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搞什么?好痛……」
他举目望去,正想弄清状况,就这么与公孙芙四目相对,他愣了下,公孙芙也僵住,气氛诡异不已。
他正想着该说什么时,忽然间公孙芙大叫一声,双手掩面,逃了开去。
他又是一怔,怎么回事,转向公孙朗又被吓了一跳,怎么他也变身了,是为了跟公孙芙对抗吗?
他的视线往下移,惊道:「飞双,她怎么了?」
见他要过来,公孙朗冷声道:「现在她归我了,你再来搅局,别怪我不客气。」
「你什么意思?」慕应非不悦道。
「你应该去追我姑姑吧。」公孙右瞄他一眼。「你有了姑姑,干嘛还来缠着玉飞双,真奇怪。」
慕应非沉下脸。「飞双就像我的妹子一样,我不能让你们陷害她,我都知道了,那一晚打伤飞双的根本不是护卫,是公孙芙,她骗了我,你们也骗我。」
「那又如何?」公孙朗凛冽地说。「既然你已经看到芙妹的模样,我也不需要再瞒,打伤玉飞双的是芙妹没错,但玉飞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先起坏心,在芙妹的水里下了药……」
「你胡扯。」慕应非怒道。「如果真如你所说,为什么公孙芙不讲。」
「因为她不想你追究,担心你知道她的本来面目。」公孙朗转身而走。「你要知道来龙去脉,便去问她。」
「等等,你是不是要对飞双不利?把她放下。」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玉飞双了。」公孙朗冷道。
「什么意思?」慕应非上前要拦他。
公孙朗飞身而起,公孙右紧跟在后,慕应非原要追过去,但他们飞掠的速度不是他能企及,最后只好放弃。
他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要做什么,公孙朗的最后一句话开始在他脑中盘旋。她已经不是原来的玉飞双了,这他岂会没有自觉,自飞双醒后,不管是说话的口气、用语,行为举止都不一样了,就像个完全不同的人……
他不敢去想这代表什么意思,如果她已经不是原来的玉飞双,那原本的飞双呢?
叹口气,他甩开这可怕的想法,还是一步一步查清楚吧!他往公孙芙逃离的方向走去,每回说不到几句话他们就会吵架……
公孙朗说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原本的模样,真的是这样吗?这又代表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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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芙那一掌还真是打得不轻,白苹以为自己又要躺上个把月,没想到复原速度却比她想像中快,才三天她已经能坐起说笑了,最大原因是公孙朗输了许多真气给她,还教她怎么运用内力疗伤,所以她的伤好得很快。
幸好她当初接公孙芙那一掌时有运气抵挡,否则现在恐怕就不是这样了,五脏六腑恐怕都震成豆腐渣了。
当然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被凤梨骂了很久,说她逞什么英雄,别人的事关她屁事,她不插一手会死是不是?反正就是这样噼哩啪啦像连珠炮一长串骂下来,她根本连插话的余地都没有,一来是因为没力气讲话,二来是凤梨用续命丹塞她的嘴,听说一颗是跟死猪头莫道言求的,另外几颗是趁他不在偷来的。
会不会有毒啊?她在吞了一堆药丸后,担心地这样问过。
「他敢,要是你一吃翘辫子,我会拉他赔命,之后我再自尽,也算够义气了吧。」
她能说什么,只能苦笑,公孙朗来的时候,她赶紧要他把脉,深怕莫道言动了什么手脚,他却说莫道言不会这么笨,后来想想也是,如果她真死了,他就是头号嫌疑犯,别说凤梨会杀了他,公孙朗大概也不会饶他。
这天公孙朗又来替她运气疗伤,半个时辰后,她出了一身汗,觉得整个人精神许多,她偷偷瞧他一眼,有些事想问他但又不好意思问。
前两天她其实就想问了,但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担心一切又是自己想太多,虽然那天她意识很模糊,现在回想起来也不是很清晰,但他的话却老在她脑中打转。
他好像曾说过,不要走,这……到底是幻听还是真的?
