栅门发出巨响,那吃力的碰撞力道让他疼得额角沁汗,却远不及赵豹的皮肉之痛。

  然而赵豹也非寻常人物,拔出单刀后,不顾伤口血流如注,勇猛无比地扑向莫煦宗,与他赤手肉搏。

  暗叹赵豹惊人的意志力,莫煦宗接拳变招,除了抵制他的攻击外,更想早些将他制伏。

  丁笑蝶双手无力地扶着铁栅,没见过相公这一面,不知道他的武功如何,见两人打得正炽,分不出胜负,她心急如焚,哭得一塌糊涂。

  连续过了百招,赵豹因为失血过多,急着想速战速决,想撂倒莫煦宗而频发招猛攻。

  没想到,急中生错,在莫煦宗不经意的左腿强悍横扫下,赵豹被重重撂倒,晕了过去。

  稳定下紊乱吐息,莫煦宗漠视隐隐酸麻的双臂,不多作二想,迅速定神打开牢门。

  如果此时再有人胆敢阻止他,他绝对会毫不考虑杀掉对方。

  看着他可爱的小娘子哭得惨不忍睹,他低身将她因为恐惧而微微发颤的身子,紧紧揽进怀里,在她耳畔低声道:“没事了,你别担心。”

  “宗哥……”偎在他浑身发热的汗湿身躯,丁笑蝶紧紧圈住他坚实的腰,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心满意足将妻子紧紧护在怀里,莫煦宗压抑下想将她揉进骨血的冲动,柔声道:“别哭,我们一起回家……”

  第10章(1)

  晚风送爽,宁静的夜晚在夜虫唧唧声中与平时无异。

  寝房中,烛火晃曳,映得榻边挺拔男子冷硬凌厉的脸部线条柔软许多。

  傻怔怔坐在床榻边,莫煦宗几乎无法消化大夫方才对他说的话。

  大夫说,他要当爹了……

  “唔……”

  不知是忆起那宛若恶梦的一切,又或者是身上伤口作祟,丁笑蝶嘤咛了声,秀雅的眉依旧轻蹙。

  听见她的嘤咛,莫煦宗急忙回过神,紧张打量躺在榻中的娇小人儿。

  由赵封金窟把她救出来已十来日,她身上的外伤大多已痊愈,唯剩结痂后淡淡的鞭痕留在肤上。

  身上的外伤并无大碍,伤她最深的除了被缚几日的惊恐外,莫过于当日他惹她伤心的举动。

  为此莫煦宗后悔至极,带她回府后几乎是半步不离的守在床榻边,随时留心她的状况。

  丁笑蝶悠悠转醒,睁眼便对上了他流转着浓浓爱恋,及满心关切的急切深眸,忍不住问:“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没睡?”

  听她那淡淡、软软,状似呢哝的声嗓,莫煦宗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疼。

  历劫归来后,她的体力恢复得慢,再加上怀了孩子,说话的声音不如新婚时那般有精神,每听一回,他的心便痛一回,内疚也更深。

  恨不得能将她捧在手心,纳入骨血细细珍宠呵护着。

  “醒了?饿了吗?想不想吃些东西?”暂时撇开内心对她源源不绝的珍宠与渴望,他握住她略显冰冷的小手问。

  曾经,这双手刚嫁给他时略显粗糙,经过在莫家养尊处优的日子后,让她的手柔软白嫩了许多。

  他喜欢用自己的大手包覆那双小手。

  那感觉在历劫后更加变本加厉,仿佛不这么扣握着她的手,他便空虚得无法感受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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