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日久生情!”
关德雷蓦地一个翻身,将她压置在身下。
他双手挡在她脸庞两侧,握住她的下巴,灼热气息吐在她的脸上。
“我确实不曾对一个女人花过那么多心思去了解她的一举一动。但是,当我第一次见到你,在你把外套里的手机拿还给我之时,我的目光就离不开你了。男人被女人吸引,绝对不是因为‘日久生情’。”
“是吗?”可惜她现在就算相信,也没有力气奋斗了。
“一定要这么冷漠吗?”他眼眸一眯,从齿缝里迸出话来。
她如果不这么冷漠,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她会心碎而亡的。钱莫愁在心里呐喊道。
“总是要有人理性。”她说。
她没有起伏的声音撕裂他最后一丝理性,他的大掌蓦地陷入她的肩膀里。
她瑟缩了下身子,即便闭上眼也能感觉到他的黑眸像是要将她焚烧殆尽似地死瞪着她。
“我不想让你走。”他说。
“脚长在我身上,你不能违法囚禁我。”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说。
“为何不行?我在欧洲森林有一栋房子,那里的人不懂英文,我可以把你藏在那里,只要找人看管你,你就只能待在我身边。”他的大掌握住她的颈子,占有地扣着她的脉搏。
她后背一凉,却是更加仰起下颚,让颈子贴着他的大掌。
“把我弄疯,对你没有好处。”她说。
“给我停止用这种语气说话!”他大吼一声,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拖坐起身。“你想哭想叫想打人都表现出来!说啊!”
“我不哭。”她握紧拳头说:“我已经哭过太多次了。叫?要我叫什么?叫命运为什么总是开我玩笑?打人?我确实该打你一巴掌,因为你不该来招惹我的。”
“我是能让你幸福的人。”
“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她闭上眼,想假装这一切都只是梦。
“用多少时间?一年、五年、十年,还是等到我也意外身亡之后,你才知道要珍惜现在……”
啪!
“闭嘴!不会有那种事的!”钱莫愁瞪大眼,给了他一巴掌。
关德雷没有闪躲。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侧身想逃离,却被他整个人拖入怀里。
她大叫着、拚命地想推开他,可他不放,死命地吻住她的唇。
她挣扎不开,于是咬他的唇舌。
他吃痛低吼一声,却没松开她的唇,只是吻得更深更狂野。
她的挣扎引起他的征服欲、他的大掌一把撕开她的衣服,在她的敏感之处恣情地撩拨着。
怒气与欲望开始交杂不清,他们咬着彼此、吻着彼此,想吞噬彼此、想拥有彼此、想在对方身上留下印记、想逼出对方难耐的呻吟。
几番亲密相融之后,钱莫愁的体力早已不支。可身后的他,仍像野兽一样仍不餍足地占有着她。
关德雷只想从她的反应,逼出她对他的在乎,于是迫她引她一次次地沦陷在爱欲间,被折腾却又渴求着他。
终于,在她被痛与欢愉折腾得再也无法哭喊时、在她将双腿搭在他肩上,整个人几乎被他折成两半时的折磨律动下,她哭着在高潮释放间昏了过去。
关德雷开了小灯,看着她雪白身上的无数吻痕,还有方才缠绵间留下的欲望痕迹。
和她欢爱时,他从来不曾忘记要使用保险套。
但这一回,他故意不用。
他站在床边,凝望着蜷着身子睡觉的她,转身走向客厅。
她要走,可以--在他的条件允许下才能走。
第15章(2)
“去找一台私人飞机,飞拉斯维加斯。”他在电话中简单对秘书交代完后,从浴室取来温热毛巾,替她擦拭着身体。
“唔。”她皱了下眉,喃喃说道:“水。”
他再回来时,手里拿的却是一瓶红酒。他单臂揽起她的身子靠在他的胸前,用酒哺喂着她。
她昏沉着,抚着他的脸庞喝了几口。
“好难喝,不要。”她别开头,把脸埋到他的肩窝里。
“那我们改喝香槟。”
他开了一瓶顶级香槟,让她配着草莓喝掉一整瓶。
体力尽失的她,原就不谙酒性,在酒性催逼之下又昏又沈又敏感,他一点点的碰触都足以让她达到高潮。只能在酒精与他的指尖撩拨下,一而再再而三地沦陷在高潮下,最终像个布娃娃似地歇在他的胸口,沈沉睡去。
她睡熟了、熟到就连他替她拭身、换上衣服都还恍惚到以为自己在作梦。
关德雷拿齐她所有证件,用一件风衣裹住她,打横抱起她,走出屋子。知道他与她--
不会这么轻易地结束。
钱莫忧自从和冷昊大和解之后,便发现自己成了方大为的护身平安符。
方大为说,只要有她坐镇在现场,冷昊就会心情大好--
别的不说,光是冷昊决定大发慈悲地再画二十张设计图给副牌,然后再让他们举行一个向冷昊致敬之类的活动,让国内的新锐设计师参与比稿,获胜前三名可以量产衣服一事,就足以证明她的法力无边。
