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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世子 page 5 作者:香弥

  听见他的话,容知夏很讶异,她没想到当年她无意中所救的孩子竟是他。

  墨澜接着续道:“我之所以宠爱玉荷,是因为我误信了她的话,以为她才是当年从冰窖里救出我的那个女孩。为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我纳她为妾,对她呵宠备至。”

  兼之她父亲是因他举发而遭皇上问斩,他心存愧疚,有心想补偿她,所以才对她格外纵容,没想到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

  想不到他宠爱玉荷竟是这个原因,她惊讶过后,疑惑的问,“那你是如何知悉她骗了你?”

  “我是在一个因缘巧合下,才知晓当年真正救我离开冰窖的女孩是你。”

  只是如何得知此事他无法告诉她,他只盼说出真相,能化解她对他的排拒和疏离。

  容知夏想起了前生她嫁到奉王府后所遭遇的种种,她曾在无数的夜里期待着丈夫到来;她曾无比羡慕嫉妒着他对玉荷的宠爱;她曾伤心于他的漠视;她曾不只一次在仓皇无助时用着渴求的眼神盼望他能对她伸出援手……

  而今,他说这一切全因他错信了人!

  不论他是否信错了人,他都不该因宠爱玉荷,便不问是非对错,冷眼旁观,放任她欺凌她这个无辜的妻子。

  他身为她的丈夫,却从未对她尽到过一分责任,任由她在王府里遭人羞辱,最后还死得不明不白。

  思及前生所受到的百般羞辱和亏待,她便无法原谅他,那些不是一句他错信了人就可以抹煞掉的。

  她甚至连前生是为何而死都不知道,她对死去那一天的记忆很模糊,她不记得自个儿是怎么死的,又是何人害死了她。

  或许她该感谢杀害她的那名凶手,若非那人杀了她,她也没有机会再重活一次,若她没死,此刻也许还活得那么窝囊又自卑。

  “如今我既已知道一切的真相,明白你才是当年救了我之人,我会好好待你,我们……”

  他话未说完,便听容知夏漠然说道:“我困了。”

  说完,她便转过身背对着他,表明了无意再与他多谈。

  他愣了下,没想到他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她却仍对他这般疏离淡漠,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全都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咽了下去,温声道:“那你快睡吧。”

  第4章(1)

  容知夏依循着前生被杀害前那段模糊不清的记忆,走在曾走过的一段回廊上,试图想回忆起被杀害前究竟发生了何事,杀害她的人又是谁。

  虽然因这人杀害了她,她才有了重生的机会,但若不找出这凶手,今生说不得还会再次遭人杀害。

  来到一处月洞门,她停下了脚步。

  “小姐,您在找什么?”见她一路走走停停,时而抬头张望、时而低头沉思,随侍在侧的晓竹按捺不住疑惑问道。

  “我在找寻一段记忆。”容知夏望向那处月洞门,她记得尽头是通往一片桃花林,隐约有什么从她眼前一晃而过,她努力试着捕捉那一闪而逝的画面,可惜依然想不起什么。

  “什么记忆?”晓竹不明所以的问。

  “没什么。”容知夏摇头没再多说。为了今生不想再被杀死,她得尽快回忆起这段逸失的记忆,找出行凶之人,才能躲开这一劫。

  菊儿安静的侍立在她身侧没有多问什么,她察觉到小姐有心事,但她若不愿意说,身为下人的她们也不便追问,这时她抬首,刚好望见前方走来几人,连忙低声提醒道:“小姐,三少爷来了。”

  闻言,容知夏抬眸望去,原想退避让墨瑞先行,但随即思及她已不是前生那个畏缩的容知夏,没必要再活得那么卑微,且以两人的身份而言,她可是他的嫂子,更没有理由避让。

  因此当墨瑞领着几名待从走过来时,双方便杵在回廊上。

  “哟,你们瞧瞧这是谁,长得这副鬼样子还敢大白天跑出来吓人,也不怕让人吓破胆。”墨瑞本就是冲着她而来,言语之间充满了讽剌和嘲笑,那张有三分神似陈氏的英俊脸庞,轻佻的斜勾着嘴角。

