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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王 page 11 作者:余宛宛

  她大惊失色,连忙抓起斗篷裹住身子。

  可他早已看尽了一切,黑眸闪过占有的光芒。

  “现在吗?”他的大掌扣住她的颈子,贴上她的唇,在她唇间低语道:“我的毒已经祛尽,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

  “你——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她又要推他,又要抓斗篷,手忙脚乱到大叫出声,干脆抓过斗篷蒙住头及大部分的身子。

  夏侯昌握住她玉白小腿,倾身亲吻着它们。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是为解毒才去找那些女子?”她闷声说道,身子因为他的动作而轻颤着。

  “我以为你不在乎。”

  “你混蛋!”东方荷气呼呼地拉下脸上斗篷,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又媚又娇又羞,他心中一动,低吼一声,豹一般地扑向她的唇。

  她惊呼一声,却没再反抗。

  他感觉到唇下的依顺,瞅向她的眼,只见她的水眸里尽是依恋。

  他胸口一窒,扣住她的后颈吻得更深,大掌一使力便揭去了她的斗篷。

  ……

  那一夜,东方荷筋疲力竭到连自己是何时睡去的都不知情。只依稀在半梦半醒间,听见他低沉地笑着说“累坏你了”,感觉他将她揽入怀里,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乍然醒来,是因为梦见了浑身是血的梅非凡。

  东方荷蓦地睁开眼,看着床榻上方的沉木雕柱,只觉得冷汗涔涔,一时间竟分不清身在何处。

  “醒了?”夏侯昌坐在不远处的靠窗矮榻边,手边几案上摆着一些帐册及地图,见她醒来,便放下帐册,原本肃然脸孔勾起了一抹笑意。

  东方荷顾不得自己的赤裸,拥着皮裘、抓着被褥,跌跌撞撞地下了榻,直奔到他面前。

  “怎么了?”他脸上笑意因为她一脸惊慌而褪去,大掌一捞,便将她抱到身侧坐着。

  “梅非凡真的被送进海牢吗?”她问。

  夏侯昌的笑意因为她一醒来就问梅非凡而不快起来,他薄唇一抿,眼色一冷,用力地点头。

  东方荷脸色一白,全身不停地颤抖起来。

  海牢哪是人待的地方。那是每日都要杀死一个囚犯当成粮食,每个人都可能是别人下一餐食粮的炼狱啊。梅非凡什么都懂,就不懂武艺,怎么有法子在那样的地方活下来。

  万一,他们知道了梅非凡的性别,梅非凡才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东方荷急得落下了眼泪,小手不自觉地攒着他的衣袖。

  夏侯昌见她愈急,他脸色就愈铁青,愈加抿紧双唇。

  “你有眼线在海牢上吗?什么方法可以让梅非凡快点离开?”她咬了下唇,眼巴巴地看向他。

  “就算我有眼线,我为何要救梅非凡回来?”他抿紧双唇,双臂交握在胸前。

  东方荷看着他此时的跋扈神态,她轻咬了下唇,忽而在他身旁跪坐起身,唤了他一声。“夏侯……”

  见他眼里闪过一阵防备,她心里忽而有些想笑。

  这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却怕她算计不成吗?虽然她此时确实是存心要算计的。

  东方荷没给自己多想的时间,更加挨近了他,整个人半坐半卧在他的大腿上。

  “你想做什么?”夏侯昌身子一僵,沉声问道。

  “不想我靠近,便直接说吧。以为我习惯投怀送抱……”她面子挂不住,滑下他的身子就要走人。

  夏侯昌一把揽住她的腰,横抱起她孩子一样地拥在胸前腿间。

  “说吧,你想要什么?”他冷着脸,声音却带着一丝无奈。

  她深吸了一口气,捧着他的脸,很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要你是我唯一男人。”她说。

  夏侯昌没回应,就是紧盯着她,盯到她不自在地别开头,然后又很快地回头咬了一下他的唇。他笑了,这回没让她就这么轻易离开,扣住她的后脑,硬是与她唇齿缠绵了一会儿才放人。

  再抬头时,她双眸氤氲,气息微乱地揪着他的衣襟,一手捣着他的唇。“别闹,让我把话说完。”

  “我知道自己是你唯一的男人,你可以不用再说了。”夏侯昌咬着她耳珠,压着让她的身子与他相触。“我们可以忙点其他的事。”

  她经历了昨夜欢爱,知道他又被挑起,红了脸推了推他,迳自地说道:“总之,你若不把梅非凡救回来,我心里就会始终记挂着梅非凡不放。”

  夏侯昌冷眉一沉,大掌蓦地握住她的下颚,逼近她的眼。

  “再敢念念不忘都是梅非凡,信不信我让他连明天都没有。”他不快地说。

  “就是不想念念不忘,所以才要你快点把人救回来,否则我怎么忘?”见他皱眉迟迟不语,她急着扯他手臂嚷嚷道:“好不好?好不好啊!”

