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伤保伟?言下之意是,你心疼了?你心疼他了?”她竟然为了这个花心男而挡在他的前头,难道她还对花心男余情未了?这……太可恶了。
“我……话不是这么说。”他暴怒的样子真的很恐怖。她吞了吞口水,浑身发抖,心脏快爆炸。
“不是这么说,不然要怎么说?”被她一激,致轩把要用拳头跟“情敌”热呼呼做第三次问候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转而紧抓住她的双肩,用力往上一提,对准她的小脸咆吼,暴青筋的狰狞面容像是要一口把她咬碎。
隔夜仇未解已够恼怒,一整天忍耐着不打电话更是内伤惨重,本来想忍到死算了,却在无意间发现她没将钥匙串带在身上,他看准她不会因此而主动跟他联络,于是强逼自己忘掉两人还在斗气,十万火急的开车外出寻人。
没想到还没找到她,倒先接到沈俊平的爆料电话,说他蔺致轩的女人正在啤酒屋里跟别的男人聊得很愉快,这个消息无疑是在他身上火上加油,气到无以复加,无法想像当他逮到她时,将会做出什么事。
“有话好说……”知道他盛怒中,谷承梦唯唯诺诺,不敢大声。
“你现在懂得跟我讲有话好说,为什么昨晚你不跟我有话好说?硬要装睡,硬要赶我走,硬说我当你是泄欲工具,不想跟我亲热,你真是……”该死!他怎么在大街上说这些闺房密事?他真的快被她逼疯,都不像正常人了。
“人家是真的想睡。”她咕哝。
“对,跟我在一起,你无力到想睡,跟他在一起,就活跳跳,超有兴致。”他这醋,不吃则已,一吃酸气冲天。
“你说什么?”她被熏得晕头转向。
这男人讲话夹枪带棒还染黄,是受到什么天大的刺激?她只不过跟老朋友聊天吃消夜而已。
“才忍着一天没理你,你就给我大搞外遇,你是什么居心?”
“我?大搞外遇?跟曹保伟?”这笑话好笑吗?
搞外遇就说搞外遇,还特别加个“大”字,最好她有这么风骚啦!
而且重点是,若说旧情复燃,她还觉得有点道理,她跟他又还没成为夫妻,外遇之说,根本文不对题。
“你还复诵一次给我听,是有那么兴奋吗?”
“你……你说到哪儿去了?蔺致轩,你疯了。”
“对,我疯了,因为爱上你谷承梦,所以我就疯了。”瞧他语无伦次的,还把“爱”字挂在嘴边,说他没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你……”谷承梦哑然,怔愣住。
她爱的男人因为爱上她,所以疯了……怪怪,为什么这个鬼逻辑在她听来还满富浪漫诗意的?
“谷小姐,快点带他回去吧!他真的疯了。”始终在一旁观看的沈俊平突然走过来。
生眼睛还没见过蔺致轩动手打人,足见醋劲之大,他算是领教到了。
“沈律师,你在啤酒屋看见我了?是你通知致轩来的,对吗?”看到沈俊平,她终于明白何以蔺致轩会出现在这里了。
“那不重要,你快带致轩回去,我看得出来他非常需要你。”
“你这是在恭维我,还是再次给我下马威?”听起来怪可怕的,她的背脊隐隐发凉。
“下马威?”沈俊平笑了几声,“好吧!我为昨天的事跟你道歉,我承认虽然这几年一直鼓励致轩再婚,但是昨天乍然听到他真的要再婚的消息,确实有点意外,一时之间不太能接受,才使诈借由致轩的口说出了害你伤心的话,倘若这让你认为我是在给你下马威,那么我深感抱歉。”
“呃……不敢当,沈律师,你千万别这么说……”她讷讷的回应。
厚!是怎样?两天之内有三个男人跟她道歉,她何德何能啊?
“其实你也不必对无法取代芷盈这句话耿耿于怀,因为我相信你在致轩的心目中也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你只要做你自己就行了,不是吗?”
“你凭什么相信我在致轩的心目中也是独一无二的?”她没这等自信。
“致轩不是见异思迁的人,一旦爱上,势必全力以赴。他能用绝对的真心爱芷盈,我当然也相信他能以同样绝对,或者更甚的真心爱你,一言以蔽之,从刚才致轩失控的表现看来,我觉得他……”沈俊平顿住,瞥了眼依然盛怒、脸红得像关公的蔺致轩。
“他怎样?”她追问。
“他爱你已经爱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蔺致轩与谷承梦面面相觑,尴尬不已。
是喔!爱得强烈,爱得深,斗起气来却需要旁人做调停,替他们的爱情挂保证,果然无可救药。
“他既然爱你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那么把芷盈永远摆放在内心深处又何妨?那撼动不了一丝一毫他爱你的事实,不是吗?”
是啊!再怎样也改变不了蔺致轩深爱她的事实,她这两天到底是在别扭什么?跟他吵什么、斗什么?
