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和白东辰被她那疯狂的吃法吓到了,怕她之后会不舒服,都劝她不要吃太多。
可她却说,这个季节的大闸蟹肉肥黄多吃起来鲜美可口,平时她可吃不起,今天是沾了白母的光才能吃得这么过瘾,一定要努力吃。
两人拿孩子气的她没办法,见她吃得高兴也就由她去,白东辰还一反常态地为她剥好螃蟹,让她吃个够。
吃饱喝足后,金多宝整个人瘫在客厅的沙发上,因为吃太多,她已经撑到连路都走不动。
而难得来一次的白东辰陪白母在花园里聊天。
这幢别墅的主人是台北地产大亨庄杰,庄杰今年五十多岁,前妻因病早逝,和前妻唯一的女儿已嫁到了英国,常年定居在国外。当初这位地产大亨使尽各种手段,才终于博得蓝若梅的芳心,欢天喜地地将她娶进门。
庄杰是有名的“孝夫”,虽然平时工作繁忙,但只要有空,一定会乖乖在家陪老婆,对老婆的疼爱程度令许多贵妇眼红到不行。
所以从妻子打的电话中得知白东辰造访,目前人在巴黎的庄杰,很有父亲架式地关心他,并要他有时间多来陪陪他母亲。
白东辰对庄杰印象不错,虽然年纪比母亲大了将近十岁,可为人幽默又真心疼爱母亲,他也很放心把母亲交给他来照顾。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几句,庄杰就因为会议即将开始而急忙话别。
蓝若梅听两人聊天时气氛还算愉快,心中觉得欣慰,看着已经长大成人、一表人才的儿子,忍不住关心道:“听说你不久之前受伤住进了医院?”
“我爸又打电话骚扰你了?”
她笑了笑,“你爸也是关心你。”
他不以为然地冷哼,“不希罕。”
“小辰,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你不要太计较、太任性,他好歹也是你爸,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你好。唉,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你也许早就成为一名优秀的军官了……”
“妈,这些事情你别管,我自有分寸。”
她怜爱地看着自己英俊出色的儿子,“现在的一切,真的是你所期望的吗?我知道你很想当一名军人……”
白东辰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随便找个话题岔开,蓝若梅无奈,却也不好过于勉强,最后她拍了拍他的手,双眼不自觉地望向住客厅沙发上睡觉的金多宝。
“我知道你并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女孩子带来见我,她很可爱也很讨人喜欢,如果你也觉得她还不错,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定下来吧,妈不会反对的。”她柔声说道,只希望儿子能够快乐。
***
离开庄家别墅时,天色已经黑了,回程路上,金多宝不停地在白东辰耳边说蓝若梅人美心肠好,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因为临走之前,她送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给她带回去,她自然很快就把白母列入大善人的行列,并且决定以后只要有时间就来庄府拜访她。
白东辰听她口沫横飞地把自家老妈夸上了天,忍不住笑着调侃,“你这么想孝敬我老妈,不如多孝敬、孝敬少爷我,说不定把我哄得开心了,我会大发慈悲地赏你一个名分,让你有机会当我老妈的儿媳妇。”
金多宝冷嗤一声,对他三不五时就开这种小玩笑很是不以为然。
当车子快要开进市区的时候,她突然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大喊,“快停车、快停车!我肚子痛,要上厕所。”
白东辰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这里是荒郊野外,忍着。”
“忍不住了!快快快,再不停,我就要忍不住了。”
白东辰被她吵得直皱眉,加速找了一家麦当劳,放她下车后还不忘糗她,“都说不要吃太多了,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没等他罗唆完,金多宝就飞也似的奔进麦当劳,上厕所去了。
好不容易等她捂着肚子走出来,车子还没开多远,她就又一脸痛苦地直嚷嚷肚子疼。
起初,白东辰还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孩子训,可到了后来看她抱着肚子缩成一团,小脸苍白、直冒冷汗,他吓了一跳,人手搂住她急问,“你没事吧?”
她泪眼汪汪,痛得直想哭,“肚子好痛,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他听了又惊又气的狠狠捏她一把,“什么死不死的,你身体壮得像头牛,哪那么容易死!”
她继续哽咽的哀号着,一边叫,还不忘一边嚷着肚子疼。
车子很快开到白东辰家门口,他把她从车里抱出来,直奔电梯。
让金多宝不解的是,他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敲开他家楼下的一道房门,更让她意外的是,开门的居然是萧庭堂。
此时他正穿着休闲服,戴着眼镜,手中还拿着一本杂志。
看到白东辰抱着一脸苍白的金多宝出现在自家门口,他有些诧异地问:“这是怎么啦?”