钱莫忧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法力无边,她只明白就算是广告界新手,也知道冷昊想出来的这个宣传铁定会是时尚专题的最爱。
虽然,最后的结果就是,冷昊因此会变忙,而他一忙,心情就会变差。所以,今天她又被“请来”当护身平安符。
也不想想今天是星期六,是可以睡到下午的星期六,还要她来出公差,根本就是没有人性。钱莫忧吃了一口奶油松饼,看着前方正埋头画稿的冷昊,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想她一早被方大为接来,冷昊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迳自拉着她走进被他当成办公室的总统套房后,就把她安置在沙发里、叫了一套可以喂饱四个人的丰富早餐,就拿出百来盒的眼影开始画图。
钱莫忧问过冷昊为什么要拿眼影画设计图,因为实在是无比浪费。但他只是一耸肩说,眼影颜色又多又美又时尚,便继续低头抛出一张张的设计图。
“我要吃培根、沾蜂蜜。”冷昊说。
她闲来无事,于是送上一块。
“可乐。”冷昊说。
“一天喝这么多可乐,不伤胃?喝果汁。”钱莫忧拿过果汁递到他唇边。
“一点都不甜。”他皱眉只喝了一口。“炒蛋。”
钱莫忧舀了一大口伺候大爷后,之后又陆续送上沾西红柿酱的薯块、摁了草莓优格的生菜还有撒了糖粉的草莓。等到钱莫忧喂到肚子饿,发现局势不对,他已经吃完超过一人份的早餐了。
“喂,你有手有脚,干嘛不自己吃早餐?”钱莫忧把一大盆的水果色拉捧到胸前,摆明这一道不跟人分享。
“我喜欢我的女人喂我。”冷昊懒洋洋地瞄她一眼,那似笑非笑的占有让她胸口一窒。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她低头猛吃,好掩饰此时的心跳如擂。
天啊,她没想到这冷眼冷眸的家伙笑起来眼色竟然妖魅至此。如果他现在要求要吸血,她也会同意的。
嘟!手机传来简讯--
“晚上有空吗?我们去看电影。之后,有点事想听听你的意见。”纪明仁说。
“好啊。”反正,冷昊也没说今天晚上要干嘛。
“那个……你和冷先生还好吗?”纪明仁又问。
“这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嗯,或者她应该打个电话给莫愁聊聊,讨论一下她下一步是否该直接逼冷昊用白纸黑字写下他们的关系。
钱莫忧朝冷昊瞄去一眼,见他画得专心,便偷偷摸摸地往门口移动。
“要去哪里?”冷昊头也不抬地说道:“可乐。”
钱莫忧端着可乐走到他面前,他朝她伸出手,却不是接可乐,而是把她拉到大腿上,让她喂喝可乐。
“我要打电话给莫愁,她这两天都没接电话。”她捧着可乐送到他唇边,咕哝地说道。
“小别胜新婚,关在房里三两天也是常有的事。”冷昊捏捏她的腮帮子,不甚满意地说:“等会儿多吃一点,养胖一点。”
“你很了解什么小别胜新婚嘛。”
钱莫忧冷哼一声,等到她发觉她说了什么时,她手里的可乐被取走,她整个人被摆平在他的大桌上,而他俯身在她的上方,噙笑黑眸里尽是想吞噬她的热情。
“等我这波设计稿交出去之后,今天晚上你就懂了。”
冷昊的话吐在她的唇间,微凉气息让钱莫忧身子不住轻颤着。
“发抖了?害怕还是兴奋?”他吮住她颈子肌肤,大掌滑入她上衣间。“晚上我爱你时,你会抖得更厉害吗?”
钱莫忧发觉她倒大楣了,这个黑眸发亮会和她调情的冷昊,比大魔王冷昊更让她双腿发软啊。
“我我……我……我晚上有约。”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啦。
“取消。”他啮着她的锁骨,满意地听见她一声娇喘。
“才不要。”她说完马上咬住唇,免得自己又发出那种让人害羞的声音。
“你跟谁约?”他冷眸直逼到她面前。
见他眼冒凶光,钱莫忧心虚地别开眼一秒,只好再度使出以凶攻凶法。“你是法官判案喔,管那么多做什么?”
“你如果愿意主动告诉我,我何必啰嗦问一堆?”冷昊眯着眼看她,一脸的介意。
钱莫忧望着他一脸愤愤不平,这才想起打从他们两人相识之始,他们便不曾了解过对方的什么。
他强迫她陪伴的行为霸气,加上蛮横不解释的性子,看来她若想把两人这段关系导向正常交往,参与彼此生活,只能靠自己。
“看到你这种恶劣态度,谁会想跟你分享生活点滴啊。”她戳着他的肩膀,可语气挺温柔。
“我的态度哪里不对?”
哈哈哈哈!门外传来一阵工作人员的嬉闹声。
冷昊怒眸瞪去,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锡杯往门上砸去。
啪地一声,外头的喧闹顿时变成一座冰窖。
他一抿唇,继续看着她:“说啊,我的态度哪里不对?”