争谁是他的最爱,根本不聪明,也毫无意义,只会让人觉得她小家子气罢了。
“好了,快回去吧!你们两人有话慢慢说,有误会慢慢解,最重要的是,谷小姐,你别再闹失踪,让在乎你的人等不到、找不到,是对他的最大酷刑,你就看在致轩为了你而动手打人的份上,以后别用这种方式惩罚他了。”沈俊平推了下小两口的背。
他们两人正面撞黏在一起,欲拒还迎,超尴尬。
在蔺致轩透着热气的怀里,谷承梦偷偷的瞄了瞄四周,然后看着曹保伟。
他抬起手,抹去鼻血,朝她挥了挥手,落寞、沮丧的转身离去。
唉!今天算他倒霉,被揍了,却连为自己声讨正义的力气也挤不出来。
他不禁怀疑,上天的旨意其实是要他看破红尘……OK,就这样吧!
“哼!还舍不得旧情人?”蔺致轩嗓音冷冽的说。
“我没有。”妈呀!他的眼睛是长在胸前吗?她偷瞄曹保伟,他都知道?
“请问你刚才那眷恋的眼神是怎样?”
“眷恋的眼神?我哪有?”欲加之罪呀!
“哪没有?”
“就是没有!”
“有,你有,你就是有。”
“没有,没有,我没有。”
看着那两人你来我往,不停的拌嘴,谁也不服输,却又谁也不肯放开对方的身子,沈俊平笑着摇摇头,双手插进裤子口袋,漫步离开。
呵,恋人啊!总是像傻瓜。
他衷心的祝福他们,也坚信芷盈在天上会乐见致轩找到另一段幸福。
“最好你没有。”
“当然没有,不然你希望我有?”
“你还说!再说……”吻死你。
闲杂人等都已离开,面对她这尊自贴标签的“泄欲工具”,他干脆抓来泄个够、泄个彻底,街头不能做的,回家绝不放过,管她要不要、许不许。
可能的话,顺利的话,他偷偷买来存放的一大堆漂亮可爱的小袜子,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看着吧!谷承梦,你这磨人精!
“对不起,原谅我无理取闹,这两天……无端折磨了你……我很自责,也很不好受,但我现在最心疼的是你,希望你不要跟我计较……”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她仍断续发出道歉的话语。
“够了,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道歉,只要你懂得爱我,也懂得我爱你,这样就很完美了。”偶尔的吃醋与无理取闹,毕竟是因为爱。
有爱,一切好说。
苦不能再爱得更多,怎么可能把好不容易到手的爱再推走?
不,不会。
因为追求爱情的傻瓜,往往是精明的。
新婚燕尔,新居落成。
坐在蔺致轩为她精心打造的咖啡杯雅座里,谷承梦笑得甜蜜又满足。
金主变老公,房东变老婆,到底是谁吃亏、谁占便宜,她与他之间的帐这辈子是怎么算也算不清了。
这也验证蔺致轩当初的真知灼见,他们的合作绝对是互利互惠大双赢的美事。
“什么时候我买的小袜子派得上用场呢?”他将太座搂在怀里,温柔的呵护,手不安分的摸上她平坦的腹部,言语神色间尽是期待小生命的到来。
“蔺先生,你真的很爱赶进度耶!”恋情明朗紧接着逼婚,婚结没多久又开始催促怀孕。
“我也不太理解自己急什么,就是很想快点跟你生几个孩子。”常听人家说爱情结晶,以前只觉得这个词挺恶心的,现在他却渴望落实那四个字。
“你呀!先是把我当成泄欲工具,接下来又要把我当作生小孩工具,如意算盘真会打啊!”
阴谋,一切都是蔺先生的阴谋。
偏偏她踩入他用爱情密密实实、精心布置而成的圈套里,竟也幸福得像是浑身泡在蜜缸之中,满心的甜,无可比拟的幸福。
“总之,我想要小孩,你负责生给我就是了,好不好?老婆。”再不生,小袜子都堆成山了。
“我能说不好吗?”她敢说不好,他也一定卢到她好为止。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老公惯用的柔情攻势,她已经太熟悉,也很吃他那一套。
“承梦,你知道我为什么爱你?”
“不就是帮你把不喜欢的蛋黄吃掉吗?”说出去会被人笑死喔!爱到今天,她还是不明白他究竟爱她哪一点。
“是你可以激发我追求幸福的能量。”
“请问你追求到幸福了吗?”
“你说呢?”
“我想,你是幸福的,因为你笑得很开心、很真挚,你抱我的方式总是那么密实,你吻我的时候总是那么投入,你每个心跳、每个呼吸都在呐喊,因为我们在一起,所以我们很幸福。”
“我真的没有白爱你,更没有白疼你,你是这么的懂我,谢谢你,老婆。”
他喜欢、享受且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希望幸福永远源源不绝,不要递减,更不能消失。
他已失去一次,再也不想失去,也无法再承受失去了。
“谢我?光用嘴巴说是不够的。”她娇笑,诱惑的眼神极尽挑逗。
“当然不够。”他笑说,顺势启动热情的吻。
直接让肢体去诉说,他们有多爱,又有多幸福吧!