“可能是吃得太撑闹肚子疼,你家里不是有胃药,快点拿出来喂她吃两颗。”
白东辰本来想直接带金多宝去医院,可去了医院又要挂号又要做各种检查,他担心怀里的小东西会挺不住,所以干脆把她抱来找自己的好友兼邻居。
反正这家伙是医生,家里该有的药品一应俱全,不怕耽误了病情。
看着缩在白东辰怀里哭得惨兮兮的金多宝,萧庭堂哼哼冷笑,捏了捏她圆润饱满的耳朵调侃。“你是猪啊!吃得这么撑,怎么那么蠢?”
被他用力捏了一把的金多宝再次哀号,白东辰立即心疼她而瞪了好友一眼,“别欺负她了,再欺负就会被你欺负死了!”
“这女人平时壮得像头牛,哪那么容易死,把她抱到床上去,我去洗洗手马上就来。”
经过萧大医生的一番诊断检查,确定金多宝是因为吃了太多螃蟹又喝太多饮料才消化不良,让她上吐下泻好不狼狈。
萧庭堂很不客气地塞给她一堆红红绿绿的药丸,又给她打了一针,过了半个钟头,哭闹不止的金多宝总算慢慢安静下来,虚弱地躺在床上直低吟。
期间安心了的白东辰则和萧庭堂两人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快到晚上十点钟,金多宝上吐下泻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白东辰自然不会让金多宝睡在这里,一把将她捞到背上,背着她准备回自己家里休息。
精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有些虚弱的金多宝也老老实实地趴在他背上,快出萧庭堂家门口的时候,她眼角余光瞟到桌子上一只漂亮的小盒子。
她当下不安分地在白东辰的背上直乱动,指着小盒子直喊,“是瑞士莲的巧克力,我最喜欢吃了!”
白东辰宠溺的又转了回去,将桌上的巧克力一把拿起,顺便还把桌上其他糖果像哄孩子似的一并递给金多宝。
她接过巧克力后笑得很愉快,早忘了自己刚进门时还哭得像只小花猫。
“小叮当平时最喜欢吃进口巧克力,这盒吃完,记得再过来找他要。”只要能哄这小女人开心,他不介意不厚道地出卖好友。
金多宝笑嘻嘻的用力点头,顺手剥开一颗巧克力塞进嘴里,吃得一脸满足,临走时还不忘冲着萧庭堂挥挥手,说一声“小叮当再见”。
萧庭堂气得咬牙切齿,活了将近三十年,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损友,什么叫死不要脸了!
第6章(1)
白东辰是在尖锐刺耳的大叫声中被吓醒过来的。
昨天很晚睡,只记得迷迷糊糊回到卧室的时候,天边已经泛出了鱼肚白。
刺耳的叫喊声伴随着一阵大力拉扯,将已经陷入深度睡眠的他从梦中拉回。
好不容易恢复了清醒,就看到金多宝顶着一头乱发跪在他身边,一双小手用力抓着他的手臂,神情非常夸张,嘴里不停喊着——“你还我清白、还我清白、快还我清白……”
白东辰被她摇得头晕目眩,原本就隐隐作痛的头此时更加难受。
他慢吞吞地揉揉惺忪睡眼,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因为睡眠不足而嘶哑低沉,他揉了一把金多宝蓬乱的发,没好气的道:“大清早的,你吼什么?”
仍旧对他用力扯、用力摇的金多宝一屁股坐到他的肚子上,双手揪着他睡衣的领子,恶狠狠地继续喊,“你还我清白、还我清白……”
白东辰被她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金多宝,你的屁股就要成为谋杀本少爷的凶器了,快点给我下去,我要断气了。”
对方却不依不饶地继续质问,“你说你说,为什么你会睡在我身边?!”
白东辰环顾了四周一眼,“这里是我房间,睡这很正常。”
“可你昨天明明说过卧室借给我睡的!”她气得小脸通红,咬牙切齿,恨不能把白东辰关进猪笼以泄恨。
被她摇得眼冒金星的白东辰想起昨晚她因为吃多子螃蟹闹胃疼,为了避免来回折腾,便把她带到自己家里暂住一晚。
可昨晚他看电视看到很晚,习惯性地回到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在金多宝身边,但他可以对天发誓,至少在那一刻,他完全忘了自己这张大床上还睡了一个人。
他仔细打量她,虽然此刻的金多宝明明因为在床上滚了一晚上,而显得莲头垢面、衣衫不整,却莫名的今他觉得看来挺秀色可餐的。
可平日见惯了她卑躬屈膝刻意讨好的拉布拉多犬形象,如今突然化身成张牙舞爪的小野猫,这让他心里的落差感好大,他还是觉得拉布拉多形象的金多宝最可爱
不明白他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想法,已经化身成复仇野猫的金多宝只恨不得把他撕得稀巴烂。
如果被老姐知道自己居然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而且还不清不白地睡在一张床上,老姐一定会剥她的皮、抽她的筋,并让她从此出不了家门。
“就算昨天晚上我们真的睡在一起,可你浑身上下干扁平坦,前不凸后不翘,丝毫不能勾起男人犯罪的欲望,我什么都没对你做,你叫个屁啊?”说着,他大手对着她正压在自己肚子上的屁股用力拧了一把,“快点给我起来,重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想对本少爷霸王硬上弓呢!”