钱莫忧叹了口气,确定他无药可救了。
“所有的皇帝都以为自己是个明君。”她说。
“你也知道说我是皇帝?别人都当我是遥不可及的星辰,只有你把我当成地上泥土。”他警告地敲了下她额头。
“冤枉啊,我的意思是你是个暴君。”见皇上大人银牙一闪,像是要咬人,她立刻改口,抚着他的脸庞好声好气地说:“你难道希望我当你是遥不可及的星辰吗?”
“你敢那样试试看。”哼。
“那--你晚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或看电影?”两人一同现身,情侣表态之意就很清楚了吧。
“疯子才去电影院那种细菌很多、人又杂乱、而且阴阳眼的人都说鬼多的地方。”他看着她脸色开始大变,立刻亲吻着她的额头,大方地说:“你想看什么电影,我让他们弄到饭店这里,我替你开个私人小厅……”
“不要。跟朋友一起上电影院是我的正常生活,你去还是不去?”钱莫忧假装没听到电影院鬼多,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
看他看久了,看鬼应该会比较不怕吧?
“我讨厌陌生人、讨厌人多的场合。”冷昊一看她小脸垮了下来,他抿紧双唇,不快地低声一喝。“我去就是了,不准待太久。”
“耶。”钱莫忧揽着他的颈子,送上一个吻。
她的吻又轻又软,双唇像棉花糖,他怎会放过。直接扣住她的下颚,吻到爱火直线上升,而他诅咒着放开她为止--
他一旦开始爱她,便打算与世隔绝几天。偏偏外头现在有一堆等着他工作的人,待会儿铁定会来打扰。
“晚上我们独处时,你要为我今晚的出席付出代价。”他重咬了下她的唇,眼眸射出寒光。
还没回过神的钱莫忧怔怔地看着他,蓦打了个寒颤。
别人打是情骂是爱,但冷昊明明是在调情,为什么她却是后背一阵凉啊?
“我要做事了。”冷昊把她从工作桌上抱起来,拍拍她屁股推她回沙发。“快去吃饭。”
当她是小狗吗?她咕哝一声,不情不愿地回到沙发。
铃铃铃……
还没坐下,手机便响起。钱莫忧立刻抓起手机,还瞄了冷昊一眼--幸好,他没什么反应,还在五音不全地哼着歌。
“莫忧吗?我是关德雷。”关德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怎么了?莫愁怎么了?”钱莫忧胸口霎时一闷,闪过不好的预感。
“她刚搭上飞机,明天会回台湾。”
“她为什么临时回来,她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给我?”她握紧拳头,急得开始在屋内踱起步来。
“她还在宿醉。”
“她不喝酒的,她究竟怎么了?”钱莫忧愈着急,走路速度就愈来愈快。
“她知道了我是关博文的哥哥。”
“天啊。”钱莫忧嘴巴没有法子闭拢,吓到连冷昊已经站到她面前死盯着她看,她都还毫无所觉。
她呆呆看着冷昊,一秒钟后大吼出声--
“你混蛋!”
冷昊眯起眼,一把将她勒在身侧,抱到沙发里,锁在他的怀里。
“我知道。但我是博文哥哥这件事一旦说出口就会失去她,我怎么有法子开口。”关德雷说。
“你你--你现在这样是要我站在哪边!”钱莫忧闭上眼把脸贴在冷昊胸前,痛苦地摇着头。
冷昊身子一僵,因为好不容易冷静的欲望又有蠢蠢欲动的迹象,害他只好板起脸、眼观鼻鼻观心。
“站在对她好的那一边,好好照顾她。”关德雷说。
“你还有什么秘密没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是‘D&L’的DERAK.”
“SHIT!”
钱莫忧慌乱地切断手机,好像它被鬼附身一样地把它摔到离她最远的沙发角落。
“怎么了?”冷昊长指挑起她的下颚问。
“我刚才骂了我的老板‘SHIT’。”她瘪着嘴,一脸要哭的表情。
“喔,我当年也是这样。”冷昊耸肩说道。
“厚,你这种天才不会懂我们平民百姓的心情的。”钱莫忧抱着头,一副想找个地洞钻的样子。
“原来你知道我是天才啊。那你该知道我赚的钱足够养活你吧,你如果还想骂你的老板,我帮你拨电话。”冷昊一本正经地说道。
钱莫忧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以后八成会把她宠成恶魔的男人,她心窝一暖、眼眶一红,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脸庞钻进他的肩窝里。
“干嘛对我这么好!”害她好想哭。
冷昊勾唇一笑,才享受着小家伙投怀送抱一秒钟,就听见她惨烈地大哭出声--
“惨了,莫愁现在一定很难过,我该怎么办啦!臭关德雷!”
铃铃铃……
手机再度响起。
“我不要接不要接。”她鸵鸟地捂着耳朵。
冷昊倾身拿起手机,冷冷说道:“喂,我是冷昊,钱莫忧的男人。你如果敢让她妹妹难过,我不会让你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