为什么在她决定放弃时,又让她听到这句话,她不想在意,但欺骗不了自己,她真的很高兴,后来她对凤梨抱怨,都是之前她那些话,害她胡思乱想,自己催眠了自己,什么如果公孙朗喜欢你,你就留下来吗十你是不是喜欢他?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都是这些话让她开始怪怪的,凤梨一听,斜瞪了她一眼。
「自己想不通就来『牵拖』,难道我想到公孙朗喜不喜欢我,公孙敛喜不喜欢我,或是莫道言喜不喜欢我,我就会像你这样发神经胡思乱想吗?告诉你,不会。如果你问我喜不喜欢他们,我不用思考就可以给你三个字『不喜欢』。
「我有困扰吗?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对他们没感觉、没意思、不喜欢,懂不懂?我只想赶快插上翅膀回到二十一世纪,看我的电视,打我的电脑,喝珍珠奶茶,吃炸鸡,然后把那个老爷爷吊起来打,你为什么会想东想西你知道吗?还敢摇头,你真的猪脑袋,因为你在意他,只是你不知道,就像抽菸一样,一开始没感觉,后来吸吸吸,发现的时候已经戒不掉了,明不明白?再跟你讲话会被你气死,那你现在想怎样,真的要为了那个赛亚人留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
她才问一句,凤梨回了她这么一大串,后面的全忘了,能记到这里已经了不起了,问题是弄懂后,问题又来了,她到底该怎么办?真的留在这儿吗?
不对,不对,顺序错了,应该先确定公孙朗喜欢她,再来问这个问题,明明公孙朗就不是她喜欢的那一型,怎么会就这么栽进去?
原以为他会表示些什么,但这几天除了替她疗伤外,他从没主动说过什么,仍旧是她问了才说。
问起公孙芙最后怎么了,他只说被慕应非看到那模样后,她就跑进林子里去了。白苹叹口气,爱情啊……磨人的爱情啊……她诚心地希望公孙芙能跟慕应非和好,之后她又从公孙朗口中挖出原来慕应非与公孙芙小时候曾见过一面,只是慕应非后来忘了。
公孙芙自小时候见了慕应非后就喜欢上他,才会反叛地不嫁北凉男人,只是没想到新婚第一天就闹成这样,也难怪公孙芙气成这样,因为这一切都让玉飞双破坏了。
除了公孙芙的事外,她还央求公孙朗变身给她看,他一如以往冷冷瞟她一眼,说了三个字。
「我考虑。」
什么嘛!真是不干不脆,这有什么好考虑的,真爱吊她胃口。
「公孙朗。」
「嗯。」他坐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把脉。
「你都没有话对我说喔?」她含蓄地问。
「你吃太多炸烤的东西了,身子虚弱的人……」
「哎呀!不是这个啦。」她打断他的话。
「那是什么?」他觎她一眼。
「那个……我受伤的时候你是不是很担心?」她换个方法问。
原来是要问这个,公孙朗嘴角一勾,反问:「你还想回你的世界吗?」
她张嘴,不高兴地说:「是我先问你,你干嘛……」等等,她顿了下,扬嘴笑道:「你干嘛问这个,是不是我回去了你会舍不得?」
他专心地把了一会儿脉,就在白苹要失去耐性时,他开口说道:「差不多了,你的身体应该能承受了。」
「什么意思,你不要故意转移话题……」
「我没有要转移话题。」
他凝视她的双眼,专注的眼神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跟你提过右儿爹娘的事。」
「嗯。」
「他们认识的过程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提了也无益……就从他娘死的时候说起吧!大哥因为无法承受这痛苦,便抱着大嫂的尸体往林子里跑,将她浸泡在誓愿湖里,那里是他跟大嫂相遇的地方,我们想他大概以为把大嫂浸泡在同一个湖里,她就会再活过来。」
虽然他说得平淡,白苹却起了鸡皮疙瘩,甚至有些害怕再听下去。
「她不是大哥的第一任妻子,大哥的第一任妻子是北凉人,在北凉的女人里算是个性温和的,夫妻感情也还可以,二十年前她因为意外而死时,大哥也难过,但不像这一次,我们以为他同样能撑过,可谁也没想到他会被这痛苦击垮,他与大嫂在湖里待了三天三夜,不管我们怎么劝,他就是不肯起身,但尸体在水中已经开始腐烂……我们知道大嫂不可能回来了,就算回来有什么用,那身体已经彻底毁坏,但能说的话都说了,大哥却仍然执迷不悟,几个兄弟想拉他出来,他疯狂抗拒,打伤了人,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想出让他彻底死心的方法……把尸首毁了。」
白苹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压着眉,继续道:「他疯狂了,我们没办法在不伤他的情况下将他控制住,我们告诉他或许大嫂的魂魄又附在别的姑娘身上了,但他把自己封闭起来,完全听不到我们的话,我们用弓箭射伤他,后来他失血过多,只剩一丝气息,最后我们只能用阴阳铁保住他的命,但他一直没再醒来。
「在他沉睡一年后,无上君也就是你说的老爷爷正好回到北凉,他已经消失许久,所以再出现受到很大的欢迎,对北凉人来说他是一个传说,像神一样的人,我们带他去看大哥,希望他能把大哥救活,再把大嫂的魂魄找回来,毕竟大嫂不是这时代的人,或许能有办法……可是一年一年过去,右儿都大了,我们已经放弃希望,结果你出现了……」