金多宝被他气得双眼冒火,双手狠狠掐住他脖子,恨不得把他活活掐死。
“喂……喂你冷静点,我快喘不过气了……”她十根指头紧紧掐在他脖子上,让他呼吸困难。
好步容易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白东辰赶紧趁着小东西来不及反抗,一把将她压在身下。“给我乖点,再乱来,看我不揍扁你。”
“你这个臭流氓!”她气得涨红脸,哇哇大叫。
白东辰被她气呼呼的模样逗乐了,勾着唇瓣,露出邪佞的坏笑。
“对啊,我就是个臭流氓,我最喜欢整你这种笨蛋、喜欢玩SM、喜欢在床上玩制服诱惑,你要不要每样都来试一试?”
果不其然,金多宝被他一连串的威胁吓得浑身发抖。
她拚命向后退,两条细白的腿使劲乱踢,嘴里同时大吼着,“你别碰我、别碰我,不然我要跳楼、我要割腕、我要吞金、我要上吊……”
白东辰被她逗到笑得前俯后仰,这丫头真是无时无刻都能给他带来欢乐。
他邪笑着大力将她不断挥舞的小手按到头顶,任凭她白嫩的腿在自己身下连踢带踹做垂死挣扎。
金多宝身上穿着从他衣柜里翻出来的大号T恤当睡衣,使她原就微瘦的身子看起来更加娇小,这一番激烈挣扎,已让领口滑到了她白皙如雪的肩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粉嫩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一双大眼蒙上一层水雾。
而她的腿胡乱摆动非常没分寸,膝盖不经意顶到了他的胯下,触动了他某个敏感的部位。
原本嘻笑的白东辰目光一黯,双瞳进出几分幽光。
金多宝不明所以,还傻傻地在那大吼大叫,虽然平日里白东辰这家伙没事就掐她、拧她、捏她,揉她,可睡在一张床上,即使什么事也没发生,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对她的名声这是非常不好。
只是要说抗拒和他有什么暧昧。好像又不完全是这样,她的心思很奇怪,面对这个时不时喜欢捉弄自己的男人,要说讨厌,她明白自己并不讨厌他,可既然不是讨厌,那又是什么?
对于这份异样的感情还处于懵懂状态中的她理不清、道不明,只能用孩子般耍赖的方式来表达心底的不平静。
偏偏她的又叫又闹,似乎触动了男人的某个禁忌,白东辰的俊脸一下子朝她的方向压过来,另一只大手勾起她的下巴,声音无比低沉恐怖。
“虽然你的身材堪比太平公主,可你再胡闹下去,我不敢保证不会对你的任性施行最下流、最邪恶的惩罚!”他阴险地眯眼,视线故意紧盯着她的娇躯。
虽然他并没有真的做什么,可金多宝还是被他看得心惊胆跳,浑身颤抖不已。
“你身材不是顶好,但我不介意做你的第一个男人。”伴随着这句威胁,他作势要脱金多宝的裤子。
她被他吓得哇哇乱叫,脸色通红,耳朵发烫,用脑袋撞他一下,又用脚踢他,趁他吃痛松手,一下就从他的身下钻了出去,飞也似的奔向门外。
一把推开房门的时候,她还恶狠狠地回头瞪他,嘴里大骂道:“你这个死黑道,臭流氓,我诅咒你得性病,不得好死!”
她恨恨地骂完,随即转身跑掉,但两秒钟之后,小女人又急急忙贮地跑回来,一把捞起自己的衣服、鞋子还有皮包,再次飞奔出去。
可三秒钟之后,她又恶狠狠地推开门,像强盗一样,把昨天从萧庭堂家里A来的那包糖果、巧克力抢走。
直到听到“砰”的重重摔门声,白东辰才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
这个金多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捉弄完金多宝后,他睡了一天,到了傍晚,已经旷工多日的他终于想起自己的事业,吃饱喝足后,便开着车一派悠闲地来到了皇宫俱乐部。
事实证明他找的经理人确实可靠,就算没有大老板亲自坐镇,皇宫的业绩依然好得今同行眼红到不行。
傍晚开始,地下一楼的酒吧总会人满为患,因为大多数上班族都会在下班后寻找一个可以舒压的地方,放松情绪、找点乐子。
而白东辰接到萧庭堂的电话时,正是晚上九点钟,对于习惯夜生活的人来说,这个时间才是一天的开始。
两人来到正热闹无比的酒吧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酒,一边看着舞台上年轻人活力十足的表演,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无聊的话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白东辰的话题竟不自觉地始终绕着金多宝打转,只要一开口,就会不停地唠叨着她的调皮、可爱、有趣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