  夏侯昌低头见她这模样,完全就是当初在古墓时的天真烂漫,或许他们初出古墓时,她随着他经商的初时,还常有这些习惯。可就在他开始有了妻妾之后,她对他也慢慢变得疏离了。

  说是疏离,也许不妥。但她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待他便像家人了。

  第7章(1)

  “我的东方总算又回来了。这是你这几年来,头一回跟我撒娇。”他抚着她的脸颊,嗄声说道。

  “所以,你允了?要救梅非凡了。”她双眼一亮,眼巴巴地看着他。

  “梅非凡的事,我已经让人处理了。”

  “要平安救出她来才算数啊。否则,我既念念不忘梅非凡,又想起你前几年待我的无情无义,自然又把她的地位捧得更高……”

  “看我怎么治你这张嘴——”夏侯昌将她压平在矮榻间,轻怜密意地吻着,大掌却是探上她的肌肤,抚得她又是阵阵哆嗦。

  “不行啊……身子还疼着。”东方荷揽着他的颈子,把脸庞埋入他的颈间小声地说道。

  瞧她像是要钻入他的身体里般地娇羞,他心窝都暖了,大掌一用力,牢牢地固住了她的纤腰。

  “待会儿帮你瞧瞧。”他对着她耳边说道。

  “不许。”她睁大眼,急忙忙摇头。

  “你身上还有哪处是我没瞧过的?”

  东方荷倒抽一口气,一手揪着被子遮身、一手去蒙他噙笑的冷唇。可他长眸含着情欲睨看着她、提醒着她,她昨夜几度被他摆弄到昏了过去。

  “就是不许你瞧。”她的手转去遮他放肆的眼,一见挡不住他,索性拉过被子蒙了自己一头一脸。“不理你了。”

  夏侯昌笑着搂她在胸前哄着,好说歹说才让她愿意再露脸。

  “平时在府里,谁不说东方姑娘识大体,真该叫他们看看你现在任性模样。”他笑着说。

  “那……你回府里之后……还会再碰其他女人吗?”她脱口问道。

  他抚着她的脸颊,薄唇一扬,欢喜着她的在乎。

  “没必要了,原本她们就只是祛毒的药。”他说。

  “不要说得这么没心没肺。”她谴责地瞪他一眼。

  “之前不告诉你这事的原因,就是知道你决计没法子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替我分散毒性。”夏侯昌握住她的下颚,食指着魔般地抚着她红嫩的唇。

  她想起这些年的揪心,胸口一闷,张唇便狠狠咬住他的手指。待得她咬到气消了一些,这才板着脸拉下他的手,半气半撒娇地说道:“总之都是你的错。”

  夏侯昌凝望着她的杏眸,心里其实仍无愧疚之意。在他心里,他与那些女人不就是银货两讫。况且,在这世上,他唯一在乎的人只有她与轩辕啸,其他人的命,他从未放在心上过。

  “放心吧,我碰她们的次数,不会对她们造成太大影响。”他淡淡说道,只是握住她下颚的大掌紧了一紧。“而你也不许再把她们放在心上。”

  “我若不把那些事放在心上,你就要担心我没把你放在心上了。”东方荷抚着他的发,叹了口气后说道:“早该知道你这人有洁癖,会周旋在那么多女子身边,铁定有事。”

  他依着她的手势躺到她的胸前,她没坐稳身子,身子往后一倒,就这么滚到短榻之上。他顺势将她压在榻上,见她及腰的如云长发飞散在榻间、香肩小露、眉目含情,他看得目不转睛,粗声命令道:“我们今晚就成亲。”

  “可是……”他还有两名妻子啊。

  “你比谁都清楚我那两名妻子和我有着利益关系,我不可能休妻,但也不会再碰她们了。懂吗?”他凛着眉,沉声说。

  “总觉得是我害她们守了活寡。”她有些不安地咬了下唇。

  “难道要我再去亲近她们?”他捏住她的下颚瞪着她。

  “你敢!”东方荷圆睁着眼,挣扎着要挥开他的手。

  “我有什么不敢的?”夏侯昌扣住她的双腕箍在她的头顶,就爱逗得她又气又恼又羞。因为这样的她,旁人是无法得见的。

  “对,你什么都敢!连我都敢送给二皇子!”她想起这事还是有怒,挣扎着想夺回自己的手,一个太用力,两只手腕都磨红了,痛得皱起了眉。

  夏侯昌松开手,端坐起身,拿过药膏,在她手腕轻敷上一层。

  她想起那时心痛到不顾一切求死的绝望,立刻别开眼,看都不看他一眼。

  “若我之后还是要把你献给二皇子呢?”他问。

  “你——”她眼眸一火,扬起玉手就要甩他巴掌。

  他拦截了她的手腕,黑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

  东方荷气到全身不住颤抖,恨不得狠甩他几十个巴掌以泄忿。

  他怎么有法子说出那样的话,却又用这样深情的眼神看着她,好似要她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东方荷的身子一僵,突然间懂了——她懂这男人要她爱他,不顾一切地爱着,即便他会做出毁灭她的行为,他也要她爱着。

  因为他要她打从心里相信他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若我真去了二皇子那里,他会发生什么事?”她抓住他的衣袖,定定地看着他。

  夏侯昌薄唇一扬,笑了。他抚着她的脸庞,吻着她的唇,轻触着她的发,恍若不知该如何将她疼入心里一般。“我就知道你会懂我的。”他说。

  “你还没告诉我,他会如何。”

  “他会发现他开始不举,没法子碰你。”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若他欺负我呢?你明知道他私下残暴,府内的人被杖刑至死者也不止一个。”她揪着他胸前的衣,颤声问道。

  他露出一个极冷笑容,薄唇一启说道:“他若敢动你一根寒毛,他就会被无名刺客杀死。”

  东方荷倒抽一口气,心里还是不懂。“可是……你不就是要靠他的野心来偷夺王位吗?”