  不久前玉荷找他哭诉,说她在容知夏那儿受了欺负,仗着她是武卫大将军的女儿,对她是百般刁难欺凌。

  他素来贪好美色,玉荷又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激得他怜惜之心大起,且说起来,玉荷算是他先瞧上的,他本有意收她进房里伺候,岂料竟被墨澜抢先了一步。

  这口气他一直憋在心头无处发,在玉荷找上他后,那口气就仿佛寻到了出口,准备发泄在容知夏身上。

  墨澜他暂时惹不得,但这位世子妃他可不惧,且欺了她就像在打墨澜的脸,让他更加跃跃欲试,所以不久前得知她在此,便兴匆匆带着人过来。

  瞅他一眼,容知夏不动声色的回头问菊儿,“这无礼的莽汉是谁?”

  见主子似是另有想法,菊儿恭敬的禀道:“禀世子妃,他是三少爷。”

  “他是三少爷,这怎么可能,你认错了吧?”容知夏怀疑的打量了眼墨瑞。

  “本少爷正是你家三爷。”墨瑞仰起脸,用轻蔑的眼神鄙夷的睨视她。

  “你真不是假冒的?”容知夏似是不相信,又再问了一次。

  “谁有那个胆子敢假冒本大爷?”

  “你若真是三少爷,岂会如此粗蛮不知礼数,当着兄嫂的面说出这般粗鄙的话,这若是教父王和母妃知道,他们会做何想法?”她厉色再严斥道:“若是再被人传出去,说奉王府三少爷不仅不敬兄嫂,还以尖酸刻薄之话来欺辱兄嫂,岂不辱没了奉王府的名声?再说,三少爷侮辱兄嫂之事,若是传到皇上耳中,这不啻是在打皇上脸面,万一皇上怪罪下来,三少爷担得起这罪名吗?”

  本已打算好羞辱她一番的墨瑞,瞬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瞠大双眼狠瞪着她,一会儿后才粗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少拿皇上来压我!”

  “三少爷的意思莫非是在质疑我与世子的婚事不是皇上下旨赐婚,全是我在胡说八道?”

  “我可没这么说。”

  “可我亲耳听见三少爷方才指责我胡说八道,你身后那几个随从应当也听见了吧?”

  墨瑞登时恼羞成怒,低吼道:“好呀,你这丑妇倒是挺牙尖嘴利的。”

  容知夏扫他一眼,淡淡启口问,“菊儿,三少爷方才看见我这个兄嫂时是怎么说的?”

  菊儿机伶的答道:“三少爷方才批评世子妃长得这副鬼样子还敢在大白天跑出来吓人,也不怕让人吓破胆。”

  “你这贱丫头,这儿哪里有你说话的分!”墨瑞怒斥一声,扬手煽了她一巴掌。

  菊儿被打得踉跄了下,险些摔倒。

  容知夏瞬间沉下脸,冷声道:“在我面前打我的侍婢,三少爷眼里还有我这个嫂嫂吗?你侮辱我也就罢了,还敢在我面前动粗?菊儿、晓竹,咱们走,到王爷跟前去求他老人家评评理,看这奉王府是否有做小叔子的欺辱兄嫂的道理!”她说着举步便要离开。

  闻言,墨瑞吓得赶紧拦下她,怕事情闹到父王那里去,会被父王责罚,他赶紧堆起讨好的笑容。

  “欸,嫂子,方才是我一时冲动,我向你道歉,你别将我方才说的那些糊涂话放在心上,我那是脑袋发昏了才这么胡言乱语。”

  容知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让三少爷对着我这张丑陋的脸,真是委屈了,没吓破三少爷的胆吧?”