尾声
“小宝宝要吃蛋蛋,营养才足够喔!来,啊……嘴巴张开,好好吃喔!”谷承梦端着一碗芳香四溢的蒸蛋,坐在婴儿椅的前面,循循善诱的喂一岁半小宝贝吃副食品。
小宝贝毫不领情,眯起眼睛,扁着小嘴,小脑袋猛摇晃,不吃就是不吃,完全不给娘面子。
“这小子,只怕是遗传到他爸爸了。”石永兰将宝贝小孙子抱在怀里,疼爱又佯怒的轻打小屁股。
“妈,到底为什么致轩不喜欢吃蛋黄?”这是否叫做因果报应?爸爸不吃蛋黄,妈妈不吃蛋白,生下来的小孩干脆整颗蛋都不吃,好懂得做人,谁也不得罪。
“咦?你还不知道原因吗?”石永兰把婴儿饼干塞到小孙子的手里。
他啃得津津有味,偶尔瞄一瞄妈妈,那慧黠的黑眸好像在说,有甜甜的饼干,谁还吃那软不溜丢、怪里怪气的蒸蛋?
“他不说,打死也不说。”一颗蛋黄罢了,却像是他永远不能说的秘密。
她都当他老婆好几年了,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真的很诡异耶!
“那我今天偷偷的跟你说,你知道就好,事后可不要再拿出来讲喔!”石永兰叮咛,瞧恐她拆儿子的台被当事人发现。
“好,妈,你快说。”
“他小时候贪吃,大概跟宝宝现在一般大时,爬上餐桌,看见一锅香喷喷的卤蛋,小手一伸,拿起一颗卤蛋便塞进嘴里,第一口咬到蛋白觉得好吃,食髓知味,再大咬第二口,糟了,这一咬,整颗蛋黄卡在喉咙里,他差点噎死,我差点被吓死,从此他再也不敢吃蛋黄了,不管我把蛋黄捣成泥状或是搅成液态,他都认得,坚持不吃。”
对蔺致轩而言,干沙沙的蛋黄是噎死人的最佳道具。
“原来是贪吃惹的祸。天啊!致轩小时候是贪吃鬼,很不符合他现在的形象耶!哈哈……”意想不到的答案让谷承梦捧腹大笑。
“就是不像啊!哈哈……他还有一句名言,如果想要噎死一个人,给他吃蛋黄准没错。哈哈……”提及往事,石永兰笑得比媳妇更大声、更过分。
“哈哈哈……咦?”谷承梦笑到一半,惊觉不对。
照这么说来,蔺致轩是想噎死她吗?老塞蛋黄给她吃……罢了,被老公塞来的蛋黄活活噎死,她也心满意足啦!
“什么事情那么好笑?”蔺致轩走进屋里,看见婆媳俩笑得东倒西歪,宝贝儿子也乐得吱吱叫,很想赶紧参一脚,分享一下。
“没……没什么事。”婆媳俩异口同声,一起摇头。
“没什么事会笑成这样?”蔺致轩不信,搂着老婆的肩膀,低头又问:“夫妻耶!有福同享,有难我当,有笑话当然要说来一起笑,不是吗?”
“那么你们夫妻俩慢慢聊,我推宝宝去外头散步。”石永兰把宝贝小孙子放进婴儿手推车,快速闪离现场。
“事有蹊跷,快说,你和妈到底聊些什么,笑成那样?”他还是很好奇。
“哎呀!致轩,我们笑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谷承梦露出神秘的微笑,玉手攀上他的脖子,仰起小脸,噘唇索吻。
“是什么?”他飞快的啄吻她一记。
老婆如此娇艳动人,早上他才“发泄”过,现在又想要了。
服了她,她就是有本事激发他的兽性。
“重要的是,我现在想要你。”不让他的唇离开,她加深这个吻。
咳,心有灵犀,夫妻所见略同,他喜欢无法预期却又处处惊喜的情趣。
“那还不简单!”蔺致轩斜睨着她,笑容邪佞,人手往她腰后一揽,用他最喜欢也最习惯的方式抱她进房。
浓情蜜意下,床单再次凌乱了,缠绵的戏码,终不落幕。
柜子上的数位相框映出佳人笑靥如花,一页页翻过去的,是她,是她,是她,总是她,那个叫做谷承梦的女人。
后记
大家好,我是伍临,再次见面,还是要请多指教喔!
不知道朋友您在看完《痴情逆转胜》这个故事之后,心情如何呢?
有没有觉得很甜蜜啊?或者为男主角对前后两个心爱女人的痴情而产生了那么一点点心酸酸的感觉呢?
痴情的男人总是特别引人心疼,是吧?至少伍临我就很欣赏这种痴情型的男生喔!
不过男人要痴情,可以,得痴情得有理才行,总不能对方不要,你硬要,自以为是的做出表面上看起来很浪漫、其实很荒唐的鸟事。
比如说,每天照三餐问候,情诗不断,深夜守在门外站岗,只差吉他没拿起来又弹又唱,满心欢喜的带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却碰了一鼻子灰,胡搞瞎搞,死缠烂打,横竖不肯接受爱人的心已离去的事实……这样玩,就很累人呢!