白苹瞠大眼。「等……等一下,我不是你大嫂……这是我第一次离魂……」
他一怔,原本严肃的表情一垮,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当然知道。」
她松口气。「那就好,我以为你的意思是我曾经来过这儿变成你大嫂,但我忘了,告诉你我在二十一世纪从来没失忆过,也没昏迷不醒变成植物人过,所以绝不可能跑来这儿。」
「你不可能是大嫂,性子差太多。」
她灵光一闪。「难道你是说老爷爷本来要找你大嫂,结果把我跟凤梨也弄来了。」
「这只是我的猜测。」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跟凤梨也太倒楣了吧!我还以为来这里有什么神圣目的,结果是不小心被勾到,要钓鱼结果钓到泥鳅吗?什么啊……太可恶了,如果让凤梨知道,她绝对会抓狂,而且一定又会怪我带衰。」
盯着她气愤的脸,他问道:「你后悔到这儿?」
「我当然……」一接触到他的黑眸,她原本高张的气焰忽然消下。「……也不是啦,认识你们我是满高兴的,虽然一开始很气,但是……但是……现在也觉得还不错……」
见她说得结结巴巴,脸也突然红了,他扬起嘴角。
「我要你留下来。」
她的血液整个往脸上街。
他抬手抚过她温热的脸。「我曾想过离开……结果却还是变成这样。」
「你是说我们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
他点头。「谁晓得你中了催情香。」
她尴尬道:「我怎么知道,我再说一次,我根本不晓得那些东西混一混会变春药……」
「既然已经变成这样,过去的事多想无益……」
「等等,那时候你不知道自己喜欢我所以才要走的,还是你已经喜欢我,可是还是决定要走?」
「这重要吗?」他扬眉。
「当然,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无奈地叹口气后,才道:「我那时候是有点在意你,不过我还是决定要走。」
「为什么?」她很不是滋味。「你这么快就放弃罗?」这表示他根本不是那么在意她嘛。
「我不想步上大哥的后尘。」
他淡淡地抛下这一句话,而她所有的不满与气愤皆尽沉灭,眼神不安地垂下。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老是嚷着要回去……」
她的头也低了下来。
「就算把你留下,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能陪我走到最后,或许哪一天你又再度离魂,我又该如何?」
「对不起……我自己把话说得那么满,那么肯定……」想到中了春药后第二天,她还一副晓以大义的对他说着不要喜欢上她,她是要回去的人。
当时的他是怎样的心情啊……
她完全没想到这些,只顾着说漂亮话,可一听到他毫不留恋地要离开四翼,像丢垃圾一样丢开她……
「我们上床后,你还是没改变主意,说要离开,是不是因为我对你说了那些漂亮、又冠冕堂皇的蠢话?」
我是要回去的……如果我跟你有了感情……我走了你怎么办……
当时她说得这么体贴漂亮,可一转身知道他依旧要离开,便生气了,唉……她真是糟糕……原来当时内心早就存着矛盾,她却丝毫不察。
「嗯。」他承认当时自己真的有些生气,在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后,她却对他说那些话,不停地强调她要找老爷爷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不过我并不觉得你说的是蠢话,因为你说的原本就是我心中一个结。」
他抬起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下她微湿的眼角;白苹僵住,瞬间全身都热了起来。
「当时我说要离开只是骗你。」在那男宠上了她的床时,他就知道自己不能放她走,他无法忍受别的男人碰她。
其实早在男宠进入寝居时,他已经知晓有外人侵入,之所以会拖了一会儿才阻止是因为公孙敛要他别管,如果真的下定决心明日一早离开,就表示他必须对玉飞双放手,他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
他明白,也忍了,但最终还是忍无可忍……若不是担心吓到白苹,他会当场杀了男宠。
「原来那时候你说要走是骗我的,害我紧张死了。」她抱怨。
他笑着拉起她的手,让她手心朝上。
她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你要帮我看手相?」
他没回答,只是从袖口拿出飞刀,她警觉地看着他。「你拿飞刀干嘛,啊……你干嘛割我!」她痛叫一声,他竟然不说一声就在她掌心划了一道。
她反射地想抽回手,他却下放。
「手张开,我不会再划了。」他斥喝一声。
「我不信……」
「看着刀。」他厉声道。
她瞥了一眼,下巴差点掉下来,沾着血的尖端开始卷曲。「这什么……」
「这是阴阳铁,是有生命的,把手张开。」
她迟疑了下,是那个保住他大哥性命的阴阳铁……这……不管了,好奇心战胜,她张开手,他立刻将飞刀放在她掌中,白苹讶异地看着刀开始溶化。
「哇……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