  “你瞧我这张嘴就爱乱胡说八道,你别搁进心里。嫂子纵使脸上有伤,也掩不去这花容月貌的风姿,你就大人大量,别同我计较了。”

  已将他逼得低声下气的道歉,她觉得够了,见好就收。“这次我就念在三少爷是初犯,又无知不懂礼数,姑且原谅你,盼三少爷记住,我与世子的婚事乃是皇上所赐,你若再羞辱我,无异是在羞辱赐下这桩婚事的皇上,届时要是传到皇上耳里,当心会被治个大不敬的罪名。”她警告完,便带着两名侍婢甩袖离去。

  留下睑色阴晴不定的墨瑞,恶狠狠的瞪着她的背影啐了声,“呸。”

  一个墨澜压在他头上也就罢了,连个丑女也敢如此压他,他迁怒的踹了一名随从一脚。

  他不会让这丑女人得意太久,这个仇他定会报回来。

  在得知墨瑞灰头土脸的被容知夏骂回来,玉荷过来看他。

  “没想到她竟如此张狂跋扈,连三少爷都没放在眼里,难道今后这奉王府里,就只能任由她这么横行霸道欺辱咱们吗?”仿佛说到伤心处,她嘤嘤啜泣起来。

  被她这么一挑唆,墨瑞的脸色顿时变得阴狞。“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她,她娼狂不了几天。”

  娇弱的抹抹泪,玉荷的道:“可她是世子妃呀,咱们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万一得罪她,那可不好,三少爷还是别去招惹她了。”她假意劝道,实则暗中在煽动他。

  “世子妃算什么,你等着看吧,我早晚收拾她。”墨瑞的脸上闪过一抹狠戾。见达成目的,玉荷施施然离开。

  却不知这一切全都落入暗中监视她的人眼中和耳中,稍晚,便将此事如实禀报墨澜。

  听完属下的禀报后,墨澜命对方退下,一边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戒一边思忖着,他原本没打算这么早对墨瑞出手,但他若真想对容知夏不利,那么就留不得他了,且这次也教他看清了玉荷的手段,她倒是极尽所能的在挑拨离间。

  思索半晌后,墨澜回到容知夏的寝屋。

  她正将刚从后园里摘来的桃花插进花瓶里,膘见他进来,她也没多加理会,继续手边的动作。

  他来到她身侧,帮忙递桃枝给她,一边说道:“墨瑞是个睚皆必报的人,你今早让他吃了个大亏,日后出入要小心些。”

  “我不让他吃亏,吃亏的就是我了。”容知夏淡淡说道,对他会得知此事她并不意外,反正王府从来不缺碎嘴的下人。

  “他是听了玉荷的煽动才会去找你的麻烦,王妃很宠他,若是知晓她儿子受了气,必然会暗中对你下拌子,还是多加提防点好。”墨澜又再一次提醒道。

  得知她是怎么驳得墨瑞服软道歉的经过,他心中暗暗激赏,如此勇敢又无畏的她,让他越发欣赏。从娶了她之后,他便发现她怡然无惧的面对旁人异样的目光,那种从容自若的神采,掩去了她脸上的伤疤,流露出了独属于她的美丽,而这份从内心焕发出来的美丽,令他越来越情不自禁的想亲近她。

  “嗯。”她漫应了声,将插好的桃花摆到一旁的几案上。

  他伸手搭上她的肩,她回避的退开一步,拉离两人的距离。

  墨澜眸里闪过一丝黯然,但俊美的脸上仍挂着抹温朗的笑意,说道:“我会暗中派人在你身边保护你,你不用太担心。”

  “……多谢。”容知夏原想拒绝,但迟疑了下,考虑到那杀害她的凶手还未找到,为了自身安全的考量,遂接受了他的好意。

  “这是为夫该做的,你无需这般客气。听说后园的桃花开了,不如我们一块过去瞧瞧。”他热络的提议道。

  她则是语气平淡地回道:“我今早去看过了,这些桃枝便是从那里摘来的。”

  闻言,墨澜不禁面露失望,片刻后,才幽幽地开口道:“你可是嫌弃为夫太蠢笨?”