  “我偷盗王位是为了复仇。二皇子司徒长达最好利用,最易让他父亲偷来的天下兵败如山倒。但他若不小心死了,那我索性就连太子一块灭除,让天下大乱,谁都别想掌权得利。”他冷笑一声说道。

  东方荷的眼眶蓦地泛出泪光,知道这表示她在他心里非常重要。但是,他仍然不会因此而放弃生灵涂炭的念头啊……她打了个寒颤,眼巴巴地望着他。

  “不许你怕我。”夏侯昌眯起眼,紧圈住她的腰。

  “我不怕你,我只是怕这些仇恨。”她捧着他的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的仇恨与你无关。”

  “怎么可能与我无关,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东方荷双手紧缠着他,任性地把泪水都揉在他的衣襟前。

  他将下颚放在她的顶上,静静抚着她及腰的丝缎长发,薄唇噙着笑意地说:“是,整个人都是你的,以后什么事也不瞒你了。”

  “尤其是身子的状况。”她揪着他衣襟,抬头要他给一个保证。

  “我的身子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他正经地说。

  “怎么了?”她蓦然抬头,柳眉旋即拧紧地追问道:“哪不舒服吗?和那毒有关系吗?你把上官大夫也一块带来了吗?”

  “你就是我的药,但你现在旧伤未愈。”他咬着她的唇,露骨的注目让她又红了脸。

  “就爱闹人。”她捶了他肩膀一下,努力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他望着她泛粉的双颊,再度低头吻住她的唇。

  “我们再也不分离了。”他说。

  “嗯。”她勾住他的颈子,回应着他的吻,可内心却忍不住地希望着若他能够放下仇恨,这一切才能算真正的圆满啊。

  之后,便是一连串蜜里调油的日子。

  夏侯昌带着东方荷抵达他在东罗罗所盖的私人宅第,宅第中的院落设计与他们在北荻的住所,几乎完全如出一辙。

  两人在房里关了数天,饮食都由人送至门口。他因为脏腑全被毒给侵蚀过,食欲向来不好,可这几日让她哄着喂着,竟也吃了比平时更多的量。

  这一日,午时才过一刻,春日的太阳正暖暖地烘着人。

  他与她偎在依着荷塘而建的一处水榭里,水榭轻纱在风中轻扬。她早嘱咐人烧了两个火炉,因为他的身子受过毒,较一般人容易受寒。

  他斜倚在铺着毛裘的软垫间,她则偎在他的怀里,将剥好的葡萄送到他唇边。

  他吃了几颗后,便转而衔起她的唇了。

  “你别又在这里乱来……”她的话被他吞下,还是让他占了便宜。

  但她这些日子来也知道该怎么治他了,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时,她便挠他痒。把他这个向来冷脸的男人挠得眼眸眯成一条线、笑到一张脸皱得像孩子似地。

  “停!都依你意思总成了吧。”夏侯昌笑着说,移坐到离她一步之远的地方。

  东方荷瞅他一眼,装镇定地拿起小火炉上热着的养生茶,给自己和他都倒了一杯。

  光天化日下,虽然没人敢闯入“听荷院”,可总还是羞啊。昨日被他在这里放肆了一回,她虽忘情,却也羞得她一整个晚上都不理他。

  无奈不理他的结果就是,他就非得招惹到她回应了他为止。于是,腰酸背疼的人又是她了。

  前几日,他太猖狂,她才初尝人事又无法抗拒,经常被折腾到没法子再承受他。这几日,虽已渐渐习惯了被他融入,但镇日就这么满脑子的春色无边,简直不像话啊。

  “喝。”东方荷把茶推到他手边,自个儿则拿起一旁的扇子扇着脸庞,半边身子趴在荷花形状的窗框上,望着外头的荷池。

  “怎么会想在东罗罗盖了这么一座宅院?何时盖的?”她问。

  “在替司徒长达兴建私人别院时,这里就同时进行了。至于为何要盖吗?你不久后便会知道了。”他啜了两口茶便不再碰。

  “你要和凤皇他们碰面?”她问,又把茶推回他手边。

  “你果然没白跟我这些年。”夏侯昌满意地点头,这回才把茶一饮而尽。

  东方荷当然知道他这么用心着墨于排场,正是因为那些在他的住处与他碰面之人,若是先被排场给震慑住,他多半就猜得出对方心性,也较容易用一种纡尊降贵的方式,让对方觉得他愿意与他们合作,是一种荣幸。

  这人的皇族气势,在这种时候当真就表露无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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