  容知夏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何会这么说。

  他自嘲道:“为夫竟蠢得轻信了玉荷的话。”他瞟看她的眼神流露出一抹渴求。

  她一愣,他这是想要她安慰他吗?倘若她没有经过前生那被人百般羞辱的遭遇,或许她能说出一百句安慰他的话来,但此时此刻,她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误信了玉荷,但受害的却是她,前生那些遭遇仍历历在目,令她难以忘怀,说她心胸狭隘也好、说她器量狭小也罢,对前生之事她就是无法释怀,更无法原谅。

  突地想起一事,容知夏看向他问,“你口口声声说玉姨娘欺骗了你,那么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玉荷如今还安然无恙的待在奉王府里,甚至还有闲心跑去挑唆墨瑞,是他舍不

  下这两年来对她的情分,因此即使恼恨她对他的欺瞒,却还是这般纵容她吗?想及此,她心头顿时一冷,眼神也随之冷了下来。

  墨澜被她一问,沉默须臾,才答道:“我留着她尚有用处,但我保证事情一了,必会将她交由你处置。”

  “交给我处置倒是不必了,玉姨娘毕竟是你的爱妾,你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她神色漠然道。

  墨澜眼神复杂地觑向她,有些事他还无法对她明言,等他查明一切的真相后,他会把全部的事情告诉她,届时他希望能化解她的心结,从此释怀。

  “母妃,从来没人敢这么削我的面子,这个脸面您可要替儿子讨回来,教那可恶的丑妇悔不当初。”王妃寝院前的小园子里,墨瑞满脸愤然的咒骂。

  陈氏慈爱的拍拍儿子的手。“母妃晓得,这不就要替你讨回来吗?你先进屋里去等着,看母妃怎么帮你讨回这颜面。”原本她还没打算要动容知夏,但她竟不长眼先招惹她的心尖儿,她的宝贝儿子岂是能让人欺负的,按捺了几日,这口气她今日就要替儿子讨回来。

  “那儿子进屋去等着看好戏。”墨瑞带着得意的笑走进屋里。哼,敢在本少爷面前猖狂,不整死你,本少爷就不是奉王府三少爷。

  此刻小园子里,数名婢女进进出出,忙着布置待会赏花用的席坐以及香茗、果品。

  陈氏看了眼天色,询问一旁服侍她多年的陈嬷嬷,“这时辰都要到了,世子妃怎么还没来?”

  “奴婢这就派个人去催催。”陈嬷嬷是陈氏的心腹,服侍了她二十几年,知道今儿个王妃要对付世子妃,因此不敢有所怠慢,误了王妃的事。

  她话刚说完,容知夏便领着两名贴身侍婢姗姗而来,与她一同前来的还有在半途上遇见的玉荷。

  两人一到,先向陈氏行礼,“见过母妃。”

  陈氏脸上露出笑容,招呼她们,“都坐吧,我见今儿个这园子里的花开得特别美,这才找你们来陪我一块赏花,你们也别拘束,随意就好,咱们婆媳之间好好话个家常。”

  “是,多谢母妃。”容知夏与玉荷,分别在她下首的两侧入座。

  第4章(2)

  “知夏,你嫁进王府也有一个多月了,可还有不习惯之处?”陈氏亲切的问道。

  容知夏迎视她的眼神,也噙着抹浅笑回道:“没有,一切都很好,多谢母妃关心。”

  那日得罪了墨瑞,她原以为陈氏定会将她叫过去责骂,不想几日下来,一直风平浪静,就连这几日去向陈氏请安时,她提都没提过那件事,仿佛不曾发生过。

  但她不相信墨瑞没将那日之事告诉陈氏,更不相信陈氏会这么轻易饶过她。今日突然邀她来赏花,恐怕是宴无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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